第 12 章：大内总管的一天
吾乃邹庆光，华夏帝国轩辕王室之大内总督办。
若是在前清，杂家这个位置一般会由宦官担任。古往今来，皇权的衰败不外乎两条，或是宦官专权，或是外戚干政。而在华夏帝国，既无宦官，亦无外戚。尽管有些外姓藩王，但他们都没有封地，只是 “工资” 高一些罢了，且其中只有极少数是世袭罔替。相较于前清，我华夏的人民强健而开放，且内涵信仰，不再能，也根本不需要被封建领主奴役，尽管他们中的每个人都信奉着轩辕王室的至高无上。
说了这么多，某只想表达一点，杂家不是个宦官！
然而，想不当太监是很困难的。一则人民群众有偏见，“大内总管” 这个称谓总是能让人联想到太监；另一则，杂家也确实是太监，太阴宫左监察使。
监察使的职责有三，一是保护大内的安全，避免皇室成员暗遭刺客毒手；二是监管大内用度，确保收支平衡；三是给长公主找婆家。尽管杂家不明白这第三条是什么时候加上的，当为人臣子当为君王分忧。监察使并不难做，轩辕氏族的血脉就是东大陆最强的武器，皇室成员各个天资聪颖且武德充沛，刺杀是痴心妄想。至于大内用度，武皇帝定下了严格的标准，列王皆奉行，无人敢违逆，根本就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不客气地说，与某些下海经商搞投资的外姓王那骄奢淫逸的生活相比，轩辕王室的用度在帝国境内只比平均线高出一点点罢了。
按理说，杂家虽称不上勤勉，但也可称是个中规中矩的好官，家里也算得上殷实，然而每天还是麻烦不断。究其原因，便是家里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兔崽子。人言富不过三代，但吾邹氏一族，怕是要二世而亡。犬子邹兴汉，不学无术，飞扬跋扈，每日招猫逗狗，惹是生非，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简直就是个废物。非是杂家忙于公事疏于管教，然管教之事根本落不到杂家头上。奉劝诸位，别让隔代人参与孩子的教育，不然早晚惯出问题。
这不，今天就惹了个大麻烦。本来手底下人回报，是上学的时候和同学闹了点不愉快，我都没在意，孩子嘛，拌两句嘴，打个架，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杂家太知道他那两下子了，给人打坏了杂家带着看去，被人打坏正好长长记性。后来听说是让个小姑娘给揍了，哼，好得很，越来越有出息了，这回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再后来，我发现手底下少了几个人，说是给他们小爷报仇雪恨去了，和神力王府起了些许冲突......混账！惹谁不好，上兰清远那儿找麻烦，这位王爷平日不显山不露水，闷声发大财，但杂家可知道，兰氏一族绝非等闲之辈！华夏帝国总共才有几个世袭的王？没有封地，可他有大把的银两，而且还在朝中供职，深得吾皇信任，绝非杂家一个监察使能惹得起的！混账东西，放着地上的祸不惹，偏要惹天上的。
“备轿。杂家要亲自到神力王府去一趟。”
“嗻！”手底下的小太监应到——对，太阴宫监察员，在外面也老是被尊称为太监，久而久之，杂家也懒得给他们正名了，毕竟这里边可真有 “清净之辈”，说是参加公务员考试前，感觉下半身的欲望支配了自己，严重影响了复习进度，就挥刀解千愁，顺着下水道冲走了。也是狠人一个。
待杂家到了王府，就看见门口吵吵嚷嚷，小兔崽子让人揍得跟猪头一样捆在台阶上，哼，该！杂家假装没看见，转身晃到了偏门，越墙而入。
“来者何人？”刚刚落地，一把刀就夹在了脖子上。
“烦劳通禀神力王冕下，吾乃邹庆光，特来拜望。”不愧是王府，守备森严。一锭银子，一柄腰牌奉上，“前门有事不便露面，走此偏门还望见谅。”
“原来是邹大总管，得罪了。您随我来。”银子收下，腰牌奉还。不愧是王府的教师爷，懂规矩。这位把我引荐给了大总管兰寿，递了门包之后，终于见到王爷了。
“哎呀，邹大总管，来府上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有失远迎，请。”
“王爷说笑了，下官一个小小的监察使，怎敢劳动您的大驾，请。”兰清远把杂家让进了客厅。
“不知邹大总管驾临寒舍，有何贵干啊？”神力王开门见山。
“启禀王爷，下官教子无方，御下不严，冒犯了王爷，特来向王爷请罪。”
“哦？不知贵公子何处冒犯于本王啊？”兰清远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犬子夜郎自大，目中无人，出言顶撞了贵府小姐，幸得大小姐出手惩戒，教训礼法。然蠢物不识抬举，竟假我权能欺骗宫卫，妄图干犯兰府，实乃顽劣之至，下官惶恐，特来请罪。”
“竟有此事？兰寿！”
“伺候王爷。”
“去，把大小姐请来。”
“王......王爷？这......”大管家面露难色。
“去——把大小姐——请——来——”神力王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遵命，王爷。”兰寿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走了进来。
“爹爹。何事？”少女的声音透着冷淡。
“跪下！”兰清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少女颤抖了一下，眼神愈发清冷，然后双膝跪倒。
“大胆的奴才，你可知罪？”王爷似乎很生气。
“不知。为何？”少女的表情中流露了一丝茫然。
“还不承认，人家都找到府上来了，兰寿！”
“老奴在，伺候王爷。”
“给我捆到院里的老槐树上去！”
“王爷息怒，王爷三思啊。”大管家跪了下来，以头抢地。
“王爷，莫要如此。”杂家赶忙劝阻，“贵千金何错之有？实乃犬子无德，王爷莫要迁怒旁人，下官今日造访，只图王爷宽恕犬子，放其离去，此外别无它意。”
“大总管，你给本王说糊涂了，我府何曾拘留过贵公子？”
“王爷明察，犬子此刻正受缚于贵府门前的石狮子旁。”
“嗯？”
“父亲，我回来了。”此刻，兰洋少爷突然走了进来。
“哦，兰儿，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安排好了，那两位已经到了府外。”
“很好，去请进来吧。”
“父亲，这是......”兰洋显然注意到了我和地上跪着的少女。
“哼，家门不幸，问问你那好妹妹吧。出不告，返不面，还和别人家的少爷动手打架，仗势欺人，目无尊长，行事孟浪，简直荒唐！”
“哥哥，没有。”少女再度颤抖起来，多了一丝委屈。
“还不承认！兰寿，把这孽障给孤拖出去捆着！”
“寿叔，住手。爹爹，过分！”
“父亲，慢着！”兰少爷眉头一皱，“睿睿自幼怕生，连府门都不敢出，怎么可能出去惹是生非？您可是听说了什么？”
“听说了什么？人家邹大总管都找上门了！我兰清远一生行端履正，最怕旁人说我仗势欺人。”
“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杂家此番前来，似乎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没这个胆子，看来外传不虚，神力王果然治府甚严。
“您是邹左使？”反观兰公子，听到杂家的名号后，却显得心下了然，“父亲，此事另有隐情，确实和睿睿没什么关系。”
“公子所言甚是，过错全在犬子一人，大小姐出手惩戒，乃天经地义，绝非仗势欺人。”
“邹左使，麻烦不要再说了。”公子扶额，面露苦涩。
......
不多时，杂家终于见到了那蠢材。
“爹，你可来了，快把这些乱臣贼子都抓起来。”小兔崽子看来伤得不轻，这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
“孽畜！给我闭嘴！”我爆呵道，“还有你们这群蠢货，竟还有脸在人家王府吃喝，宫里没有酒吗？都给我回去！王爷，下官叨扰了，改日还当再度登门致歉，告辞！”
丢人，太丢人了。杂家一分钟也不想多呆了，邹兴汉，你好得很，今天回去之后杂家高低得给你再补上一顿。
“爹，就这么算了？我不服，他们差点就把我给炖了，这是奴役，这是压迫，这是虐待，这是谋杀！我要告他们。”
“啪——”杂家实在忍不了了，抡圆了给这小兔崽了一个嘴巴，“放肆！杂家今天跟你没完！”
“大总管息怒，看在本王的薄面上，就先且慢动手吧。”
......
吾乃邹庆光，华夏帝国轩辕王室之大内总督办，太阴宫监察左使。杂家不是太监！但杂家现在，就一门心思地想断子绝孙。诸位，我自己生的，直接打死犯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