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与黑色的红共用同一个世界背景,本文介绍李江煦的人物背景)
2621年初,一切都还安然无恙
至少大环境是这样
2623年,事情变得不一样了,但还可以挽回
2026年,对于一个刚满18岁的少年来说,这是旧的结束,新的开始。
医院病床上,一个少年长相的男生躺在上面安安静静,这是他第一次执行实际任务而且成功了。
“好好儿学学你姐!看看你姐的成绩,再看看你!天天就知道玩儿玩儿玩儿!那光会打球能上好中学吗?!”
“男孩子家爱运动正常,你别老说他。”
‘我这是······’
李江煦站在自家客厅里,客厅内父母正在吵架,他看的一清二楚。像往常一样,上前阻止,这次没有再被推回来,而是穿了过去。
‘嗯?这···怎么回事?’
李江煦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觉任何不对,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实体的。
“跟你说话呢!别躲进洗手间不出来!听到没!”
“诶呀,妈~我知道错了,下次,下次一定考好!”
李江煦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自家洗手间里走出来,脸上挂着熟悉的笑,举止都是青春的味道,那分明是刚上初中的自己。
不等他反应,自己眼前就像是有一个镜头一样,猛然一转,等他回过神,已经来到了另一处地方,周围的布置是一间教室。
“下节课体育老师有事儿,来不了,上英语!”
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从教室门口走进来,李江煦认出来,那是他初一的班主任。
“啊~又上英语!~”
班里的学生闹了起来。
“吵什么!你们以为我愿意给你们上吗?!我不知道办公室好吗?我自己在办公室躺着吹空调不比在这儿跟着你们受罪好啊!我费着心,扯着嗓子来给你们上课,我图什么啊!学校是能给我多发一份儿工资还是咋地?!
不就是为了你们考试的时候能多考几分儿吗?!真以为你们是初一呢?我告诉你们,眼瞧着是初一,但初二马上就来到,倒是八门课,比现在还累。初二看着是一年,一眨眼就过去了,然后就是初三,然后就是中考。像你们现在这样中考还想考一个好高中?直接收拾收拾上隔壁技校搬砖吧!”
“你!”
班主任突然伸手指着李江煦。
‘我?哈!老师你能看见我啊!’
李江煦笑着准备迎上去,脸庞这时却闪过一阵风,另一个人跑到了自己班主任面前。
李江煦站定,跑过去的人还是他自己,刚上初一的自己。
“瞧瞧你现在的成绩,英语都考成什么样儿了?31分儿,平时都学了点儿啥啊?!放学到办公室,跟我补课。”
“啊~老师,我放学还有·····”
视野里的初中的自己挠着头,笑着脸,嘴上虽然说着求饶的话,但身上的阳光气质却根本遮不住。
“我管你有什么!跟着我先补英语,完事儿了找你们数学老师补数学。一天天就知道操场打球!记得来啊,不然明天叫家长!”
“别别别!老师!我一定去!”自己笑着说道。
李江煦往后退了几步,推到后黑板这儿,尽管他现在并不会撞到别人,但他仍担心自己站在过道旁会妨碍别人过路。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李江煦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却感到脸上一阵温热,抬手一摸,不知何时,自己没来由地哭了。
‘果然还是这样,就连做梦我都是这样子···我再也···’
李江煦把眼前的一切归咎于梦境。
这也可以理解,眼前的情况想必换了谁都不会认为这是现实。
心口猛然一揪,就像是有人拿着牙刷的尾端一点一点往自己胸口处钻一样。
紧接着,李江煦开始大口喘气,和以往的感觉一模一样,肺里好像被人用烟头一下一下烫着一般,与食道连接的气管也像是被人灌了胶水一样,一点点地黏合在一起,迫使李江煦不得不加快呼吸的频率和力道才能勉强保住自己的思维。
‘这···喝~喝~···这是!·····’
鸣哮音随着李江煦开口,从他的喉咙里钻了出来,像是快要坏掉的机器一样。因为缺氧,口水也不受控制的从整个下嘴唇处淌了出来。
而现在李江煦却没精力再去考虑这些了,现下的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每一次被‘加工’这种致命的喘息总是跟着他。
“喂!都到这地步了还要再遮掩吗?听说你不是最喜欢侍奉别人了吗?怎么?今儿咋不愿意跟大爷我玩儿玩儿呢?”
听到这个声音,李江煦浑身一颤,再抬头,自己已经不在初中教师里了。
废教室里,四五个高年级的学生打扮的人围着一张倒在地上的桌子,桌子上靠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的校服外套早就不知被丢哪儿去了,挂在身上的短袖也被扯得破破烂烂。
‘啊!!’李江煦已经要趴在地上了,从刚才开始就不住地喊叫,声音十分尖利怖人。
少年的左脸肿了一块儿,额头也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看样子是刚打过一架。
“不说话?既不说话,来,咱们把他裤子也给扒了!”
一个个子比较高的混混走上前来,带着其余人一起按住斜靠在桌子上的少年。
“滚!死变态!滚远点儿!别他妈碰我!傻逼!滚开啊!”
少年乱蹬着腿,一个混混不放被一脚蹬到右脸,捂着嘴退了出去。
“变态?哈哈,变态不是你吗?你不最喜欢被男人玩儿了吗?”
这人阴笑着,叫周围按住少年的手,自己慢慢逼了上去。
‘去死啊!!!混蛋!死啊!!别过来!!滚开啊!!’
李江煦大哭大叫着。
脚下的地板不知怎的慢慢软化,变成了一滩污泥,李江煦抱头蹲在中间,一点点陷了下去。
待意识清醒过来,李江煦发现自己又换了个地方,来到了有人的教室。
“啧!别碰我本儿!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跟别人说就乱拿别人东西!”
一个女生站在跟李江煦讲得几乎一样的男生面前,对着他大呼小叫。
“我···刚才过来,看你的本儿掉了,帮你捡起来。”李江煦小声回答道。
“哦,那我谢谢你啊。”女生把本甩在桌子上,随后跟同桌聊起了天。
“让一下!让一下!别挡道!”
另外一女生拽着拖把走过,到李江煦跟前时一把推开他,随后继续拽着拖把小跑过去,也不管拖把拖在了李江煦的鞋子上。
“诶!李江煦,走啊,后面二玩儿去,我们一群人真心话大冒险呢!少了你得少多少乐趣啊!哈哈哈!”
一男生跑过来拉着李江煦到后排坐下,随后也不让他抽牌,直接问他:“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被男人*啊?”
旁边的女生听到这些话瞪了那男生一眼,随后瞥了瞥旁边儿的李江煦,像是看到什么恶心东西一样赶忙转了过去。
那男生也不在意,非但他不在意,其余男生也跟着调笑起来。
“诶,看你个子也不矮啊,站那儿比我都高,你说你为什么就愿意····嗯~”
后面的内容这男生也不说,但他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只管“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们别太过分了!”一女生看不过去,转过头怼了这群男生一句。
男生们也不软,直接回怼过去。
“怎么了?人家都不生气,你气什么?再说了,咱小煦是最好脾气的,是吧?”这男生故意把脸伸到李江煦面前,拐着调地问道。
“再说了人家是有人疼的,一群人,抱着哄着都来不及呢,你一个娘们儿管什么屁事儿?!”
李江煦本人就这么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这群人欺负梦境里的自己。
他现在更加确定这是梦了,而且是一个极其真实的噩梦。
“好了!都别闭嘴!各回各位儿!”
一个老师打扮的人抱着一堆卷子走进教室,他是高二七班的班主任,张西孟。
“啧!今天谁值日啊!黑板都脏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擦!就等着老师来擦呗!谁值日的?!
“李江煦!”底下一群人起哄道。
“昨天就说是李江煦,今天还是李江煦啊?”
张西孟扫了一圈班里的人,见没人应声,只好自己把黑板给擦了。
“来,课代表过来把卷子发一下,今天这节课咱们的任······安静!没看表都要上课了啊!有什么好说的!谁再吵就给我到楼底下的升旗台那儿,站上去,我让你吵个够!”
镇压完毕后,张西孟继续自己刚才的话:“今天这节课的任务就是把我们前天周测的卷子还有昨天做的卷子给纠纠错,这卷子都是讲过的,谁要是还不懂就上来问我。”
一边说着,张西孟一边绕着教室转了起来,直到走到李江煦身边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好了,都赶紧做题啊!别再吵啊!”张西孟这样喊道,随后低头小声把李江煦叫了起来,“跟我到办公室。”
这下,班里又炸了锅。
办公室里
“怎么回事儿?你说这都五月份儿了,再过俩月你就要升高三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入班时前几名,现在你看看你考了多少?你不着急啊?!”张西孟坐在椅子上对着李江煦说道。
“老师,我······”
“你自己看看刚入班五百七的分儿到现在剩多少了?上周周测数学就考了63分儿,这也就算了,语文你都考不到及格线啊?还要英语,直接没来考,为什么不考?”
“老师,我,他们·····”李江煦忍不住眼眶红了起来。
“他们什么呀?他们说的话是能长你身上还是咋了?你老管别人干嘛?他们怎么光说你不说别人啊?好好儿想想自个儿吧!”张西孟说着叹了口气,“一会儿打电话叫你家长过来。”
“···我爸不在家···”
“那就叫你妈!天天咋这么多事儿呢!”
李江煦本人斜靠在办公室门口,脸上现在没有什么表情,他突然有点儿想醒来,他想再去操场上打球。
········
“对不起啊张老师,给你添麻烦了,都是我这孩子不懂事儿,对不起对不起啊!”常秋芬一边儿赔笑,一边儿按着李江煦的头跟着她一起鞠躬。
下楼经过教室的时候,班里一堆人跟着起哄,说得很难听,常秋芬当即就黑了脸,也没再管身后的李江煦,自己先快步下了楼。
楼下小树林外
“妈···我····”
“别叫我妈!我他妈嫌丢人!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我当初供你上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你来学校勾引男人的?!你就说你自己是不是变态?!
这都第几次了?!每次来都是为这事儿,你就那么喜欢吗?!你自己就真的贱到这种地步吗?!啊?!”常秋芬大张着嘴,舞着胳膊,简直要活活儿吃了李江煦。
李江煦低着头,握着拳头一直不说话。
“你就不能学学你姐啊?!你看你姐人家,现在考大学出来了,人家考了个公务员,再也不用爹妈操心每月还往家里送钱。你再看你!我咋就不知道这世上会有你这种变态呢?!
你他妈这么喜欢干脆自己去外面儿卖吧,好歹还能给家里贴补贴补。你看看现在,这事儿闹得满校皆知,你干脆让我直接去死了好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啊?!”李江煦哭喊道,“一开始的时候我没跟你们说吗?!你们直说是我自己的问题,那当初为什么不来管我?!你让我有本事去报警,但这狗*学校的根本就没有接电话线你不知道吗?!
还问我为什么到家跟你们说,那我应该告诉谁啊?!你让我跑到我们班主任面前还是我同学面前,跟他们说我一个男的被另外一群男的给*了吗?!你们为什么不给我报警?!为什么我拿你们电话报警的时候你们要一起推开我!
是我这个儿子重要还是你们一家人的脸面重要?从小到大,我姐想要有什么就可以,我想买就不行。初中的时候我自己攒钱买了双球鞋,结果呢?你骂了我多少天,最后还给我的球鞋烧了!
我姐呢,她高中追什么烂星的时候要多少钱你们没给?!一个月光生活费就给我姐两千,说高中生压力大,追星可以缓解压力。她有什么压力?她要什么没有?!
你们当初说高中生压力大,那为什么现在到我了,一个月就只给我四百,为什么到我了咱家就没钱了?”
常秋芬愣了许久,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干顶撞她,反应过来后她好像也觉得心里有点儿愧疚,但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两句,“你姐人家成绩好,你····”
“我成绩不好就活该*了呗?!我成绩不好就活该被人*呗?!我成绩不好我就不配当人了呗?!”
“我看你真是疯了!”常秋芬紫着脸骂道。
“呵!”李江煦笑了一下,“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还是你们疯了?是我疯了,还是不作为的学校疯了?到底是我疯了,还是冷眼旁观的老师疯了?到底是我疯了,还是嘲笑诽谤我的那群混蛋疯了?到底是我疯了,还是每个月往所谓的明星偶像身上砸三四千的李敏润疯了?到底是我疯了,还是对儿子不管不顾的你们夫妻俩疯了?!”
一旁电线杆处的李江煦本人没有再看这里,他也不用看,光听声音,甚至只需要站在这个学校,他就可以完整地回忆起自己当初的一切。
他不想睡了,他只想醒,他想和悠哥还有兵哥一起去部队外隔条街那里吃麻辣烫,想和部队的兄弟们一起打球,打完之后痛快地灌两口啤酒,冲一次冷水澡。
咚咚咚~
房门好像被敲响了。
李江煦迷糊地摇了摇头,脑袋很疼,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子周围到处都是酒精的味道。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护士叫他。
“病人,有家属来看你。”
“阿煦,身子好点儿了吗?会三家的麻辣烫,你爱吃的。”
“悠···哥?”
李江煦晃了晃发昏的脑袋,眼前站着的就是杨悠,但好像又有点儿不一样······
·········
“阿煦!阿煦!醒醒啊!”
再次睁眼,这次跟刚才明显不同,没有了眩晕感,李江煦很清醒地闻到了血的味道。
“阿煦!”
又一声呼喊,这次李江煦彻底醒了,耳边呼啸的风声,身后群众的哭喊,车外狂吼的丧尸都让他第一时间恢复了所有的机能。
“阿煦!”
声音是从车顶传来的。
“兵哥···兵哥!”
“你醒了就好啊。”
刘兵的声音虽然响亮,但里面的疲累感很明显,看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我撑不住了,病毒估计要发作了····”
刘兵一边喊着,一边儿使劲儿晃晃脑袋保持些许的清醒。
“把他们带回去!一定记住了!”
噗通!
一阵烟尘激起,李江煦顺着后视镜看过去,刘兵从车顶上抱着两只丧尸跳了下去。
还不等他难过,一阵剧烈的爆炸从刘兵身体处传来,席卷了四周,暂时地挡住了后面追过来的丧尸。
李江煦忍住悲痛,用力擦了擦眼,看看身后尚且安好的群众们,左手从腰间扣下两颗手榴弹,一左一右丢到车外,随后一脚踩下油门,朝前方的黑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