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物】深度解读圣诞节活动委托篇:“游荡的孤高灵魂无需羁绊之地。”
“我来到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敲响这扇大门过去,进入这间教室时我从来不会敲门,但是今天的目的不太一样。所以我必须展现应有的礼节。
过了好几秒,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应声,我再敲一次门。
'请进。'
大门缓缓滑开,总觉得今天的门特别沉重。
说不定这就是我的结论,我的答案。”
1 侍奉社的答案。
春物第2季最重要的核心情节就是一色彩羽的两次委托。当一色当选学生会会长,因学生会事务找侍奉社帮忙的时,侍奉社成员间的关系发生了转变。大老师以个人身份接下了第2次委托。雪下之雪乃则早有察觉,终于在一个雪夜向大老师的行为表态。而团子则纠结于侍奉社长期的无所事事,察觉这个团体濒临崩溃。
然而,雪下之雪乃和团子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不过说到答案,问题到底是什么?
在第2季的开头侍奉社接下了户部的委托,同时海老名也隐晦的向大老师传达了自己的委托。最后大老师用自爆的方式成全了双方的委托,却伤害了雪乃和团子。委托本来是以社团的名义接下的,而大老师却不顾他人的想法做出了自己的决断,而且不以为然。雪乃不理解大老师的做法,也反对这种做法,于是转头走出了竹林。而团子选择了留下,假装没事地试探大老师的反应。当大老师说出无所谓的话语,当他若无其事的看向竹林的前方时,团子终于抑制不住情感,“你明明知道那么多道理,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一点?”
后来一色彩羽委托落选会长,大老师再一次擅自行动,却误读了雪乃想传达的信息。虽然最后没有任何人受伤,大老师也以为自己能成全所有人,可是侍奉社里,红茶香气不复存在。
社团之外,也有其他人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彩加希望大老师能敞开心扉和自己交谈,大老师却说“自己没事”。静老师作为一直的观察者,也向大老师发出了提问,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然而,大老师真的不明白吗?
无论如何,雪乃和团子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实际上雪乃和团子的观点是有冲突的,毫无疑问,她们都希望大老师能有所改变,能走出一直以来的自己。然而她们希望的方式不同。
雪乃意识到大老师的行动方式必须有所改变,不可以一直保持现状止步不前,她希望大老师能独自寻找到答案,毕竟雪乃自己也没有寻找到自己的答案。然而如果大老师一直待在侍奉社的温床之中,她就不会有所改变。而且大老师有所觉悟之前,雪乃不希望再干涉他的人生。毕竟当初大老师在文化节时第1次自爆就是为了雪乃。
而从性格上团子向来都是更容易妥协的那个,她将一切至于侍奉社存在的前提下。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个团体破裂,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只会是痛苦,她也以为大老师不会自己做出改变,希望走进他世界的是她与雪乃。毕竟大老师曾经踏上回头路,也是因为她。
终于,当大老师打开门的那一刻,雪之下放下了书本,团子看向了八幡。
2 大老师的答案。
“学生会选举期间,小町赋与了我行动的理由。我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小町,也是为了守住侍奉社。
这一次,我再度向外界寻求自己行动的理由。”
大老师从来都是这样,他否认自己与他人的连结,否认自己所在意的一切,总是借助外界的理由。接下每一个委托的时候,他都希望用最高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并不是帮助他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我明明清楚。”“那么,我是不是也以为自己帮了别人,实际上却让对方更痛苦?我是不是又让一个人不再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
可是,大老师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曾经有那么一次,大老师违背了先前的委托。那一次,大老师不再推脱于外界的理由。那一次,雪之下笑的是那么开心。
大老师真的不明白吗?或者说其实他明白,但是不清楚。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寻找行动的理由,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理由行动就会使自己感到厌恶,他有充分的理由与现充团体隔绝。但是当他面对雪乃和团子的善意时,又觉得不知所措。如今他怅然若失,却又不断寻找,然而这种寻找终究是孤独的,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搜寻的方向。
“我确乎有渴望的事物。”
最终,静老师向他指明了方向。
“那就是真物。”
3 三人的寻找。
大老师在苦思冥想了一晚上后,给出自己的答案。那就是向侍奉社求助,无论是圣诞节活动,还是寻找真物。然而,他一如既往的隐瞒了第2个意图。他羞耻于开口,羞耻于索要,他希望能够走进团子和雪乃的心灵,从他们身上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在这种假设中,团子和雪乃仍然会把他视作“自闭男”,仍然会认为他只是被送到侍奉社改造的一个问题少年。于是,他以委托方的身份走进了侍奉社,说出了自己的委托。
实际上团子和雪之下两人的反应大相径庭。团子比较欣喜,因为大老师终于愿意向她们求助,侍奉社也终于有了一丝生机。只要这样下去总归是会有希望的,只要大老师愿意说出,总会有所改变的。哪怕这些只是表象。雪之下更多的则是不解,她对大老师如此说的动机有所怀疑。不过这种疑虑很快就打消了,因为大老师再一次将所有的责任推归到自己身上。他将之前自己所有的行动认为是一种错误。是一种目的性错误。错误的原因仍然是效率。尽管这只是大老师表面的粉饰,雪之下意识到他仍然是一成不变的模样。“既然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便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是雪之下做出的决定,大老师读懂了雪之下的意思,她无法接受他的行为方式,但是大老师又无法完全读懂她,不明白雪之下所期待见到的那个人是怎样的,他也不敢再去揣测。于是再一次他踏上了回头路,决定独行其道,延续他的孤独。“万事休矣,我再也想不到其他方法。我完全接受她的决定。我起身准备离开社办,这时另一个人叫住我。”
如果没有团子的维系,这一切可能就已经结束了。但是不同于雪乃和比企谷,团子不在意逻辑上的对错,“她不带任何逻辑理论,用颤抖的声音,断言用理论思考的我们错了。”可是越是这样,大老师越是觉得无力,她祈求二人能摒弃所谓理性,去考量所谓感情。然而这正是大老师早就舍弃的事物,这也是雪之下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事物。
“不,一点也不奇怪。自己的责任自己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错。”
这时,团子才明白了一切。她终于明白了这两人所谓的逻辑。然而,团子作为大老师的同班同学,她很清楚他为什么会一直这样。谁都明白,错的不是社会,而是大老师自己的青春哲学。但是也正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当他们把错误裸露的摆在大老师面前时,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主动远离,以及体会无尽的孤独。“我觉得小雪乃的说法,有点狡猾。”
然而从雪之下看来,团子这不过是温柔的固执,似乎这种温柔更多的是出于义理的。“你还不是一样卑鄙。”
渐渐的,大老师明白了一切。正是因为自己的闭塞,才造成了现在两人的冲突。可是她们所求都是那么隐晦,他也无从知晓,因此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由他来踏出第1步。
“有些事情就算说了,也不会了解吧。”
4 即便如此,比企谷八幡也。
接下来就是第2季最经典的一段独白:大老师的真物宣言。
“即便说出口,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接受,说不定还会胡思乱想,有些事情没有那么单纯。”团子太天真了,她总是以为一切是那么简单。所以认为只要说出来就行了。雪乃总是被排挤,也从来没有体会过人与人的交流。所以认为这一切都应当自我修正。但是大老师不同,他见过太多的虚伪,也曾经追求过伪物。他被欺骗过,被排挤过,被嘲笑过。可是不同于雪之下所在的高处,他无处栖身。不同于团子所在的群体,他不被接纳。
“不用说出口,便希望有人了解,终究只是幻想,不过…”
我渴望的从来不是什么话语,我也从来没有希望任何人能完全了解我,那是多么傲慢的想法。
我知道我自己的丑陋,但是如果存在那么一个对象,能够互相将丑陋的自我满足加在彼此身上,并且建立容忍彼此傲慢的关系。
就算傲慢也能够允许自己被我理解。能够擦去表面的脂粉,能够传达彼此的意图。
只有这样我才明白,我追寻的不是伪物。我才不会惶恐不安,我才不必为了自保而斩断所有的羁绊。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得到真物。”
5 尾声,真物,与我的青春。
天台上的幻日照射出三人的背影。大老师最后没有离开,而是登上了天台。雪之下也终于理解了大老师的所求,接下了委托,两个都是。
“不知为何,我仰头往上看,
下一秒,橘红色的天空变得一片模糊。”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
当我们走到这个故事之外时,会发现许多不同的现象。每一个春学家都曾有自己的青春,或者是正在拥有。那么多人中,却总有一些,他们不曾期望自己的青春像叶山隼人那样灿烂、阳光。宁愿拥有如同大老师一般游荡的孤高灵魂。我自己也似乎是这样。当毕业将至,身边的人们毫无依恋的提前离开时,我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也正是这个时候,我刚开始看春物。我一直都想成为大老师。因为这样一切的孤僻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况且我也曾经有所拥有,孤独之外也有权展现一丝高傲。但是我自己也明白这是错误的。我曾梦想遥不可及的彼岸,直至她亲自带来那里的花朵。我曾在雪国弥留之时走下列车,只为寻找大沼泽旁的马孔多。迷茫之中,当我回顾记忆的一段段文字,当我望向那我曾留恋的侧脸时,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是罪恶是谎言的,并不是青春,而是那些不曾起舞而荒废的日子。高尚者对孤独的追求,不过是防止乱花渐欲迷人眼。青春就是为了寻找真物。这就是大老师一开始的所求,只是在日复一日的孤独中,他也迷失了自我,直到雪之下雪乃的出现。
“游荡的孤高灵魂无需羁绊之地,”
因为他们心中自有追寻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