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苍策）先婚厚爱（六）

“夫人昨晚有没有好好休息？”燕殊整理着战铠的袖口，问着手下的士兵。

“未曾，昨晚上夫人照顾了李将军一夜，只在中途打了个盹，现在还在床边守着呢。”下属回禀道。

燕殊愣了一下，原本往校场走的步子转而往李晔目前居住的营帐里走去，“通知副帅，让他先带着兄弟们训练，我去看看夫人。”

李晔依旧没有醒，李凡支着头坐在床边，眼下有淡淡的青黛，显然没有休息好。

燕殊用一旁的披风把李凡包起来才抱了起来，途中李凡惊醒了看着燕殊。

燕殊抱着他往外走，“我抱你回去休息，我知道作为将领几日几夜不睡觉都是正常的，但你现在是我的妻，我总是要心疼的。”

“可是，师父……”李凡有些不安分地想要下来。

燕殊皱着眉，“别乱动，我身上的战铠凉，待会儿披风蹭掉了会冰到你的。”

李凡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燕殊也迅速抱着人回了营帐，把李凡塞到了被子里。

“你好好休息，师父那边我让军医帮忙看着。你总不能把自己也折腾病了。”燕殊替李凡掖好被子，将披风挂好，又蹲下去拨了拨火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儿。

燕殊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去演武场，睡醒了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下去，若要找我就让小兵来传个话。”

他走出去之后，又回过头撩开了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对了，刚睡醒之后容易感冒，记得多穿些，别急着乱跑，切莫着凉了。”

说完，燕殊这才真的离开了。

李凡笑了笑，又很快静默了下来，自己又起心思了。

他拽了拽被子，又伸手扒拉着把燕殊的枕头扒拉到怀里，嗅着枕头上属于燕殊的气息，慢慢地睡了过去。

李晔醒来的时候，坐在床上沉默了良久，他走出营帐，看着这白雪皑皑的雁门关，关内一片祥和，但他知道关外那是战火盘踞之地。

李凡看到师父之时凑了过去，“师父，你醒了！”

看着李凡亮晶晶的眼睛，李晔伸手又捋了捋对方的须须，“小凡，我走了十年，天策府里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师父？”李凡愕然，“上将军的位置我一直守着，只要您……”

“小凡，”李晔打断了李凡的话，“我守了潼关一辈子，为了这山河太平，我负了无痕。我见过太多生死，现在天策府已经有了你。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当出来没有见过我吧。”

‘’师父，你是不要我了吗？”李凡看着李晔，眉眼之间染上了悲伤之色。

李晔身上有着一种李凡读不懂的情绪，“我与他之间错过了太久，我终究是对他太凉薄了些。李将军可以死守天策府甘心赴死，但是李晔只属于叶无痕。”

“若是没有他，我早就已经死了。小凡，你就当我已经是个死人好了。若有朝一日你明晓了，再来见我吧。”

李晔走了，仿佛只是李凡的一场梦。

李凡萎靡不振了很久，燕殊看不过去了，就把人拉到校场上比试。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打一场发泄一下。”燕殊说着和李凡打了起来。

最后，打过了倒是畅快了，反正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关系倒是更亲近了。

知道李凡心情不好，燕殊还陪着对方喝酒。（骗酒石锤！）

李凡喝醉后倒是一股脑儿的什么都对燕殊说了，“我是被师父捡回来的，我跟在他身边长大。我清楚地知道国家大义在他心中高于一切。那个时候我就想，将士保家卫国，我以后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可是，十年啊，时间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吗？燕殊，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就舍弃战场，流连于儿女私情了呢？”

燕殊也不知对方听了记不记得，还是好言好语地劝着，“他是在天策府无良将之时奋战在关口，舍弃了一切。那个时候，国高于家，他扛起了天策军的大旗。眼下十年已过，天策府是年轻一辈的天下，朝有良将，责任不再加诸于他一人。他有了自由，自当去追逐昔年他所亏欠的。”

“很多时候，我们执着于国家，不再付诸感情给别人，不是情感缺失，而是习惯了伪装，学会了一个人。李凡，待到山河平定之时，你愿意跟我走吗？”

大抵是旁观者清的道理，燕殊看李晔和叶无痕的感情看得清，到底也明了对李凡那不清不楚地心意。

为什么是李凡呢？

是因为他呆呆的，还是那保家卫国的一腔热血，亦或是那一抹雪色之间的孤寂终是打动了他，喜欢这种事情谁又说得清楚。

不过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燕殊抱着李凡回营帐，李凡嘟嘟囔囔喊着，“燕殊……”

燕殊神色温柔，和李凡的鼻尖蹭了蹭，“喜欢燕殊吗？”

李凡扁了扁嘴，“不喜欢！他都不喜欢我，我才不要喜欢他！”

“唉，跟个孩子一样……”

小剧场：

燕殊：媳妇儿为什么不喜欢我，导演！

藍鸢：燕狗子，有事快说，我赶下一场呢。

燕殊：为什么媳妇不喜欢我！

藍鸢：嗯？他为什么不喜欢你，你心里没点数啊！是你自己警告人家不要喜欢你的，咋人李凡还倒贴你啊，多大脸。

燕殊：可我喜欢他啊！

藍鸢：你喜欢他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你跟他表白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燕殊：我这算不算是……
藍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懂。

藍鸢：得亏是李凡老实，不然你头上都能跑马了。

藍鸢：要不都叫你铁憨憨。

藍鸢：我体谅你，就不叫你憨憨了，还是叫燕狗子好了。

燕殊气到昏古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