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维罗妮卡？”我在我和罗密欧重新踏入戴达罗斯基地的黑暗走廊时问道，“刚才的你都听到了？”

“恩，维吉尔掺了一触手让你不得不去援救莎蒂。”

“这是我们应当做的。”

“啊，是啊。我们最近做的这种事还少吗？而且你应该还记得上一次进行的并不是那么顺利。算了，我们还是研究一下你该往哪走吧。”她没能完全反驳我。这座基地的地图再次在我的头盔显示上弹出。我和罗密欧被标记为绿色箭头，正处在设施的南边，无数走廊在我们前方朝北蔓延开来。这些走廊与这一区域的其他一些通道共同在陨石坑的中央围出了一个巨大的空地。

“中间那是什么？”我问道，“那个空心的位置。”

“那是原先给建设这座设施的飞船的泊位。”维罗妮卡说道，“他们把它摆在陨石坑的正中央然后围着它建起了整座基地。建设完成之后，飞船离开了，他们就把那块地方留在那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罗密欧问道。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能需要重建这里，”维罗妮卡说，“就比如今天这样。如果基地幸存下来了，那里面的成员要把它恢复原样就有的忙了”

“哦豁，”我说，“那这也会是停泊一个守护者的绝佳位置。”我朝那边走去，罗密欧随后跟上。

“为何科塔娜会想这么做？”罗密欧不爽的问道。

“一旦她发现这里的盲点，一切就都显而易见了。戴达罗斯处在月球背面的正中央。她可以在这里驻守一个守护者，这里能让它监控几乎整个半球，同时还能观测深空方向的活动。”

“但她目前还没这么做，”维罗妮卡说道，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我能够观测这一片，没有敌军。”

“也许她现在还被地球上的事物缠身，亦或在关注其他的殖民地。也有可能她压根就不太在乎月球的这一面。”

“但她排了先行者战士来这里”维罗妮卡说。

“我说的就是这个。她察觉到了这座设施的存在，以及里面有人类藏身这件事。如果她够聪明的话——而我们都知道她足够聪明——她会特别关注每一个她能定位到的哈洛格的。”

“也就是说她迟早会想起这里来，”罗密欧说，“希望她能慢点。”

“你知道人工智能思考有多快吗？”我说道，“也许我们已经太迟了。”

“所以你们得加快进度了”维罗妮卡说，“越快越好。”

我和罗密欧开始跑动起来，冲向地图上的中心空洞。有了前进方向的引导，寻路变得非常轻松了。唯一一件拖慢我们的是扈从手上有人类人质这件事。一旦它们发觉了我们的存在，事情马上就会变得棘手。

随着我们接近目的地，维罗妮卡插入道，“我想我发现了什么。我正在你们上方进行侦查，我在你们附近的观测甲板上看见了亮光。”

“这样安全吗？”我问道，“你不应该更加隐蔽起来的么？”

“你正在大步莽穿那里的各个庭室，为救一个年轻女性而急迫地寻找一整个先行者战斗群。我不觉得我从头顶上飞过会更加暴露你们的行踪。”

“她是对的”罗密欧说，“不如说你应该搞点大动静，黛尔。把它们逼出来。”

“不，等一下”我说道。

“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巴克。要是我能找到它们并把它们的注意力从你们身上转移走，这看起来相当不错。”

“维罗妮卡——”

“已经在路上了！”

我在争论开始前就已经输了。我现在能办的就只有加快步伐在先行者部队真的追上正在干扰它们的维罗妮卡之前解决这件事。

“至少保持距离让它们看不出你的船型是什么。”我告诫她，“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是它们往家里报告我们的武装比一对斯巴达战士还多。我可不想跟守护者打交道。”

我们现在正在寻找的扈从比起纯粹机械来说更像一个个恰好以一个人形轮廓悬浮着的金属片的集合体——同时还硬的像指甲一样并在某种意义上昙花一现。但这不阻碍它们用硬光武器把你射死。

据我所知，这些先行者战士由某种外星合金组成。这些凶狠的两足造物还能在战斗中进行短距离传送，使得它们如同最恶毒的噩梦一般。由于还是金属构造的，这意味着它们不需要呼吸，并能在真空环境中自由行动。

和他们的人质正好相反。

“加快步伐！”我向罗密欧吼道。

“啊，就因为你担心你的女朋友——”

“她能照顾好自己”，我说道，完全清楚维罗妮卡能听到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果那些先行者战士决定炸开这个殖民地的密封罩，这就对莎蒂和那些还活着的人来说很不妙了。”

“但我们只需要莎蒂，”罗密欧说，“对吧？”

我很想撕烂他的嘴，但维罗妮卡在我动手之前插了进来，“理论上，是的。如果这里的其他人没有生命危险，那没必要扩大整个局势。眼睛放在目标上，我们要带着维吉尔离开，而对此他只有这唯一一个前提要求。”

对此我并不赞同，但在我找到更好的说法反驳他们之前我决定保留我的意见。没必要在一个我们还没遇到的问题上争论不休。

我们先听到了那些扈从的动静。它们——正如维罗妮卡所预测的那样——在设施中心附近的一个观测甲板上，并它们已经发现了她。

那是一块高大宽阔的区域，也许是整个基地最大的地方。我们从低楼层进入那里，在跑过一些楼梯后进入到主区域——一个坐落在由金属架子像蜘蛛网一样构架起的巨大透明圆顶下。各种样式的桌子分布在各处，连带着能让你躺下仰望星空的椅子一起。在第一印象，这看起来像个娱乐区。

维罗妮卡的到来就像捅了蜂巢一样激起先行者战士。它们群聚在观景窗面向中心空地的那一侧，离我们的最远端。它们全身闪动着一种橘色能量，经验告诉我这是它们准备传送或战斗的预兆。维罗妮卡驾驶的兀鹫悬停在几百米外的岩层上面，她的机炮已经指向穹顶。

罗密欧正准备冲进去开始扫射，但我示意他在我们看清周围寻到莎蒂前先等会。我可不想看到她被卷到交火中。啊，至少是第二不希望发生的。我最怕的是她和其他人在窗户破碎后一起被突然减压炸出房间外。这看起来是现在最可能发生的事情。

罗密欧在我们进来门口架起一个防御阵地，我则尽我所能悄悄向里面走去，爬上楼梯寻找更好能俯视这块区域的位置。对于一个身高两米，全身雷神锤盔甲的斯巴达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么一个亮堂堂的屋子里。幸好那些金属怪物似乎听力不是很好，并且它们全部注意力都被维罗妮卡吸引了。

我爬到平台的边缘向下看去。有几十个人散落在屋子里——站着、坐着、躺着的——这些家伙被聚拢带到这里，等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不知会把他们带向何处的运输机。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向后靠着栏杆，使他们尽可能地远离那些被吸引住的先行者战士。

一些人啜泣着，还有一些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显然还没从受到的冲击中回复过来。谁能责备他们呢？毕竟他们刚刚亲身经历了自己月球上的家园以及不远外的地球的入侵。银河系中最隐蔽防守最严密的一个基地被轻易地发现并占领了，搁你你也得觉得这是人类正在败退的征兆。

聚集在那的一些人可能还目睹了停机仓失压的过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至少眼熟的人无助地飞出仓外一定很可怕吧。走过那片坟场已经够让我受的了，我无法想象在缅怀同胞的时候还被捕作人质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接下来ONI的标准步骤就是潜入那里，抓起莎蒂然后在先行者战士能够阻止我之前玩命逃跑。这样子我还有很大逃走并成功完成任务目标的可能性。维吉尔会登上兀鹫号，然后我们就能远走高飞。

但当我看到剩下的人的时候。。。

“你还在等什么，巴克？”罗密欧说。

“新计划。我们要把所有人都救出来”我说道。

“你觉得我们真办得到？”维罗妮卡问道。

“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罗密欧反对道。

我能听出他的不满，但我不打算改变主意。“再想想。记住，你是个斯巴达战士。”我回答道。

“巴克，听我说，”罗密欧说，“全部这些人？你以为你在救他们，但实际上你在玩弄他们的性命。让科塔娜带走他们吧。她会照顾他们的，如果她要杀死他们，那他们早死了。”

“跟在造成这个现状中死掉的几千人说去吧。”

“好吧。你说服我了，行。”罗密欧咕哝道，“你要想害死我们的话，那就快点行动吧。我已经受够现在这情况了。”

最糟心的是我还无法否认他的话。要是我起来开始向先行者战士射击，我铁定会打穿笼罩着这里的透明穹顶。而失压炸开这块区域只需要一个小孔，这只能给下面的人们帮倒忙。

我看不透下一步该怎么办。内心里，我咒骂着维吉尔把我们上这愚者的行军。

我深呼一口气，准备好做一些糟心的事情。

就是这时我注意到这里的灯是亮着的。

“嘿，”我在频道中说，“他们这有电力。”

“真是眼尖呢，大侦探，”罗密欧“能更好地让我们看到大家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你个蠢货。既然灯是亮着的，就说明他们有电力，也就是说这个房间现在有着完备的安保措施。”

“啊。。。”维罗妮卡说道，“就比如在突然失压的情况下会自动关上的能量屏障。”

“正是如此。我们要利用这一点。维罗妮卡？你能飞到窗户的正前方吗？”

“你在计划着什么？”她问道。

“给我们的先行者朋友们一点小小的惊喜。”

“那要是这些家伙呼叫了一台守护者过来怎么办？也许它们已经这么做了。”罗密欧说，“科塔娜应该是在希望能通过这些人来给她找到几只哈洛格，肯定不会乐于见到我们扰乱她的计划的。你想过这一点吗？”

他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可能性。但把这些人扔在这里见死不救——尤其是维吉尔和莎蒂——是我们不能接受的。我们在巴拉荷上已经失去了一些同伴，我要拼尽全力保证它不会在这里再次发生。“那我想我们得迅速点了。”

维罗妮卡移动到位，现在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了。我爬向在观测甲板后边的栏杆边挤成一团的人们，这正是我希望他们待着的地方。我扫视着人群寻找莎蒂，很快就发现了她。

她和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有些变化了：更短的头发以及眼神中更浓重的担忧。总的来说她看起来很疲惫还有些受惊吓——这是自然的。她在关照着身边的人的同时还在不断地瞟向入口处，就似乎在等待着谁一样。

啊，是了。她在找维吉尔。

现在暂时只能由我先代替了。

她在我从阴影中现身的同时发现了我，惊奇地睁大着眼睛。她压下惊叹，转头回去看了一眼那些扈从。

当她回过来看向我的时候，我在我的面罩前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继续保持安静。我打手势告诉她想办法把自己固定在栏杆上。她对此感到一些困惑，但还是照做了。

我向我的腰带伸手，摸出一颗手雷。“好了，”我跟维罗妮卡说道，“让好戏开场吧。”

兀鹫号出现在瞭望窗的正中央，上面的探照灯闪耀着。它们在窗户上来来去去扫过，灯光不断划过先行者战士身上，后者则疯狂地刷新着身上的能量脉冲，举起它们的武器对准兀鹫号。它们开始前后闪烁，在我的视野里留下一阵阵耀眼的余晖。到它们决定开始行动只是时间问题了，不论它们想要干什么。

我往前接近了一些，拇指拉开手雷环扣来激活它。这产生了一点声响，引得莎蒂旁边的一个人转过来看声音来源是什么。那是一个有着明亮眼睛的黑发色男子，还带着一些卷胡。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惊恐地叫了出来。

我觉得这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毕竟这糟糕的一天已经让他濒临崩溃了，看到我只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那些先行者战士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叫声，他们从窗户转过来看到我站在那里，手掌中预热着一颗手雷。

“嘿，你们好呀”我紧张地笑了笑，然后把手雷扔过了它们的头顶。

手雷在空中高高地划过一条弧线，飞越它们往它们身后的窗户飞去。但先行者战士没有坐以待毙，它们拔出武器朝空中射击，以期把手雷射下来。

不过它们运气着实不好。其中一个用散射步枪——先行者版本的霰弹枪——射中了它，但这不足以让手雷停下来。

令人叹服的是有一个扈从稍微往上瞬移了一些，在空中接住了手雷。然后它把手雷抱在胸前，牺牲自己救下了其他的同伴。

虽然我很乐意看到一个先行者战士被炸成碎片，但这不是我所期望的结果。剩下的先行者战士看了它们倒下的同伴一眼后就开始朝我和罗密欧射击。

“该死，”我说，“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有意思，”罗密欧说，“这正是我预想到的。”

“去你的！”

我们还以颜色，但对面的数量实在太多。我们最明智的选择是退回到之前的走廊里，用狭窄的地形限制它们的火力——假如它们会追击我们的话。

但这样就会把人质落下，包括莎蒂。意味着维吉尔会拒绝与我们合作进而搞砸整个任务。

“需要点援助！”我对维罗妮卡说。

“已经在弄了，”她说“抓紧点什么，快！”

“她这是意思？”罗密欧说，硬光子弹弹射在他的护盾上。

兀鹫号上的亮光变得更亮更接近了，我瞬间明白维罗妮卡脑子里在想什么了。我向前冲去，抓住了面前的栏杆，撑着它翻了过去。我原本担心把那些站在瞭望台的人卷进交火中，但现在这马上要变得毫无意义了。

“趴下！”我对所有人喊道，“抓住点什么东西。”

莎蒂不安地看着我落在她身边，然后挡在她和先行者战士之间，“巴克？”她说，“你们在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维罗妮卡朝瞭望台的窗户开火了。她把兀鹫号降得很低并把枪口举高，朝人质所在的位置对面的面板开火。这样一来她不会射中任何人——包括先行者扈从，但这反正也不是计划的一部份。

她击碎第一扇窗户的那一瞬间，爆炸性失压把所有先行者战士吹出到没有大气的月表上。一些试图抓住那些固定着的设施但那些东西没法撑住它们的重量。一个接一个地，它们从穹顶的一个大洞中飞了出去，也许会直接被发射到深空中去吧。

天哪，我真希望如此。

尽管我发出了警告，还是有一些人开始向后朝缺口滑去。失压卷起的狂风足以把他们吹起并拖向外面月球的无氧地狱。

“安保屏障在哪里？”我喊到，用双手把莎蒂像孩子一样护在身下。

对于身穿雷神锤盔甲的我来说，失压并不足以把我吹动多少，但对于莎蒂来说就很不一样了。但是我没办法帮到剩下的所有人，而我们已经有人在被吹出太空外了。我四处观望，寻找着一个紧急按钮。任何我能拍下来改善现状的东西。

在正常情况下，一个设置在无氧环境中的军事设施会有在发生泄露事件时强制运行的安全系统。我的计划取决于着它能足够快速地运行起来，护下房间里的人类，但不保护那些先行者战士。而现在我们的敌人都被弄出去了，但安保措施还没启动，我就开始慌了。

我看向我和罗密欧进来的那扇门。如果我移动地够快，我也许能至少救下莎蒂。前提是她在穿过那该死的气闸的时候不窒息的话。

紧接着，安保屏障终于启动了。

发着淡蓝色光芒的能量力场覆盖住了维罗妮卡之前打穿的位置，接着这恐怖的气流平息了。一些之前被吹起的人重重地落在地上。虽然那会很疼，但总比冻死在一个月球陨石坑的底部要强。

我们没有时间检查他们的状态，亦或是庆祝任务没有向更糟的方向发展。我们必须得在先行者战士呼叫重型火力之前动身。这些家伙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我可不想再面对一舰队的费顿号或甚至有守护者现身。那会意味着我们彻底的失败和毁灭。任务会失败，连带着人类可能的最后希望也一起消散了。

“你要把我们带去哪里？”莎蒂在我把她像个宝宝一样抱出这个房间的时候问道。我顺着过来的路往回走，罗密欧帮我推了开门，现在在看着我们的后方。

“我们要离开这里，”我回答，“尽快。”

“而你准备怎么完成这一点？”

“刚才那个兀鹫你看到了吗？我们就靠它离开。现在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办才能走。”

她喘了口气，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感觉她是在肺几乎被扯出来后尝试平整呼吸。“你们是为了维吉尔来的，是吧。”

“很抱歉这看起来是我们会面的唯一一个理由了，”我说“不过你说得对。我们有个任务需要他的协助，而他拒绝帮我们，除非我们把你也带上。”

她对此稍微感到一些难堪，“他总是这么一个傻瓜。”

“他很关心你。”

“我是在说我的父亲，”她说道。

“我也是。”

尽管她的父亲早已去世——作为星盟入侵地球时数百万的遇难者中的一员——但他在保护他的女儿上做得非常不错，不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是说，他不可能预料到迅疾校准会因为他设计的那一个人工智能而永久地黏在莎蒂身边。但天哪，这真是一个幸运的父亲。

我全速向前跑去。我不知道那些先行者战士重新进入这个设施，或者呼叫援军需要多长时间。我们越早把月球扔在身后越好。

“那其他人怎么办？”莎蒂说，“我们就这样把他们遗弃在这里？”

我耸耸肩，“他们现在的处境不比之前糟糕。”我是这么希望的。

“除了我们惹火了抓捕他们的人外。”罗密欧说。

我对此感到很难过，但我想不出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我们要是继续滞留在这里，任务铁定会失败。

当我们回到维吉尔和其他哈洛格藏身的房间时，只有维吉尔在那里等着我们，其余的不见踪迹。

“好了，这里是我的筹码。你准备好了吗？”我问他。

“我已经恢复了最近的船仓的能源。那里的氧气浓度正在迅速上升，现在应该已经可供呼吸了。”

我把莎蒂放下，一边扫视着房间，“其他人呢？”

“他们在设施地下建立了一个安全屋并已经进去了，”维吉尔说，“它们目前的主要目标是不落入科塔娜和她的势力手中。在你发现我们之后，它们认为藏到别的地方会更谨慎些。”

他朝莎蒂飘去，伸出触手像是拥抱一样围在她的肩膀上。她倚靠上去，很明显重逢令她很开心，“那是个其他工作人员能加入的地方吗？”

这只哈洛格上下晃动起来，“我已经给他们发送指示了。根据我的计算，他们应该能在扈从重新进入设施之前安全抵达。”

“而你在这等我了”莎蒂说。

维吉尔用一根触手抚摸她的脸颊，“当然。”

“很抱歉打断这感人的重逢，”罗密欧说“但我们得走了。”

“维罗妮卡应该在停机仓里等我们”我示意维吉尔和莎蒂朝门外走去。

到停机仓一路畅通，没有任何先行者战士阻拦我们。只有一艘兀鹫号，准备好了以最快速度离开月球。我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一路来出了这么多状况，而且我们真的救下了一些性命，并——我希望如此——把他们送到了能避开这场风暴的安全之地。

前提是，这场风暴能结束的话。

我们通过后坡涌进运输机。舱门一封闭我就在隔板上敲了两下，维罗妮卡加速飞出了能量屏障。我们以最快速度飞出了陨石坑，到再一次进入跃迁空间的相对安全之前都没有减速。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