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回忆录【89】

【89】畸变陷阱！

前情提要：啊，正如你们所见—这次的前情提要由我，庞顿中城早晚的掌控者黑程式来写。当然啦，，掌控者什么的，现在还不是。

就像很早之前说过的，对，在又一次抢劫行动失败后，我被一伙自称玩具帮众的人带走去见他们的老大—梦魇傀儡—他们还绑架了鬼面锯作为筹码。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还这么淡定我都快被急疯了好吗，是哪个成分和混蛋差不多的命运之神，居然对我和锯锯写出这种下作的剧本—我要用电钻在他的脑袋上开三个保龄球孔出来！

不过，压力就是动力，梦魇傀儡想让我研究出金属细胞感染后的复原方案，为了鬼面锯我必须这么做。事实证明，我的脑子还是比克里斯他们要棒上三倍。

是的是的，我成功了，写完前情提要后就要去交货。我知道你们很不耐烦，都等不及要看接下来的内容了，可是能不能等我们插播一个甜甜圈广告再往下滑？

唔，他们的甜甜圈味道真是—啊等等—我把酱汁滴到打字机上了。不不不，现在整张纸都变成粉红色了，还是草莓口味儿的！

黑程式戴好他的护目镜，面前的打字机因电路中混入一颗意料之外的甜味酱料变得精神错乱，它像头野牛那样上下晃动，最后冒出黑烟。

“啊，科学的试验过程中总要有牺牲。”黑程式举起灭火器，朝打字机所处的方向喷射隔氧泡沫和冷水。科学的实验过程，吃东西怎么不算？当然算啦！

对，他这个科学家在从事生物化学研究，研究时累了就要吃东西，吃东西时发生的危险也算是他在工作时发生的危险。

黑程式耸了耸肩，将剩下的甜甜圈消灭掉：别的东西先暂且不论，至少玩具帮众每顿饭的机油和甜点味道都还不错。

“是的，梦魇傀儡—先生—？可能会有点儿疼，但只要一次就能终身根除！”这是黑程式对梦魇傀儡的保证，他称呼米洛娅为先生，米洛娅倒也能够理解：毕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又有多少人能确认一只半金属黑色怪物的性别？

“很好，黑程式先生，”梦魇傀儡的四肢被玩具帮众通过锁链固定于软质床板，上空的无影灯光同其漆黑眼眶中的银珠相互共鸣，米洛娅知道自己没得选了，她的命运向来只有被命运所选择、戏弄的份，“开始吧，我一直在等这一刻。”

“呼—好了放松点儿，也不是第一次了。”黑程式在心中安慰起脉搏不稳的自己，脉搏是吗？他的脉压都快达到能给整座庞顿中城，甚至于整个美国犹他州送上四份电子脉冲套餐的地步了。

不是第一次了，对，狂鬼和绯红刑者，还有数不清楚的被克里斯他们打烂逮捕过的半机械杀手罪犯，他只希望梦魇傀儡不会像后绯红刑者那样，把自己的芯片从这具金属躯壳挖出来后捏碎，那次经历可真让人印象深刻。

黑程式手中的金属器具像是把手枪，可枪口的尽头不是弹道，而是注射所用的钢针—周边围绕着输液管，输液管的末端，则连接着金属器具上方的培养皿接入口。

黑程式将右手中的透明圆瓶插入接口，进行简单的气压测试后，护目镜中的聚焦镜片向梦魇傀儡的手臂推进：好了，就算再怎么变异，人体的基本结构，骨骼、血管脉络和肌肉大部分也处于原位。

看准时机后，黑程式将注射器的“枪口”插入梦魇傀儡的腕部，对，动脉血管，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开发其价值。黑程式对身边四位佩戴面具的玩具帮众提出请求：他需要点儿武力援助，因为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内，梦魇傀儡会变得非常暴躁

武力援助，具体要怎么做？很简单，找来更多的锁链、草绳、重型金属和手铐脚镣之类的，什么都好，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不过别担心，他们的首领不会有事。

当刺痛感如瘟疫袭来，自注射口扩散至梦魇傀儡体内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处角落后—无比强大的疼痛让米洛娅•凡塞因脑中千差万异的产生同一种无比精确的想法：黑程式也欺骗了她，他也想杀了自己。不，她会杀了他，就在下一阵痛苦之后！

眼前的黑雾在弥漫，就连视神经也遭遇损伤。梦魇傀儡试着用她的灵魂及意志力去同她的生理损伤抗衡，可得到的只有精神爆发后的过载反应—黑暗的弥雾中是白色星旋—星旋同接近末日的中子星般炸裂，破碎后的火花—都是幻觉，米洛娅提醒自己。

星旋爆炸后的火光散去，米洛娅的思想由理智变为无限的疯狂：她认为，且她坚持自己的灵魂早已步入时空隧道，让她回溯至时间伊始，让她去重温世上已存在过的每一种痛苦，每一场灾厄，每一颗破碎之心。

“啊—呃—啊啊啊—！”无数声尖叫，像在效仿集市鬼屋中的音响那样循环播放着。整座黑暗石棺中只剩下一种声音：名为米洛娅的灵魂，她的呐喊。

她的尖叫贯穿整座地下实验室，血液与皮肤中的黑色在减少，本该属于欧美人类的皮肤部分在恢复、增加，与毁容后的面部相结合的白色面具浮现出裂痕，在米洛娅曾能够引以为傲的面容愈合后，面具上的裂痕更是达到要将它彻底粉碎的地步。

忙着用锁链固定对方四肢的黑程式，他的声纳系统也无法听清对方究竟在说什么。应该是和动词有关？黑程式连续听到好几次“我要”（I Will）之类的。

“黑程式，我要—宰了你—这个—骗子—！”梦魇傀儡的愤怒让她爆发，让她挣脱将自己困上床板的锁链。梦魇傀儡不再空洞的双眸凝视着面前的机械科学家：很好，很快他就可以下地狱去做科学家，再和自己的伙伴重聚了。

啪嗒，梦魇傀儡，或者说米洛娅的拳头打中黑程式的鼻尖。可疼痛却在朝反方向涌入米洛娅的指骨与手心。米洛娅因剧烈疼痛，收回她的拳头。随后，她的视线又被转到身边的破碎棱镜之中，她被棱镜中的自己所吸引。

不是因为美丽，也不是因为丑陋。

而是出于惊异，出于对恢复正常的喜悦：她的皮肤不再是半金属质感的漆黑外壳，她的脸也不再需要面具，她的躯体，她身为人类时本该拥有的容貌，她的视力，还有她的声音—

“我—我不再是—我—”米洛娅的五指抚摸起镜片中的自己，不料自己的小指竟因而被划伤出血，是啊，划伤，疼痛感，她有多久没能感受到这些了？这些她身为人类时本该感受到的感觉？

—“那么，梦魇傀儡小姐，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礼，”黑程式也赶忙见风使舵，通过示弱的口吻提出他的要求，“您可以践行您的承诺么？”

“放心，我这个人最讨厌不守诺言的人，不过首先，”米洛娅对黑程式眨了眨眼，瞳中的致命要远多于美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米洛娅瞳中的提防又在数秒之内转化为柔和，她为黑程式指出方向：不用害怕，既然他完成自己该做的事，她就不会亏待他。只不过，她真的想要听听。或许在去找那位鬼面锯小姐的路上，他可以说给她听呢？

“当然，小姐，这是我的荣幸。”黑程式取下护目镜，通过深呼吸来冷却他的肺部与小腹内部，并强行欺骗自己，让自己以为他已经喝过冰水，且早已冷静下来。

其实原理来源于很早之前的一套理论，理论基本已被证实：金属细胞就像蚂蚁和黄蜂那样，具有一定集体意识。在非关键时刻，一般都不会脱离集体。

只要通过注射纳米机器人，在异变者体内找到这些金属细胞所推选的母体再进行操纵就好，先通过体外控制设施将母体催眠，再让母体将剩余的金属细胞进入休眠状态或自行销毁—这也是在逆转化过程中，米洛娅会感受到疼痛的原因。

当黑程式看到鬼面锯的现状后，他差点就要忍受着呛鼻的奶酪气味直接扑向对方了—好了，所以在他为鬼面锯的生死左右忙活的时候—她就在这里坐着，给这么个二流黑帮切芝士条，做汉堡热狗？

“随便了啦，我不在乎他们让我做什么，再说了，”鬼面锯面不改色，眼中的冷静与不屑感从未因时间磨损而削弱，“是我自己感觉太无聊了，才要充当切割工的。”

“我都快担心死你了，你这把破斧头！”黑程式抓起一大盘奶酪扣上鬼面锯的头顶：他还以为鬼面锯在遭遇酷刑，跑仓鼠轮，挠脚心，喝加过糖的不纯咖啡，被倒吊起来用充气气球锤痛打，或是更糟，被关起来看三十遍《斯布福烂片排行榜》！

“听着，我真的没事，”鬼面锯将黑程式抱在怀中，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猫般抚摸着对方的头发。见黑程式彻底放心后，鬼面锯又一转话锋：“可别误会，你在我眼里，还是很讨人厌的。”

“很好，只有你才会这样对我说话。”黑程式擦掉鬼面锯脸上的芝士奶酪，味道尝起来还不错。之后黑程式又拿出一盒巧克力甜甜圈：这是他怕鬼面锯在暗无天日的软禁时间里遭到禁食虐待，特意为她准备的。

“好了，你们可以留下，或者选择离开，”米洛娅捡起散落地面的面具碎片，紧紧握入手中，似乎有意要让其因凹陷发出声响，“不过无论如何，希望你们的嘴巴能放老实些，特别是对这里发生过的事。”

黑程式似乎没有从她的话中读出恐吓的意味，他拿出一大瓶威士忌：“可以吃过晚饭再做决定吗？我自己带了酒。”

“等等啊这么严肃的场合，你居然还能想到晚餐？”佩戴蓝色铁皮兔面具的暴徒差点当场滑倒晕过去：还有，这瓶酒又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我自己带的啊，”黑程式说着，拉开自己腹部上方的可活动嵌槽，被藏在腹部空间中的饮料不尽其数，“看，还有柳橙汁，酸梅汤和—过期三天的罐装肉丸汤和意大利通心粉！”

“只要你们不是敌人，那就应该为成功进行庆祝。”米洛娅拦住海盗狐面具与奇卡面具手中的枪口，她对黑程式伸出左手：走吧，我猜你们早就饿了，哪怕是机器人。

收揽人心，比施加压力更加重要。现在，有了黑程式这枚还算稳定的棋子，暗影邦尼和帕罗狄亚，不过是将死的黑王与王后—至于要如何留住黑程式—根本用不着留住他的身体，只要留住他脑子里的东西就好。

确切来说便是：如果黑程式愿意臣服于自己，米洛娅就用不着在晚饭后动武了。如果事与愿违，那很抱歉，可她也不得不用枪口这两位可爱的机器人朋友。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米洛娅学到的唯一经验如下：武力的恐吓，比所谓友情的魔法粉尘要管用上十万倍，是的，这将被她奉作无上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