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剑(6)
“我们现在去哪?”我问岑危。“回联邦中央,任务完成了得回去打报告。”他抑扬顿挫地回答。我们离开了沙漠,来到城镇,辗转到更繁华的城市。涣灵界的建筑大多以木头为材料,而且建得很高,但不是塔或者庙宇。我发现灵气在材料内部或结构关联处流转。灵气在这个世界确实万能。
岑危给像是董事会的一伙人递交了纸质文件,唯唯诺诺地听他们念叨,再接下下一个任务。我质问他:“你在他们面前怎么这么软弱?”“我现在对人都这样。”岑危回答。“可你听不进我的话。”我必须防止自己再次被打断。“我确实听不进你的话,我也没听进董事会那群人的话。我很厌烦反反复复重复的话。”岑危在我面前毫不掩饰。那我该说些什么。“可你不尊重我的感受,你不懂身体断裂的痛。”我说。岑危欲言又止,最后说:“你毕竟是把剑...”我一听就生气,但随后觉得无奈,我的异世界生活早以被决定。岑危抚摸我的剑身,说:“慢慢接受现实吧。”
岑危一刻不休息,现在赶去处理南边草原的异动。我问他有没有帮手,他告诉我以前还有几个兄弟。他说:“我年轻时不知道该干什么,跟着一伙同学一起去保卫涣灵界。大多数都战死了,少部分残了,病死故乡了。现在一个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分不清岑危悲伤还是感慨,亦或是寂寞。我只好保持沉默。
“你多少岁了呀?”我有些好奇岑危的外表掩盖的东西。“八十多,还是九十多?我已经记不清生日了。”岑危回答。“你一直这样跑了几十年?”我突然觉得岑危是个很年轻的人了。“并没有。以前做过文书,其实就是抄文案,我不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不用写字机器。还投过资,亏惨了。后来当门卫,自己学了很多东西。最后又来当保卫者。”岑危平静地说,已经不能找回清晰的过去。
到现场我们遇到一群绿色的史莱姆。“又是神奇的生物。”岑危说。“如果入侵的生物不使用灵气,你该怎样对付它们?”我问岑危。“没有不用灵气的生物,据一些探险家所言,灵气是所有世界共通的能量,不同世界对其利用的程度不同。”他坚信灵气是根本。我观察这些史莱姆,岑危说的道理没错,每一只史莱姆的外膜凝聚着灵气,内部有一颗“心脏”,周身的灵气像血液蔓延出去。“只需要破坏核心就可以了吧?”我问岑危。他说:“嗯。”拿着我劈向一只史莱姆。
史莱姆的身体给我的感觉不舒服,有些灼烧感。而最难受的是岑危用我没能斩开史莱姆的核,而且我被史莱姆吸住了。岑危直接放开我,把手刺进史莱姆的身体,史莱姆全身的灵气向内极速倒流,然后这只史莱姆直接爆炸。我得救了。但岑危没捡起我,而是从袖口抽出几根针,一针刺穿一只史莱姆,他丢完针的同时史莱姆也被杀光,地面被史莱姆身体里的水浸湿。岑危正在回收针,突然拎起我扑向旁边。冒出一只史莱姆,它的体型偏小。“你不会用我,你要催动灵气,这样我才能完全斩开史莱姆。前面有只剩下的,现在就试试。”我给岑危提建议。他则提醒我仔细观察这只史莱姆的灵气。它没有核!“这种怪不容易完全杀灭。”岑危念叨。然后他直接把我甩到史莱姆身上。灼伤感更加强烈,而且它在入侵我。我正手忙脚乱要抵抗入侵,几根针同时飞出,史莱姆“散架”了,化成了一滩水。“你是真的没用。”岑危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