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迫上君王榻(五十三)帝王湛X体弱多病羡
一日折腾下来,冻了小半日的蓝湛无甚大碍。魏婴盯着他喝了两碗姜汤,整个人身上都是暖洋洋的。倒是魏婴,因着在殿外吹了会儿冷风,染上了风寒。
夜里魏婴发了低烧,迷迷糊糊难受得紧,攥着蓝湛的衣角不放。
蓝湛自是心焦,偏巧本该今日当值的陈太医家中有事,早早禀明院正换了班,而两位留守的太医又资历尚浅。蓝湛沉吟片刻,取过令牌,命守卫开宫门一角。宫外的两名太医冒着风雪,连夜被召入了重鸾殿。
太医轮番诊完脉,好在魏婴病症不重,喝过几帖药,再好生休养便是。这些年精心调理下来,魏婴身子好了许多,只是较之常人,仍是孱弱些。今日他吹了寒风,冷风扑了热身子,这才染了病。
听太医回禀完,蓝湛心下松了口气。待太医开了方子,立刻便让人去熬药。
生病的魏婴就像孩子般,乖巧地睡在榻上,偶尔哼哼唧唧两句。
蓝湛替他换过一张冷帕子,耐心地哄着魏婴。等了小半个时辰,宫人送上了熬好的药。蓝湛扶起魏婴,让他半坐着靠在自己怀中,亲自给他喂药。
魏婴睡得有些迷糊,药喝得也不情不愿。折腾了小半宿,好歹喂下去了半碗。依太医的嘱咐,好生睡上一夜,明日再喝两副方子,应是无大碍。
哄睡了魏婴,天色已微明。好在第二日没有朝会,临近年关,朝中也无甚大事。
蓝湛没什么睡意,他看着榻上安睡的人,竟生出几分不真实感。他仔细替魏婴掖好被角,安静在榻边守着。
……
第二日,墨染同蓝允早早便入了宫。昨夜宫中半夜开了宫门,又有内侍往宫外传旨,召太医诊治。如此大的动静,消息自然瞒不住。
侍从接过两位王爷脱下的披风,墨染难得地沉不住气,直接拉着蓝允入了内殿。蓝湛见到他们二人,眸中有两分意外。几名宫人般来软椅,供两位王爷坐下。
帷幔之后,魏婴仍安静睡着。许是昨夜喝的药起了作用,魏婴的面色好了些。墨染道:“怎的回事,这孩子为何又病了?”昨日之事发生在重鸾殿中,重鸾殿上下口风极严,不会乱嚼舌根。至于蓝湛身边的人,自然更不敢宣扬。是以白日里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蓝湛斟酌道:“昨日羡羡吹了会儿风,受了凉。”墨染闻言,心下叹气。听暗卫回禀,靖宁城的魏公子素来体弱多病。如今见他这般轻易便染上了风寒,可见所言非虚。蓝允接口道:“太医怎么说?”蓝湛依言答道:“无大碍,再喝上两剂药便好。”墨染松了口气,起身用手背试了试魏婴额间温度。果然热度退下了些,应是无碍。
蓝湛看着墨染,心中疑虑顿起。原先在围场之时,北堂叔便有些反常。只不过那时自己同羡羡间出了些事,令他无暇细想。按理说,羡羡被江氏收养,而北堂叔对江家素有心结。且从前他对羡羡,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可是如今看北堂叔的模样,竟对羡羡很是关心。
蓝湛何等聪慧,几件事情串连起来,自然知道其中有所关窍。眼下殿中没有外人,蓝湛问道:“两位皇叔这时辰入宫,可是……有事?”墨染未言,蓝允觉得有必要给自家侄儿提个醒,道:“唔,确实有事。”他看了墨染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继续道:“我家墨染有个失散多年的小外甥,近来寻到了。”他看向熟睡的魏婴,“喏,就是你这媳妇儿。”墨染轻咳一声,显然不大认同这最后一句。
既是要细说往事,显然在此处不便。三人去外间坐下,陈掌事领人沏了热茶,知道三位主子有要事商谈,又恭敬退下。
前些时日墨染派去靖安靖宁的暗卫归来,探得的消息皆能印证江枫眠信中所言。况且……许是直觉使然罢,他知道魏婴就是他的阿云。
尘封十余年的往事被慢慢揭开,三人一时俱是沉默。
蓝湛心头自是震惊,他知道魏婴无父无母,为江氏所收养。却没想到,这其中,竟是这样一段故事。他摩挲着腰间玉佩,羡羡为北堂家后人。仔细看来,他同北堂叔眉眼间确有几分相似。那么……
暖阁中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微妙。
蓝允夹在二人中间,一脸无辜。这要是真闹起来,一边是嫡亲的侄儿,一边是自家夫君,还真是不好相帮。他镇定地饮了口茶水,三两下盘算清楚。魏婴这孩子,若是做不成他的侄媳妇,那么他便能添个外甥,怎么看也不吃亏。只不过,到底是回王府,还是留在这宫中,就看这孩子自己的心意了。
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蓝允索性不往里掺和,气定神闲地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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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子:我可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