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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等于

2023-06-19 20:45 作者:我不是HhHHhH  | 我要投稿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呢?按照我们常规的想法,我们把这看作最基本的底层逻辑,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数学定理来证明一加一等于二,就算真的有,那么证明这些定理自然也需要相应的基础,最后又会回到一加一等于二上来,那不就白证明了吗。所以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啊? 放学路上我问了问我的同学,他说因为一个苹果加一个苹果就是两个苹果,所以一加一等于二。但是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苹果🍎,所以一加一也就没理由等于二。那怎么办啊,不知道啊。一想到这我就脑子一片混乱,好像逻辑都失去了意义,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越想越觉得这个问题奇怪,为什么我要问一加一等于二呢?为什么我要问一加一等于二?为什么我要问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为什么我要问为什么为什么…… 原来根本就不存在一加一等于二。我是说,一加一确实等于二,但是因为根本就不存在一加一,所以一加一等于二也就不存在了。但我确实能想象出来一加一等于二,我还能想象出二加二等于四,明明是不存在的东西。那一加一到底等不等于二啊?很明显,如果我相信我自己,那他就等于二,如果我相信其他的什么东西,那就不存在一加一等于二。 我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地想要在两者之间选出其中的一个。我突然想到自己以前都是把这两者融合在一起的,明明生活中就不存在一加一,甚至课本上打印的数字也找不到两个完全一样的一,但是我就擅自认为是存在一加一的。而现在这两者被割裂开,就像两种互不相融的试剂,一上一下,泾渭分明。我就被夹在两层的中间,不上不下地漂浮着。 我就这么漂浮着,向上望望那片无边无际的淡蓝色试剂,那是现实里大海倒影里的天空,美丽而澄澈,浪花飞溅到空中,被强力的海风破开,变成碎钻影射灿烂的阳光。一切都混合在一起,好像没有界限似的和谐,无法被定义,也无法被分开,就算真的有人说这是海 这是天,那一捧小小的浪花扑向天空,撕下天空的一小片再落回海里时,再聪明的人都会因为自知之明而望而却步。他们就那么存在着,无法被分开。 但上是上,下是下,分的开的和分不开的倒是分的很开,按理说分不开的也不应该和分的开的分开,毕竟我以前就从来没把他们分开过,也就凑合着过来了。但现在,因为该死的一加一等于二,我被迫再一次把他们拆开,就像拆开一台精密昂贵的仪器,而我连着仪器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再装回去了。 唉,我收起那些让人绝望的想法,向下望去。下面的一切与其说是试剂,不如说是沉淀,不过沉淀也算试剂,但总归还是容易引起误会。总之就是沉淀。是团块状的一些东西。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它们坚硬的质地,这些复杂的不规则物体组成了一台更为复杂的什么东西,就像一台巨大的机器正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齿轮咬合,轴承转动,都不存在,只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不规则物体在你推我我推你地运动着,但整体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一台精密异常的机器,精密到哪怕来一点点的外力,整个复杂的简单体系都会轰然崩塌。 我不知道该选哪个,即使考虑了半天但还是做不出决定,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在这种地方没时间给我耽搁,但是就要这样草率地做出一个如此重要的决定无疑是不负责任的。即使犹豫也要确保我的选择没出错。 但是很不幸,我高估了我自己在有限时间内做出决断的能力,也低估了我所拥有的时间。没过多久,这短暂的一切就都结束了,上方和下方的两个世家不可阻挡地开始往我的方向塌陷,原本就所剩无几是空间被不断压缩,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能感觉到肋骨正因为巨大的压力而缓慢的外翻,腿部支撑的肌腱也不停发出挣扎的嘎吱声,五脏六腑就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危险地颤动着,随时都会爆开,但我还是没有作出决定的打算,这是很重要的选择,不能这么草率地就做出决断,是的,是很重要的。我咬着他坚持,活动着全身可以活动的部分奋力挣扎,尽管似乎无济于事,但至少表明了我的态度。但努力终究还是迎来了结束,耳鸣声变得越来越大,喉咙被压碎,发不出声音,脖颈处的动脉血流入肺叶,激起一阵咳嗽,但是残破的食道已经承载不了如此剧烈的活动,越来越多的东西开始崩裂开,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眼前逐渐漆黑,所有感觉都离我远去,好像我的灵魂被包进了肉体的深处,纯黑笼罩了视线,温暖而坚定,会为我抵挡外来的一切。再也看不见那些闹人的东西,不用自取灭亡地奋力挣扎,也不用做什么决断了………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里的床上,眼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熟悉天花板,天花板是让人安心的白色,有几处漏水导致的脏黄色,让洁白的画布显得没那么明亮。窗外是正盛的太阳,强烈的阳光让我只在室内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浪,打消了我去到外面的念头。我艰难地撇了一眼表,快下午三点了,难怪这么热。突然的惊醒总是让人浑身乏力,我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稍显宽大的睡衣贴在皮肤上,伸展肢体都要费很大力气。于是我就保持刚睡醒的平躺姿势待了两分钟,我很想换个姿势,膝关节因为缺乏支撑悬在空中让我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快,而且还稍微有点疼,但由于是在太累,我就只能保持这个姿势,等身体歇过劲来才能去做任何别的事。又过了不知道几分钟,我注意到自己正在异常剧烈的呼吸,这个状态一直从我醒过来保持到现在,但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想办法翻身导致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在尝试着平复了一下呼吸后,我才终于感到身体恢复了一点力量,脑子里混沌的思维也逐渐解冻,开始缓慢地流动起来,我拖动着身子穿上鞋,再走出房间,想去喝口水,再上个厕所。干涸的喉咙堵住了我大部分的思路,只有对水的需要变得无比清晰。几大口水下肚,干燥的沙漠变回绿洲,我也终于可以捋清思路了。我坐在厕所的马桶上,右手放在膝盖上撑住腮帮子,左手无力地耷拉在半空中。我想起来自己刚才还想做梦来着,但做的什么梦呢?闭上眼睛,在大脑里搜查蛛丝马迹。对那个梦的记忆正在缓慢地流出脑子。就像一只巨大的渔网正在一次又一次地把它们从脑海里捞出来,再过几分钟估计我除了自己做过梦以外,别的就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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