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晕房症（25）

　　我和程雨被两辆车载走了。我坐的是敞篷车，开车的人是腰里别枪的那位。我旁边坐着的人在看手表上的投影屏幕，向上级汇报成功逮捕我和程雨的消息。

　　“现在是去哪里？”我问“去城外吗？”

　　“去警察局。”旁边的人说“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程雨向你私通军事情报，可能会影响我方作战计划。”

　　“但是我们已经被俘虏了啊，仗已经打完了。”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屏幕的光照得他表情很渗人：

　　“你觉得战争结束了？”

　　“难道不是吗？”

　　“谈判不成功，战争就要一直持续下去。”

　　“还是关于水资源？”

　　“水已经是去年的话题了，现在土地资源才是重点。”

　　“但是我们的军队没有任何优势，怎么可能和你们打下去呢？”

　　“你被封闭了太长时间，看来不是很了解状况。”他说“现在战场上四六开吧。”

　　“我们四？”我问。

　　“我们六。”他答。

　　“我们怎么会是六？”我有些惊讶，暗暗地又有些开心。更多的是疑惑，其他城外部队是怎么对抗看不见的敌人的？

　　“这么说吧，你们的军队依靠树丛的优势打游击战，破坏了许多监视器和炮台。我们不愿意破坏森林，战况就一直僵持。你们的人基本不用消耗，而我们却需要一直投入武器设施。”

　　“那你们怎么不投降？”

　　“我们不会投降。”前面开车的人说。

　　“我们不向低等人投降。”旁边的人补了一句。这句话着实把我惹火了，我挣扎着撞了他一下，被他在脑袋上狠敲一记，我又骂了他们两句，挨了一耳光。前面人把手枪递给我旁边的人，我才停下。

　　到了地方，他把我这边车门拉开，故意把我拽倒在地上，还让我滚了两圈。我爬起来，他拿枪指着我：

　　“过来。”

　　我跟着他，走向一栋高大白色建筑。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街上出现行人，看向我们。建筑在一个大院子里，院门口好像有几个大字，只是看不清，我们进了院子，就陆续有人和这两人打招呼。走到门口，我说：

　　“我不能进去。”

　　“我知道。”拿枪的人说。他又拿出一只手铐，一头铐在手铐锁链上，另一头铐在门把手上，说：“你站在这等着，别走动。”

　　我没有回复，转过头去看周围环境。院里很干净，院子角落整齐地停了几辆车，还有一块灰色立方体。正当我盯着它看时，它突然向上提升了五公分，开始活动起来。这似乎是台机器。

　　然后，它绕着院子跌跌撞撞地移动起来，不一会儿到了我面前。仔细看，上面还发出了几道红光，左右扫来扫去，直到——指在我身上。

　　全部的红光散布在我全身上下，这是干什么？我嘴巴发干，咽口唾沫，这种红光似曾相识。我往左躲，红光也往左，我往右躲，它一样跟过来，阴魂不散地贴在我身上。

　　我紧张地冒起汗，喊着救命，又不断左右横跳，把铁链拽得哗啦哗啦响，里面有人出来了：

　　“干什么呢？！不是跟你说别乱动吗？”

　　“这个机器一直指着我！”我喊。

　　“傻子。”男人推开我，自己站在机器前面“看清楚怎么用。”

　　机器在他身上扫描了一会儿，忽然裂开条缝，从里面伸出几根铁手臂，为他整理起衣服，之后又用洒水壶撒了水，清了灰和土。男人全身焕然一新。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清洁机，没人它就扫地，有人就给人清理。行了，跟我来吧。”他把门把手上的锁链解下，拉着我走向楼后面。

　　“现在又去哪？”我问。

　　“现在送你去监狱。”他说。

　　“我不能待在密封的空间里，你送我去监狱不是要我死？”

　　“谁和你说监狱是密封的了？”他指指前面的大铁笼子“到了。”

　　“这？”我看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这是给人住的？”

　　“条件限制，你就忍一忍吧。”他说“至少还有块遮雨板呢。”

　　他拉开笼门，让我进去，我看看他手里的枪，很快钻进去了。笼门锁上了，钥匙进了他口袋。

　　“等下，”见他要走，我赶紧喊住“那程雨去哪儿了？”

　　“他啊？他去警察局了。”

　　“警察局？那这是哪儿？”

　　“刚才进来没见吗？”他指指前院“那院门口不是写着嘛，城外人管理中心。虽然现在就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