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记(南风同人‧耶律皓南X杨排风)六、〈忠良〉6-1~6-2

6-1

今夜的汴京城一如往常，月色朦胧，万籁俱寂，秋蝉噪罢，平静的令人有几分厌倦。唯一不同的是，一股危机正向着天波府延烧而来......

晨光初现，雾气将散而未散，街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人影，但这个平常不过的清晨里，却出现了一桩怪事：一名相士盘膝坐在天波府门前。路上行人不多，格外引人注目。但那人也不理会众人指指点点的眼光，闭着双目，不动如山。

“喂，这位先生，你坐在这儿做啥？我家主人素来不信命理之事，你还是快快去吧！别在这儿白坐了，待会若是洪管家出来，只怕要拿扫帚赶你走呢！”

耳边传来一名少女清脆的嗓音，那相士眼睛微微睁开，见到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那少女作丫环打扮，相貌秀美，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正弯着腰，侧着头，对着自己说话。

这名丫环，正是杨排风。

对着杨排风，那相士心中不知为何竟泛起了某种异样的熟悉，但这感觉仅如电光火石一闪而过，并未造成任何影响，他缓缓阖上眼，继续静坐着。

杨排风仍是笑着：“你遇上我而不是别人，算好运了。好啦，你别老坐在这儿，快走吧！”接着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子，续道：“我知道你也是要过日子，吶，这儿有一些银子，虽然不多，也够一段日子了，你好好拿着，这就去吧！”说完将碎银放在他脚边，转身走回天波府。

大门关起的那一刻，那相士竟然怅然若失，甚至闪过一丝依她之言，就此离去的想法。察觉到自己片刻的失常，他连忙收敛心神，警惕自己：“刘皓南，别要胡思乱想，杨家满门叛徒，绝不可轻易放过！”

然而，地上的那些碎银，映着渐渐清晰的阳光，突然刺眼了起来。

6-2

“现在已是中午了，太阳那么晒，你怎么还坐在这儿？我不是早叫你走了吗？你是不是没听见我的话啊！”又是杨排风。她从门中探出头来，一看那人还没走，不由得有点不高兴。

刘皓南又看了杨排风一眼，仍是无动于衷。

杨排风心下有气，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噘了噘嘴，哼了一声，重重关上天波府的大门。

“喂，你这江湖术士挡在这儿做什么，要饭的吗？”一名中年贵妇正要步出天波府，却见门口前坐着一位相士，心想准是来招摇撞骗的，一脸轻蔑不悦。

“郡主，他一早就坐在这儿啦！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就是死赖着不走，我看这人八成有毛病。也不知是脸皮太厚呢，或者根本是个疯子。”那名贵妇正是柴郡主，杨排风见刘皓南始终不走，忍不住出言嘲讽。

刘皓南抬眼一望，原来此时已近傍晚，他知这名中年贵妇来头不小，机不可失，于是故作高深，缓缓开口：“一字记之曰北──妖从北面来，祸我忠良门。”

两人本来满是不屑，闻言登时心中一跳，柴郡主忙问：“此话怎讲？”

“在下本游历四方，近日行至此地，见北面有妖云聚会于天波府空中，兼之天象忽然有变，阳气衰而阴气盛，必是极厉害的女色之祸，且不独危害天波府，只怕整个大宋都将因之颠覆，幸而此时祸患尚未成型，尚有可挽回的余地。唉，杨家遭劫，本是天命，但在下实在不忍见一门忠烈因区区女色而惨遭灭门，更不忍见生灵涂炭，故特来示警，若然夫人不肯信，在下也无话可说。”刘皓南语毕随即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做势离去。

“先生留步！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柴郡主愈听愈怕，眼见相士将离去，忍不住出言挽留。

“不敢当。”

“此地不便说话，请先生移驾寒舍，再做详谈。”

“恭敬不如从命，就依夫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