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神的造神者,洛夫克拉夫特对阵阿陀摩须(上)
随着第八场的战斗结束,特斯拉发表了那一篇让人热血沸腾的言论,在场的所有人类都精神振奋,除了一个人。
“碰!”一个VIP室中发出巨大的击打声,一只并不强壮,甚至有点瘦弱的拳头从VIP室的玻璃窗上放下,如果底下看台的观众看到这一幕想必会十分诧异——能在VIP室中待着的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人或神,然而拳头的主人那略显狭长的脸能带来的只有陌生。“不可能,不可能,科学输给了神?这绝不可能!”拳头的主人一脸的不可置信,“特斯拉败了?科学输给了神明?输给了一个坠落天使?”他激动的揉搓这身上那廉价的西装,在VIP室里来回踱步。
“别这么激动嘛,”VIP室里的另一个青年模样的人说,“别西卜的能力好像也和科学相关吧?”
“重点是他的神!”那个激动的人苦笑一声,“我十岁之后就不再信仰任何宗教了,费了好大劲才接受了天界的存在,但现在我引以为傲的科学却被神击败了,我无法接受。”他走出来VIP室,脚步很坚定。“我说偶像,你可想清楚,这是在赌命啊!”一个很帅的中年人说到,然而他没有等到回应。
在布伦希尔德房间里,她看着“内鬼”赫尔墨斯提供的出战名单,“下一战要对阵光明神阿波罗啊……看来要去请那位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请进。”门开了,刚刚那个因为特斯拉的战败而十分激动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下一场,让我上。”他面色阴沉,似乎除了不得不降落到他脸上的灯光之外就只剩下了无尽的阴影。“唉?可是我们提供的出站名单上没有你啊。”布伦希尔德扶额,“而且下一战要对阵阿波罗,恐怕列奥尼达会更想上场。”而西装男人摆了摆手:“宙斯是绝不可能让阿波罗和我打的。至于名单的问题,他们之前临时换人,这次我们换一次有什么不妥?”说完,他向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布伦希尔德的声音:“那你要谁成为你的神器?”他摆摆手:“不用了,我有这个就够了。”说我,他手上出现了一本书,破败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扭曲的大字——《死灵之书》。
“喂喂喂!别那么掉以轻心,你本身名气就没别人大,如果输了,怕是得被骂死。”
“放心,我不会输的,毕竟……吾乃……天命之人啊!”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格蕾惊异的看着远去的男人,问向布伦希尔德:“那个人是谁啊,好狂啊?”布伦希尔德扶额:“他是神庭的背弃者,诸神的嗤笑者,他是灭神者,也是造神者,正如他所说,他是天命之人。”
而另外一边的神明看台上,宙斯有些凝重的看着新更改的人类登场名单,喃喃到:“他来了么?我早该想到,特斯拉的战败对他的刺激有多大。”他放下名单,冷静的说:“发布公告,休战一天。我要,准备一点事……为了这个家伙。”
“什么?!”身旁的阿瑞斯一脸的不可置信,“休战一天?为了他?这个人我听都没听过,怎么这么重视?”
“他确实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家伙,但是”宙斯走出房门,边走边说,“他的造物却强大的离谱,我当初动用天空神权对抗他的造物——还是虚弱时期的——最后堪堪以极其狼狈的姿态将它重新封印。”
“天空神权?!”阿瑞斯感到不可思议,“你对抗亚当,也只是靠肉体啊,什么存在能让你动用天空神权?”
“神明,一种全新的、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神明。”
宙斯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别西卜的房间,对迎面而来的一个半机器人说:“我需要你,哥哥。下一场比赛,你必须上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哈迪斯复活的奥林匹斯第十三位主神,暴神 阿陀摩须!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冥界的神权!”
阿陀摩须眼神微变:“什么样的存在,能让你不惜用冥界的神权也要让我上场?”
而另一边的赛场上,两方观众的表情远比阿陀摩须要夸张的多:“休战?为什么突然休战一天?”不论是人类方还是神明方都感到十分奇怪——神明刚刚胜利,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休战一天?而人类看台内部,正向赛场走的西装男子也是微微一愣,哑然失笑:“我带来的压力,这么大的么?”
第二天,主持人拿着话筒在赛台正上方大喊:“昨天出了一点点小插曲,但今天比赛继续进行,人类方参赛选手临时调换为,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一时间,全场哗然,不论是人类看台还是神明看台都只有一句话,“这人谁啊?”,这时,人类方的看台上几个人说到:“我记得这个名字,一个经常在纸浆杂志上投稿的作家。”
“什么?!作家?一个作家来打比赛?开膛手都比他靠谱吧?”人类方的舆论瞬间一边倒。
台上的洛夫克拉夫特淡然一笑,并未言语。主持人继续大喊:“神明方也换人,本场登场神明,奥林匹斯第十三主神,神王宙斯的二哥,暴神,阿陀摩须!”话音落下,一个没穿衬衣,直接穿一件深灰色西装,外貌套一件黑色大衣的人从神明方的入口走了进来,英俊的面庞透着一丝残暴和冷酷,然而他身上的机器都不见了。阿陀摩须短暂的回忆了一下昨天和别西卜的对话
“我能不能拿掉这些外骨骼机甲啊?我可不想看起来像个机器人。”
“可以,但是那样你对身体的控制会变差。”
“我当是什么代价呢?放心,暴神很清楚怎么去控制身体。”
阿陀摩须的出现,即使是神明方观众也一阵战栗,是个神都知道阿陀摩须的强大和残暴,之所以被波塞冬杀死主要还是因为没想到亲弟弟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大意了。而人类方则一片哗然,上一次换人是宙斯对抗亚当,这一次换上去的人既然是宙斯的二哥,实力肯定很强,难道这个人类带来的压迫感堪比人类之祖亚当?
阿陀摩须眯眼看着眼前的洛夫克拉夫特:“你就是我哥哥口中那个‘很强’的人?我试试你。”
洛夫克拉夫特没有回应,而是把手放在“死灵之书”上,嘴里默念这什么。阿陀摩须对洛夫克拉夫特的无视很不满意,暴怒的冲了过去,可是突然,他的眼神变了,自己压根不在塞台上,而在一个塌败、不知道报废了多久的城堡里,他向四周环视,一片荒凉,天空中偶尔向他袭来的无脸的夜魇则被他抬手震灭,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一个幻境里。而看台上的观众,则看到阿陀摩须愤怒的冲向洛夫克拉夫特,却突然塌缩进了一个平面的世界,一个如同屏幕的长方体突兀的出现在看台中央,而阿陀摩须现在的行为就如同电影般呈现在观众面前,看台上,一个中年人大笑起来:“这就是他的把戏,其名为——异乡人的梦境!”身旁的人惊异的看着这个激动的家伙——哈利•胡迪尼!“哼哼,不愧是我的好友,连暴神都能困住。”
“啧,”阿陀摩须则显得有点烦,“得赶紧出去才行,既然是幻境,那就一定有破解幻境的方法的。”他说在在古堡里转悠起来,在一个房间尽头,他看到了一个可怖的怪物,那怪物全身半数腐烂,面目可憎,他向那怪物走去,那怪物也向他走来,他向那怪物伸手,那怪物也向他伸手,忽然,他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他没在理会那怪物,而是向前冲去,到了那怪物面前,伸出手——他没摸到怪物那腐烂的手,他摸到的,是一面明亮的镜子。“装神弄鬼!”阿陀摩须愤怒的挥拳砸去,镜子碎了,而他所在的世界也跟着一起破碎,他再次置身于诸神黄昏的擂台上。
阿陀摩须目光滑稽的看向对面的洛夫克拉夫特:“你就会这点把戏?”洛夫克拉夫特也不恼,指了指阿陀摩须身后,阿陀摩须顿感不妙,转头一看,一团彩色的玩意正在向他冲过来,拿东西不是固体,也不是气体和液体,只是一团颜色,甚至这团颜色也不属于光谱中的任何一种颜色,可它偏偏那么艳丽,或许可以叫它“五彩斑斓的黑”。那团颜色弥漫开来,一时间,整个赛台都被这种诡异的颜色包裹,而离看台比较近的观众,早就变得只剩骨架了,哪还有一点生机,阿陀摩须面色凝重,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被这种颜色不断剥夺,这团不祥的艳丽似乎在掠夺生命的颜色来装扮自己,他对着洛夫克拉夫特的方向吼道:“这是什么玩意?!”洛夫克拉夫特很大方的回答了他:“异星之彩——幼崽。”洛夫克拉夫特有些得意,他不认为有人可以杀死这种碰都碰不到的异星之彩。可是他却看到阿陀摩须的嘴角上扬,好像完全没把异星之彩当回事,因为他从洛夫克拉夫特嘴里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这个玩意,是生物,既然是生物就好办了,阿陀摩须的眼睛忽然变成一种古怪的墨绿色,他低吼一声:“暴君的愤怒!”瞬间,刚刚还无比张扬的异星之彩不见了,赛台归于平静。神明看台上,宙斯对一脸瞠目结舌的阿瑞斯解释:“暴君的愤怒也是我哥哥常态下的杀招之一了,效果是——抹除周围所有生物,不论敌我。”
当阿陀摩须向洛夫克拉夫特的方向看去,那还有什么人影,只剩下西装散落在地上。“这就……解决了?就这?”阿陀摩须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忽然,那廉价的西装里钻出了一团黑色的粘稠物质,那团粘稠的物质不断的翻腾着,而西装后面以一种无法描述的方式投射出一道虚影,那道虚影具备御寒的皮毛,锋利的爪牙,便捷的触手,含有剧毒的尖刺,似乎所有生物的优点都集合在那道虚影身上,然而没有一个优点可以给这道虚影带来美丽;阿陀摩须眯起眼睛,仔细辨别才看出那道虚影是一个雌性的东西,那虚影突然投射进入西装里那团黑色粘稠的物质,那东西立刻开始不断的增殖,翻腾,分裂,开始形成像是植物一样的东西,然后是小型海洋生物,较大的海洋生物,两栖生物,爬行动物,哺乳动物,猿猴,最后变化成了洛夫克拉夫特的样子,稳稳当当的让西装套在了身上。
阿陀摩须眼睛都看直了:“怎么可能?刚刚你明明被我消除了才对啊?”
洛夫克拉夫特玩味的笑了笑:“我刚刚确实被消除了,但是我用修格斯进行了一次进化,再次进化成了我,一个全新的我。”
“当然,仅仅靠修格斯的进化是达不到这个能力和速度的,因此,我还使用了进化的具象化、蛇之父伊格的妻子——伊德海拉的力量。”
阿陀摩须冷笑一声:“那就让我看看你能造多少个自己。处决者重炮!”他抬起右手,手上放出一道很粗的绿色能量光,缓缓向洛夫克拉夫特转去,能量光所及之处,看台包括观众被轰得渣都不胜,在上面没被波及到的观众也没好到哪去,下面的看台被轰至镂空,上面的看台下塌,摔死砸死观众无数,但起码留下了尸体……碎块。然而死掉的观众越多,阿陀摩须反而越兴奋,对面的洛夫克拉夫特瞳孔一缩,他注意到,那能量炮的威力在不断放大!
观众席上,格蕾害怕的看着那绿色的能量炮,问:“这是什么啊?”布伦希尔德解释:“处决者重炮,以恐惧为能量来源,将恐惧的能量压缩到极致放出,能量含量之强悍足够毁灭几乎一切碰到它的东西,也被誉为——具象化的暴君的愤怒。”
当处决者重炮即将攻击到洛夫克拉夫特时,一条又粗又长,浑身包裹着恶心的粘液的虫子突然从赛台中钻了出来,在布伦希尔德和阿瑞斯震惊的眼神中吞噬了全部的“处决者重炮”,当它吞噬完最后一丝绿色的能量后,就突然消失不见,比它的到来还要突然,当他消失后,伴随着“轰”的一声,赛台竟然塌了。
宙斯看了看瞠目结舌的阿瑞斯,捻了捻胡子:“有什么好震惊的?赛台下面怕不是在我哥哥积攒恐惧的时候就已经被那虫子吃空了。”
“吃吃吃吃空了?!怎么可能?”也不怪阿瑞斯大惊小怪,“诸神的黄昏”赛台确实很大,直观的表现就是第四场里容纳了整个维多利亚女王时期的伦敦市区。
“赛台的确很大,但如果是这种只要十几条就能吞噬一颗星球的巨噬蠕虫,吃空就不奇怪了。”宙斯面色异常的平静。
“原来如此,”看着内鬼发来的消息,布伦希尔德恍然大悟“处决者重炮虽然强大,但毕竟只积攒了大半个看台的恐惧,能量底蕴无法和一颗星球同日而语。那巨噬蠕虫能将整个处决者重炮吞噬,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洛夫克拉夫特抚弄着手里的死灵之书,感叹道:“这巨噬蠕虫还真是好用,需要的时候集中注意力,不需要的时候不去管它,它自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