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2)
本短篇选自某小说某篇某几章改编而来,部分使用最初设定或者先前设定。
女孩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门,离开了客厅,走到厨房门口那黑色的大水缸旁停下,用那冻得通红的手轻轻拿起水缸木盖子上的不锈钢水瓢,又弯腰去拿水桶
水桶是不锈钢的,女孩握着水桶提手轻轻往上提,水桶并没有提起来,女孩加大力度轻轻地再往上提了一下,“咯”,最下面的水桶动了一下,摩擦着下面的瓷砖发出声音,但是水桶依然没有被提起来——原因是几个水桶用久了,表面凹凸不平,上面的水桶和下面的水桶刚好卡住了;
女孩看了一下那个房间的窗口,没有动静;从刚才提水桶的感觉来看,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把水桶提出来了,但是那肯定会造成更大的响声,会吵到学生的;女孩放弃了只用一只手提起水桶的想法;
女孩慢慢地把提手放下,同时把水瓢放在桶里,水瓢轻轻地落在桶底,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再用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上面的水桶两边,剩下几根手指顶着下面水桶边沿,然后所有手指一齐用力,“擦”的一声,水桶拿出来了,水瓢因为用力提的惯性微微跳起来了一点,落回桶底时也发出小小的“咚”的一声,女孩一惊,赶紧抬起头去看那房间,生怕吵到学生;过了一小会,看到那个房间还是没动静,女孩才舒了一口气
女孩提着水桶转身进了厨房,一进门口,在女孩面前是柴堆,柴堆左边就是用水泥做的土灶,表面贴满了白色的瓷砖;灶上有三个灶口,从门口射进来的灯光正好照到右边的灶口,上面是个黑色的大炒锅;中间灶口在门口和栅栏窗间隔的阴影里,上面应该是个压力锅,在压力锅后面还有一个向上一直伸进楼上的烟囱;外面的灯光穿过栅栏窗的间隔变成五六根长条印在左边的灶口和它旁边的墙上,灶上是一口大锅,学生说的烧水锅就是这个
女孩把水桶轻轻放在左边灶口前面,灶对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中间是一个砧板,砧板左边放着一把菜刀,右边是一个不锈钢水盆,里面泡着几个碗,但只有一双筷子;不锈钢水盆上面就是碗柜了,碗柜也是木的,和栅栏窗连成一体,栅栏窗上面吊着一个灯泡,电线向上伸进黑暗里,在黑暗里看不出接下来的电线是向左、向右还是向上延伸;碗柜左边有一个筷子筒,里面放着几对筷子;女孩借着厅里从栅栏窗照进来的微弱灯光,在墙上寻找灯泡的开关,可是黑暗中那黑乎乎的墙上什么都没有
“厨房怎么只有一个灯泡吗?没有开关吗?”
灯泡其实是有开关的,开关就在女孩面前——碗柜旁边那面黑乎乎的墙上;不过这个开关也是拉式的,开关是黑色的,拉绳是学生当时找不到细绳改用鱼线做的,后来自己也用习惯了也就懒得换;而碗柜又刚好挡住了外面照进来的灯光,形成一个三角的黑暗区域,鱼线就在这个三角的黑暗区域中贴着墙,本就透明的鱼线与黑暗融为一体,就相当与不存在
女孩找了两下还是没找到——如果女孩伸出手去摸一下墙,完全能找到开关,但是疲惫的大脑并没有让她做出这个动作,反而是让她觉得看不到就是代表着没有。
其实女孩不一定非要开灯,虽然外面照进来的灯光不多,是有些昏暗,看得不怎么清楚,但也足够让女孩知道厨房里各个东西的所在位置,大锅在那,水桶在这,只是打水的话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与其为了找开关而继续浪费时间,不如早点打水洗完去休息
女孩似乎也想通了,放弃了找开关。
女孩慢慢地从碗柜这边移到大锅前,伸出右手揭开锅盖,放在一边,再把右手伸进锅里去感受水温;因为左手依然疼得厉害,所以她尽量不使用左手;锅里确实没有外面那么冷,但也好不到哪去,女孩冻僵的手感觉不到一点温暖;手指轻轻地沾了一下水,水并不是凉的,还残留着一丝温度,但那丝温度也只是刚好达到“不冷”的程度而已,也不会让人感到温暖;用这种半冷不暖的水洗澡,只会越洗越冷,还不如全部用冷水洗;女孩摇了摇头,把锅盖盖了回去,拿起桶走了出去
女孩在水缸装了一桶水,就去冲凉房了
前面吹来一阵寒风,让学生打了一个寒颤,风是从面前那个开了一半的平面窗口吹进来的,窗外楼下还传来一阵阵“唰唰”声,看着前面开了一半一直灌着寒风的窗口,心想:还好这几天没下雨。
他走了过去,伸手要去关窗,窗外也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亮光,“唰唰”声是屋后菜园里的几颗荔枝树在抵抗狂风袭击发出的声音;听着荔枝树发出“唰唰”的声音,学生手停下了关窗的动作,扶着窗看着屋后的荔枝树,思考着什么,但是黑暗中并不能看见荔枝树在哪,只有荔枝树发出“唰唰”的声音。
学生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就像置身与另一个世界;从门掩上的同时他就从楼下的房间移到了这个房间
“呵呵呵”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在学生身后的黑暗中传来
“就这么容易把她放进来了?”
“那你还想怎样?”学生转过身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想怎样,就是你不觉得不对吗?大半夜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是灵狐
灵狐是十年前被封印在学生体内的;她已经活了几千年,从没有出过什么事;但是十年前的时候她突然发疯,到处破坏,人们为了封印她付出了很多大的代价;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封印在学生身体里,着也是灵狐和学生的初遇;封印后她肉身被毁,只剩下意识和力量被封印在学生身体里;被封印十年了,她没有再发过一次疯,但她依旧不知道十年前自己为什么会发疯
“是不对,但是她太吵了,吵到别人到时还是我麻烦”
“那你相信她了?”灵狐低头看着学生,学生只有灵狐的肩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学生摆了摆手
“既然你知道,那怎么不管你妹?你妹现在就睡在她隔壁啊!你不担心吗?”
“担心倒不用,毕竟又不是找她的,是来找我的,”学生顿了顿,“准确点来说是找你的!”
“我也觉得是来找我的,不过我现在是在你身体里,所以还是找你的”
“……”
“你得给我小心点,这家伙有点奇怪。”灵狐觉得这次好像有点难搞,半皱着眉头,虽说灵狐是被封印的,但是她却可以感受到学生身体所接收的外部信息。“听她说话的声音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混杂着点什么东西;但是从她身上又感觉不到任何妖力,就连妖气也感觉不到,可也不像是人……”
“你丫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学生觉得她那么注意听女孩讲的话,还那么的啰嗦,忍不住吐槽一下
“卧槽!他妈的老娘男的都看不上会看上她?”
“谁知道你,万一你就是喜欢女的呢!”
“开什么玩笑!”
“你他妈的要是对男的感兴趣老子早把你赶跑了,还留你在这?”
“要说也是你看上她才对,按年龄算你刚好是到发春期”
“发你个死人头春”
“你敢说你不是?啊!”
“像你这种动物才会发春”
“你个死矮子不还是对她有感觉!”
“老子天天有一个脸比她好看、身材又比她好上几十倍的人陪着,会看上她?”
“你说谁?”
“说得就是你!怎么滴?”
“……”
“……”
学生和灵狐的关系其实是很好的,只是偶尔还是会拌两句嘴;但每次基本都是拌不到十个回合,就会以各种形式结束;有时只要一句“不吵了”就可以结束。不管拌嘴时对骂得多难听,两人都不在意,结束后就恢复像往常一样。
“你还是小心点好,现在她是人是妖都还不知道。”灵狐恢复了她往常冷峻的表情
“嗯—不人不妖”学生低头抱着手想了一下,抬起头一脸严肃:“那不就是个死人妖么!”
“噗!别逗了你!”灵狐听了学生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学生接着说:“没事,我还想试试前几天换的如意棒!”
如意棒是学生前几天和一个老道以物易物换的,用的是一把明朝末期的老古董油纸伞,至于这把油纸伞为什么能存放这么久,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伞对自己没什么用处就拿来换掉了;据老道说,如意棒可以随意变化大小,就像西游记里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底的直径和高的比例大概是1:15,最大底直径是一米,最小高是十厘米,在这之内可以随意变化;当时学生试了试,确实可以变大变小,只是最大化还没有试;其实一开始学生是不想换的,虽然这个如意棒确实是个好武器,可以随身携带,即使拿出来把玩也不会有人怀疑,但学生还是不想换,因为他觉得手里有个棍子不如手里有件古董;最后还是灵狐一直要求他找件武器来防身,他才用相对其他古董来讲对他没什么用的油纸伞换的。
“你以为随便拿根棍子就能敲死它了吗?”
“那不是还有你两个在嘛!一点问题都没有。”学生说
“你觉得那家伙会帮你?”灵狐知道那家伙并不会帮忙
“怎么不会,都是同在一个身体里”学生笑着说
“xi扑gai,叫你呢!”灵狐回头喊了一声,灵狐懒得说明了,直接把它叫出来问它是最简单快捷的方式了
灵狐话音刚落,周围的地面就开始不断地往外冒出黑色烟雾——它要出现了
从一开始他们脚边就已经有一层淡淡的黑雾,那就是它,它一直都在,听着他们说话,只是没有出现;学生的精神海里周围的一切都是黑色的,所以他们也没有发现它;
地面不断往外涌出黑雾,前面涌出的黑雾开始升起,但是速度并不快,比老牛平时抽烟时的烟雾升起要慢得多,可黑雾还是没过了他们的腰,爬上了他们的肩膀,最终漫过他们的头顶,把他两淹没在这黑雾之中;升到两米左右,黑雾就不再上升,开始围绕着他们缓缓流动;黑雾越来越多,地面还在往外涌出,但黑雾始终都是淡淡的,并没有因为越来越多就变得很浓,学生和灵狐始终都能看清对方
俩人站在黑雾中,隔着淡淡的烟雾望着彼此;一边等待着它的出现;
不知道它想干什么,之前几次它出现得很快,不用半分钟就已经完全现身了,而这次黑雾笼罩着学生他们已经快一分钟了,还不算升起的时间,但是黑雾除了一直在流动,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学生看着站在淡淡的黑雾之中的灵狐,朦胧中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啧!”灵狐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其实她的性子并不急,只是她看到学生在黑雾里的身形逐渐变淡,就知道他是想借机遁走;
算起来她已经快半个月没和学生说上话了,是灵狐住进学生身体里有史以来最久的一次,以前顶多就是三四天,从来没有超过五天;这段时间基本天天都中好日子,很多人半喜事,很多人在学生店里要货,他为了送货一直在奔走,天天回去都是倒头就睡,有几天连澡都不洗;今天好不容易才说上话,而且才说了这么几句,她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学生跑掉!
灵狐脚边吹起了微风,大约一秒后,她眉头微微一皱,微风就像爆炸一样,瞬间扩大,周围的黑雾一下被吹走;这是灵狐用她的能量制造的飓风,那约一秒的停顿是提醒那家伙赶紧现身。
学生被灵狐瞬间制造出来的飓风扑面冲来吓得一激灵,即将消失的身形也瞬间清晰了;飓风仅仅是针对黑雾,学生也只是感觉周围的风速流动变快了,就像平时吹风扇一档变成三挡。
飓风一秒就扩大到半径接近一百米——如果是按外界算的话,而且还在不断扩大;黑雾完全被吹走了——至少在他们视野内是没有任何黑雾了;灵狐看见学生恢复清晰的身形,舒展开了微皱的眉头,把释放出去的能量收回,飓风停下了,剩余能量快速往回流动,又回到了灵狐身体里。
随着能量的收回,黑雾也快速地涌了回来;但是这次黑雾没有再次笼罩他们,而是在灵狐旁边快速聚笼,不一会,全部的黑雾聚拢在一起,围着一个中心在不规则流动,形成一个黑色的气团,气团中挂起了两个灯笼似的红光。
灵狐看见它终于聚拢成团了,直接一拳往它头顶打去;要是就算了,但这次情况紧急现一次身还要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她在黑雾还没有升到顶的时候就决定等它现身时要揍一拳吓吓它了。
“啊呀!”它被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到了,重重的挨了灵狐一拳头;灵狐使用的力气很大,但是并不快,它本来是可以躲开的,只是没有想到这次灵狐那么暴躁,一言不发就给它来一拳,“疼啊喂。”
“下次不要搞这花里胡哨的!”灵狐瞪了一眼它,把视线移回到学生身上,防止他又遁走,再顺手又向它挥了一拳
气团往旁边移了一下,躲过了灵狐的拳头,并与学生他们形成一个三角形的站位。
“能不能别老打我,”气团说,“昨天我才发现,力量用不了,但黑雾我还是能控制的,力量不给我用就算了,现身的时候总得让我装一下吧?”
“而且,”气团里的两个灯笼移到灵狐这边,“你俩打情骂俏用不着叫我出来吧!”
灵狐听后眼角在微微抽动,本来已经放松的拳头再次握紧,精神意识里身体应该是没有骨头结构的,握紧的拳头却发出咔咔的声音。
“你是不是又想讨打了?”灵狐望向它,抬起握紧的拳头,强忍着再揍它的冲动,摆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望着它,在学生面前她还是尽量不打人;虽然她是很希望和学生能算上是打情骂俏,但这怎么能说出来,它说出来不就是想找抽吗?
“不是,你这女妖不讲理啊!”
这家伙就是同灵狐一起住在学生身体里的另一个家伙,这家伙是前段时间出现的,也不知道它是妖,还是什么东西;只是一团黑色的气团,有时在翻滚,有时很平静;算是一个半实体,有时能碰到,有时就只是一团烟雾;在黑雾的一面挂着两个灯笼似的红色亮光,在另一面却一点光都看不见,那面有光就是它的前面;话不多,也不像灵狐那样经常出来聊天,只是偶尔出来逛一下;它说自己没有名字,学生和灵狐就以“那个谁”“混蛋”“死扑街”或者其他叫它,那些词是什么意思它都懂,但是从不在乎,每次都回应;据它的自己所说,它也是被封印的,不过是什么时候被封印的就不记得了,但在学生记忆里除了灵狐以外自己身体里并没有封印过其他东西;而且它的封印和灵狐的封印也有所不同,它和灵狐都是精神与力量被封印在学生身体里,一般情况两个无法控制学生的身体,但学生失去意识,灵狐就可以控制身体,如果灵狐也失去意识,它才能控制学生身体;平时灵狐可以感受到学生身体接收的外界信息,它却不行;灵狐可以自由使用自己的力量,只是没有封印前强大,灵狐允许的情况下学生也可以使用灵狐力量;而它没有学生允许就用不了自己的力量,没有它允许学生也无法使用它的力量;它说如果没有限制的话自己的实力是他们三个里最高的,他要灭了学生和灵狐就像学生捏死两只蚂蚁那样简单,只是学生限制它使用它的力量;灵狐的生命跟学生的生命锁在一起,学生活灵狐活,学生死灵狐也死,但它不是;学生对它只更像是一个笼子,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笼子,它就是笼子里的鸟儿,虽有飞翔的本领,但就是这么一个笼子限制了它,要是笼子烂了……不,只要笼子破了一个口子,它就能离开这个笼子,笼子就不能限制它,它自由了,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困住它,它就能傲游苍穹,俯览众生,甚至毁灭世界;所以它并不在乎学生的死活,更不会帮忙,这段时间里它对学生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死了是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你不死才对我有影响”
“喂喂,学生你也说说这女妖啊!一点都不讲理!”不过看它这样子完全不像是能毁灭世界就是了
“哈?”灵狐和它的关系本来就不和——两人立场完全相反,一个要学生活,一个想学生死;再加上这次现身那么慢差点让学生遁走,要不是为了性格能适合学生,她绝对要揍它一顿,拳头不一定能打到,但使用能量一定能揍到它;吵架时带脏话也是为了配合学生,学生吵架时也是带着脏话,但至少她还没见过学生打人,所以她也只能忍着了。
“别吵了,有事说事,我困了。”学生打了个哈欠。
“呿!”灵狐啐了一声,移开了脸,恢复原来的表情,放下抬起的拳头
“对嘛,这才乖啊,不要老想着打人。”看见灵狐放下拳头,它又开始嘚瑟了。
灵狐听后歪头面无表情地轻轻瞟了它一眼,它发觉后立刻就怂了,马上闭上嘴了,不敢再嘚瑟了,毕竟现在的它也打不过灵狐。
“跟他说一下会不会帮忙就行了,”灵狐轻声说,“说完就赶紧给我……咳咳咳……走。”本来灵狐是想说滚的,突然想起学生还在对面,为了在学生眼里扮演一个很好的性格——学生知道她吵架时飙脏话是为了配合自己——只好把已经到嘴边的滚字赶紧咽回去,换成一个走字吐出来,因此被噎到了。
黑雾看灵狐被噎到的样子,还想吐槽一下她说话都能被噎到,可又怕再挨揍,只好作罢;如果它能提早几个月出现的话,它就知道现在不管在怎么闹都不会再挨揍了,因为有学生在,灵狐一般在学生面前不会揍人,就算是要挨揍,也是等学生离开之后的事了,不过到那时灵狐的气应该也消了,她的脾气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刚刚的确是很想揍它一拳,但并没有真的想要揍到它,只能说是它没躲开而已。
“你不先下手吗?”黑雾的两个红色灯笼移到学生这边
“我困,先睡觉,睡醒再说。”学生打了个哈欠,“或者等它先动手。”
“你忘了有句话叫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了?”黑雾不解,换作是它,它不会留下任何有可能与它有关的威胁,“再说先干掉它不是更能安心睡觉了?”
“现在还不知道它有什么目的,等确认了它的目标是我再动手。”
“你还会想这个?”灵狐抬头看学生。
“嗯~说白了就是现在动手的理由不充分,”学生怕灵狐误会,给她解释,“等它动手了就有充分理由neng死它了。”
“说的也是!理由充分了就不用顾及什么了!就能放开手脚全力干她了!不过最好呢就是你被它干掉!”黑雾回忆起自己好像就是因为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了很多人才被封印的;它眨了下眼,赶紧把话题扯开,“不过你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嗯?”学生没有听懂它指什么。
“……”黑雾没想到学生这次就这么被带偏了,之前它可从没有带偏过学生,赶紧说:“就是刚才啊,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东西,但至少看那样子还算是个小美人,可你不仅不帮她烧水,连杯水都没有给她。”
“别说多余的,告诉他会不会帮忙就行了!”灵狐催促黑雾;她注意到学生从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在不停地打哈欠,他是真的很累了,而且明天还有两单货要送;她是很想跟学生再待久一点,可同时也心疼学生,就赶紧催促黑雾说完好让学生去睡觉。
“哦,”学生知道黑雾刚才的指什么了,“怜香惜玉那是给喜欢的人的,关她什么事?!”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黑雾问
“有啊!”
“那你喜欢谁?”
灵狐和学生相处的十多年时间里,她问过不少学生关于他自己的问题,但有一个问题却藏在心里很久了,那个是她很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但是害怕问了学生就知道她的感情,更害怕从此以后学生不再出现在精神世界里,因此这个问题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直到刚才,那个问题由那团黑雾说了出来,她本来是想打断他们继续的废话,听到黑雾问出问题的瞬间,她知道,暂时无法打断他们了,因为她想知道学生的回答;她希望学生能说出答案,同时又害怕知道答案,刚放下的手轻轻握起拳,站在旁边安静的听着。
学生抬头向黑雾望去,看了一眼后又转头看向灵狐,咧嘴一笑,说:“当然是喜欢你俩啦!”
因犯困而让人感觉变得阴沉的学生,经他的一笑又让人感觉他似乎变回了那个阳光的男孩,灵狐看到有些出神;这个回答虽然不是她想要答案,因为她知道这个答案是学生在扯淡,可对她来说还是有意义的,至少说明了在学生心里的那个位置上暂时还没有人;灵狐松了一口气,握着拳的手放开了。
这个答案对黑雾来说是毫无意义的,而且它的本意也不是想知道答案,它说了那么多只是想让学生不去睡觉,好让学生就这样猝死,只要学生死了,它就自由了——说白了就是它想让学生早点死而已。
“哈哈,你不用喜欢我,”黑雾瞟了一眼学生,而后又瞟向灵狐,“你只要喜欢她就行了!”
学生又打了一个哈欠,收起了笑脸。
灵狐从学生的笑里回过神来,她很赞成黑雾说的话,也想起了自己刚刚想要做的事。
“别说那么多废话,”她边说边抬起左手,举过了头顶,握紧了拳,猛地往在她旁边的黑雾头顶砸去,“赶紧回答我叫你出来的……”
这一拳落拳非常之快,也特别的猛,甚至带起了拳风;这次她是真的想狠狠地揍它一拳。
她的这一拳打中了黑雾,却没有打到它,拳头穿过了黑雾,拳头带起的拳风“呼”的一声把黑雾吹散了;
灵狐发现这一拳挥空了,立刻开始回收力量,可她有十多年没用过力量,一时控制不好力量,不仅用力过大,一下也收不回来,拳头的力量带动了她整个身体往前倾斜,向地面坠去……
小心,学生想对灵狐说,同时伸出手想扶她一把。
她往前一个踉跄,最后还是撑住了已经坠弯下一半的身体,站稳了,也收回了力量;
灵狐一抬头,正好和学生的目光对上,才发现一个踉跄到了学生面前,现在他们两个的脸相距不到二十厘米,这还是灵狐这么多年第一次和学生距离这么近,让她激动得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如果精神世界里有心的话,那她的心一定会跳出来。
“那——个——问——题。”她吞吞吐吐的把后半句话说完。
这也是学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灵狐,他无法把目光移开,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人也僵住了,微张着的嘴没法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伸出一半的手也停在空中,此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都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对方,显得此时的气氛特别地尴尬。
几秒后,还是刚才那个“混蛋”打破了这份尴尬。
“关于你的那个问题,就放心好了,”代表身形的黑雾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它的声音还飘在空中,“在他死之前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出手的,哈哈哈哈——”
“你们慢慢来,我走了!”它的声音逐渐远去。
“咳咳……”灵狐假装咳了两下,站回了原来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浅蓝色的衣领,尽管她的衣领并不需要整理。
学生也尴尬的用手挠了挠头。
“我早就说了它不会帮忙的,你还不信!”
“还以为同在一个身体它会帮忙呢!”学生装傻
它不会帮忙这件事,其实学生从最开始就明白的,因为——“命脉契约”!
“命脉契约”——命代表生命,脉即为力量,契约使之相连;契约之后无法取消;上限为五人,分为主一人,仆四人;主能感知到所有契约的仆,即便仆的主并非是他;而仆只能感知到自己的主,无法感知其他的仆;契约能让契约者的力量相连,主契约者也可以通过抽取仆的生命,从而暂时增强自己的力量;生命也是相连的,却是仆与主的生命相连,并非主与仆的生命相连,主死仆不能苟活,而仆死却不会对主有实质的影响,反而会让主空出一个仆契约位;
虽然不知道是谁下的契约,但学生却是主契约者,灵狐为仆契约者;灵狐感知不到,但学生还是知道的,它的身上并没有“命脉契约”,就算有,也是主,学生的死照样不会影响到它;
学生一直说相信它会帮忙也是为了能和灵狐多说说话,只是为了能和她待久一些;学生对灵狐的感情是一样的,只是怕明说了灵狐会厌恶它。
“这、这怎么办?”学生低头一副为难的样子,随后抬头发现灵狐在看着他,又装出一副自信的模样,“没事,我可是很厉害的!”
灵狐走到学生面前,看着比自己低一头的学生,微微一笑,用食指轻轻推了一下学生额头,说:“你啊!小心别被它先干掉啊!”
学生的脑袋顺着灵狐的力道往后仰。
学生摸了摸额头,对着灵狐嘿嘿一笑,说:“怕什么,我不是有你么?死不了。”
“有我你也得小心啊!我又不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学生一句我有你另灵狐很开心,让她差点把只在心里说的后半句话说出来:但我依然会用一辈子保护你!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还想让你保我一辈子。”本来学生想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这句话,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因为害怕出现坏的结果。
“不说了,我想睡觉了。”他是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学生把窗门关上了,转身摸着黑脱下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往后一步退到旁边的床。
“那你也要小心点,别死了!”脑海中又传来灵狐的声音。
学生脱掉拖鞋,睡到床上,拉过被子随便盖上,在脑海中简单地回了一句:“谢谢关心了!死不了!”就闭上眼睛了。
就算没有“命脉契约”她还是会保他,可灵狐听了,她还是死鸭子嘴硬,装着生气:“哈?谁关心你了,要不是你死了我也……嗯?睡着了?”
还没等灵狐把话说完,学生就睡着了,他是真的撑不下去了,被子也没有盖好,刚才随便一拉只是拉了一个被角过来,这个被角也只够盖住肚子,胸口和手臂还有腿完全露在外面。
“这家伙,被子都不盖好就睡,心也是够大,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连妹妹也不管!”灵狐看着睡着学生,用手扶着额头,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今晚又得辛苦点了。”
灵狐暂时控制了学生的身体,轻轻的把整个被子拉过来,替他帮他盖好身体;便在精神海里打坐休息。
“呼!有点重啊!”女孩站在冲凉房门口,用力把水提进了冲凉房,冲凉房地面比外面高二十多厘米。
女孩喘了两口气就往门口旁边的墙壁看去,墙上除了橙色的灯光外,没有任何东西,她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又往冲凉房里看,里面只有左边的墙壁上钉有挂钩,挂钩是挂着几条湿毛巾,也没有什么东西;
“冲凉房也没有灯泡吗?”女孩自言自语
冲凉房里没有灯泡,整个一楼楼梯间的光线都来自挂在楼梯旁边的那一盏灯泡,此外再没有其他光线来源了。
她站上门口,两手握着水桶提手往里提了半米,似乎不死心,再次扫视冲凉房。
冲凉房门口对面是一个关着的窗口,窗口是放着两瓶洗发水,一块香皂,还有一个鞋刷,窗框上装有六根直径接近两厘米用来防盗的铁棍,铁棍扎有铁丝网,铁丝网可能是用来防虫的,铁丝网下方开有一个边约十厘米的正方形口子,用来拔窗扇的插梢;窗扇用的是是双目字外开型,玻璃是不透明的磨砂玻璃;由于是在楼梯转台下面,再加上一面墙,面积不如楼梯转台大;转台本就不高,地面又比外面高出二十多厘米,所以里面很低,女孩站起来是刚刚好,要是稍微一踮脚就会碰到头顶,如果站在右边的话女孩也要低着头,右边为了装蹲便器方便,是直接在地面上用水泥填高的,所以比左边还高二十多厘米;墙壁半米以下都贴有瓷砖,但用的基本都是以前装修切时下来多余的边角料,没几块瓷砖是完整的;墙没有楼梯转台那么高,留有二十几里面的空间没砌砖,楼梯刚好挡着,就算再低点也没关系,门框倒是刚好到转台;墙边有一只木头做的小凳子;在蹲便器后面——灯光照不到的最里面的那个角落有一只矮水桶,由于光线太暗,并不能看出是什么颜色,水桶上方有一个水龙头。
“水龙头?!”女孩发现了在角落里那个水龙头,“我+/.-%@*#°ж&€◎”
“跟我说一下冲凉房有水龙头会死啊!”女孩埋怨学生不跟她说,让她提了这么远的水,“不然就不用在外面拿水了,搞得我提那么远!丫的也不跟我说”
她明白她不应该、也不能埋怨学生,毕竟是她吵醒了学生,学生还放她进屋,在模糊状态下忘记事也是正常的;可能是精神太过疲惫,让她忍不住要说上两句,可她也不敢说出声,怕学生听到,又把她赶出去,只能在心里说上几句了。
“啊~本来还以为给他看一下能给我准备一些热水和吃的,结果白给他看了,什么都没有,连冲凉房有水龙头都不告诉我,啊~”女孩看着那水桶,在心里抱怨。
“啊~算了,还是赶紧洗完去睡觉吧!”
现在女孩只想赶紧洗干净身体,钻进暖和的被窝睡大觉,说起睡觉女孩有点高兴,可能已经忘了学生说的要她跟学生同一张床睡觉这件事了,毕竟在外面冻了那么久,可能是冻傻了!
女孩打着哈欠,一边伸手去解衬衫上仅剩的那颗扣子,她用一只手熟练地解开了那颗扣子,衣襟敞开了,女孩用手指褪下两边的衣领,露出两边的玉肩,然后轻轻一抖肩,衣服顺着皮肤滑落,挂在半腰,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纤细的手臂和挺直的后背那白嫩的肌肤在昏暗中裸露出来,她那一撮长一撮短的头发有些落在胸前,有些在后背,遮住了她的背,也遮住了她的肩,虽然没有长发及腰,可也不是很短。
女孩看着前面灯光中的阴影,那是她自己的影子——影子的轮廓,头上光滑的边缘,看不出是一撮长一撮短的头发,就好像是完好无损一样,自然地搭在肩上,两边手臂的边缘也是光滑的,半抬着的手肘上搭着还没脱下的衣服,落到膝盖的衣摆在影子里就像是裙摆,让人误以为穿的是裙子,她看着都忘记了她现在的裙子已经快被撕烂了。
女孩看得有些入迷,她知道,那才应该是她本来的样子。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总觉得忘了什么?可我又忘了什么?”
女孩忽然想起这个问题,看着影子歪起脑袋,思考着是自己是忘了什么事?怪怪的感觉又是什么?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跟着眼皮慢慢地往下坠,最后眼皮还是盖住了她看着影子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并没有多久,只是一瞬间——不过女孩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所以她不能确定到底是过了多久。
女孩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她突然惊醒——想起了她刚才所忘记的事——还没有关冲凉房的门,就把衣服脱了!
她快速把手臂往两边抬起后又往前甩去,衣领顺势搭回肩上,两只手迅速捉住衣襟,同时快速回头望向外面的门口。
从冲凉房门口,到楼梯间门口,还有正门门口,像是一条直线,这中间并没有什么东西遮挡,如果有人偷窥的话可以直接在外面看到冲凉房。
似乎是害怕学生偷窥,女孩瞪着楼梯间的门口,一直不移开视线;
经过一分多钟,外面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她才稍微放下心,收回了视线,转回了头;
女孩往里走了一步,让出位置好关冲凉房的门,伸出一只手关门,可她不放心,另一只手还在紧紧地攥住衣襟。
她转身关上门,门也只是比墙高一点点,在外面看还能从门上面看见女孩的额头,而且门上没有锁,门边上只有一个插梢,还有一条两厘米宽的缝隙;
门的样子让女孩不禁想吐槽一下这个工人技术怎么这么差——虽然她自己什么也不会——也因为她不知道这时是学生自己做的
把门边的插梢插上,刚刚好,要是再短一点就插不到了;
她还是不放心,透过门边的缝隙再次盯着楼梯间的门口,害怕刚才是学生躲起来了没出声。
又经过一分多钟,门外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这才将紧紧攥着衣襟的手松开,手松开后衣襟也敞开了,她的胸脯再一次暴露出来;
“呼,居然忘记关门了”
女孩弯下腰去拿小凳子,小凳子没有上漆,已经湿透了,也许是学生几个小时前冲凉弄湿的,也有可能是前几天就已经弄湿的,毕竟大冷天的没有那么容易干; 凳子经过不知多长时间的“冰冻”,也已经变得特别的冰,女孩的手也早已冻僵,几乎失去了知觉,所以她并没有觉得有多冰。
她把小凳子放在自己后边,就开始脱衣服……
女孩把脱下来的破损衬衫和快被撕烂的超短裙搭在门上,再次猛回头看向楼梯间门口,确认没问题后就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
“咝~好冻!”屁股上多少还是有知觉的,女孩被冻到了,不过她也已经无所谓了。
“刚开始还以为他会是个大人,给他看一下胸就会放我进来,结果开门的是个小孩,还担心这招用不了;果然啊,男的都是这样,连小孩都不例外,只要稍微给点东西他们看,就会什么都答应;虽然过程和预想的不一样,可结果还是一样的,还以为他会不一样,结果都是一丘之貂。”
她一丝不挂的坐在凳子上,用右手往胸上按了几下,又摸了几下肚子和捏了捏大腿,随后像是感叹一般:“真滑啊!好有弹性啊!”
随后她把左手抬到胸前,用右手捏住牙印慢慢拉起,牙印周围的皮肤也慢慢被拉起来,最后,整只前臂就像皮肤松弛一样,皮肤都被拉起了将近十厘米,从手腕至手肘的之间的皮肤也都被带了起来。
“质感真好啊,弹性也不错啊,就像是真的一样……不,应该说,”女孩嘴角微微上扬,“不愧是真皮啊!弹性和质感什么的不管自己怎么画都模仿不了!连那头老狐狸都没得看出来!”
她松开手,皮肤又缩回手臂上,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哈哈哈!”女孩眼里泛起一丝转瞬即逝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