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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德军穿越到明日方舟这档事》第十一章

2021-03-14 15:33 作者:Tarkin总督  | 我要投稿

《一曲交响乐》


另一个世界

许多年前

柏林

这座城市的北方与它的其它方向无异,延伸的公路在离开城区一段距离后便会被森林包围。在冬天,这里便会被皑皑的白雪所覆盖,但你依然能在雪原与松树间找到一条由车辙组成的道路,因为这里是打猎的绝佳去处。

几声枪响吓跑了林间的冬鸟,这般响动可以在雪原上传到很远的地方,一名男子抛下手中还在散发热气的猎枪,他刚刚杀死了两名“穿着怪异的强盗”,他们手里拿着砍刀,打算杀死一名手无寸铁的女性。

“Geht's dir gut?(你没事吧?)”

对方没有回答,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在检查对方是否有外伤的时候,他才发现对方长着一对鹿角与鹿耳。

“...Wie heißt du denn?(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在他的提问中回过神来,但对方似乎听不懂他的语言,疑惑流露在对方的表情上。

“Der name...Nazwa...Nom?...hmmm......名字?”

“我...我叫阿丽娜...”

“好,我叫埃文,能试着站起来吗?”

在埃文的帮助下,阿丽娜站起身子,她看向一旁的两具尸体,心中不免有些后怕。

“谢谢...”

“不用谢我,阿丽娜小姐。话说,你一个人到城外这么远的地方来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犯傻罢了。”

阿丽娜并不打算告诉埃文有关自己是游击队一员的事情,即使他刚刚救了自己的命。

“...我的哥哥埃里希正在等我,让我们把你送回柏林城里,好吗?”

埃文穿着保暖的猎人服装,胸口处别着一枚SS的徽章,雪地上有他留下的脚印,一路延伸到树林的边界。在那两人目光尚不能及的地方,停着一辆小轿车,一个身着军装人正倚在轿车的车门上,那人便是埃里希,他的领口处系着一枚勋章。

“......”

柏林,阿丽娜没有听过任何叫这个名字的乌萨斯移动城邦,也许是乌萨斯的新城?或者说她在躲避乌萨斯军时已经越过了国境线,如果是这样,那么埃文的大胆行为也解释得通了。

“请你放心,我是一个SS少尉,而我的哥哥埃里希是国防军上校。你已经安全了。”

阿丽娜环顾四周,她已经认不出自己周围的树林了,更不记得是从哪个方向来到此地的,她的脚印只延伸了很短一段距离,随后便消失于白雪之中。

“...好的。”

泰拉世界

现今

分城

整座分城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航向,朝着龙门驶去。城市的边界区域升起浓烟,那是正在熊熊燃烧的移动模块。随着斯图卡编队的又一次俯冲,又有一具移动模块被炸上了天,随着冲向天际的火焰冷却成浓烟,编队也开始返航,回到切尔诺伯格去装载下一波攻击所需的炸弹。

斯图卡T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整个城市剧烈震动,但城市的速度却丝毫没有降低。许多老式建筑在震动中倒塌,使分城看起来像是被轰炸过一般,这些废墟让军队得以部下埋伏,在四处埋藏地雷,架设机枪,藏匿火炮,布置狙击点,任何尝试前往中心塔的人或队伍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但由于除了中心以外的剩余分城部分依然在整合运动的控制下,军队的兵力部署依然相对集中。

在移动城市的下层工业区中,博士与凯尔希正徒步穿越着已经支离破碎的通道,这里离地面并无太远距离,被炮击后留下的大洞让光线照入阴暗的地下,在走廊中蔓延,最终勉强照亮了整个地方。她们脱离队伍来到此处,是为了寻找那些失踪的俘虏,这座分城是塔露拉强行脱离出去的,按理说应该会留下军队对此使用方式的蛛丝马迹。不论她们找到的是行刑场,还是堆积如山的尸骨,也算是能给这个谜写上的一个答案。

随着凯尔希推开一扇变形的铁门,眼前的景象由狭窄的地下通道转变为了宽敞的生产车间,加工用的机床与工作台整齐的布满了整个车间,房顶上是一个被炸开的破口,几根断裂的水管中正源源不断的流出液体,冲刷着它正下方的地板,液体还来不及聚成小潭便流入了排水系统。

一个魁梧的身影正站在破口的正下方,阳光撒在他手中的坚盾上。

“博卓卡斯替,久违了。”

凯尔希清楚,就以刚刚推开那扇铁门时的巨大响声,躲藏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

爱国者转过身来,他对于凯尔希的出现,以及对方容貌的毫无变化,都已经不再感到惊讶,军队告诉了他足够多关于这方面的情报。

“勋爵。”

车间四面墙壁上悬挂着无法被震动摇下的巨大海报,上面刻画的是军队的士兵们作战时的场景,其中也不乏那些泰拉世界种族的身影,甚至有一副特别用来描绘术师。钢盔,军服,以及手中紫色电流般的源石技艺,这几乎是你能想象到的最不搭的东西。这些海报下都配着各种激励的文字

“乌萨斯工人们,第81步兵团需要你们生产的喷火器!”

“装甲车造好了吗?第59装甲掷弹兵团的进攻与否就看你们了!”

“伙计们,你们造的大炮就要开火了,你们难道不激动吗?”

而在正中央,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上写着——荣誉车间。很难想象军队到底使用了怎样的手段,才能让这些乌萨斯人心甘情愿的反抗自己的祖国,为了自己的失败而欢呼。

“你的发音习惯......你的病变器官在喉咙处?”

凯尔希如此问道。

“不。只是,时日长久,变成这样。我没法,再顺利,说话。”

“我看见你的盾卫与游击队都在前往中心塔的路上,为何你只身一人来到这里。”

“盾卫,游击队。前去,不为战斗。中心塔,军队已夺下。我来此,是为终结。”

“你已坚守了一生的信念,为何要打破?转而为军队而战。”

“他们的士兵,与我畅谈。他们,并非感染者,对感染者,却毫无偏见,反抱有同情。难以想象,他们来自,怎样的国度。但我同意,他们将泰拉,改造。”

“——”

“我只言片语,不求你信服。只望,不要阻拦。”

“那么终结又指什么?”

“...请你回避。”

爱国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如此说道。凯尔希便没有再过问什么,带着博士快速离开了车间。流水声无法继续掩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出现在车间另一端的,是塔露拉。

另一个世界

1943

科诺托普

库尔斯克附近的科诺托普是前线军队的补给中心之一,在这里集结着许多即将加入库尔斯克攻势的部队。在一栋被改造成战地医院的建筑大门前,阿丽娜正凝视着清晨的天空,一架HE-111正拖着发动机中扯出的火焰艰难的飞向远处的机场。

阿丽娜,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是一个长着动物特征的奇怪女孩,也许本该死在无尽的雪原上,但埃文与埃里希却决定收留她。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几年中,她了解了有关这个世界的基础知识,并学习成为了一名医生。尽管她特殊的外貌带来了许多的麻烦,但在埃文与埃里希的关系网下,阿丽娜依然悄悄的存在着,而她也对此十分感激。加入战争,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因为在泰拉世界的过去,这个国家的宣传对她而言毫无作用。可因为前线的情况恶化,许多医生都被征入战地医院,阿丽娜也不例外。

“阿丽娜。”

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起她的名字,阿丽娜转过身去,站立在不远处的是埃文。阿丽娜并不感到惊讶,她早已与他通过电话,埃文所指挥的SS部队是攻势的一部分,而对于身为准将的埃里希更是不可能错过这场会战,或者,按他的话来说——这场豪赌。

“嘿,阿丽娜,方便说话吗?”

埃文环顾四周,只有清晨的医院大门,曙光还未刺破地平线,布满城市的探照灯还不能被关闭,许多光柱冲向微微泛蓝的黑色天空。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一些流言,关于战地医院里的潜伏者。”

“潜伏者?你的意思是说医院里有敌军间谍?”

埃文摇摇头,接着说道。

“更糟,犹太人。”

“......”

阿丽娜思索着每一个护士或是医生的面孔,而按照宣传中对于鉴别的详细描述,确实,她能给出几个名字。但她不会说的,因为她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放松,埃文。我的医院里没有犹太人。”

阿丽娜回答道,她的语气十分自然。

“......”

埃文用帽檐下那双鹰般的眼睛看着阿丽娜,像是可以穿透她的灵魂,但他面前的这只小鹿没有一丝的闪躲。和往常一样,阿丽娜嘴角带着微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但记住,他们可能会伤害你,如果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随后,埃文对着阿丽娜行了礼,转身离开了医院。

几天前

“埃文怎样了?”

阿丽娜对着话筒说道,电话另一端的是远在基辅的埃里希,尽管他的部队很快就要出发前往前线。

“不好。斯大林格勒之后我就已经看清了局势,我们轻敌了,他们的军队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我一直在向元首提议和谈,但我最近才发现,我寄给元首的信全都被他压下来了。也许他认为我是个叛徒也说不定。”

“......你讲的那些事情,他有参与过吗?”

“每个SS军官都有份,他也不例外......做出那种事情,如果我们输了,就算是神也不会原谅我们的。”

泰拉世界

不久前

北原冰封废城

这座被它的领主所遗弃的废弃移动城市在总参谋部的决定下开始进行修缮,它破败的大街上开始立起崭新的墙壁,架起高大的建筑装置,但至于它是否会对外开放,依然是一个未知数。在与乌萨斯的战争中,军队的兵力不断的增加,来自各个时间线的部队带着全新的装备和源源不断的补给加入军队的编制。与最初穿越来的一个集团军相比,现在的军队甚至需要继续与乌萨斯的战争,以扩大自己的领土,占领更多的城市,用以产出补给,为随时可能中断的穿越做好准备。

在废城的核心区,一个刚刚搭建好的半圆形穹顶仓库内,埃里希正在卢森的介绍下了解那些来自另一个时间线的先进装备。

“MP5,冲锋枪。携带它的部队声称自己来自于日耳曼尼亚,时间是1975年。我们已经将它和MPi-KM一起全面投产,移动城市里的工厂似乎更适合制造这些武器,我们的MP40对于那些机床来说似乎是太古老了。”

“就像是用牛刀杀鸡?”

埃里希拿起枪械,观察着它的结构。

“没错,就和那句炎国的谚语说的一样。这些新的枪械可以让我们更好的融合这个世界的技术,还记得那些长着盔甲的野兽吗?它们不再是问题了。”

“那个呢?”

他将弧形的弹匣装进枪内,将枪栓复位,机械装置的跳动带动着整支枪微微一颤。随后埃里希侧头,表明他言中所指——一辆停在仓库中央的坦克。

“T62,主战坦克。也是那支部队带来的东西,他们说是战后由俘虏的敌人设计师所设计的。在我们的测试中表现良好,那些乌萨斯科学家对驾驶系统进行的重新设计过了,我们的乘员基本不用重新训练。”

“空军方面呢?”

埃里希微微点头,将手中的冲锋枪放回桌子上,继续问道。

“我们轰炸乌萨斯首都时用的B29轰炸机已经够用了。但不得不说,在远程重型轰炸机上,那些家伙比我们做得更好。但,如果你想让我们多搭载些‘工具’的话,我们确实有一个更好的选择——那些家伙称它‘同温层堡垒’。”

现今

分城

一架军队的Do-31运输机正悬停在离地不到10米的地方,它机翼上的喷气式发动机正为它提供着巨大的升力,它下方紧绷的几条钢缆穿过了一辆T62坦克负重轮间的间隙,将它稳稳的挂在半空中。随着运输机松开钢缆,它在着陆的同时也将履带下方的地面压得粉碎。几条绳索从运输机的机舱垂下,坦克的乘员们绳降到地面上,而后进入坦克,准备作战。坦克的引擎将带有柴油味的白色烟气喷向两侧的地面,让履带将这只猛兽载向作战位置。

“把那些整合运动成员安置进中心塔里。”

军队的一名小队长下令道。他的右肩前挂着一只通讯器,实时交流一直是军队的完成联合作战的关键,而泰拉世界的现代科技让那些沉重的单兵电台成为过去。

“指挥塔注意,R12大街侦查到一支乌萨斯小队,准备接敌。”

“收到。”

与此同时

一名乌萨斯士兵的脑袋炸开了花,他的身体在短暂的抽搐之后瘫软下去。这时,枪声才传进他同伴们的耳朵里。

“狙击手!”

一声呼喊之后,原本整齐的队伍迅速分散至街道两侧,依靠着建筑物上凸出的造型作为掩体。他们自认为获得了暂时的安全,但潜藏在下水道中的机枪手却刚刚获得了他们的射击角度,冰冷的枪口即将喷出炽热的火焰——他们中不会有任何人能活得下来。

另一个世界

1944

狼穴

埃里希冲进了小屋内。因为天气的炎热,作战会议被转移到了地堡外的一间小屋内进行。但也正是因此,史陶芬伯格的炸弹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一张实木的大桌和四周的窗户分散了太多的冲击力。

房间内,爆炸后的硝烟味离彻底散去还有很长的时间,被撕成碎末的作战地图以及其它文件在房间内躁动的空气中肆意飘荡。

一个人正躺于这片废墟之中,他双目紧闭,但还未死去。埃里希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拔出腰间的手枪,直到将弹匣打空。

柏林

总参谋部外的大街上传来躁动,装甲车行驶的声音在这座城市中并不算常见。奥布里希特将军与克姆海恩上校正焦急的等待着史陶芬伯格的电话,如果他能确定刺杀的成功,那么他们就将启动女武神计划,逮捕所有党派成员。而大街上的异动让他们几乎是感到惊恐,克姆海恩上校朝窗外望去,几辆装甲车刚刚驶过总参谋部大门前的马路。

“发生什么事了?”

奥布里希特问道。

“不清楚,好像是第7军的部队。”

“第7军?”

“埃里希将军的部队,难道是战略调动?”

“我没有听说过第7军最近要进行什么战略——”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猜测,他们相互对视。随后,奥布里希特上前接起了电话,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祈祷这通电话是由史陶芬伯格打来的。

“这里是奥布里希特。”

“您好,奥布里希特将军。”

但事与愿违。

“......请问你是?”

“这里是埃里希,我现在在狼穴。”

“埃里希将军...还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用掩饰了,将军。目标已死,启动女武神计划,我的第7军会全力支持你们。但我有一事相求,放过我弟弟埃文,编造一个谎言,让他站在国防军那边。”

“......明白了。”

随后,埃里希挂断了电话,从话筒中传来的,只剩下无尽的嘟嘟声。

泰拉世界

现今

分城

爱国者的盾牌冲破塔露拉所释放的烈焰,他将其挥动,滚动的气流将火焰剥开一道裂缝。随后爱国者挥动他的长戟,向塔露拉斩去,巨大的力量让空间都随之波动。塔露拉向一旁闪避,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你的技艺退步了,博卓卡斯替。又或者说,埃里希已经告诉你了吗?”

黑蛇对于塔露拉身体的掌控使得它不再如以前那般收敛,一段时间的战斗中,它已然知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一定会败于爱国者戟下的提线木偶操纵者了。

“黑蛇,你的计谋,不会得逞。”

爱国者将戟尾击向地面,站定道。

“秘钥我已经毁掉,杀了我,不过是连带塔露拉的生命一起取走而已。停不下这分城,炎国照样会向军队宣战,而世界的其它国家也将效仿。这样一来,军队将被击败,感染者则再无翻身之日。”

“空中力量,将不惜代价。他们摧毁这城,让你我同归,也无妨!”

爱国者拔起长戟,又一次发动冲锋。但这次,黑蛇没有闪躲,它双手持剑,以剑锋直指爱国者,源石技艺从剑柄处灌入剑刃。在爱国者挥动长戟的一瞬间,黑蛇将佩剑刺向了爱国者的坚盾——穿透了。盾发出滋滋的响声,不论这盾是由何种材料制成,塔露拉都成功的融化了它。剑的尖端刺进了爱国者的身体,而随着塔露拉拽动佩剑,爱国者的盾牌被撕成了两半,一道焦黑的深度伤口留于爱国者的腰部。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最终用戟撑住了欲倾的身躯。

“——再见了,博卓卡斯替。”

黑蛇抬起手臂,一股力量在它手掌前聚集,空气开始波动,使得塔露拉的长发微微飘动。又一次,黑蛇将释放塔露拉的烈焰,但这一次,爱国者将无力继续抵挡。火焰填充了黑蛇眼前的空间,将半个车间完全填满,在里面,是地狱般的高温。

待黑蛇垂下手臂,它的面前应什么都不剩,不会再有被遗弃的机床,不会再有巨幅的海报,不会有爱国者存在过的任何痕迹。但,事实并非如此。车间的墙壁上新添了一个大洞,崩裂的地板组成两条痕迹,延伸至爱国者与塔露拉的中间——那是一辆白色的豹式坦克,它没有在塔露拉的烈焰中化为铁水,冲向爱国者的火焰也被它全数挡下。寒气以肉眼可见的方式蔓延着,被烤得焦黑的地面几乎在一瞬间内便结上了冰霜。随着车长塔的舱盖被打开,一只雪兔出现在黑蛇的视野中,她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从坦克的另一侧跳下了两名乘员,是在中心塔达成一致后与霜星一起行动的阿米娅和陈。车间天花板的大洞外正传来越来越多的响动,运输机的喷气声,步兵的行进声。

另一个世界

1944

狼穴

埃文在SS企图颠覆政权的谎言中选择加入了国防军,他麾下的部队也出于对誓言的忠诚而改变了阵营。但纸终究还是被火焰所燃透,他对屠杀敌人并不感到奇怪,但对自己人的未审先决感到不安。他的部队奉命去逮捕宣传部长,却差点被后来赶到的装甲部队一起炸死在宅邸之中。除了盟军短暂的停火外,一切都显得过于匆忙,许多行动都毫无逻辑。于是他带上两名士兵,坐上吉普车,前往狼穴寻找真相。

在狼穴内,眼前的一切都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本应该废弃的地堡里,大群的军官们正在策划战术,准备着围剿已经发起反抗的部分SS部队。外交官员们开展会议,打算尽可能长久的与盟军休战以重整旗鼓。而在地堡的最内部,本属于最高领导者的座位上坐着的,是埃里希。

“!”

注意到埃文突然到访的埃里希有些不知所措,他站起身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埃文。”

“住口...你们这些叛徒!你的誓言难道就这么一文不值吗?你和那个史陶芬伯格一起,打算欺骗所有人吗?”

“埃文,我所效忠的是我的祖国,不是某个疯子。”

“呿,*粗口*。”

埃文转身,带领这他的两名护卫转身离开地堡,而埃里希则立刻追了上去。地堡里,一名军官悄悄的拨通了狼穴大门岗哨的电话。

“你要去干什么,埃文?”

“带领我的部队,去发起反抗。”

“你会死得很惨。”

“那也比做一个叛徒好。”

“认清现实,埃文!”

他停下了脚步,继续说道。

“我们输掉了战争,而且是因为他的傲慢与狂妄使我们输掉了战争......留下来,你就还是我弟弟。”

他向埃文伸出手。

“...不,是你们这些叛徒让我们输掉了战争。”

他的眼神是冰冷的,埃里希认得这种眼神,就与他下令执行屠杀时一模一样。说罢,他和两名护卫登上了停在地堡门前的吉普车,朝着狼穴外驶去。埃里希看着这辆车沿着狼穴内平直的公路驶向远方,直到汽车在微微的转向后消失在森林的屏障中。兄弟两人就此决裂。埃里希站转身,打算回到地堡,但来自哨岗方向的枪声让他猛然转身——

泰拉世界

现今

陈与阿米娅在凯尔希的通讯联系后也赶到了地下的生产车间,此时的车间内已经因为战斗而面目全非。车间的一侧,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即便是阻燃的材料也都被全数点燃。而另一侧,则犹如乌萨斯的荒原,寒气笼罩,冰霜遍地。而在这冰火之交界处,站立着陈与阿米娅两人。阿米娅用她手中那如同赤霄般的利刃,与陈,霜星,通力合作,在一场苦战后将黑蛇击倒在地。但现在,黑蛇却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

“你想伤害塔露拉小姐的肉体?!”

“你要做什么?!把剑放下!”

陈大声呵斥道。

“你见过有人在你面前自刎吗,‘妹妹’?就算是德拉克的肉体也没可能承受这把剑的锋利。我做了她不想做的事情。那么,塔露拉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你想都别想!”

塔露拉后方的车间大门被军队的士兵门粗暴的破除,一个小队的兵力和几名医疗兵冲进了车间,切断了黑蛇唯一的后路。而在霜星的手势指挥下,小队没有进一步靠近塔露拉。

“她心底的绝望,无法摆脱的耻辱,是否足够浓郁,浓郁到让她想要——自尽?”

“科西切!你对塔露拉小姐做的一切......都是没法被原谅的!不管你是不是只是她身上的一个影子,或者是她苏醒的一个障碍,还是说你就是她的另一面......无论塔露拉犯了多少错,你都不可能是对的。”

“我只是在‘教育’她。我的失败源自于我依然还存在的坚持。等你们遇到没有坚持的人就会了解到,痛苦这个词汇里,到底包含了多少东西。就像她那些可悲的成为了她牺牲品的乌萨斯战士们,也只是她脚下的坚实道路。这些感染者,这些可悲的感染者,明明是该发挥它们那世俗不容价值的感染者们......现在也浪费了。即使是我也只是她脚下的路。如果我成功杀了你的话,‘妹妹’......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你可以说我们是黑蛇,也可以说,我就是塔露拉。陈晖洁呀,陈晖洁。塔露拉与我也只是各式父女中的其中一种罢了。也许魏彦吾与我也很像。”

“你还好意思这么说?!牺牲自己的‘女儿’?他和你一点都不像!”

“不,不对......你不能——”

阿米娅说道。

“已经晚了,魔王。我不会让我的秘密被你们拿下。”

“科西切,你想杀死陈小姐,是因为你想彻底杀死塔露拉!现在,你做不到了。我们唤起的她的记忆,已经在她脑海中回荡了足够长的时间。她没法再忍受了。塔露拉小姐,请你记住......请你回想起来你自己是谁!”

“——真是不错的想法。只是可惜,你们不可能唤醒她了。”

“塔露拉!”

一个声音从塔露拉身后传来,她紧紧攥着剑柄的手突然松开了,锋利的佩剑从她的颈旁滑落,坠落在地面上。那是一个塔露拉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声音,一个塔露拉绝对不会错认的声音。塔露拉燃着烈焰的眼中不再只有烈焰了,她的眼中出现了光。

塔露拉挣脱了黑蛇的提线,不为了别的,只为一次回头。一颗泪珠在她的眼角悄悄汇聚。她转过头去,她没有听错。只有她,能将塔露拉唤醒,即便是再相似的模仿也不行。因为,她,是阿丽娜。

“......阿丽娜。”

站在塔露拉身后的,正是阿丽娜。多年未见,但两人都容貌未改,阿丽娜正身着军队的医疗兵服装,但与其它泰拉世界的新兵不同。她的头盔上开着适应她鹿角的槽,让她可以正常的穿戴。

“你终于回来了,塔露拉。”

随着一声闷响,整座城市微微震动,又一次斯图卡的俯冲轰炸。但这一次,这座城市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另一个世界

1944

柏林

埃里希坐在柏林中央医院的走廊中。当他赶到哨岗时,已经是一片血海。埃文的护卫战胜了临时顶替的哨岗士兵,但他们抛出的手榴弹却让双方最终同归于尽。埃里希默默等待着,他看见了埃文所受的伤,他知道埃文的死亡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

阿丽娜推开了病房的门,作为主治医生,她将把最后的结果告诉埃里希。

“埃文醒了,但是他失忆了。”

埃里希看向阿丽娜,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了什么。

“我让其它医生提前离开了,也许我不该瞒着你的。不过......”

阿丽娜微微抬手,一些绿色的发光线条在她指尖环绕。与此同时,她感到自己体内的一些东西正在慢慢扩散。

“希望你不要多过问。去吧,帮他回忆一下。”

埃里希缓缓起身,走进病房。病床上躺着的,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埃文,他望向埃里希,眼中是见到熟识之人的安全感。

“...还记得我吗?”

“埃里希...我们是兄弟来着...但我不记得谁是哥哥了。”

“......”

“...埃里希?”

“你是哥哥。”

泰拉世界

现今

阳光,终于刺透了分城上空的浓烟,挥洒在切尔诺伯格的街头。埃里希站在一幅漆在老式居民楼的一侧白色墙壁上的巨幅涂鸦前,而他的副官正站在他身侧。

涂鸦

“这是宣传部的杰作吗?”

埃里希问道。

“不,这是那些乌萨斯青年自发绘画的。”

“那么这就是宣传部的杰作了。”

“...也对。”

“分城有消息吗?”

“航空队已经成功停下了城市,塔露拉已经被我们控制住。尽管罗德岛与我们的人进行了争吵,但...她们又做得了什么呢,与我们宣战?”

埃文微微点头,看向繁华的街道。——有时,谎言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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