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黑死病战争》短篇小说《最后一人》第二章

战锤吹水群:105072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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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C.L. Werner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 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第二章
在萨拉迪家发生的场景在随后几天里重复了很多次。瘟疫并没有在瓦尔登霍夫结束,即使夜莺将感染的房屋隔离,甚至烧掉这些建筑,但瘟疫还是会在新的地方出现。死者像捆柴一样堆积如山,运尸车每天都在街道上运作,将生病的货物运往瘟疫坑的火焰中。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尸体并没有被埋葬:有些尸体根本没人关心他们是否会被发现,而有些尸体则被亲属们关心的太多了。
夜莺有好几次发现死者被他们的亲属隐藏在阁楼内的封闭房间里。显然,他们被瘟疫坑的可怕场景给吓坏了,他们不敢轻易放弃自己的爱人。
当尸体被赋予了某种淫秽的生命力,从他们的藏身之处蹒跚而出时,那更是一种可怕的场景。死者们将他们腐烂的双手伸向生者,甚至是那些生前深爱他们的生者。当一个女人被自己的孩子亲手撕开,当一个腐朽的老人咬开自己儿子的喉咙时,文森特就在那里见证着这一切的发生。
日复一日,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避降临在瓦尔登霍夫的邪兆。夜莺的军心开始动摇,有些人逃离了这里,认为即使是黄金也不足以支付他们的报酬;而有些人则被那些疯狂的绝望之人所杀死,他们被肌饿的食人者团团围住,满足自己绝望的肌饿,或被疯狂的抢劫犯拦住,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然而,更多人是被瘟疫所害。
责任感将文森特与幸存者联系在一起,至少在诸神抛弃他之前是这样。他很幸运地躲过了在他同事身上发生的厄运,但他的家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一天早上,他的妻子米卡拉(Mircalla)在醒来时,发现她的喉咙与腋下长满了发臭的黑疮。
她感染了瘟疫。
文森特见过受害者在感染瘟疫后的惨状,他们往往在残喘数天后就会死去。他知道这没有希望,瘟疫的受害者必死无疑。他的义务就是要告诉夜莺他妻子的情况,已让夜莺在他的门上用白色粉笔画上十字,以警告他的邻居远离他的小屋。
拒绝这一义务并非易事,对于文森特来说,这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迫使他服从伯爵的法令。‘反抗’在希尔瓦尼亚农奴的心中早已被饿死,对于像文森特·拉贝这样的人来说,服从几乎成为了一种本能。
然而,当他低头看向妻子的双眼时,他看到她对他的爱的最后一丝余烬在眼中熊熊燃烧,文森特知道他永远也不能把她托付给那可怕的瘟疫之坑和它的地狱之火。如果将米卡拉的情况告诉其他人,这就决定了她的命运。他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反抗’喂饱,他的所爱之人值得他付出一切
护林员在他妻子生病期间一直陪伴着她。他推卸了他在瓦尔登霍夫的工作,他很清楚他们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无论多么残忍与无情,对瘟疫的蔓延都没有任何影响,这是徒劳而又无益的工作。但至少陪伴在米拉卡的身边,文森特可以减轻她的痛苦,确保她不会独自一人来到莫尔的身边,无人哀悼。
文森特日日夜夜的陪伴在她的身边。他的嗅觉早已习惯了房屋内的恶臭,对伤口的腐烂也早已视而不见,但他无法对米拉卡的痛苦呻吟失聪。有时他会责怪自己太过自私,贪婪地想占有她最后一丝生命。有时他会听到她的哭喊,想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做些什么来结束她的痛苦。但每当他看到她的双眼时,他看到了她的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他知道,即使以这样的痛苦为代价,她也决心尽一切可能和他在一起,与他度过最后的每一刻。
当尾声终于来临时,文森特试图逃避这一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继续握着米拉卡的手,感受着最后的温暖从没有生命的肉体中流逝。直到他听到有人在敲打他的房门时,他才终于从她临终的床边惊醒过来。
当文森特打开门时,一只冰冷之手握住了他的心脏。在对米拉卡的绝望中,他太过于心烦意乱,以至于没有想过他的悲伤所带来的后果。现在,这位站在他房屋外身穿黑色铠甲的那人提醒着他所抛弃的义务。
夜莺队长,安德烈。
士兵表情严肃,他紧盯着文森特,一只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在最轻微的挑衅中把它从剑鞘中拔出。安德烈皱起了眉头,从文森特房屋内传来的恶臭已经飘到了屋外。奥斯特领人早已熟悉了这种恶臭,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文森特强打起精神,他已确信他的口是心非已被发现。在那一刻,他唯一的遗憾是知道米拉卡的尸体将被运往瘟疫坑的火堆中,而他也会遭受同样的命运。但在他看来,比起火焰吞噬他妻子冰冷尸体的可怕景象,这简直微不足道。
安德烈一直盯着他,直到士兵松开了对剑柄的把握。“夜莺这五天很想你,”安德烈说,他的声音依然是低沉的咆哮。
“五天吗?”文森特眨了眨眼。不知何故,米拉卡的死似乎并没有过多久。
“我是来告诉你,我们不需要你了,”安德烈接着说。“你被解雇了。”
文森特被士兵的话搞糊涂了。“冯·德拉克需要我来引导夜莺”。
“冯·德拉克现在不需要任何人了,瘟疫在昨晚就夺走了他的生命。”他苦笑起来“即使他没有死,也没有人可以执行他的命令,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当我被派到这里时,我就知道瓦尔登霍夫将是我们的终点。”
他伸出手,拉开缠在脖子上的围巾。当文森特看到安德烈喉咙上的黑斑时,他向后退去。
“什么时候”。
“昨天。”士兵说。“几乎是在冯·德拉克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同时”。安德烈僵直在那里,面孔扭曲起来。“我将留在酒馆里,如果我下不去手,那里有一把诺德领钢的好刀。希望你能答应我,我希望我死的不会那么痛苦。”
“如果我有能力的话。”
安德烈点了点头,接受了文森特脆弱的承诺。“我要你把我的尸体送到瘟疫坑中,把我烧掉”。他做了个无奈的手势。“他们会回来的,你很清楚这一点。他们不再是过去的自己,而是...噩梦中的梦魇,亡灵...活死人。”突然,他的手紧紧抓住文森特的肩膀。“我不会这样回来的!把我扔进火里!答应我!”
文森特在士兵的紧握下扭动着,身体因反感而颤抖。不知何故,那名这几天来一直握着米拉卡病指的那人,现在却对安德烈的感染触摸而畏缩。恐惧从来不是逻辑的奴隶。
“我会的!我一定会!”文森特发誓到,从安德烈的手中挣脱出来。
“酒馆,”他提醒到。然后,安德烈指向护林员身后的房间。“如果她已经走了,你最好把她也烧了,”他警告到。“如果你不这样做,她会回来的。但那不会是你的妻子,而是某个穿着她肉体的怪物。”
“谢谢你的建议,”文森特说,他的声音冷如剃刀。
文森特耸了耸肩。“在你没有烧掉我的尸体之前,不要自取灭亡。”他说“酒馆,别忘了。”
文森特确实忘了。在那之后的日子里,他还有许多其他事要做,以至于他的承诺早已被抛之脑后。
瓦尔登霍夫成为了一座鬼镇。没有人去收集尸体,没有人去标记感染的地点,没有人敲响莫尔花园的丧钟,也没有人去引导死者的灵魂进入莫尔的怀抱。在最初的日子里,丧亲者的哀嚎,受害者的痛苦呻吟,是这座受灾小镇上的唯一声音。当文森特从他的房屋出来去寻找食物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流浪狗在啃食着无人认领的尸体。起初,它们很胆小,很容易就被吓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杂种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它们曾会因护林员的出现而四散而逃,现在它们会咧出獠牙向他低声咆哮,坚守在自己找到的尸体上。
在瘟疫爆发之初,粮食非常匮乏,但现在只需稍加搜寻就能找到足够维持生活的食物。每一间屋舍与茅屋都藏有粮食与种子,它们无视了冯·德拉克的法令,被偷偷的藏了起来。虽然这些不足以养活整座小镇,但足以养活一个人。
在搜寻的过程中,文森特很少会遇到其他人。但在那时,文森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
在文森特看来,这座属于农夫佩特鲁(Petru)的茅草屋与其他被废弃的建筑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早已不记得佩特鲁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不过他确实记得他曾带着夜莺来过这里,为他的儿子收尸。房门在风中摇曳,白色的十字被粉笔留在门上。文森特很清楚,在充斥着流浪狗游荡的街道上,没有一位活人会把自己的房门如此敞开。带着这种智慧,他走进茅草屋,想看看佩特鲁是否留有什么。
当他进入房屋时,文森特差点丧命于此。从黑暗中闪出一道钢铁的闪光,锋利的金属从他面前呼啸而过,护林员飞快向后闪去。他的手紧握着伐木斧,这把武器在对付狼群与猎豹时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当然,挥舞着冷钢的那位并不是这种动物。当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看到了站在房屋中央的攻击者。他的肩膀蜷缩着,双手紧紧握住一把残缺的杀猪刀。他紧盯着文森特,从目光中闪烁出无情的光芒。即使是一只饥饿的野狼,也没有如此残忍。
文森特认出了那人,他是,或者曾经是一个名叫拉兹万(Razvan)的猪倌。拉兹万曾是一位热情洋溢、开朗的邻居,文森特有多少次看到孩子们在广场上簇拥在他的身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给他们讲的一些芬努(Fennone 希尔瓦尼亚人的前身)的古老传说或是一些自己所编造的寓言故事?在卢西安的酒馆中(Lucian’s tavern),他有多少次与他一起举杯?
拉兹万的目光中没有认出他的迹象,只留有无情的捍卫。文森特紧握住伐木斧,退回街道,让那个疯子满足在自己所掠夺的战利品上。从那之后,护林员牢记住了这个教训。在进入另一个建筑之前,他会仔细检查周围的土地是否留有生命的迹象。他不会轻易进入一个无主之地,无论那里有多么荒凉。
他徘徊在曾经是吉纳迪商行(Ghenadie’s mercantile)的废墟中。文森特发现自己并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在这幢木制建筑外仍残留着其他人的足迹——当夜莺的威胁消失后,那些仍然住在瓦尔登霍夫的人光顾了这里。然而,劫掠者不见了——他们要么逃离了城镇,要么也死于瘟疫之手。在他们的足迹之外,有一具半边脑袋塌陷的农夫尸体,他成为了秃鹫的饱餐。
文森特并不期待拾荒者会给他留下什么东西,但他们总有可能会忽略什么。事实证明,他们的确如此。
在商行的一间房间里,文森特发现了特蕾莎(Tereza)苍白、消瘦的身躯。就在几周前,吉纳迪的妻子还是瓦尔登霍夫真正的尤物,但现在却是一具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生气的憔悴身躯。如果不是她手上的翠绿戒指与她的金发,文森特根本认不出她来;如果不是那只举起的颤抖手臂,文森特根本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这个手势带有着太多的绝望,文森特无法把它与亡灵的空洞与恐怖混为一谈。当他看向特蕾莎的面孔时,她的眼睛写满了恳求,而不是僵尸那种可怕的空虚。
他走近她,但那女人挥了挥手,警告他远离她,他看到了她娇嫩皮肤上的黑斑。待他后退后,她用手指指向他,文森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又重复了那个动作,从枕头上抬起她虚弱的身躯,用手指向他身后的那堵墙。
文森特转过身去,想知道那名病人指的是什么。在一阵思考之后,他拉开了固定在墙上的厚重挂毯。特蕾莎挥手示意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地板上。他趴下身体,紧贴在地板上,即使他的鼻子离地板只有几英寸,如果没有特蕾莎的引导,他也会错过这个隐藏的抓钩。他拉开抓钩,一个秘密的嵌板在墙上被打开。
特蕾莎躺在床上,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喘息。文森特看到她瘫倒在枕头上,手臂垂落下来,在床边无力地摇晃着。那最后一口的喘息成为了死亡的回响,这个女人终于放弃了与瘟疫的斗争。当这一切完成后,她再也没有什么牵挂值得她留在人世。
文森特从暗板中拖出一个巨大的青铜箱,他用伐木斧将箱子砸开。他的目光落在青铜箱的内部,一阵苦涩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
箱子里装满了钱币、金块与银器,这是吉纳迪从瓦尔登霍夫农奴手中合法掠夺的财产,这也是镇上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财富,它的财富足以购买十座瓦尔登霍夫。
文森特的手抚摸着这些财宝,感受着它们从他手指间倾泻而下的重量。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特蕾莎尸体,这些财富并没有帮助她或她的丈夫远离瘟疫。死亡是一种既不尊重财富也不尊重教养的力量,死亡也以同样的蔑视带走了富人和穷人,贵族和农民。没有人可以贿赂莫尔的使者,也没有人可以收买瘟疫的魔爪。
护林员把箱子留在了原地。金银!这些都是没用的东西,能吃吗?能用来取暖吗?能喝吗?文森特宁愿用它们换几块鹿肉或一袋豆子。
当他离开商行时,文森特想知道是否会有其他拾荒者能找到这些财宝。也许有人会用这笔钱逃离瓦尔登霍夫,找到一个没有瘟疫的地方。他祝愿这名冒险家能得到莎莉娅的恩宠和罗纳德的好运。
他希望自己也能逃离瓦尔登霍夫,但他很清楚,自己永远无法离开这座城镇。把他与家庭捆绑在一起的纽带太可怕了,他无法从中挣脱。
在她死后的两天后,米拉卡的身体动了起来。淫秽的生命回声响彻在她的身体里,使她睁开了双眼。文森特曾在她的病榻旁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妻子是否会和瓦尔登霍夫的死者一样也会遭受这种畸形的命运。他以为自己已为这种可怕的结局做好了准备。但当它来临时,他只能在恐惧中颤抖与畏缩。
他除了呆呆地凝视着米拉卡尸首的复活,他什么也做不了。死者的魔爪向他伸去,从嘴中发出可怕的哀嚎声。如果米拉卡能做到的话,她一定会杀死他,而他也不会阻止她。
在不洁的生命回到他妻子的尸体之前,他已经采取了预防措施。他把她捆在床上,当他做着这一切时,他一直在试图告诉自己没有必要这么做,米拉卡会安然无恙的。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文森特才从悲痛与恐惧中清醒过来。他拿起腰带上的伐木斧,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在这之前,它已经在他的脑海里上演了很多遍。
米拉卡的不死躯壳和他必须履行的该死义务!
他紧握住斧柄,走近床边。当他举起斧头准备将刀刃砍向那个东西时,文森特动摇了。尽管它很可怕,尽管他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个东西不是他的妻子。
但它看起来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