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是你
一、毕业季
那年高三,毕业季。
她叫胡玥,报考了C大。
他叫白桦,报考了E大。
最后一个暑假,班级里组织了最后一次活动。他们去了海边玩,曾经关系再怎么不好的也都手拉手唱起了歌。在最后一次相聚的时间里,没有人想离队,也没有人想休息。这是一个不眠夜。
不知是谁搬来一箱又一箱的啤酒,从没喝过酒的人也开始用瓶吹。他们一直喝到了天黑,连篝火也待闪不闪,可他们却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聊完绯闻后又在揭某人的短,就这样敞开心扉地跳啊笑啊,到最后还是老师收的尾。
“诶诶诶,太晚了啊,都回屋吧。”老师也喝了不少酒。
“再玩一会嘛。”众人起哄,就像还在上学一样都不听话。
“玩玩玩,就知道玩!晚上海边凉,快回屋去,回去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们了。”老师刚说完就打了个酒嗝。他也乐得开心。
又过了两三分钟大家才陆续从沙滩上站起来,互相搀扶着想房间行进,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他们两个人。
白桦用手撑着身体半仰着坐在沙滩上,胡玥则枕着胳膊直挺挺地躺着,两人一个望海,一个望天。
她从没发现过天空可以容得下这么多星星,有的挣着闪耀,而有的却稳稳地发着微弱的光;他也从没想过月竟是天与海的使者,孤零零地用倒影传递着彼此的思念。
他们都想说些什么,可到最后又谁都没有说。胡玥闭上了眼睛,任海风拂着脸颊。
大概有十几分钟才有人发现少了两个人,那人打开窗户,夜色之中果然有两个人影,于是他喊他们回来。白桦回了一句“一会儿就回去了”,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在狼藉中左踢踢右踢踢,终于踢到了一瓶还未启开的啤酒。他嘟囔着:“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喝酒伤身。”胡玥说。
“你也没少喝。”
胡玥一听,咯咯地笑了,睁开眼,也站了起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我来帮你开。”
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不算大,笑起来弯弯的,像个月牙,泛着熠熠的光。他喜欢她的眼睛。
他们两个人算是青梅竹马,只要他在,旁边绝对少不了这个双马尾女孩,按照胡玥的话说,就是一个头头必定会有一个跟班。他嗜酒,这是受了他继父的影响,人称“千杯不醉”的好汉就是他。以前白桦喜欢叫她“瓶起儿”,因为他每次喝酒胡玥都会帮他起瓶盖,次数多了,她那口原本整齐的小白牙也不正了,后来去了牙科矫正了一年才算恢复过来。现在她每次心情不爽时都会跟他聊一聊“往事”。
“别。”白桦急忙制止,他可不想再让她遭罪。当初她刚刚矫正的几个星期里,牙疼得吃饭都只能喝粥,那时候他就后悔让她起瓶盖了,看着她疼,他也疼,只不过是心疼。
“没事,最后一次嘛。”胡玥躲过他要来抽走瓶子的手,将瓶盖边缘贴在自己的牙上,轻轻地上扣下颌,几秒种后瓶盖就被起开了,她起瓶盖很有一套的。
白桦接过酒瓶,笑道:“以后别再说你牙疼。”
“是是是,咱们回去吧。”
回到房里,他们竟然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规则是说“n只青蛙跳水,扑通×n”,只有扑通是一次一个人说,其余的一个人说一个字,谁说错了谁就得干一杯啤酒而后选择是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眼尖的人看见进来了两个人便嚷道:“你们俩干什么去了,这么慢!”很明显的话中有话,顿时众人大笑。
“去去去,别瞎猜。”白桦也笑着拍了那人你下,然后拉着胡玥入了座。
那个人还不消停,“迟到了怎么也得自罚三杯吧。”
胡玥瞪了那人一眼,“喝什么喝。”
“没事。”白桦抚了抚炸毛胡玥,接过别人递过来的酒杯,一口气喝下三杯。
“胡玥也得来!”另有人起哄。
“来就来,谁怕谁?”胡玥拿过白桦手中的杯子也连喝了三口。气泡辣得她嗓子疼。
老师喝得难受就去厕所吐了,他不在大家玩得更疯了。有人吹了个口哨,说道:“你俩也得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又有人接道:“白桦必须大冒险,胡玥随意。”
胡玥立马道:“我也选大冒险。”
由上一轮输的人给他们出题:“白桦得跟这里面他最喜欢的女生拥吻。”话音刚落,大家都炸开了锅。白桦站起了身,走向班花莫柒柒。别的班花都温文尔雅平静如水,可他们班班花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汉子。她能被评为班花也是她全身上下都带着的那点霸气的功劳。莫柒柒见白桦走到了自己跟前,看了眼失落的胡玥笑道:“不去亲她吗?”
白桦俯下身子小声说道:“我不想让她为难。”说着轻轻点了下莫柒柒的唇。
直到她去往C大,她都一直没跟他说过话。
二、这些小说的男主都不是丁涵
大一时有人在追她,那个人叫丁涵,是学计算机的,追了她一年多,她也终于在第二年的2月14日答应了他。两人恩恩爱爱,好不美满,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
丁涵是个挺踏实的人,不喜欢玩什么花样,却总是能在她冷的时候端来一杯热饮,热的时候递来一瓶可乐。有一次胡玥发高烧请了病假,他便一直托她室友送去一杯热的姜糖水并让她们叮嘱胡玥一定要吃药。这样的人,真心好,她很感动,不过也只是感动而已,但她想她会试着爱上他。
一日胡玥刷微博,发现了一个好久没有动静的博主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白桦和另一个女孩正笑得灿烂。她忍不住发了条消息,“你女朋友?”
回复只有一个“嗯”字。
第二天,胡玥就拉着丁涵去了火锅店要了个鸳鸯锅,等上完菜后她拍了张照片发到微博上,并写了一句话:亲爱的火锅,你好。
晚上回到寝室,她发现那个署名“白桦林”的人评论了两个字:恭喜。
她冷静地回了句“谢谢”后,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
那个笨蛋,他难道还不明白她的心意吗?
大学毕业,丁涵被外地的一个公司录用了,胡玥则在本市没有回老家。她是学对外贸易的,闲暇时间除了背商务英语以准备BEC高级考试外,她还会不紧不慢地更些小说。她什么题材都写,仙侠、网游、校园……唯独没写过恐怖和百合这两种题材。渐渐地,她在网上有了点人气。
知道为什么她什么题材都写吗?因为她看过一本小说,里面有一句话她特别喜欢:封信,有时候我想,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另外几个我,也爱着另外几个你。如果有的话,我多希望他们都是圆满结局。
所以她才想要尝试写不同的平行世界,然后无论怎样,都要给男女主角一个完美的结局。
只可惜,男主都不是丁涵。
“我们分手吧。”丁涵说。
“为什么?”胡玥并没有想象中的崩溃。她冷静地问。
“我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这让我有些动摇。有时候我在想,你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想我?还是在想另一个人?”听到这里,胡玥的心里一惊,但她还是继续听了下去。“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这么多年我一直试图让你爱上我,可是我发现,不是我做不到,而是你做不到。”
原来,她的心一直都在他的身上,从未走远。
三、瓶盖项链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常晓风只追了白桦两个月就成功了。
常晓风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性格开朗,但做事情总是笨手笨脚的,拿本书都能被割破手。白桦时常觉得无奈,为此他养成了随身带创可贴的习惯。不仅如此,她还总是忘记各种公式,还能把加法写成减法,白桦不得不看着她一步步演算。他们都是数学系的,文科出身的白桦总是比理科出身的常晓风厉害许多。
他开始渐渐忘记十八岁之前的生活,忘记曾经也有个女孩像常晓风一样天天陪着他。
他现在很少喝酒,取而代之的是玻璃瓶装的可乐,一样得起瓶盖,一样有气泡在口中爆破。但他只有在偶尔喝酒时才会想起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孩。
一次,两个人去了游乐园,一向恐高的白桦破天荒的陪常晓风玩了自由落体等超级刺激的游戏,几轮下来,白桦已经吐了三回了。常晓风心疼他,他却说什么都要陪她玩到底,她只好换了些平淡点的游戏。中场休息,两人举着冰淇淋拍了张自拍,在看效果时常晓风才发现他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
“你戴的项链我可以看一下吗?”她问。
“哦,这个呀。”白桦把项链拽出来给她看,“一个瓶盖而已啦。”
“瓶盖?好奇怪,怎么会有人把瓶盖当项链戴?”她笑道。
“高中毕业后的一次狂欢时捡到的瓶盖,想做个纪念。”
有的人在结婚之前或者订婚之后会把戒指串起来做项链。那个瓶盖,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常晓风的眼眸暗了暗。
白桦把冰淇淋自拍照发到微博上,不久,一个署名“固里明玥”的人问了句:“你女朋友?”他想问她为什么不理他,为什么不声不响就换了手机号,他还想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叮嘱她胃不好少吃辣,他想说的有千言万语,可是打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嗯”字。
第二日,固里明玥就发了张鸳鸯锅的照片,下面写着:亲爱的火锅,你好。
她恋爱了,他想。他不知道清汤的那边不是她吃,昨日的愁绪又倾盆而出。她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他也该放手了。
白桦打了“恭喜”二字,然后点击“发送”。
也许,他应该默默地祝福她。
不知为什么,白桦突然说了分手,常晓风知道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女孩,不然他是不会无缘无故就说分手的。
常晓风哭了一个晚上。
她是真心喜欢他,但喜欢是一个人的事,而爱却是两个人的事。他不喜欢她,她也强求不来,倒不如成全了他,祝他幸福。
三天,常晓风都没有再联系他,他原本想的是如果常晓风愿意挽留他,他就下定决心跟她在一起。直到第五天,常晓风发来一条短信:白桦,我知道有些东西你放不下,我不强求你,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在一起。
当晚,白桦一人就喝了一箱啤酒。醉意中,他总感觉有一个人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喝。他的喉结动了动,一行泪流了下来。
你在哪,我好想你。
四、“意外”相遇
莫柒柒是白桦最后一个女朋友。
莫柒柒与白桦是初中同学。初中时她就曾向他告白过,他却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呵,傻子都看得出来白桦喜欢胡玥。
莫柒柒打趣道:“也真是难为你这么专一的人了。听说在我之前你还处过几个,最短的那个一个月就分了。作为你现任的我不由得担忧至极啊。”
白桦懒懒地瞟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可担忧的?咱们马上就能见到她了。更何况追你的人一抓一大把,你还愁嫁不出去?胡玥不一样,我再不要她她就没人要了。”
“哎呦喂,酸死了。”莫柒柒听得头皮发麻,“你别太抬高你自己啊,说不定人家不稀罕你呢。唉,不过我应该是最快被甩的人吧?一个星期!我要去申请吉尼斯纪录!”
高铁缓缓地停了下来。下了车,莫柒柒给胡玥打了个电话:“喂,你在哪?什么?还没起来?你说你忘了?姐姐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竟然说忘了!还有,现在都十点了还不起床!”
“大姐,我有一大堆稿子要赶,好不容易迎来个星期天你还扰我清梦!”胡玥迷迷糊糊地说。果然开太多坑不利于身心健康。
“算了,你赶紧来AAA自助餐,咱好好吃一顿。”
胡玥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去洗漱,然后挑衣服。在这一系列动作进行时,她的右眼皮接连跳了三下。她虽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难不成今天要发生什么事?
一个小时后,她急匆匆地到了约定的地点,上了二楼后,她准确地找到了莫柒柒的位置。“大老板,好久不见。”
莫柒柒乐了,“什么大老板,不过是混了个部长当。快坐下,我们都吃了不少了。”
胡玥一边坐一边疑惑:“我们?”
“呃。”莫柒柒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刚才正巧白桦去夹菜,她本来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结果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好在胡玥并没有多疑,坐下后端起桌上盛着可乐的杯子喝了几口。
“那个是我的杯子。”
胡玥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又灌下去两口可乐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白桦的声音吗?一口没咽好,她就华丽丽地被呛到了。
“咳咳,你怎么也,咳,来了?”胡玥勉强说了句完整的话,然后一边咳嗽一边想怪不得之前右眼皮跳了三下,果然没好事!当然,她也没忘记白了莫柒柒一眼。
白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莫柒柒赶快递来几张面巾纸,“至于吗?”
等咳顺了她才说道:“能不至于吗!是你一个人约我出来的,平白无故又多了一个大活人谁能受得了!”该死的,为什么是可乐?呛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白桦又好气又好笑。
胡玥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后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确实很可怕。”
嗯,可怕到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五、密室逃脱
“莫柒柒是怎么一回事?”胡玥故作严肃问。
“她……”白桦语塞。但怎么说实质上莫柒柒也曾是他女朋友,虽然是有预谋的。可是若要这么说的话,胡玥会不会杀了他?
莫柒柒说只要他肯做她男朋友,她就帮他约胡玥。那他还能怎么办?他又联系不上胡玥。
白桦正琢磨该怎么跟她解释时,胡玥挥了挥手,“算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太伤感。”
这么多年,她身上那不输给莫柒柒的大条还是没有变,不过她照莫柒柒差远了,起码人家还知道放弃。也好,这样省得他再追她,追来追去再追出来个长篇小说可就难为了作者大人了(……)。
“对了,今天,算是约会吧。”胡玥没有丝毫的娇羞。正常的套路不是女生都红着脸说什么“亲爱的”么?
停!白桦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要是胡玥真的变成了这样他还不得疯!
这样看来,貌似是白桦有点小害羞呢。
“什么叫算是?你应该肯定点,因为这就、是、约、会!”白桦掐了掐胡玥的脸。
“放肆!”胡玥也反过来掐他的脸。
“里柴放室!偶可是里魅来的考公大人!”
好好的一句话被白桦说成这副模样,胡玥没忍住,一下子笑了:“随四偶考公?”
白桦也笑了,他松开了他的魔爪,却由掐变成了揉,“亲爱的老婆~”
“咦,酸死了。”胡玥惊得连忙松开了自己的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
白桦也松开了手,厚脸皮地道:“嘛,以前也不是不矫情,只是没有人可以看我矫情啊。”
对,没人让我可以矫情,除了你。
“喂喂喂,秀什么恩爱!”莫柒柒的声音“从天而降”。
所以说她才会问这算不算约会!因为,莫柒柒和丁涵也来了!
“哼,你们不也在秀恩爱么?”胡玥不满地说。
“好啦好啦,又不是你情敌,而且我们是来玩密室逃脱的,两个人怎么玩?”白桦安抚着胡玥。
怎么不是情敌?
“好了,难得来玩一回。”丁涵笑着摸了摸莫柒柒的头。
“你这摸别人头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啊。”莫柒柒吐槽,语气中带着些许酸气。
她这么一句话,让胡玥陷入了尴尬之中,本来她只是说笑,却不想把气氛给弄僵了。对,丁涵的这个习惯就是在胡玥身上养成的。
丁涵却自然地笑了笑,“哪里,只是不想让你长太高,你现在的身高就已经给我很大的压力了,再高下去,我怕驾驭不住你。”
“哼,驾驭不了是你的问题,跟我身高有什么关系?”
气氛缓和了。胡玥松了一口气。这个举动被白桦看在了眼里,他的心里有些不甘。他的女朋友,什么时候在别的男人面前如此紧张?
一个赌气,他回身捏住她的脸,嘴对嘴亲了下去。
……
“都说不让你来了,这种虐狗的场面随时都会发生的。”莫柒柒压住怒气值max的丁涵小声说道:“你现在冲动不就变成小三了吗?”
小三……
丁涵忍住了冲过去的冲动。
他们选择了“时空隧道”这个主题。售票员递给他们两张可以对半撕开的情侣票。莫柒柒看着手中的这张情侣票哭笑不得,她和丁涵又不是情侣!
“嗯,这房间还不错,墙上的花纹也挺漂亮的。”进了房间后,莫柒柒感叹道。
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一书架都是英文著作的书中找出一本叫《时间简史》的书。胡玥简单看了一下,就在上数第二排中找到了这本书。拿下来后,里面有一页夹着书签。
“永恒的夜空绽放着永不凋零的花朵,永无尽头的长河浅吟着永不结束的传说。这什么意思?”胡玥念出书签上的文字,却一头雾水。
“谁知道呢?咱们往前走走看吧。”白桦顺手牵起胡玥的手。胡玥因为两人的皮肤接触而想起刚才的吻,脸不由得一红,幸好密室里灯光不是特别亮。
丁涵的眼眸暗了暗。
“等等。”莫柒柒叫住了他们,“你们看这里。”
《时间简史》那本书拿出来后的空位上写着:永恒即不变。
永恒即不变?丁涵抱着试试的看法从胡玥的手里拿过那本书,把它放回原位,果然,书架的侧面弹出一个暗格,里面装着一颗不亮的星星形状的灯。
“莫非这书架就是这‘永恒的夜空’?那这星星就是‘永不凋谢的花朵’?怎么永不凋谢啊?”莫柒柒把玩着不发光的星星。
“没有开关、插头什么的吗?”白桦问。
莫柒柒摇头。
胡玥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会不会是夜光的?那“长河”又是什么?是银河还是什么别的?她又突然想起进门后莫柒柒说的话,墙上的波浪花纹一直向前延伸,怪不得之前她奇怪房间是狭长的!长河指的就是墙上的花纹!
就在胡玥想的时候,白桦先行一步把星星放回暗格中,本来不发光的星星却在暗格的黑暗中亮了起来,在关上暗格的门后,整个房间的灯都灭了,墙上的花纹也缓慢地亮了起来。
原来花纹也是夜光的!胡玥暗喜自己猜对了‘长河’的含义。
“接下来就是‘传说’了。”白桦笑了笑,紧紧握住了胡玥的手,领着她往前走。
传说……难不成是牛郎织女?莫柒柒努力地忽视眼前的两个人,目光移到墙壁上。可是也没有谁说这就是银河的表现啊,虽然确实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银河’。
“你们看天花板。”丁涵突然出声。
众人的目光聚集到天花板上,那里有一只喜鹊的图案。
“果然是牛郎织女。”莫柒柒拍了拍手,向前跑去,不到一分钟就跑到了房间的尽头,“这里也有一只喜鹊,和那只方向相对!”
那么,这两只喜鹊之间就是鹊桥吧!
可是然后呢,怎么出去?
胡玥本想跑过去看一眼另一只喜鹊,却在中途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你没事吧?”丁涵最先跑过去,“有没有摔到哪里?”
白桦反而先笑了起来,“都多大的人了,还摔跤!”笑的不可抑制。
“你还笑!”胡玥都快被气死了。她揉了揉脚腕,刚才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上崴到脚了。
“这是什么?”丁涵找到了害胡玥摔倒的罪魁祸首,不过却是个螺母一般的东西。
白桦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也走了过来,一把把胡玥拽了起来,“怎么样,还能走吗?”
胡玥转了转脚腕,有点疼,“可能休息一下就好了。都怪那个东西!”
白桦蹲下去一看,“看来我们得找一找附近有没有把手一类的东西。”
莫柒柒也过来了,“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这应该是一个手动的发电装置。”丁涵站起身,手握住在空中转了一圈,“就像拧发条一样,就是费点劲,中途不能停。”
“奇怪,在地上弄什么发电装置?”莫柒柒嘟囔着。
白桦就这么蹲着看着天花板,两只对着的喜鹊……喜鹊可是牛郎和织女见面的桥梁和帮手,那是不是代表着,两只喜鹊的中间,也就是这个装置的正上方会有那个把手?
“丁涵,你抱着莫柒柒去看看上面有没有把手。”白桦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
“为什么是我!”莫柒柒和丁涵异口同声道。两人相互看了一下,又同时别过头去。
白桦狡黠一笑,“因为这么高的天花板一个人够不到,而且我女朋友脚崴到了,我抱着莫柒柒又不合适,所以……”
最后还是被妥协了的丁涵抱起来了的张牙舞爪的莫柒柒取下了把手,然后一直都被当成苦力的丁涵转起了发电装置,然后天花板上的两只喜鹊所对应的地面上的玻璃亮起了光,一个玻璃里写道:一吻解锁,另一个玻璃里写道:一定要冲着摄像头。
“好没好?”丁涵咬牙切齿道,他的胳膊都快要转折了。
“好了好了!”莫柒柒应道。
白桦则冲着一直没派上用场的对讲机吼道:“这是什么鬼!”
“先生稍安勿躁。”对讲机里穿出一个甜甜的女声,“请对准你左上方的摄像头和你的女朋友kiss一下!”
胡玥是最先蒙圈的,她的脚崴了,所以最后两个提示是白桦和莫柒柒看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柒柒幸灾乐祸,“让你刚才虐狗!现在给你机会让你亲个够!”
“切,亲就亲,有什么怕的?”白桦二话不说搂过胡玥。
“不要!”胡玥一脸惊恐。开玩笑,在这两个人面前亲也就罢了,还要当着摄像头的面亲?好丢脸!
“啧啧,现在亲个嘴就害羞成这样,那以后结婚了可怎么办啊?”白桦一脸坏笑。
“想得美,你这个臭流氓!”
白桦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低头吻了下去。
胡玥被吻的七荤八素,就差一头扎到地上了,得亏白桦扶着她。
“咦?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是啊是啊,门应该开了吧,咱们出去吧。”
丁涵和莫柒柒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悄悄地向门口溜去。
“二位请留步。”对讲机里甜甜的女声及时叫住了他们,“你们也要kiss,因为我们这是情侣专有的主题哦。”
两人的身体一僵。
“可是我们不是情侣啊。”
“对啊对啊,我不认识他啊。”
“所以说,还是算了吧。”
“对啊对啊。”
“不是情侣?那为什么会买情侣票?”女声问道。
……这是个问题,对啊,他们为什么要买情侣票?
最后的最后,当然是别扭的两个人以别扭的一吻解开了密室的大门。
六、情敌间的对抗毫无悬念
一周末,丁涵约了白桦出来。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白桦悠闲地靠在冷饮厅的椅子上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了解一下胡玥和你以前的事。”丁涵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哒哒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八岁那年,白桦搬家了,邻居恰好是胡玥。他继父总是喝酒,有时醉了就砸啤酒瓶子,碎玻璃碴满楼道都是,不过他从不发脾气,只是生闷气。他的妻子和儿子死于一场车祸,而他因为工作躲过了一劫,所以他总是责怪自己。当时胡玥的父母还在埋怨摊上个不好的邻居。白桦的母亲是因为丈夫出轨而离的婚,他还记得他的亲生父母总是在吵架,吵了好多年,终于以一纸离婚协议结束了这场闹剧。好在母亲遇到了继父,继父遇到了母亲,两个人才慢慢走上了生活的正轨。
如果没有胡玥,白桦说不定就是街头上的一小混混,虽然他天生就适合当混混——与生俱来的痞气无人能敌。胡玥总是小心地躲过楼道里的玻璃碴跑到小区里的一个废旧的锅炉房里找他玩。那时候还兴的是玩甩卡片,就是用一个圆形的卡片去把另一个卡片砸翻,胡玥每次都把从朋友那里赢来的卡片分给他,然后再赢回来。起初他还很不屑,后来也玩得挺开心的。
上了小学,她总是被人欺负。小学生也都很幼稚的,一句“我不跟你玩了”就是一句威胁,他的家庭环境令他很不受人喜欢,只有她肯跟他玩,所以她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你再跟白桦玩我们就不理你了”。他不在的时候她经常是孤身一人。一次,他无意间发现她一个人在角落里一边哭一边粘一幅被撕坏的画,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初中好了些,那时候正是孩子们看颜值的时代,颜值不差的白桦经常会收到情书,也没有那么多人针对他了,她也成了他的小跟班。有一次胡玥也被人告白了,白桦当场替她拒绝了那个人,而且是毫不留情地拒绝,后来那个人看不惯他就找了四五个人去拦胡玥,他为了她大打了一架,打得十分狼狈,胡玥都吓哭了。
高中时,他们还是一个班的,也算是缘分吧,同班的还有初中时向他告白的莫柒柒。胡玥喜欢白桦,白桦和莫柒柒两情相悦,这是班级里广泛流传的版本,也是,白桦总和莫柒柒打打闹闹,活像天生的一对欢喜冤家,而胡玥则一天到晚的跟着他。只有莫柒柒才知道白桦喜欢的其实是胡玥。毕业聚会那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胡玥泪眼朦胧地靠在白桦怀里,嘟囔着什么“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好歹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莫柒柒听了之后笑得都直不起腰来,她说真没见过比胡玥还傻的人,还信誓旦旦地说白桦这辈子都会栽在胡玥手里。
白桦只是简略地讲了讲他们的故事,丁涵却心服口服。
输的心服口服。
他一直以为他没有参与胡玥的过去,她的未来他不会缺席,可谁知,他输就输在了过去,无论他多么照顾她,无论他可以给她什么承诺,都不过是一场终会曲终人散的戏。
临走时,白桦对他说:“莫柒柒很好,如果没有胡玥,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可是永远没有如果,不是吗?别再让胡玥伤心了,她不适合哭。”
丁涵转身离去。
七、终于在一起了
一年后的婚礼上。
莫柒柒来了,常晓风来了,丁涵也来了。莫柒柒是伴娘,丁涵是伴郎。
“玥玥,你变漂亮了。”漂亮到他所不能及,丁涵叹了口气,既然他留不住她,那就给她他给得起的幸福。
“呵呵,怎么可能?你难道不觉得我一直很漂亮?”胡玥笑嘻嘻地问,一如当年场景。
白桦沉着脸拉了胡玥一把,丁涵知道他吃醋了,便收起了自己的悲伤,半开玩笑地说道:“白桦,照顾好她,如果她受了委屈,我会第一个冲过来把你踢下去。”
“不劳您费心了,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白桦不开心。胡玥请来的这都是什么人啊,都巴不得自己被甩。对,这些人里包括莫柒柒。
“喂,那咱俩干脆统一战线好了。”莫柒柒拍了拍丁涵的肩膀,“等你把白桦踹下去后,我就独占了他,如何?”
丁涵看了看旁边这个霸气的人,嘴角不自觉翘了翘,“好,到时候你可得管好他,不要再让他跑回来了。”
胡玥一脸惊恐,“你们两个太阴险!我们俩这婚还没结完你俩就想着要把我们拆开!”
白桦也是一脸黑线,“莫柒柒,要不干脆你俩凑合凑合得了,也算是帮我除了一心头大患。”
“喂,我有那么不靠谱吗?”胡玥不满。
正在他们说笑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不好意思,我可以单独和白桦谈谈吗?”是常晓风。
白桦和胡玥对视了一下,后者明了地点了点头就拉着莫柒柒和丁涵退到了别处。
“她很信任你。”常晓风看着走远的胡玥说道,“你运气很好,遇到了一个愿意等你的女孩。”白桦一直看着她不做声,“打扰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有点事想要问你,问完我就会走。”常晓风深吸了一口气,“我想知道为什么那天无缘无故就说分手。”
良久他才说道:“因为那天前我做了个梦,梦到我怀中的女孩不是她,然后我就哭了。”
是么,原来一个梦都会让相隔千里的人不再放手。常晓风释然地笑道:“那我祝福你们。我男朋友还在外面等我,我就先走了。”她急忙转过身去,才没让白桦看到自己哭的模样。
“晓风。”白桦叫住了落荒而逃的她,他想说“照顾好自己”,可又发现自己没有立场这么说,便说了句“你一定要快乐”。
常晓风只是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急匆匆地走掉了。
等遣送完所有的宾客后,胡玥和白桦回到新房。
“累死我了。”胡玥“大”字形躺在床上。“那个女孩就是你前女友吗?照片上的那个?长得还挺好看。”
白桦哼了一声,也摆成“大”字形交错地压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是谁‘变漂亮了’。”他把后四个字咬得很重,“不过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除了我之外竟然还有人肯要你。”
虽然两个人的身体是交叠的,但是他的脸是冲着她的。他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朵上,弄得她满脸羞红。就在她刚要挣扎时,他低声叫了她的名字,却不是“胡玥”,而是“瓶起儿”。
她鼻子一酸,“瓶起儿”,她有多少年没听他叫过这个名字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一叫你的名字。”不,他才不会承认他刚刚是想说把瓶盖当项链的那件事!那个瓶盖上还印着她刻下的浅浅牙印,那是她最后一次给他起瓶盖,他怎么舍得扔掉?“瓶起儿。”又叫了一遍名字后他突然感慨起来:“你知道吗,瓶起儿,还好还是你。”如果眼前人不是她,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常因为梦到她而落泪。因为这挺丢人的。
胡玥的眼泪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都怪你,现在我心里好难受。”如果眼前人不是他,她都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会一直单身下去。
还好他们又遇到了彼此。
番外一、生娃
莫柒柒和丁涵终于顺从众人的意愿结婚了。然而白桦和胡玥却没有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原因竟然是——白桦和胡玥的娃出生了!
莫柒柒恨得牙痒痒,这俩人也不等等她,好歹她也帮他们解除了一个隐患啊!
丁涵笑着看着他的小媳妇气的一口接一口地喝酒,“这么可爱的姑娘,白桦为什么不要你呢?”他故作叹息状说道。
“你要做什么?”莫柒柒警觉地回道:“我告诉你,休想打胡玥的主意!”
“怎么可能?”丁涵耸耸肩,他俯下身来在莫柒柒的耳边说:“都说你可爱了,他不要我要,况且刚才你是在气他俩先生了孩子吧?放心,你若想要,我会努力的。”
莫柒柒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一下子后退了两米,“你你你!”她竟说不出话来。天哪,胡玥不是说丁涵是个挺老实的人吗?怎么现在……胡玥你骗我!
嗯,是很可爱,丁涵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她的皮肤很白,脸一红,别提有多像苹果了,纵使君子如他也忍不住想要亲一口,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好的东西总是要留到最后。
又是一年后,在丁涵的努力下,莫柒柒终于可以显摆一把了。
白桦被勒令在家看孩子,胡玥只身一人去了他们家看莫柒柒。
“去,给我倒杯水!”莫柒柒有模有样地命令丁涵。支走丁涵后莫柒柒又故作惋惜,“你说,丁涵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让我拣着了?”
“呵呵,照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把他抢回来?拣着个好男人你也惋惜,啧啧。”胡玥打趣道。
“哼,你要是敢抢,你家老公可就归我了。”
丁涵在进屋前先咳了一声,“怎么,你这是要把我给卖了吗?”
莫柒柒一见他进来,立马狗腿起来:“没有,老公,你这么帅,我怎么舍得把你卖了?”
胡玥有点纳闷,这一向强势的莫柒柒怎么也狗腿起来了?
又聊了几句,莫柒柒就嚷着要睡觉,丁涵和胡玥就转到了客厅闲聊。其实没了莫柒柒,他们两个人还挺尴尬的,所以胡玥就一直在给他讲应如何照顾莫柒柒。她认真地讲,他认真地听。说到最后,胡玥辞穷了,还是丁涵先打破了沉默,“白优优怎么样了?”
白优优是胡玥和白桦的女儿。“她长得挺可爱的白白胖胖的,将来一定是个大美女。”说到孩子,胡玥没之前那么紧张了,“唉,若是莫柒柒生了个男孩,便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吧。”
“好啊,只怕我们的孩子随了莫柒柒的性格,到时候欺负优优呢。”丁涵笑着说:“到时候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我们家优优可没那么好欺负!”胡玥冲他挥了挥拳头。
屋内的莫柒柒根本就没睡,她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大约有十分钟吧,胡玥就走了,她在丁涵进来之前闭上了眼睛。
“别睡了。”丁涵摸了摸莫柒柒的头,“知道你是装的,吃醋了?
“没有。”莫柒柒的声音闷闷的。
“还说没有?”丁涵不由分说地把莫柒柒从床上拽了起来,他叹了口气,“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你想多了。”莫柒柒吸了吸鼻子,脸上却并没有泪痕。
“情绪变化大对孩子不好,乖。”丁涵哄她,“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你啊,应该自信一点,我怎么可能会放着一个可爱的老婆不管呢?”
莫柒柒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他总是能很准确地察觉出她在想什么,然后用尽一切办法让她开心,说实话,丁涵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不像白桦,完全不会做饭,倘若真的跟了白桦,嘴刁的莫柒柒迟早会疯掉!
她偷偷地笑了笑,双手还住他,轻声说道:“谅你也不敢出轨。”
番外二、调戏
终于,胡玥的第一本书出版了。
“《我的时光和那些过往,无处可藏》,好长的名字啊,写的什么?”白桦拿着胡玥给他的一本书仔细地看了看。封面是用一片树叶遮住眼睛的胡玥本色出演。
“自己看,剧透就没意思了。”胡玥抛给他一个白眼。
“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毅力,这么多字都写完了。”白桦由衷地称赞道,当然,如果忽略他后面的“不愧是我老婆”的话她会更开心。
“别提了,还有好多坑没填呢。”一提到剩下的坑,胡玥就一脸的苦大仇深。还不是赖白桦?要不是他让她太过思念,她会开这么多坑吗?好吧,她承认她是在找借口。
于是白桦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去看这本书。男主叫薄慕,女主叫祁涟,两个人从小就是同桌。高中时,薄慕是校草,祁涟则是学生会的会长。同所有的青春剧一样,他们打打闹闹终于走到了一起,不同的是里面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所以读起来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晚上,白桦躺在床上懒懒地问道:“你怎么把我追你的事都写上了?”
“咱们两个在一起,总得有一个人追另一个人吧,我追你显然不太可能,所以,这也不算是委屈你吧。”胡玥转了转手中的笔。
“怎么不算?既然是小说,为什么不反着写?这样吧,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追我,怎么样?”
“去你的,想得美!”
结果第二天白桦起来的时候,胡玥已经不在了。今天是周六,他该去他爸爸家看看已经三岁的白优优了。白桦正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纳闷胡玥去哪了,手机里就进来一条短信:九点,百里千寻见。
百里千寻是胡玥开的一家书店。嗯,胡玥没有去外企工作,而是开起了书店,顺便经营一下自己的书,也算是双赢吧。
白桦慢条斯理地吃完饭后下楼,然后开车去了百里千寻。果不其然,胡玥正在将自己的书上架。
“你来了?别光站着,过来帮我摆书。”胡玥也就只剩下嘴是闲着的。“争取半个小时弄完这些。”
白桦叹了口气,他家大小姐发话,哪里有他不听的余地?“你不会忘记今天要去看优优吧?”
“怎么可能忘?她又不是别人家的,她可是我千辛万苦生出来的!”
听胡玥这么说,白桦也嘟囔了一句:“我也挺费劲的啊。”
“你说啥?是我生又不是你生,你费什么劲?”胡玥有点懵。
“你想想,你就生了一次,可是我为了你这一次做了多少努力?”
“……”胡玥秒懂了。
番外三、倒追
五年后,白优优八岁了,丁柒涵也已经六岁了。看这名字起的就知道那个六岁的小男孩是丁涵和莫柒柒的孩子。
恰逢周末,丁涵和莫柒柒要领着孩子去迪士尼乐园玩,胡玥听闻,立马把白优优托付给丁氏一家。为此,白桦还和胡玥吵了一架。
“为什么不陪着优优?你没有时间我还没有吗?”
“跟你说有事有事了的,再说了,丁涵他们也不是外人,优优也经常和柒涵一起玩,有什么不合适吗?”
不过吵架归吵架,二十分钟后白桦还是上了车——今天胡玥开车。
“你要是没事干就看书。”开车前胡玥递给他一本书,名叫《如果时光逆转》,她写的。
白桦翻开书,扉页上有一行胡玥手写的字:如果时光逆转,多希望当时的我坦诚一点、勇敢一点,这样我们就不用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了。——by路米
每本书都有这么一行字,但只有白桦知道,这句话是胡玥写给他的。
是啊,如果当时他也不那么在乎什么狗屁自尊心的话,他也不至于分手那么多次——呸呸呸,这个想法要是被胡玥知道了,会不会不遗余力地“抨击”他?想到这里,白桦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感觉过了好久才到达目的地,白桦揉揉眼睛,“到了?”
“嗯,下来吧。”
白桦随手在看到的那页折了一下,然后下了车。“这是哪里?”
“一个小小的景区,景色很不错的。”胡玥把车锁上后似是随意地牵起了白桦的手,“我有亲戚住在这里,这里以前还不收费,那时候我们经常来这里野餐,现在也就是草啊树啊稍微少了点,空气还是很不错的。”
她说的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现在他最在意的就是她主动牵他的手。因为他们在莫柒柒策划的那场“偶遇”后的一年就结婚了,想来都没有好好约过一次会,当然了,最关键的原因是一到周末胡玥就像被人追杀一般赶稿。算了,看在她今天的表现上,他就不计较以前那些小事了。
胡玥牵着他走到湖边的一个摊位旁,“老板,昨天定的可以上了。”
“好嘞!”老板应了一声。
“露天烤肉,怎么样?”胡玥问道。
“所以大小姐你抛弃自己的心肝宝贝就是为了跟我约会?”白桦忍住了笑。
胡玥白了他一眼,“有这什么可笑的,还用得着这么忍着?还有,约会什么的,不是你要求的吗?”
“我要求的?”白桦一脸的惊讶。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了?不是他风格啊!
见白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胡玥心里的不自在反而消失不见了,虽然她不希望他记起来,但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不记得了?回家自己翻你前三十七年的记忆去!”她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之后他真的仔仔细细地去回忆了,而且是回忆了整整三天。
在菜上齐之前,胡玥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习惯性地将瓶盖放在牙齿上,白桦一见,立刻拦了下来,“还不长记性?”
胡玥猛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啊哦,不好意思忘了……”
白桦无奈地拿过瓶子,“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长记性?以后怎么给孩子做表率?”他用瓶起子起开了瓶盖,然后给胡玥倒上了一杯。
“那有啥的?孩子爹优秀就行了呗。”胡玥举杯示意了一下,“先自罚一杯了哈。”说完,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等点的东西都上来了,两个人便开始动手烤串。
“记得小时候家楼下有好多串店,大半夜的都不睡觉,一边喝酒一边吃串。”胡玥又开始了回忆。
“行啦,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总回忆?”说实话,白桦不是很喜欢回忆过去,混乱的童年是他的弱点,不过,唯一能让他在过去那种环境下笑出来只有胡玥。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回忆那就算了吧。”胡玥识趣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没有,高中时代我还是很乐意回忆的。”白桦把一串烤好的熟筋递给她,“比如,我们第一次逃课。”
他们第一次逃课是去了学校的后山挖婆婆丁。是不是很傻?人家逃课都是去网吧,他们逃课却是去挖菜!后来被同样在后山挖婆婆丁的老师给抓住了。胡玥第一次进网吧也是白桦领她去的,但不幸的是胡玥不仅手速堪忧,而且连方向都找不准,真是把现实生活中的路痴带到了虚拟世界里。胡玥第一次喝醉是因为白桦,第一次淋雨淋感冒了也是因为白桦;白桦第一次动手打人是因为胡玥,第一次背一个女孩子也是因为胡玥。这样想来,他们的高中生活还真是充满了玛丽苏小说的色彩,不过也正是这段玛丽苏般的生活,两个人才得以直到现在都在一起。
吃完串,两个童心大发的人又去了网吧玩游戏,然后又像年轻人一样喝同一杯饮料,去歌厅号歌,疯了整整一天。
两人又连夜赶到了迪士尼乐园接他们的孩子。
“啧啧啧。”莫柒柒用十分鄙视的眼神看着赶来的两人。
“啧什么啧。”胡玥白了她一眼。
“都老夫老妻了还出去约会。”莫柒柒也回了一个白眼。
“哼,我看你是嫉妒了吧。”
所以说胡玥说的是对的,当晚丁涵和莫柒柒就丢下了自己的儿子去玩了,只留下胡玥和白桦照顾着两个孩子。
胡玥都快气炸了,因为她本来想等到晚上和白桦同坐一个摩天轮然后来一个玛丽苏kiss的,这下可好,这个迟来的倒追没了句号!
于是白桦同学安慰道:“不用在意啊,你追不追我都无所谓,我们在一起就好了啊。”
胡玥顿时心里开了花,然后又一个坑出来了!

发几个以前写的短篇来纪念下年轻时候的脑洞和文笔(好青涩啊),后续大概会继续在阿B更一些短篇吧,长篇实在写不动了,还是短篇快乐hhhh
以及,好羡慕这种爱情啊,再看一遍还是会被感动到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