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们的事
想起来个事情。
大约半年前,在某个QQ群里吹水的时候,聊到家里这边过冬的情景。
我就随口提了一嘴,家这边的商品小贩,春节卖爆竹的人一般穿得厚厚的好几层旧棉衣大棉裤,远远望去有些像洋葱骑士,落雪后站成一个个冒白汽的雪人。
就被人顶了回来:我也是东北的,现在不会真有人买不起羽绒服吧?羽绒服那么便宜,还穿什么旧棉衣棉裤?
虽然他很快被群里其他的北方群友怼了回去,但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人类的那点共情能力,在可预见的未来将绝对无法承担与他人感同身受的要求。
所有人多少都是偏见的奴隶,从前是,今天是,可预见的未来依旧是。站在信息茧房里的生活固然舒适,就连那一分半分的真实也假了起来。人文科学从业者有些宛如群鸦,他们在今天之所以卑微和之所以存在的原因是一样的:要用呕哑嘲哳的鏖叫,让人不舒服地去看看身上有没有发出尸臭味的部位。
逝者安息,我是唯物主义者,我只能说愿墨茶得到了解脱,不再体味世间与生活强加给他的活法。一个拥有了电脑和设备,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的“high tech”的人仍旧因为“low life”而解脱在新年里,这很赛博朋克。当一个人以生命为代价撕破了互联网普遍富裕的假象,今后注定会有越来越多的贫困赤裸裸地摆在信息时代营造的茧房温床上。
贫困今天来说还不算错误,群鸦的本能和义务都规定了它们要叫的,而且一定要叫的难听至极,因为只有这样当华丽的地毯铺在地上有不平整的地方,碾碎它营造一个平整的假象前,人会想一想下面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