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二十一）
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瑶见总算是醒了过来。不过她却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方祺绞尽脑汁想要逗她发笑，却无济于事。也许是因为受了极大的刺激，以致于心中郁结难解，所以才不愿与人交流，封闭自我。
柳霜眠也想过来看她，可瑶见却避而不见，搞得众人以为柳霜眠做了什么对不起瑶见的事情。柳霜眠对此也很是无奈，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不，为了让瑶见不那么排斥自己，他让离景陪同一起去，就算不见自己，好歹离景跟她共事多年，不会如此见外吧。
“你既然已经醒了，还要闹脾气到几时！”
饶是离景一向好脾气，这回也忍不住发火了。如果她不肯开口好好说话，那么她的牺牲便没有任何价值。都伤成这样了，他不信瑶见不恨塞上雪对她所做的事情。可既然这样，又何必一味地遮掩，除非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可瑶见却死鸭子嘴硬，任凭大家说破嘴，她也不为所动。最后还是柳霜眠阻止了大家继续逼问的架势，既然是大病号，那么就以养伤为主要目的。等人好了再问也不迟，谁经历了这样的变故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的举动瑶见都看在眼里，心里却愧疚得很。她一直是把柳霜眠当作自己的情敌，哪怕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平时没少给他摆脸色。可自己出了事，他却还是不计过往地关怀。就算是看在杨若清的面上，他也只需要做做样子罢了。到底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比之他那样心思单纯的人，自己倒是污秽许多。
“等、等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疼了，我去给你喊云医仙来。”
“不、不是，我、我有话……要说。”
“什么？”
“对不起~”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饱含了瑶见多年的愧疚之情。她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平静过，可以毫不遮掩地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她不介意柳霜眠听到真相后对自己的报复，那是她应得的惩罚。她死都不怕，但是最害怕的却是见到杨若清对自己失望的模样，那比塞上雪毁了自己容貌还要痛苦。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呢？”
“我其实……”
“她平时对你态度那么差，结果你还在她落难的时候来看她，她觉得过意不去。”
杨若渊的话语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瑶见原本的计划。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的开口，氛围可能会更加尴尬。柳霜眠听了杨若渊的解释便释然，并表示这些不算什么，他一向不是小心眼的人，事情睡一觉过去就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压根没把瑶见慢怠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杨若渊让他们放宽心，自己可以留下来照料瑶见的。离景和柳霜眠都不反对，毕竟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说实话真的是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告别之后还贴心地替他们把门给带上了，这时候杨若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端起了床头那一碗还没有凉透的药，轻轻吹了两口便把勺子递到了瑶见的嘴边。结果便是瑶见不敢喝，倒不是这药有问题，而是这家伙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合了些。他是因为杨若清而倒戈的，但是没有人猜得到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了，怕我下毒啊？”
“谅你不敢。”
“就是嘛，好好吃药，伤才好得快。”
“你何必多管闲事！”
“这不叫多管闲事，而是给你们留点余地。柳霜眠傻愣愣地没察觉，但是以离景的敏锐，恐怕已经发现了什么。如果你说了不该说的话，这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是我对不住他，要杀要剐，我绝无二话。”
“我知道你不怕死，否则你也不会在被塞上雪抓住这个把柄后，宁愿让自己去死，也不肯再面对若清。因为你知道，他可以原谅你做任何错事，但绝不会原谅你伤害他最爱的人。”
“你都知道了？”
“当初在阎罗狱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看若清的眼神不太对劲。那可不是一个下人看主子该有的眼神，明显是逾矩了。可他没有把你当作是下人看待，而是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所以理所当然地纵着你，而你却把这份理所当然认为是他对你也有情意。”
“难道不是吗？”
“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杨若渊的眼神陡然一冷，看得瑶见心里发毛。“他若真对你有情，便不会看上柳霜眠了。他真正需要的不是陪他在泥泞里一起挣扎的同伴，而是能够给予他光明带他走出黑暗的明灯。很显然，你不是那个人。”
“那你为何不阻止我的痴心妄想？”
“我当时的身份可是跟你们对立的，你要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出言劝阻？”
“……”
“不碰个头破血流，你是不会愿意直面现实的。现在也好，你能幡然醒悟，若清也能少个负担。”
“我才不是公子的负担呢！”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没人照顾你能做什么。救我弟弟？不拖后腿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杨若渊，你别太过分了！我……呜，好疼！”
“早跟你说过，安分守己些，不要痴心妄想你得不到的。你现在老老实实养伤，别给大家伙添乱，这是你唯一能做的。有什么话，等救回若清再说。至于他原不原谅你，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喂完药，杨若渊拍了拍下摆站起身来，似乎又换上了之前那副温柔和善的模样。谁也不会相信，他刚刚才在瑶见的心头上撒了一把盐，让她难受得很。见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想多留。既然养伤的时间很长，那么应该足够她把事情想清楚，也省得再做这种愚蠢的举动。
“等一下，你别走！”
“你最好记得，你欠若清的，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还得清，也不是用你一条命就可以了结的。你现在没有资格死，尽快振作起来，这是你唯一能恕罪的机会。如果若清有个万一，后悔莫及的人当中一定会有你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