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奉天承芸】和她假戏真做了（四十七）
“想和我女儿在一起？没问题, 先拿个一千万出来吧……”
“王彩南你想钱想疯了……”
“我把你养这么大, 拿一千万给我花怎么了？！”
王晓佳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她深呼一口气, 还好是在做梦，她梦到王彩南知道了她跟蒋芸的关系，王彩南死皮赖脸讹上了蒋芸，开始三天两头向蒋芸要钱……
这是王晓佳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才下午五点，她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空调的温度开得有些低, 冻得她手脚冰凉，腿上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蒋芸今天回来得早，又看见王晓佳穿着t恤, 光腿躺在沙发上打瞌睡, 吹着空调也不多穿点衣服, 说她好几遍都说不听，照顾别人倒是有一套，到了自己这儿，反而不上心。
“这么早就回来了？”见蒋芸回来, 王晓佳扭了扭腰，懒懒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在家一个人的时候，她这样懒散惯了。
见她这模样，就是刚睡醒, 蒋芸将包放在一旁，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冰凉凉的，蒋芸索性揽过她的手臂，半抱着她给她暖暖，“困就去床上，穿这么少，小心感冒。”
“嗯……”王晓佳还在想着刚才的梦，被蒋芸一抱才缓过劲，她刚从外边回来，身上暖得很。
蒋芸在外边累了一天，王小姐穿着睡衣在家里倒是享受，蒋芸拉着王晓佳一起在沙发上躺下，笑了笑，“陪我躺会儿。”
贴在她身边，王晓佳觉得温度刚刚好，王晓佳见她眼神疲倦，于是翻了翻身，半趴在她身上，伸手给她轻轻揉着太阳穴，“这样行么？”
“经常给人按？”蒋芸见她手法熟稔，不禁问道。
“没。”王晓佳给杨冰怡按过，但没说出来，说了估计蒋总心里又该泛酸，王晓佳见蒋芸累，嘴上没说，心里正心疼着。
蒋芸舒服地眯上眼，好好享受王小姐的服务。
“蒋总……”王晓佳揉着揉着，突然叫道。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还这样叫我？”因为这个称呼，蒋芸慢慢睁开眼，早就想让她改口了，可她偏偏左一个蒋总右一个蒋总，叫得不亦乐乎。
其实这时候还这样叫是别扭，可王晓佳叫的顺口了，一时难改过来。
“芸姐……”听她改口，蒋芸笑着刚想奖励她一个亲吻，就听到王小姐顶着一张严肃脸，认真补充了一句，“要么叫老蒋？”
蒋芸揪着她的脸，不像是在教训她，更像是在爱抚，“坏东西，我有这么老么？”
这样的感觉真幸福。
一阵笑过后，王晓佳低头在她唇上小心翼翼地亲了亲，才说道，“我今晚想搬回去……”
“为什么？”蒋芸脸上的笑容散了些。
王晓佳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凝视着她眼睛好一会儿，其实已经在心里寻思了好一阵，想着还是说出口比较好，“我们的关系……我暂时不想让我妈知道。”
究竟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才不会让蒋芸误以为是自己懦弱退缩，这个问题王晓佳纠结了很久。
蒋芸就依着她，她们刚在一起，也不急着考虑这些问题，“那就等我们准备好了再说。”
“嗯。”王晓佳心里想的，是希望王彩南永远也不知道。
“一定要搬回去？”让王晓佳一个人住那一带，蒋芸总有些不放心，“我在这附近，再给你找一套房子……”
王晓佳笑着抿唇摇头。
这或许就是她们之间的隔阂，尽管现在这么亲密无间，蒋芸始终觉得，王晓佳没有真正接受她，“晚上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
王晓佳知道自己让蒋芸失望了，可她确实还没准备好，没准备好不留余地和蒋芸说出自己的顾虑和犹豫。王晓佳黏人地将头钻进蒋芸的脖颈，闷着头安静抱着她，享受令她眷恋的体温和香气，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她，该多好。
王晓佳还是害怕爱上蒋芸，尽管心里已经开始舍不得。
蒋芸抱着王晓佳，她仍不愿提及自己的心事，多少让蒋芸有些失落。
晚上九点，蒋芸开车送她回去，一路上闷雷阵阵，瓢泼的雷雨即将来临，弄得人心情很是低沉。
“我送你上去。”蒋芸将车停在熟悉的路口。
“别了，待会儿马上要下雨了。”王晓佳是担心王彩南在家，自从和蒋芸确定关系以后，她就特别担心，蒋芸遇上王彩南。
蒋芸解开安全带，笑着，“要是下雨，今晚我就在你这睡。”
“蒋总，你还是……”
王晓佳又叫了她“蒋总”，这一下，仿佛又把她们的距离拉的远了。
“天草……”
王晓佳解释，“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你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是那个……”蒋芸大概把她的没准备好误会成了“发生关系”这件事，王晓佳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有口难辩，可一时也解释不清，这样误会便这样误会吧。
“好了，我不上去。”
“嗯，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等一下。”蒋芸叫住要下车的王晓佳，牵着她的手，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你过来。”
王晓佳回过身，蒋芸已经朝她俯过身，托过她的脸，在她唇上细细吻了几秒，“不要总把事情闷心里，我是你女朋友，知道吗？”
“知道，你先回去吧，到家了给我打电话。”王晓佳扬起嘴角笑着，自己想着心思，果然还是被她察觉了。
王晓佳下车，途中好几次回头看，蒋芸都没走，估计在等着她上楼去，不由得加快脚步。王晓佳上楼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开窗帘趴到飘窗上，往楼下看……
蒋芸见她楼上的灯亮了，这才开车离开。
她一走，窗外大雨滂沱，王晓佳坐在窗户边又发了一会儿呆。半小时后，门开了，王晓佳看见王彩南浑身湿透站在门口，脸上满是伤痕，狼狈至极。
王彩南看见王晓佳的第一句话，“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她这副模样，一下子揪住了王晓佳的心，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雨下得比今天还大，她身上的伤比今天还重，嘴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王晓佳背着她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了一家小诊所，医生看她们可怜，收留她们一晚。
“你滚回来做什么？”王晓佳嘴里骂着，两眼却已经泪水朦胧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我真的筹不到钱。”
王晓佳也不问她需要多少，冷着脸，“你找我，我也没有。”
“天草，要是还不上钱，我就死定了……”王彩南走进房间，在地砖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她拖着王晓佳，死死求着。
“那你现在就去死啊！”王晓佳甩开她的手吼道，完全不给情面。
王彩南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笑着，就跟疯了一样，“好，我去死……去死……我二十五年前就该死了……”
二十五年前，王彩南未婚先孕，怀上了王晓佳，也是那一年，她遭人强奸，原本答应娶她的男人嫌她脏，没要她，把她们母女甩了走了。然后她开始堕落，去卖，去赌，抽烟酗酒，当初要不是生下了王晓佳，她一定活不到现在，她知道自己贱，可在女儿面前也想过当个好母亲，哪怕是装的。但纸还是包不住火，女儿总有一天会长大会懂事，会知道她是一个怎样肮脏的人……
有些事情，王彩南没有告诉王晓佳，她只说，是那个男人不要她们了，她以为王晓佳不知道，但这一切，王晓佳早已耳闻过了。
王彩南这一辈子活成了这样，也没什么追求了，唯一算得上的，就是希望王晓佳活得“干净”点，别像自己一样。
“你站住……”王彩南往天台去了，王晓佳还是追了上去，还是那样，她永远没办法真正恨她母亲。
闪电在天际劈开，像是一个巨大的裂口，雷雨天是王晓佳心底永远的阴影。
浑身已被大雨淋得透彻，王晓佳拽住王彩南的手腕，“你要死，我跟你一起！”
王晓佳拉着她，往天台的围栏旁走去，自己先往围栏上翻……
雨中，王彩南用力拉回她，接着一记耳光扇在王晓佳脸上，扬起一片雨滴，“你疯了！你给我滚回去！”
王晓佳倚着围栏，哭着滑坐在地上，王彩南就跌坐在她身旁，两个人一直沉默到雨停。
“还差多少……”
“三十万，最后三十万了……”
王晓佳拖着几乎虚脱的身体站起来，只是咬牙对王彩南说了一句，“下次要死你就干脆点，别再来告诉我。”
晚上十点，王彩南坐在地板上，自己对着镜子朝脸上擦药，“那帮孙子下手真重……”
王晓佳看着心烦的很，走进卧室一把将门重重甩上，眼不见为净，刚刚在楼上拉着她一起跳下去索性一了百了。
蒋芸给她打电话，王晓佳不敢接，等她那边自己挂断了电话，过一会儿，王晓佳才给她回了一条短信，“我已经睡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说了晚安以后，注定是一夜无眠，王晓佳侧卧在床上，床上堆满了她和蒋芸一起抓的娃娃，她扯过一只枕头抱着，闭眼想象着抱的是蒋芸……
“……我是你女朋友，知道吗？”
蒋芸总是抱她吻她，是想给她安全感吧，可王晓佳知道，她的安全感注定是别人给不了的。她的人生，像是连享受爱情的权利都没有……
那三十万，王晓佳还想向杨冰怡求助，但这回杨冰怡真是爱莫能助。
“上次的八万还没还清，你现在一开口又是三十万……”杨冰怡知道王晓佳是在给她母亲还赌债，劝她，“天草，你做到这一步也算仁至义尽了，别管了报警吧……”
那些开地下赌场放贷的都有背景，就算报警也无济于事，还不上钱就用各种手段对付你。
“……实在没办法，要么你跟蒋芸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