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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三同人】归巢(舰长 X 渡鸦)

2023-01-22 13:06 作者:三点四十二的闹钟  | 我要投稿

兴趣使然的投稿,文笔渣,含大量私设,含ooc,不喜慎入。 

“我们是不配拥有家的人,这辈子能做的,也只有不断地更换被恩赐的巢穴。”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队友的脸上少见地流露出了近乎落寞的情绪,连带着那道脸颊上被囫囵吞咽的伏特加鼓动起的触目惊心的伤疤一并在已经蒙尘的记忆中变得隐隐鲜活起来。 真是的,明明面对孩子都能毫无波澜地扣动扳机,居然也会露出那种表情。 昔日被称为「渡鸦」的女人对着记忆中那位最终沦为一地脑浆的雇佣兵挑起一个嘲讽的微笑,她抽了抽鼻子,仿佛那家伙说出这番话时身上所残余的硝烟与酒精混杂的怪味儿也随着回忆的复苏而真实蔓延开来。 从雇佣兵,到世界蛇,再到现在,一直在更换着容身之所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丑陋呢? 司机不耐烦地摁了摁喇叭,催促她下车。 娜塔莎晃动了下因久坐而僵硬的脖颈,拎起了地上褪了色的旅行包。长途的山路颠簸加上车厢内浑浊的空气引得人不禁一阵作呕,没想到和平年代居然还有和战场在叫人反胃这方面不相上下的场合。 如是想着,脚下差点踩空一级台阶。 好险好险。 “谢啦。” 她背着身挥了挥手,左手的电子跟踪手环闪动着红色的警示光。 司机忿忿地合上车门,骂骂咧咧地重新踩下油门,隔着玻璃门,他肥腻的脸部肌肉扭曲出嫌恶的模样。 “咳咳。” 娜塔莎摆了摆手驱开汽车尾气的烟尘,对此等露骨的恶意她早已习惯,甚至感觉理应如此。 如果交换身份,自己又怎么可能选择原谅一个试图谋杀自己的人? 天边愈加深沉的夜色下,她倚靠着一向无人光顾的老旧车站,以相同的姿势将视线投向山下逐渐亮起的灯火——一如过往几年中的每一年。 “加快脚步吧,应该还能赶在晚餐前。” 「崩坏」 伴随着那名女孩的自我牺牲,无论人们对它陌生与否,这个名词都已经随着这场跨越了两个文明纪元的战争的胜利而一并沦为历史长河中的泥沙。 尾随着这场伟大胜利一并到来的,是数不胜数的审判。 借公谋私、借乱掠夺、动乱参与…… 无论是与天命内部勾结,倒卖电子元件的达官显贵,亦或是那些曾因沉沦绝望,而被冠名「千人律者」的市井平民,通通都被近乎狂热的旁观者们本着受害者的身份推上了审判台上的被告席,无论这些所谓的受害者是否真的曾在这场灾难中失去过丝毫。 而娜塔莎.希奥拉无疑身处这些“罪人”中最首当其冲的那一批。 不提那些对「崩坏」毫无概念的群众,即使是曾身为世界蛇干部的自己,从始至终也未对尊主口中的圣痕计划拥有一个完整而明确的认知,驱使着自己的仅仅只是对尊主的信仰,以及对战胜崩坏的渴望。 也正因如此,身处迷雾中的人们不会去在乎她是否曾帮助某位战争中的英雄消除内心的怅惘,也不会在乎她是否曾为那些在灾难中失去一切的孩子提供一处容身之所。 他们所能接受到的信息只告诉他们,这个女人和她已经无迹可寻的同僚们曾试图平等地谋杀这个世界上几乎每一个人。 面对审判官装腔作势的厉声叫唤,娜塔莎一言不发,她只是平和地报以微笑,末了,抬起头静静地直视着审判官。 “被告娜塔莎.希奥拉,对于你的罪状你还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吗?!” 审判官居高临下地瞪着自己,他蓄着大胡子,俨然一副正义凛然的哲人姿态。 他用的是「辩解」,从一开始,这场审判就只是一出沿着剧本行走的话剧。 “没有了,审判官先生。” 她保持着微笑,吐出简短的字眼。 台下陪审的群众翻腾了起来。 “处死她!处死她!” 他们这样叫嚷着。 审判官颇为自傲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似乎在为这场既定的胜利沾沾自喜。 然而陪审席的前排冲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她翻过高耸的围栏,猫腰闪过安保的阻拦,只身冲到娜塔莎身边,迎着她惊诧的目光,死死抓着她的囚服衣袖。 是小空。 “老师,不是那样的!快告诉他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老师你明明是个好人!” “老师保护了我们!你明明救了很多人!” 女孩儿故作的坚强很快演变为几乎崩溃的嚎啕大哭,即便涌上的安保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抱离地面,小空依旧没有松手。 “老师!你快说啊!” “小空……” 人群议论着,针对自己的嫌恶依旧不可阻挡地愈发浓重起来,小空的撕心裂肺在他们眼中只是自己蛊惑与荼毒无辜孩子的罪证。 她喃喃着女孩的名字,视线越过小空瘦弱的肩膀,投向更远一些的前方。 她看见了芽衣几近起身的欲言又止,看见了那名天命主教转化为叹息的无可奈何,看见了曾与自己为敌过的灰金发女子于心不忍避开的视线。 最后,她看见了坐在最后,远离人群的舰长,以及他眼神中那显而易见的悲戚。 “呼……” 娜塔莎站在别墅的正门口,长长呼出一口气,摘下了兜帽。 尽管还算不上奔跑,但一路加速的脚步还是令后背微微冒汗,自己在狱中那方狭小空间内年复一年所坚持的基础锻炼也没能阻止此刻小腿肌肉的隐隐作痛。 这一带的平均物质水平和人口密度都不算高,无论是交通还是购物都不能称得上便利,但也因此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至少在这一天,我希望你能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 记忆中,舰长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一年一次能够自主选择日期的外出日,是被视为战争英雄的芽衣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大权利。 第一天下午2点后离开,第二天下午2点前回到监狱,临行前一周必须提前报备目的地,只能乘坐指定的公车离开,全程必须佩戴定位手环…… 用典狱长的话来说,对待前世界蛇干部这种级别的对象,这种未有先例的优待已经是巨大的让步了,然而前提与配套程序依旧无比繁琐。 对此,娜塔莎感觉无所谓,毕竟自己每年的目的地都一样。 或者说,一年只有24小时的自由,也容不得她去更多的地方感慨曾经的人生。 面前的木板门似乎更换过了,看着感觉比印象里厚重了不少。 这个点,应该还剩一个煲汤就开饭了吧? 按下两遍门铃后,门后传来人声的嘈杂以及下楼梯的脚步声。 ……心跳好快。 娜塔莎有些不自然地将右手虚捂在心口。 扑通,扑通。 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会如此清晰地听见到自己的心跳声。 搞什么,明明都来了四次了,怎么还是会这么激动。 娜塔莎在心里暗暗自我谴责道。 明明自己是那种在战场上都可以为了素昧平生的孩子而将采取人质战术的队友头颅击碎的女人。 “老师!” 熟悉的女孩声音响起,回过神来,眼前是小空惊喜的脸。 “舰长先生,老师回来了!” “小空,好好监督弟弟妹妹写作业。” “可是,可是我想和老师多呆一会儿……” “小空。” 娜塔莎爱怜地轻抚女孩的头。 “老师……” “听话。” “……好。” 尽管依旧是一脸的老大不情愿,但小空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踩上了通向孩子们房间所在地二楼的楼梯。 “她长高了不少。” “是嘛。” 舰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用沾染着洗洁剂泡沫的抹布擦拭着晚餐后的桌面。 “去年我回来的时候还能坐在椅子上摸到她的头顶,现在已经必须得站着了。” 娜塔莎用双手在自己身边比划着高度差。 “孩子嘛,本来就是一转眼就突然长大了。” “噗。” “你笑什么?” 舰长将视线从小空的背影上收回,重新投向眼前一年只能相见一次的爱人。 “没有没有,只是有些感慨吧,明明只有二十几岁,口吻居然像个人到中年的老父亲。” “我好歹也已经是个退休人员了啊。” 对于善意的调侃,舰长以类似的幽默予以回敬。 对崩坏战争结束后,休伯利安号正式退役,与之一同离开那些熟悉日常的还有舰长,尽管德丽莎有提出过返聘他为圣芙蕾雅的历史教师,但在短暂的犹豫与思考后,舰长还是选择了谢绝。 在目睹了那些荒诞却又合乎情理的审判后,他自认没有定力与决心来确保自己在讲台上所说的赞美与批驳只会是战后的世界希望听到的。 所幸,天命的退休金高得离谱,再加上德丽莎不定期批下的专项补助,维系自己的日常生活与孩子们的成长基本没有什么资金问题。 “喂。” “嗯哼?” “那你有想过之后要做什么吗?” “之后吗……” 舰长握拳抵在鼻尖,似在思忖。 娜塔莎细细端详着,昔日的经历给了她敏锐的洞察力。 舰长的眼神很复杂,宛如一汪依旧在融合的颜料,迷惘,求索,否定,以及隐隐约约的期许。 然后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般抬眼望向她的眼睛,四目对视间,娜塔莎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情绪。 那股显而易见的悲戚。 “那个……” “空吗?来帮我一起洗下碗吧,今天的碗碟有点多。” 他强撑着展露笑脸,绕开了话题,眼底的悲戚却愈加浓重。 “……当然,乐意效劳。” 壁炉的火焰将阴影投在墙面上,跳动的炽热宛若孩童的舞蹈。 咕嘟,咕嘟…… 喉头翻动,冰凉的酒水顺势而下,随着液面的下降,圆形冰块的轮廓逐渐明朗,朦胧间直让人觉得是窗外冰湖上方那轮洁白的皎月沉入了自己的杯中。 “果然还是冰的好喝。” 衬衫胡乱地披在肩上,娜塔莎摇晃着酒杯,逐渐融化的圆冰撞击着玻璃杯壁,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月光撒了进来,洁白如雪,勾勒着她的坡峰、平原、直至溪谷的曲线,潮红的脸色以及胸口的丰盈上那几道新鲜的红色印记宣告着不久前落幕的激情。 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下一秒,毛毯裹挟着舰长的体温包裹住了自己如花般绽放着的胴体。 “当心着凉。” 趁着自己心跳慢下的半拍,来者一把夺走了自己手中还剩半杯的酒水。 “唔……” 喉咙里发出不满的抱怨,那是曾经乃至是平日的自己都不敢去想象的撒娇。 “我在里面喝不到的啊。” “现在是冬天啊,想喝的话我给你热点我老家的酒?” “我喝不惯神州酒……” 舰长叹了一口气,将玻璃杯重新塞回娜塔莎手里。 “那至少喝慢一点。” 她满足地咧嘴一笑,整个人卸力仰靠在舰长怀中,低头抿了一口那醉人的琼浆。 木炭的外表在火光中被不断剥离,不时弹射出“噼里啪啦”的杂音,混合着挂钟的滴答声,使得这万籁俱寂的夜显得更为清幽,几丝屋外的寒意越过壁炉温暖的拥抱,用顽皮的手指戳破环绕着二人的困意,将这段深夜的独处撩拨得格外清明。 “明天还是吃完午餐就走吗?” “嗯。” “我送你。” “好,麻烦了。” “哪里的话。” 他环抱着怀中的她,靠着墙面席地坐下,隔着毛毯抚摸着她紧致的小腹,她也不恼,佯怒地反手锤了两拳后便作罢,继续低头专注于手中的酒杯。 滴答,滴答…… 一分钟,十分钟,一小时…… 时间孤寂地向前踱着步,一如在这仿佛被全世界遗忘的午夜,她在这方近乎是被恩赐的「家」中,与一直等候着自己的爱人放空不必要的思维,享受着这脆弱但难能可贵的幸福。 “好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会有那么一天的。” “就到这里吧,再往上就遍地是监控了,要是像之前那样被通报就麻烦了。” 娜塔莎解开副驾驶的保险带,转过头看着驾驶位上的舰长,漆黑的眼眸里似有波澜摇晃。 舰长无言地点了点头,左手抚上身边人的脸颊,下一刻四唇相接。 止于唇齿,没有昨晚的缠绵悱恻,没有今早醒来时的难舍难分,只是一个代表离别的,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吻。 温润的触感消失的时候,她无端地想起了那名死在自己枪下的队友留在自己记忆中的言语。 「我们是不配拥有家的人,这辈子能做的,也只有不断地更换被恩赐的巢穴」 “舰长,照顾小空他们,辛苦你了。” “应该的。” 舰长静候着她继续说下去,尽管一年只能见面一次,但他对她的一切却意外的愈发熟悉,就好像自己曾无数次在心中由内而外地临摹着她的一切。 “……不等,不等我也可以的。” 娜塔莎咬着下唇。 “虽然暂时说是十年,但谁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以后的我会在哪里,这种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 “你昨晚不是问我以后想做什么吗?” “欸?” 娜塔莎惊诧于舰长的话不对题。 但舰长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就像现在的你不知道以后的你会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未来的我到底想做什么,但我能确定的是,我想和你有一个共同的未来。” “不止是我,我想小空,阿光,还有所有的孩子,他们也一定会这样想。” “所以,你就做好自己不得不做的事就好,无论是十年还是更久,我都一定会等你。” “……到时候去哪里呢?” “去哪里都可以。” “要一起做什么呢?” “做什么都可以。” 舰长尽可能柔和地拭去娜塔莎眼角行将滑落的泪滴。 “……真是狡猾啊。” “ 毕竟我可也曾经是对崩坏战舰休伯利安号的舰长啊。” 他抚弄她明显长于过去的灰发,就像昨晚的交合后一样,就像过去无数个梦中一样。 也许,在某个可预见的未来,曾被称为「渡鸦」的女子会真正卸下披肩与内心那厚重的黑羽,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然后在每一个平凡到毫无二致的黄昏推开家门,如自己一切有过的奢望中幻想的那般,道一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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