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时空的幻想乡-《旧约·创世纪》 序

Hic Omne Principium Est，Et Historia Tam Vetus Suus Paene Oblitus. ——《Liber Shinki：Vetus Testamentum》 《旧约·创世纪》 1：1 这个被尘封的世界，暨万物的肇始，起初只有一片混沌。 1：2 神的灵浮游在虚空之上，居无定所，这时的时间与空间都是无法分辨的。 1：3 第一天，神施展了神能，缔造了光明与黑暗，于是无垠的混沌境界破碎。 1：4 第二天，神施舍了神能。新生的，却苍白而干枯的界域充满了魔力，从此世界诞生拥有生机。 1：5 第三天，神游荡于新世，创造了大地、天空、海洋。 1：6 第四天，神将采集世界的光明，创造了太阳，又以余晖的岩石创造月亮与星辰，令他们永世围绕世间转动，于是世界有了昼夜。 1：7 第五天，神以神威，划分新世与旧世的界限，于是二者分离，是为新世开辟之日。 1：8 第六天，神建造圣所，令山河迭起，建立神的国度，划分山河的界限，于是神的时代开始。 1：9 第七天，神以最后的魔力创造天上的飞鸟，大洋的游鱼，还有臣服于神的子民，故而疲惫，沉眠下去。 … 边城莫利亚只有在祷告日的时候才会有些生机，除此之外的时间里，这座矗立在焦土之上的城市几乎就是一片死城。活跃在街上的只有老鼠、乌鸦…或许还有幽灵，不过几乎没人确定，因为活在这座城里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类，能确认鬼魂存在的方式仅限于神官的那些不太灵的通法，还有时不时从街道上传来哀嚎声。城市入口的路牌上还有一块被藤蔓掩着的短语，大抵是不知道多久以前谁恶作剧放上去的，直到现在也没揭下来，上书“Sine Urbem Hoc，Modo Moriam（此处无城，唯有莫利亚）”，似乎很刻意地用了教会语言书写，大抵是为了刻意让人看不懂罢。 住在内城的夹克子倒很享受这座城的生活，她每天做的事情无非就是点上一只烟，趴在窗台上看着城里乌鸦的一举一动，然后等待晚祷的人流。房间在破旧公寓的四楼，对她来说刚好。四米长的桌上摆着银餐具、烛火和囚禁七只老鼠的笼子，除此之外便是稻草人、吊绳、小刀之类的零散之物。她手里握着十字架，时不时将十字对准天空望一眼…就像传说里神创造魔力一样。 传闻神在创世的第三天在天空中画出十字，并在混沌中挖开一口井，魔力从那永恒不竭的井里喷涌，顷刻溢满整个世界。诸灵也从那口井里诞生，成为世界的诸天使，掌管世间万物，统领生与死、生长与衰老、兴盛与衰亡…在那之后则是九重天的建立，世界秩序的稳定。夹克子依稀记得某本为神歌功颂德的神学教材里写着“上神所愿，世界完满”，她想到这里不屑地笑了一下，又把十字对准莫利亚灰烬般的天空。 晚祷的钟声响起，死城的阴风吹起。夹克子叹了口气后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整个屋子陷入黑暗。她点上一根烟，把灯烛全部点燃，霎那间屋子里四处闪起蓝色的鬼火。“多少年了呢？”她自言自语着，看向那个老鼠笼，愣了许久，始终想不起来。烛火一点未短，反而越烧越旺。一只老鼠在笼子里卧下，之后再未醒来。鬼火在空中绘出一段扭曲的字迹，并点亮房间剩余的阴暗角落：

Vetulae Noctēs Praeterībant

旧夜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