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19.再续冷暖情
2018年4月11日,我一人独坐阳台,手捧书卷,在和风暖阳下阅读,看似好生幽然,却不知我的心思已被正自芬芳的芦荟把持,花开得似乎比去年更艳,我痴然地端详,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同一个阳台,同一盆花前,阿痴与我笑得都很灿烂。而今,花开依旧,去年共赏之人早已“杳无音讯”,不由感慨万分。一时前尘往事俱往心头,萦绕绞索,于是,我萌生了把我这段酸楚苦涩的经历变为故事的冲动。想干就干,放下书卷,立马起身离开阳台,打开电脑就写了起来,直到2018年8月18日初稿草草完成,没成想往事的点点滴滴,记录成字字句句,慢慢堆砌,不知不觉已是平地起高楼,洋洋洒洒已有十余万字。 初稿完成后,我迟迟未作修改,只因我顾虑重重。迟虑的笔暂且搁置,光阴的脚步却未曾停下,光阴里的人更是不曾消停,或好或歹地继续着他们的故事。直到2019年3月末,本想另著文章的笔,又重拾旧文,修改润色以期定稿,只因后续的故事冷过从前,于是我不再顾虑。
因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故事又有了新的进展。
书接前文,2018年6月她买了房子,同年9月她朋友圈晒图,说她的房子终于装修好了,这条朋友圈现在已查阅不到,因为她又把她的朋友圈查阅范围设置成“最近半年”,所以我不能展示确切的时间与内容。
她的新居装修完毕,只见她一茬一茬地招待宾朋,不时的还在朋友圈发文,晒狂欢之图。而我这个姐姐,虽然近在咫尺,境遇却如敝履。
【2019年1月25日15时39分】一路插卦讲古······配图是一个小视频,是她的家人与她家的众亲朋在一个旅游大巴里的场景。大巴车里有她的父母、外婆、舅舅、大姑、小姑、二伯母、众多的表兄弟姐妹们······从车里的人都是我熟识的人来看,我可以断定这趟旅游大巴是专车,极有可能是她父亲花钱租了这趟车。车里的人七嘴八舌地用我熟悉的乡音讲着什么,时不时地阵阵欢笑,所以她会说“一路插卦讲古”(“插卦讲古”此为方言的谐音字,聊天的意思),当然也有表情木讷专注于车窗外风景的人。
这是临近春节时她发的朋友圈,因在可查阅的半年之内,故能详录于此。这一天是学生们正式放寒假的日子,因为佳佳也返校参加寒假休业式了。这趟车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我不得而知,这一车人因何而聚,更无人知会于我。
转瞬即到2019年的春节,她还是一声问候也没有,一时间我的心情又郁闷到了极点,好好的一个春节也给毁了。大年初二那天,天气出奇的好,阿坛还专门开车来接我们去他家里玩,因为心情抑郁,结果那天也扫了他的兴致,早早地就开车把我们送回来,要是搁以往,我会住在他家多玩几天的,但是那天我实在是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致。说实话,由于他参和进了樱桃事件中,他也着实把我给气着了,此时我的郁结之气还没有发散,我还做不到无视心中的介蒂,与他若无其事地相处。
过完春节不久学校就开学了,她也从老家赤市回到了青市,我们之间还是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不妨剧透一下,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照此趋势,极有可能是此后经年,老死不相往来。开学后,她与朋友互动的信息经常在朋友圈里挑动着我的视神经,天壤之别的对比,我就越发伤心。阿宇不忍心我伤心难过就对我说:“你看了她的朋友圈就会不开心,以后就不要看了。”于是我屏蔽了她的朋友圈,没有对比或许就没有伤害了吧。
直到2019年的4月,有一天,我无意中查看了微信通讯录,她的微信名称和头像又变了,由原先的“×大痴”变为“蠢货”。呵呵,“蠢货”?这又是出了啥情况呀?不过这个名称也就存活十天左右,至于为何用之又弃之,我就不得而知了。由于此名实在独特,我的好奇心又爆棚,翻看了她的朋友圈,又知道了她的一些最新动态。我屏蔽她朋友圈的那段时间,她发的内容寥寥无几,这是不应该的,可能有些又被定项清除了。只可惜我错过了那段时间的朋友圈,也错过了她那让人匪夷所思的恋爱故事,有些遗憾了。
通过她的朋友圈,我知道了阿艺(比她小三岁,时年29虚岁)喜得千金,这个信息得来比较隐晦,我是看了她转发阿艺朋友圈的截屏知道的。
【2019年4月3日22时13分】同感······配图是一张截屏图片。图片上是阿艺发的朋友圈,内容是:开了八个小时到绿市,亲自接外甥女回家的舅舅,爱写字,爱养花的大姨,明天还可以见到可爱的二姨啦!一直很感谢父母给了我们兄弟姐妹,成长的路上一直有人相伴,那感觉很安心。配了九张照片,数张是屋内陈设之景,其中有两张是怀抱中的数月婴孩,应该就是阿艺的女儿。
如若不点开那张截屏图片仔细察看,且对她的家庭情况不了解的人是根本察觉不到区区“同感”二字背后,竟隐藏着这么多的讯息。不像她以前晒阿娣的儿子那般起劲了,前后差别之大,我想不是她厚此薄彼,而是压力山大吧。
我一度以为阿艺孩子都有了,肯定早已结婚,还纳闷阿痴为何不晒她的婚礼,直到国庆节期间,我老家的家族群里说阿艺的婚礼在2019年10月4日(农历九月初六)举行,我才恍然大悟。
以前听阿痴说过,她三妹夫是绿市人,这是一个经济水平还在蓝市之上的省会城市,阿艺嫁给他,可说是由幽谷而迁乔木。他是家中独子,经济条件又不差,为何要等到孩子快要周岁了才举行婚礼?问题不在男方那就出在女方。
现在想来,阿艺为她做出的牺牲还是蛮大的。因为她若要在孩子出生前结婚,她作为家中的长姐孤身一人出席婚礼,农村人的口无遮拦够她喝一壶的,所以为了顾及她的感受与颜面,就只得推迟婚礼择期而定了。直到她另觅佳郎,阿艺才行出阁大礼。虽然还是先她而婚,至少在婚礼上她有佳郎相伴,不至于颜面扫地。至于她令结新欢又是咋回事,后面我会具体讲述的。
【2019年5月14日17时39分】吃的我好幸福啊。谢谢﹝家人﹞。﹝红心﹞配图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大泡沫箱,里面装满了我家乡的樱桃,着实诱人。
【2019年5月14日18时44分】有了樱桃,自然少不了龙虾。同学们吃的很开心。我一个没吃。﹝斜视﹞配图是她的座上宾,三对男女欢享美味的小视频。
【2019年5月14日23时34分】樱桃吃多了,吃醉了,也会失眠······配图是三张她与朋友们欢享美味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图片,上写着:人生与知道多少道理无关,与我们遇见的人好坏有关。从照片中可以看出她请了三对男女来家中作客,我猜想他们应该是互为男女朋友关系,因为他们是男女交叉落座,并不是男女各坐一边。
家乡的樱桃又成熟了,她又向所有人晒她的幸福了,这叫我们这些与此也许再也无缘的人情何以堪呀。你可以无视我的存在,也可以不跟我分享,但请不要在我们面前边吃边吧唧嘴呀。我想此时心里不平静的,不会只有我一人。她这是泾渭分明地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分明地告诉那些没有吃到樱桃的人:你还差一点,所以才吃不到樱桃的。我可以断言,她这样做除了激发矛盾、引起众怒,其他毫无用途。说实话,她的愚蠢令我瞠目结舌,我真的很难把她的行为与她的身份结合起来。
长了四十多年,蠢到如此极致的人我只遇到两个,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是——我母亲。不要惊讶,我很痛心地说,我母亲也做过类似的蠢事。我不能因为她是我母亲就美化她,这世间的母亲并不都是伟大的,也有“毁三代”的,不幸的是我遇到了后者。
记得在我十一二岁时,正值春节,我母亲领着我们姐弟俩到我舅舅家拜年。我舅舅家与我大伯父家比邻而居,其实我舅舅家的房子原来也是我们家的房子,因为我们家另盖了新房,老房子就给我舅舅无偿居住了。我舅舅原来也不是我们村上的人,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才迁居到此的,所以他家会与我大伯父家比邻而居。那时的房子很小也没有院墙,所以除了关上门其他时间是没有隐私可言的。那天正巧我大伯父家的大堂嫂和我舅妈都抱着各自的儿子站在门口,只见我母亲老远地就举起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钱,径直地走到我舅妈面前塞到了我大表弟手中,全然不顾站在一旁我大堂嫂的感受。或许在我母亲眼里我舅舅的儿子与她更亲近,我大伯父的孙子与她疏远些,所以她就只给我大表弟压岁钱,而不给我大侄子压岁钱。这样想也可以,但是你不要当着我大堂嫂的面给呀,你可以私下里给呀,我不相信我舅妈还会满世界的宣讲你给她儿子压岁钱了。当时我目睹了这一切,我看出我大堂嫂的脸色很难看,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补救,只是深深地把这一幕印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童年里好些个记忆都消失了,唯独关于我母亲的所作所为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是不好的记忆比快乐的记忆更让人难以忘却吧。
在我母亲突然失语的那段时间里,打电话过来关心询问病情的人,恰恰是当初不受她待见的堂哥们,他们这样做并不代表她还有值得让人惦记之处,只能说明他们的格局比她大,有着不计前嫌的胸怀,而她视为嫡亲的胞弟,我的亲娘舅却是置若罔闻,并且我们在异乡生活的十来年里,他也没有问候过我母亲半句。有一回,阿坛回老家给我父亲扫墓的时候,路经他家门前遇到了他,他跟阿坛说的第一句话,也不是多年未见、生活怎样的寒喧,而是说他家的大儿子,也就是当初我母亲往他手里塞压岁钱的大表弟,说他已经在蓝市买了两百万的房子,问阿坛有没有在蓝市买房子,这就是我的亲娘舅吐出的“人”话,还是我舅妈在一旁问了我母亲身体可好的话。我舅舅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我们还有一个近在咫尺的表弟,且已在此买房定居了,那么我就要问了,这个表弟可以不认我们,也可以不跟我们来往,但是他不去看看近在咫尺的我母亲——他的亲姑姑也是应该的吗?我的亲娘舅您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我母亲是目不识丁的村妇,而阿痴却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教师,两厢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却一点不影响我联想的和谐,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