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前四年
回到河南老家没多久,在新的九月份开学,我就开始上学了。我记得当时我们学校离我们村真远啊!我们村也挺大的,这边有水,那边有树林,路边还有别人建房子用的砖头,整整齐齐地码在那。我的小学是在隔壁村不远的闫庄小学,我们小学是小有名气的!我开学的印象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我上学的路上,我看到的那些小花小草,感觉很奇妙。我感觉路上的风景真好,记忆中的这一幕大约跟我多年以后跟潜跃嵩山骑行时路途所见相同,都是那么的美好,这样的美景大抵只在记忆中,美好的令人心醉。每天,我吃过奶奶做过的饭,就离家出发步行从村里东边树林经过,然后上大路,走到学校去。好像第一次是爷爷送我,再后来,就是我自己一个人走了。那时候我四堂哥已经上三年级了,我俩从小就很少一块儿上学。可能是性格使然,人很小的时候就有性格,这倒是真的。
上小学的同学,我现在依然记得几个。由于我是刚回老家就开始上学了,那个班的语文老师我不是很喜欢,她的声音太尖了。有一个女同学印象深刻。很想跟她一块儿玩,但是人家不缺朋友,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好像叫什么吴梦月。很难说那时候怎么想的,但那时候已经知道了男女有别。转眼间到了年底,要去学校领通知书和奖状去了。我也去了,但是没有我的奖状。我很伤心的回到家里,爷爷问我,你的奖状嘞?我说:奖状发完了!我还记得我三堂哥也在旁边,那就是没你的。当时我真的感觉也应该有我的。我并不认为我学习不怎么样,我那时对学习概念并不太有。后来爷爷竟然去镇上买了一个假的奖状贴在了墙上。好像是谁用较黑的笔写了我的名字,一点也不好看!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奖状竟然是买的,也就是假的。当时我自己也觉得那不是什么太正常的事。但好像也没啥。后来,第二年,爷爷感觉我学的不太好吧,奖状就是他们判断的依据,然后,我就又留了一年。
我上了两年一年级。我当年的同学都比我高一级了。但是,我在新班级学的不错。我认识了不少同学,但我打架依然不俗。我记得很清楚,我一个人打卢马庄的一对双胞胎!一个叫马相声,一个叫马凯生。这两个人把我的脸挖掉了一大块皮,当然,我也挖回去了。后来他妈还来学校。这在我们那个时代,那个地方,太正常不过。不像现在。很邪门,我总是对学习好的女孩子感兴趣。她叫李肖肖。是我同桌,她是我们班学习最好的女孩,我学习也是前几名,我是学过一年了,还是没有学到第一,十分惭愧!我记得我跟她还划分界线,真的是。她的文具好像很多,后来,我也曾向她借过,好像吵架时,我们的分界线就生效了。后来我又遇到了我小学中最重要的同学——王恒,他是我们数学老师的儿子,我跟他玩的很好,他总是第一,他胖乎乎的,我一般就是第二、第三那样。我们有两个老师,一个是语文老师,叫孙梅花,一个是数学老师,叫顾卫青。他们对我都很好,可能是我学习好的缘故。我在新班级的待遇完全不同于我在第一年的那个班级,在那个班级,我不是主角,只是并不显眼的配角。
记得又一次课间休息,上课时间到了,我们几个在外边玩,捉蚂蚱呢,老师都进班了,我们还没进去,然后老师就让我们站出去。我就向老师抗议,其实也不算抗议,那算是拉个垫背的。我对老师说,王恒也到班晚了,因为那是她儿子,我们数学老师很生气,就说,那王恒,你也站出去。就这样,王恒成功地也很烦闷地站出去了。他是乖乖孩,他身为老师的儿子,他的要求很严格的,他的作业都是及时做完的,他何时被站出教室去,因为站出去那一般默认是调皮捣蛋不爱学习的人的标配。他有点失落,我记得他哭了,掉泪了,应该是很伤心,我反倒觉得没啥。也不知道我这个人咋这样!可见,我从小感情伤上就不太顾忌他人。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这一幕,这倒被我记下了。
后来,二年级反倒没多少印象了。小时候去到高年级的地盘,感觉高年级的地方有点威严、神圣、安静,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离开,可能是那里的老师太严肃了,再加上那边的学生也都是个子大一些。总之,不太喜欢去高年级那边。高年级那边有我四堂哥,有我三堂哥。我上小学时,我二堂哥已经去县里上初中了。那时候,我跟我二堂哥、三堂哥并不太熟,跟我四堂哥还熟,因为我俩天天吃住一块儿。虽然话并不是很多。
转眼到了三年级,我们学校办着办着,就没有了四五六年级。我们不得不去前坡村去上小学。其实,我在上一二三年级的时候,我们镇上一年举行一次联合考试,每个学校抽取学习最好的十人左右参加竞赛,一般是去镇上的中学。每次都有我。那对我而言,真的是一种荣耀啊!脸上总是很幸福。学校会给每个同学发两块钱的伙食费用。那时候,一个烧饼一个肉馅的盒子加在一起才一块钱。真的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不仅精神上得到了满足,而且物质上也到了满足。烧饼加肉盒是那个时代的黄金搭档,即便现在依然也是。当年那相当于本科的炸鸡,肯德基套餐、现在的聚餐。现在人们见多识广了,觉得烧饼加肉盒没啥稀罕的了。那确实也是。生活水平提高了嘛!这在当年,我真的盼望着抽考呢!镇里的中学,好几层楼高,我们马头一中的教学楼的楼梯还是双向上下,我真的觉得很稀罕,因为没见过。感觉这楼真的高,我记得我第一次去三层楼时,竟然不敢离护栏太近,那护栏还是实体墙的呢!总之,那段抽考的时光,使我开了眼界,我想到了类比的事件了,基本相当于我回老家六七年之后第一次去县城(当年的城市经历忘完了)的震撼,还基本等同于我高中时上大学见的世面。我抽考的成绩也很不错,年年评上学习标兵,我爷爷还作为家长去镇里领过奖呢!他真是很高兴,一路上,各种人都跟人聊天,他都会拿我们几个孙子的学习来炫耀。想必,我也是他的骄傲。我四堂哥虽然也参加抽考,但并不曾听说爷爷带着他也去镇里领奖。去镇里领奖,就是胸口戴一朵,领奖地方发的大红花(其实也没多大),那里也会有熟人。爷爷就在那里跟人聊天。爷爷啥本事没有,就会跟人聊天(跟他们那个同代的人)。爷爷奶奶家没有拆掉之前,墙上全是我跟我四堂哥的奖状。我的学习标兵证书不同于奖状,需要单独放起来。想起来了,我四堂哥应该就是没有,因为没见到他的学习标兵证书。想必爷爷也更多的喜欢我吧。原来谁都是希望被偏爱的那一个!
在闫庄小学的三年,我都是步行上学。我们对门的郭老师,他是当兵退伍之后,又任老师,他对待学生极其严格,我们老师只让他代过一次课,他写的板书真的很工整,但是课堂气氛也是极其严肃。我们都不敢说话,甚至动一动都担心被他看到。我往常最喜欢接老师的话茬了,上他的课,我极不喜欢。不自在。在上学的路上,我往往也会遇见他。他走路快极了,我是赶不上。我也会模仿他走路,但后来太累,就不学了。二三年级的时候,我开始认识一些人了,比如我们村里的,跟我同班的,郭远方,郭小山。他们都没我学习好,打架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下午放学以后,就会在村里玩,摔跤啦,斗鸡啦(我们叫打拐),摸树啦,还是哈三张啦(就是炸金花,我们把不看的书,思想品德之类的书撕下来,用一张纸当做最小的单位赌,那也可刺激了。用那些纸张可以用来叠成四四方方的纸牌打。那是玩玻璃珠还是比较奢侈的事。)生活中的乐趣真的很多,我一点都不思念我爸我妈,好像他们也不是太想念这个儿子。可能是当时的通讯比较落后吧。但我真的不太想念他们,他们想不想念我就只有天知道了。我以后可以问问他们,但我猜他们一定会说想。或许我从小就养成了这种并不是太亲密的性格?或许还是跟家里人的耳濡目染有关。但我从小就是一个很舍不得的人,我很恋旧,很见不得分离。小时候,我小老表一般周末到我奶家玩,我们慢慢的就玩熟了。每到周日他回他家,我就会去送他。一到这时候,我就会很低落。
三年级之后,我们同学就各奔东西了。有一部分同学去了刘城小学,我还有一部分去了前坡小学。从四年级开始,我就开始了骑自行车上学的生涯。好在我还有同行的。我们村的郭远方,李庙村的李康康、李义豪、李找月,李婷婷、李肖肖,闫庄的黄帅。自此以后,小学生涯就完全改变了,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开始了异地求学生涯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