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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春与愚笑

2021-04-25 12:37 作者:真实的破魔猫尾  | 我要投稿

【可能含私设,可能OOC,看着玩就好,如有不足敬请指出】     


       “真的......要走了吗?”

       “是的哦。在这里玩了一个多月了,也该回去了吧。”

        回到终焉之地的黑暗中继续沉睡着。

        和平镇镇口,终回过头,微微撩起兜帽,好让自己能够更清楚地将这座小镇和身后跟着的人们收入眼底、深藏心间。

       残日渐渐坠入远天之下,今天的生命燃烧时所发出的破碎的金辉为她的身体镀上一层金边。背着夕阳,她的笑容在阴影下显得灿烂而易碎。

       屿轻轻地哼着狂风的落幕之曲,聊以作为送别时的离歌。挛和银沉默地看着即将远行的白发女孩,她们眼中的水波微微地波动着,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真是太奇怪了。明明不舍的情绪就要化为化为一个个音符,拼接成或完整或破碎的话语,向对方传达挽留的情谊,但它们却还是没有冲破理性的堤坝,什么都没有做到。

       真是的......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只是暂时回去而已,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又回来了哦......”终勉强维持着面具一般的笑容,“银姐姐的画好好看,以后银姐姐一定能画出自己满意的作品的......这一个月里,谢谢你们的关照和陪伴啦。大家......请回吧,我也该走了。”

       “......再见。”

       终将这座律与音符所祝福的小镇的景象深深地收入眼底,将与朋友们共同奏出的一首首小曲烙于心间,朝朋友们挥了挥手。

       “再见。”


       再见。

       女孩疲惫地睁开双眼,目光落在封死窗户的红砖和墙上飘摇着的白烛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是......第几次从沉睡中被惊醒了?

       这又是第几次,梦见那个染上破碎的金辉的黄昏了?

       终将怀里小心地藏着的那封信抽出、展开,信纸上那一行行诗句跃入眼帘,仿佛藏入其中的一个个音符就要被奏响、合成一条条欢快的旋律线。这是她初到和平镇时,镇上唯一的邮递员送给她的一首小诗。她记得很清楚,当自己扎起镇中心的白鸽塑像前轻轻地讲那首小诗唱出时,一群白鸽从钟楼上扑啦啦地全都飞了下来围到了她的身边,由一位白衣的天使和一个蓝发的小姑娘领着,为她举办了这一场特殊的欢迎仪式。

       她记得很清楚,每天早上起床时,金色的小人、一柄会飞的锤子和被称为盖亚的小球都会有一场赛跑,长着猫耳的女孩喜欢抱着猫坐在水池边唱着甜美的歌曲;每天晚上,镇西边那片金色的树林里都会飘出轻盈的乐曲,镇郊的池塘边有孩子提着一盏桔灯,伴着萤火虫们的灯舞而轻歌、舞蹈。

       她记得晚归时,钟楼下总有一个撑着伞的紫发女孩,微微笑着,像是在等待谁一样;入夜时,街市上总有一对情侣在华灯下相拥而笑。

       她还记得挛喜欢变出楼梯爬上屋顶去捉鸽子,死去的魂灵们总是会一跳一跳地跟上去,不知是怕踩碎楼梯还是觉得地板相对于他们的冰冷太烫了一点;与朋友们外出狩猎时,当FULI好不容易才放倒一只冰原魔魇、自己废了一点劲才将它们的身体撕开时,银早已拔出她的那柄比枪炮更具威力的大剑,轻易地斩杀了三四只魔魇。

        她记得冰原魔魇的角和眼睛是一种无上的美味,哪怕作为调料的辣椒和蒜瓣的味道让她很是抗拒。

       她记得许许多多在和平镇生活的细节,记得那些如水般平凡却珍贵的点点滴滴,记得她再也回不去的每一分每一秒。

       它们就像调剂着魔魇的角和眼睛的调料一般,让她的回忆变得有滋有味起来;但当她开始重新面对终焉之地的黑暗与不公时,它们的味道却开始让她感到极度的不适。

       美好的回忆,总是在只剩下回忆时,才会失去它本应有着的意义。

       “真是的......干嘛想这么多啊......”

       终狠狠地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伸展开翅膀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再度陷入沉睡。


       石门被用力地推开,一只小小的白鸽从门缝中飞出,落地后化作一个头上插着白羽的男孩。刺眼的阳光不怀好意地探入,在寂静的漆黑中喧嚣地攻城拔寨。

        男孩听见翅膀扑动的声音,下一秒,白发的魔王便端坐在原本空着的石砌的王座上,左手微微撑着脸,微笑着睥睨着他。

        “YnO,我的名字。”男孩道,“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你吧,终焉之魔王。”

       “是的,第一次见。”终轻轻地用手指玩弄着头发,那些柔软的白色发丝在被绑入双马尾后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却危险的银光,“已经很久没有人能来到这里了......你也是想来将我送入【终地】的吗?”

       她将失去光泽的头冠戴在头上,露出尖牙,绽放出了一个摄人心魄的危险的笑容。

       “......但求一战。”YnO手一挥,菲格罗斯水晶在他的身前浮现,风和金色的气流开始在他的身边流转。

      “呵。”终突然收敛了笑容。光芒骤然在她的手中破碎、重组,渐渐地被吞入终焉之地的黑暗之中。

      厚重的石门在轰鸣声中合上,终朝他的方向一指,黑暗勾勒出的袭光之矛便朝YnO狠狠刺去。YnO猛一握拳,菲格罗斯水晶幻化出的腕甲在覆盖上他的手臂之后便朝着对方的攻势发起了反击。

      蓝色的光芒炸开,袭光之矛破碎之后散作无数光尘归于四周的黑暗当中。YnO在接下这几枚袭光之矛后接连后退了数步,他刚站稳身子,来自于终的第二波攻势接踵而至。

      他咬了咬牙,双掌向前猛地一推,汹涌的风和暗潮将这处小小的空间瞬间填满。

      那是风的终章、海的遗梦。

      “只有这些,你就觉得能够和我抗衡了吗?”终突然高声喝问道。四周的空间突然变得迟缓了起来,风声与水潮只是勉强挡下数十次来自黑暗的攻击以后便被黑暗湮没充填。

      然后,像是宣泄一般,尖矛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向YnO杀去。

      “你不是屹立于风暴中心,将狂风击碎于高天之中吗?”

      ——她在高山之巅上,听过比无羁之风的高歌更能震撼人心的吟唱。

      “你不是潜入黑暗的海底,将暗潮同鱼群击散入虚无当中吗?”

      ——她在平静的湖边,听过女孩歌唱着的黑暗却温柔的深海的故事。

      “你不是要踏入死寂的领地,用光照亮灵魂的归处吗?”

      ——她在终焉的领土上,听过太多悲哀的灵魂叙述比黑暗更恐惧的过往。

      “只有这点实力的话......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将我唤醒、与我相战?”

      终喝问着。

      腕甲早已受损破碎,身上密密麻麻地有了伤痕。YnO勉强应对着来自终的攻势,感觉越来越乏力。

      “你又凭什么......让我回想起那些过往!”

      当美好只剩下过往,它便也成了一种最令人不堪的酷刑。

       她用力地扑打起双翼,黑暗的风暴化作吞噬天空的暗潮,挟着毁灭的气息朝YnO狠狠地拍去。

       “真是......”YnO无奈地摇摇头,“如果我真的只是想与你一战的话、如果我真的有能够与你一战的实力的话......我又为什么等到今天才来找你呢?”

       他张开双臂,任由身躯被黑暗的狂潮所吞没。


        菲格罗斯水晶破碎,白鸽塑像上闪起的蓝色光芒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紫色的金属轨道凭空架起,托着紫色的列车从树林中冲出、升空入云,在女孩的惊呼声中冲向和平镇。它在撞上高墙的前一刻被钟声所禁锢,两道白色的公式缠到了车身上,而后车身偏转、速度归零,影子孕育出的女孩将破碎的水晶从列车中取出,放到白鸽塑像下。

        蓝白的光芒将破碎的水晶织入一个柔软的茧,为尸骨无存的人重新孕育出身体,以容纳无处安放的灵魂。鸽子们和黑色的小人刚一围上来便被重重叠叠延向天空的楼梯隔开,失语的女孩点亮来自深海的霓灯,为亡者奏响重生的琴音。

        光茧一点点散去,再次重生的人缓缓从地上坐起,他脖颈上插着的小刀无力地滑落而下,化作光尘散去。

       “见到她了吗?”银急切地问道。

       YnO眨了眨眼,晃了晃脑袋后道:“嗯,东西都送到了哦。而且,还有好多的心里话,我都对她说了呢。”


        第一次重生后,YnO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出古堡,正躺在森林里的一棵树下睡着。

        “刚刚死了一次么......哎呀。”他刚坐起身子,脑袋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你这家伙......不知道越级挑战魔王是很危险的吗?”终愤怒地将失去光泽的菲格罗斯水晶砸在他的脸上。

         “啊......暴露了啊......”

         “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心里就没有半点对黑暗的恐惧吗!你就真的不怕被黑暗撕碎吗!”

         “没事的......习惯了。【死亡】什么的,早就习惯了。”

         “唉......唉?”终愣了愣。

         “我曾在序时的钟声里坠入深渊,在乱码的狂潮里化为数据被清除:无相的怒意化作重锤将我击为齑粉,灵魂的怮哭和祈祷凝为十字架将我斩碎......原本还会有些恐惧的,死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YnO揉了揉脸,“只是被终焉之地的黑暗吞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笨蛋!所以你其实根本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吧!”终忍不住又敲了他一下,“那你跑这么远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想被我杀死一次】这么简单吗?”

        “怎么可能......”YnO摇了摇头,“只是,只有见过了你,我才能安心地离开这里啊。

        “真是奇怪,明明以前只见过你一次,明明那次还只是远远地在钟楼上看了你一眼......我就下定了决心:在远行之前,一定要与你好好地打一场,这样我才能安心地踏上远行的路。而且......”YnO说着,从地上捡起菲格罗斯水晶,“受那几位大人的委托......挛和银听说我要来找你,让我替她们向你问一声好。”

       他轻轻的点了一下水晶,在柔和的嗡鸣声中,两幅画和一张纸条落到他的手中。菲格罗斯水晶的能力并不限于续命和战斗,它也有着储物的作用。

       “挛大人小时候的照片和银大人的画......她们托我带给你的。”YnO说着,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终,“纸条上是和平镇的坐标,挛的电话号码是72786326464,也在纸条上,别弄丢了......你应该也不会弄丢的。

       “她们说,记得回来......一定要回来。”

       终愣怔地看着手中的东西,看着那张可爱的照片和画风奇特的画。

       她记得银有一个独特的爱好:当她画出的画让她感到满意时,她就会用画笔为那幅画覆上一层厚厚的马赛克涂层,让整幅画变成模糊一片。

       她记得银是这样说的:“能够自由想象的美,比具现到让人恐惧的美丽图景更有意义。当你回忆起时,混沌的图景便会依着你的思绪变成你想要的样子,而不会因为太过清晰而颠覆你对当下的认知和情感。”

       终抱着那两幅装裱好的画,眼眶热热的,仿佛有什么要流出。

      “......谢谢。”终别过头去,狠狠地擦了擦眼睛,“没事的话......我可要回去了......欸?”

      她感觉眼睛被闪了一下,然后看见终将一台小小的相机收进水晶里。

      “留一张照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我自己也好回去交差啊。”YnO笑了笑。

      ——想你的时候,我也可以随时都能看到你的照片了。

      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

      “混蛋......谁允许你偷拍的?”

      “啊......我错了,对不起。”

      “你这家伙......算了,走了。”

       “再见,终。”

       终逃一般地逃离了他的视线,她可不想在他的眼前再一次宣泄情绪。

       “......再见,终。”

       他注视着终离开的方向,看着她的身体被树木的阴影所吞没;然后他从暗兜里摸出一粒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将它吞下以后,抽出小刀,轻轻地插入自己的脖颈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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