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巢 上 中秋福利｜HCY水仙文（十飒）
alpha 筑巢期
小妈文学 无脑车车
要不是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把中秋文艺汇演的名额给抢回来，要不是十老爷子是学校的投资人，要不是老头那天刚好又和儿子吵翻了出门散心，这事都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样。
对于十老爷子的突然光临，校领导也是一个个的趋炎附势，把缺少天伦之乐的老爷子请来文艺汇演的第一排领导席上座。像飒飒这样青春稚嫩活力四射的大学生自然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他一上台，扭扭地唱了首歌，就迷倒了一大片。飒飒正对着台下潮水般的掌声和叫好声笑得开心，殊不知他的命运已经落在别人手里了。
十家太过显赫，是谁都惹不起的，飒飒为了家人的安全，只得嫁进来给这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老头做夫人。不过与其说是夫人，倒不如说是宠物，给老爷子伺候高兴了就赏点零用钱，要是稍有不慎惹这位刻薄挑剔的主儿生气了就是鞭子伺候。他在十家一丁点夫人该有的地位都没有，就连仆人都不待见他，毕竟谁会尊重一个动不动就被罚跪在主人脚边，眼巴巴看着护工给老头喂饭而自己什么都吃不到的人呢？
直到婚后一个月，十家的那位逆子终于回来了，飒飒被要求衣着华贵，体面地完成和大少爷的见面晚餐。飒飒对着镜子穿好仆人送来的红色高定西装，戴上他从来没摸过的首饰，婚礼之后第一次打扮得像十家的夫人。听说就是因为这个大少爷，十老爷子才会来他学校，他才会沦落为别人的**，因此，还没见过面，飒飒就不喜欢这个大少爷。“十辰于……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哼！”
飒飒僵硬地推着十老爷子的轮椅来到餐厅，他被要求演得恩爱，还要端出长辈的范出来，风头又不能盖过真正的家主。进入餐厅，十辰于已经开吃了，盘子里的鸡骨头垒得老高，满手的油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气老头。飒飒把老爷子推到主位，那老头还在飒飒想逃跑时拽住他的手摸了摸，飒飒忍着心里的恶心，等老爷子放开手才落座。
“飒飒，这是阿十。” 老爷子的语气很慈爱，可能是想在儿子面前演父慈子孝的戏码，飒飒则完全受人摆布，乖巧地冲对面一脸玩味坐姿不端的十辰于笑笑，“你好，阿十。”
“阿十，叫小妈。” 十的目光一直锁定着飒飒，他听说父亲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大学生的时候，就觉得这位比自己还小不少的长辈大概又是那种要钱不要脸的sao货。十在心里不屑地骂着面前这两个互飙演技的人，唇角露出邪笑，“小妈，初次见面，我有个问题。”
被一个明显比自己年长的人叫妈真是非常别扭的体验，飒飒有些紧张地假笑，双手藏在桌下搓搓衣角，“什么问题？” 原本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像是被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吸引，身体前倾贴住桌子，一条胳膊放到桌上，手指随意地指向老爷子。“老头都七十多岁了，他还有东西*吗？”
美人儿脸上的假笑更僵硬了，十喜欢看到这样的反应，每一位贪图权贵的小妈都会受他这一气。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小美人儿一个激灵，老爷子气急败坏一掌拍在桌子上，又抓起一盘烤土豆全部扬到十脸上。“飒飒，走！” 飒飒被吓得直哆嗦，听到命令赶忙起身推着老爷子离开了，留下十一脸的酱汁，疑惑地望着飒飒的背影。
以往被自己气到的贱人总是对父亲撒娇耍脾气，哄父亲责罚自己，而这个美人儿异常的乖巧，惹人心疼的应激反应让十疑惑不解。他一直以为这个飒飒会和所有的小妈一样，勾搭老头子进入十家，然后想方设法哄老头高兴，一副苏妲己做派。可这一个不同，他颤抖的样子有点像老爷子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十的亲生母亲，是错觉吗？
第二天早饭，老爷子被护工送下楼来吃饭，意外地发现十竟然还在，以往十见过小妈之后当天晚上就走了，但今天竟然还在，还阴阳怪气地跟自己打招呼。“小妈不吃吗？” “他吃过了。” “是吗？具体几点？我一直都在这，可没看到小妈下来吃饭啊。” “他在房间里吃的行了吧！” 一大早十就惹老爷子不痛快，很快又吵了一架，十赖在家里不走，老爷子气得叫上护工摔门而去。
十的目的达到了，他拿起一块面包叼在嘴里，双手随意地插进裤子口袋，步伐轻快地上了楼。十来到老头卧室门外转动门把，可门锁上了打不开，十又问了仆人夫人住哪一间，就在隔壁，而且床单平整得很，昨晚压根儿没人睡过。“小妈？飒飒？” 十又返回老头的卧室敲门，敲了半天一点回应都没有。
傍晚，老头散心回来后不久飒飒才再次出现，趁老头做理疗的时候十偷偷在房子里寻找飒飒，然后就在厨房发现了这只偷吃粮食的小麻雀。飒飒看上去饿坏了，鬼鬼祟祟地拿吃的东西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很可爱。“怎么，老头不给你饭吃？” 十突然出现在身后调笑，看到小家伙吓得噎出眼泪觉得很有意思，可低头又瞧见他手臂上深红的绳痕。“怎么弄的？” 十下意识蹙起眉头，又很快变成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老头最近玩的挺野啊～”
飒飒吓得撒腿就跑，毕竟当十出言不逊，老爷子心情不好了，受罚的还是自己。“小美人儿别走哇～” 十一把抓住布满勒痕的胳膊，把人拽回墙角困住。“不要……阿十少爷，求求你让我走吧！” 飒飒急得直跺脚，老爷子做完理疗的时候他得候在卧室里才行。看到小美人儿像只受惊的小麻雀似的蹦蹦跳跳，十更舍不得放手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么生分可不好啊，小妈～” 十恶劣地逗着小麻雀，故意拉长了尾音，一脸坏笑等着看小美人儿的笑话，但是没想到竟然把人惹哭了。
“呜呜阿十少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以后尽量不在你面前出现就是了，求你让我回去吧，回去晚了他会打我的。” 听到“打”这个字十愣住了，他小时候经常看见他父亲打人，打他和他妈妈。他问过妈妈为什么不离开，但是每一次问妈妈都会哭，他就不再问了。而当他从学校回家的某天，看到家里来了好多警察，妈妈的卧室窗外围着警戒线，妈妈躺在草地上。
警察叔叔说妈妈是自杀的，十不信，肯定是父亲又打她了。从前的十愿意为了妈妈在父亲面前小心翼翼忍气吞声，可妈妈走后他便开始了叛逆的人生，尤其是父亲陆续娶了很多年轻貌美的美人儿。虽然每一段婚姻都不长久，但当他看到父亲和那些心机女甜蜜的样子都很难不发脾气，包括飒飒。只是在看到飒飒的眼泪后，十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哭的样子，心像被人拧了一样难受，他下意识抬手轻轻擦拭掉飒飒的泪水。
突然温柔的动作把飒飒吓坏了，小美人儿缩着脖子用力挣扎，终于从十手中抽出了胳膊，害怕地抱紧自己。十也发觉这样做不太妥，连忙撤了手退开半步，小麻雀嗖的一下就飞出去了，噔噔噔跑上楼梯往老头卧室的方向逃掉了。
后来飒飒信守承诺，除非老爷子命令，他绝不出现在十的视线里，乖乖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出来，偶尔出来找东西吃的路上看见十了也转身就跑，十想抓都难。但飒飒的样子确实和以前那些贱人不同，他似乎……是受压迫的，虽然十只有在每周两三次的家庭聚餐才能近距离观察，但从飒飒的各种应激反应和身上的痕迹来看，父亲对他非常差。
十一直在思考飒飒为什么要跟他那个暴力狂老色魔父亲结婚，最有可能是图老头快死了，很快就能继承巨额遗产。不过他总担心飒飒会不会熬不到他父亲死，自己就先被折磨死了。想着想着，十不知不觉来到了屋后的草坪上，他妈妈当年就躺在这，他想冲过去找妈妈，却被父亲拎走锁在了房间里，不管怎么砸门，那么多仆人没一个敢放他出来。十脾气一上来就面露凶光，当年没给他开门的仆人们每次看见少爷这种表情就瑟瑟发抖人人自危，很快就跑光了，只留十一个人靠在花园的大树下，默默看着那片草坪。
上面是他妈妈曾经的房间，父亲不顾他的反对，让每一任新伴侣住进去，肆意破坏他妈妈曾经的生活痕迹，胭脂水粉弄得房间乌烟瘴气，早没了原来的样子。十抬头向上望去，顶楼房间的大落地窗里，陈设难得恢复了从前的简约雅致，还有个漂亮的小人儿在跳舞。
飒飒是舞蹈生，身体柔软跳什么都好看，而且极具右货力，他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只是上衣的领子被扯坏了，胸口**的肌肤汗涔涔的，明艳的夕阳衬得他温暖而华丽。衣摆随步摇曳，扭动的腰肢像微风里轻颤的鲜花，“好美……” 十不自觉地就说出来了，“可惜……” 他成了自己父亲的祭品。
正在十看呆了的时候，飒飒昨晚被老爷子打过的腿实在撑不住跌倒了，和飒飒直线距离二三十米远的十竟然下意识伸手想扶，可看着小麻雀实实在在摔到地上了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蠢。小美人儿跌坐在地，抱住自己受伤的腿伤心地哭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想在舞台上唱唱歌跳跳舞，怎么就被抓进这个魔窟里了呢？
看到美人儿哭得那么凄惨，十在楼下看着，竟有些心疼，小家伙何必嫁进来？自找不痛快？突然，飒飒瞥到了站在树下的人，那人正看着自己，「糟了！不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小麻雀吓得从地上弹起来，拉上厚重的窗帘又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太吓人了！平时为了躲阿十少爷连门都不敢出，没想到待在屋里也这么危险！不知道下次被捉住的话，阿十少爷是不是要变本加厉地捉弄自己了。
果然，一周后的家庭聚餐上，十看飒飒的眼神已经非常奇怪了，不过这次的十在饭桌上异常安静，闷头吃饭的间隙还时不时抬眸瞧一眼飒飒，但就是一句话都不讲。十老爷子已经很多年没跟这逆子这么心平气和地吃过一顿饭了，以为父子关系缓和了还有点欣慰，老眼昏花的根本看不清楚逆子其实全程在瞄他的小情人。飒飒紧张地看看老爷子又看看十，觉得这个气氛很不对，十看自己的眼神他读不懂，有点点饿虎扑食前的感觉，也不知道老头发现了没有。
大概是在老爷子眼里十表现得过于乖巧，老爷子主动尝试跟十说些舐犊情深的感慨，倒惹得十一肚子的恶心。飒飒本以为老爷子今晚高兴可以饶了自己，可十没看懂飒飒求助的眼神，意料之中的顶撞再次燃起了老头的怒火。飒飒又双叒叕被老头子叫走，他知道今晚自己又得受点皮肉之苦了，不免哭丧着脸，眉头紧锁。
飒飒愁眉苦脸的样子自然被一直盯着他的十看在眼里，好奇心驱使着十蹓跶到父亲的卧室外，门口有一个仆人看守，他说里面不方便，请少爷去别处逛。一般听到这里就能明白，屋里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屋里传出来的可不是令人耳红心跳的*叫，而是有节奏的脆响。这声音十再熟悉不过，父亲用鞭子抽打他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只是……是谁在挨打？飒飒吗？他为何一声不吭？该不会已经晕过去了？
十推开仆人强行闯了进去，房间里的第三个人解答了十心中的 “老头这么大年纪怎么还挥得动鞭子” 的疑惑，只见慌张的管家手握皮制的散鞭，老爷子端坐在床上【……】
十还没见过这种场面，飒飒果然如他猜测得那样受虐待，背部深浅不一的鞭痕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这小麻雀没少受苦，可他为什么不离婚呢？不过目前这个情况，在父亲面前撞见**的飒飒，这非常不妙，一种背德感让十紧张起来，他得赶紧化解。“滚！” 十装作生气怒吼，最有效的终结尴尬的方法就是让多余的人离开，只要飒飒离开了，他再像平时那样跟父亲吵一架，这事大概就过去了吧。身后没有走动的声音，十凶狠地转身对着管家和退到墙角的飒飒大喊，“愣着干嘛？滚呐！” 然后假装不在意地顺手把外套给脱了，一脸不耐烦地扔到飒飒身上，双眼怒视着父亲，拼命掩盖自己的心虚。
管家紧张地看着老爷子等待命令，老爷子挥了挥手，他才从地上抓起披着外套的小麻雀退出了房间。“说吧，又有什么事？” 老头沧桑的声音略显疲倦，不过十可不管这些，指着鼻子就是一顿骂，由于进门前完全没想过要骂什么，只好不停翻旧帐。老爷子没心情还嘴，静静地坐着听，直到十骂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喘气的间隙，老头才幽幽地来了一句，“你看上飒飒了？” 十脸颊不自然地抽动一下，他的震惊多半来自于心虚，不过他强装镇定，骂了句 “老疯子” 就走了，这种时候，说多错多。
飒飒坐在自己房间的墙角，扯着十带着体温的外套惊魂未定，缓了半天才开始感到难为情，自己那种样子都被人家看光了。其实十不给他外套还好，既然给了就说明看到了，就说明他还是有点良知的，不像他父亲。老爷子会不会发怒？因为十给了自己外套？飒飒越想越害怕，他怕老爷子威胁他的话会成真，他的家人会被针对，自己可能也会受到惩罚，因为自己被十少爷看到了。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能会帮助自己了，第二天晚上，飒飒趁老爷子理疗，带着他亲手洗好的外套悄悄跑到十的房间。他不敢敲门，怕惊动了仆人，于是心一横直接推开了房门。飒飒本想趁着归还外套，求十保护自己的家人，可他看到的景象让他过于震惊，整个人直接愣在门口。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点了两根蜡烛，昏昏暗暗的，但躺在床上的十仍然给飒飒带来了极强的视觉冲击。十【……】一块破布，仔细一看，这不是飒飒丢了的睡衣嘛！他拿去洗衣房洗的东西总有丢失的，包括这件被扯坏了领口的睡衣，当时他只觉得反正也坏了，丢了就丢了吧，可后来他丢的衣服越来越多，还都是他常穿的。
现在一看，好家伙！他丢的衣服全都堆在十床上，除了衣服，还有他的枕巾、梳子、发箍、文具、饰品，有不少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丢了的东西。阿十少爷为什么要收集这些？还有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物品堆里……**？！【……】
十【……】一个弹射就蹦到飒飒跟前，迅速把人拉进屋反手就锁了门，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知道的是十太过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十是特意布下陷阱专门来捕捉小麻雀的。
【……】同样慌张的十看到自己辛苦收集的飒飒周边上长出了一个真的飒飒，突然就有点失去理智了。筑巢期的alpha很脆弱，往往是受到精神上的伤害或是回忆起痛苦的过去，又长期碰不到喜欢的omega，会忍不住收集omega的衣物来获取安全感【……】
“阿十少爷！你起来！唔放开我！” 飒飒怎么都想不到【……】
【……】
【……】
【……】他的语气平静下来，略带着些孤寂和哀伤，“小妈，如果父亲死了，你愿意爱爱我吗？”
【……】
浴缸里的清水飘满冰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