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晕房症（24）

　　“你经历了好多……”我有些惊讶。

　　“其实也就那样，”程雨倒是很平静“你呢，这些年在做什么？”

　　“我就差远了，上学、征兵、入伍，一条龙。”我说。

　　“城外发展空间太小了，就算读完大学，能施展的地方也很少。”

　　“是啊。”我叹口气“哎，你说你的上司有个计划，是什么计划？”

　　“这个老程一直不肯告诉我，他怕我说漏嘴。”程雨挠挠头“还是不说这个了，你觉得城里怎么样？”

　　“挺好的，这里的建筑真漂亮。”

　　“确实，城里的建筑艺术发展很快。”程雨想了想说“我认识一位艺术家，他很擅长设计奇形怪状的房子。有空我带你见见他。”

　　“见他还是以后再说吧，”我说“我还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我们的部队释放。”

　　“那你等我一下，我联系一下老程。”程雨说。我点点头，他抬起胳膊，手表上倏地立起一片屏幕，仿佛是科幻电影。

　　“这是什么？”我问。

　　“手表啊。”他答。

　　“不是，我问这块屏幕，这是从哪来的？”

　　“这是投影。”他用指头遮住手表，屏幕就不见了。

　　“投影？投影不需要布吗？”

　　“应该说很早就不用了，这玩意儿自打我进城就有。”

　　我想起战场上那个男人影像，又问：

　　“打仗的时候，你们部队的长官是不是就用的这个技术？他当时突然就从土里钻出来了，但是子弹打不到他。”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没有亲眼见到。”程雨说“不过按你说的来看估计就是投影，城内军是不用上战场的。”

　　“那天上的云，肯定就是投影仪了。”我说“那朵云一直从战场上跟着我们到了关押的地方，而且到现在都还在，我们……”

　　我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拿起包打开。

　　“怎么了？”

　　“你看。”我把弹弓掏出来，递给程雨“这是我们做的弹弓，准备拿它来打投影仪。”

　　“我看没戏。”程雨看看弹弓，摇摇头又还给我们“这玩意儿就算打到了，力也耗得差不多了，而且军队用的产品质量都是最好的。要是有杆步枪还有点可能。”

　　我低头看看弹弓，又放回包里。我俩之后又聊了些别的，他切了两个橙子，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惬意极了。

　　正当我们准备休息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敲门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可以听出来至少有三四个人。程雨让我先坐着，他去开门，结果下去了一会儿，程雨没有回来，另一个声音却喊：

　　“临江路，出来。”

　　我确信我不认识这个声音，探出头到梯子旁，下面站着五个人，都穿统一白色制服，戴白色帽子，在夜里很是扎眼。其中一个抬头看见了我，说：

　　“是临江路吧？下来。”

　　“为什么？”

　　“你和程雨都涉嫌违反城安法，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程雨站在他们中间，低着头不说话，手背后好像是被铐起来了，我看见靠前的人腰间别着一把银白色手枪，眼神像刀一样尖锐。

　　我咽了口唾沫：“我这就下来。”

　　“快点的。”又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