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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URGE 7-8

2023-09-13 20:05 作者:Bili_351639609  | 我要投稿

7


科罗洛斯对于大远征早期仍然是记忆犹新,那段朝气蓬勃的岁月他引以为傲,充满了希望和确定性。

焦虑是后面才开始出现的。

他记得很清楚,灵族剑客想要羞辱他,引诱他追击。异性的指挥官动作极快,鬼魅般的移动留下道道残影,如热刀切黄油那样把Harkon Geno军团的士兵砍翻,虽然那些帝国军队中的强化战士也不过是些耗材,但灵族肆无忌惮的杀戮还是惹怒了他。他一心想要杀掉那可恶的异形,将斩将夺旗的荣耀收入怀中,以至于只带着200极限战士孤军深入,与大部队脱离了联系,正中敌人的下怀。

即使到现在,异形尖锐的尖叫仍然萦绕在他心头。灵族们四面八方扑来,手中奇异的致命武器把极限战士一一砍倒,他们的队列被喷气摩托冲散,灵族的嚎叫女巫搅起腥风血雨,一路留下数不清的残肢断臂,许多优秀的战士就此魂归帝皇。

那一天,战死的不仅是他麾下174名忠诚的奥特拉玛子嗣,还有318人为了援救他而捐躯。

那一天,他也失去了连长的职位。

军团看不起他,他也鄙夷他自己,最糟糕的是,原体也对他极为失望。原体眼中的怀疑深深地刺痛了他,给他的心灵留下了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十七年来他背负着巨大的耻辱,他把头盔涂成红色,像个普通战士一样战斗,在战场上寻求光荣的死亡。

圣诺西亚IV,他渴求的终结到来了,他与敌人同归于尽,对方的尸体围着他堆了一大圈,他流尽了鲜血,得到了渴求已久的安宁。

即便如此,对他的审判仍未终止,被遗忘是成了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

他以阿文蒂诺-克里奥尔(Aventine Koriol)修士的身份死去,然后在装甲躯壳内重生,胸口的装甲处铭刻着他的新名字:科罗洛斯。然而哪怕得到了新生,他的耻辱感也未有丝毫的减轻,他的痛苦一如既往的强烈。他赎罪的事业尚未完成,又怎能半途而废?

科罗洛斯眼中的怀言者是灰色的模糊人影,闪烁的锁定标识将他们一一识别。一纳秒内,科罗洛斯就将直接传递到大脑皮层的大量信息处理完毕---对方动力甲的功率,敌人的心率,带有敌意的往来通讯,装甲上的标记和制造的地点,武器的型号和威胁等级。

狭窄的石棺内,他浸泡在恶臭的羊水中,萎缩的双手抽搐着,活像个丑陋的鸡爪。孱弱喉咙中的低吟,经过扩音格栅的增幅,变成了愤怒的呐喊,蕴含巨大力量的机械臂攥紧拳头,科罗洛斯携带风雷之势,向敌人发起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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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塔格隆行走在山体内,一片空旷和寂静中,他的脚步声显得尤为响亮。这厅堂没多宽,但天花板很高。上方投射下的白光照亮了所有的区域,在这被称为“秘库(Vault)”的监牢内,没有阴暗的角落,一切都无所遁形。

前方的道路迂回曲折,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建筑群的数据早已上传,指引他继续前行,这里的大门、通道和电梯都经过特别加固,有严密的安防措施和密码系统,但在索尔-塔格隆面前,它们都一一洞开,不再是阻挡的障碍,让他轻松进入更深的山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的前路已经扫清,他不会遇到任何的阻碍和困难。

从黑色扑翼飞机下来后,他没见到一个活人,那架飞机把他带到远离拉卡波希峰(Rakaposhi)的康巴-马尔武(Khangba Marwu)。从停机坪出来,没有欢迎仪式,没有武装警卫和安保人员;哨戒炮停止运转,炮管歪向一边;特别强化的精金大门完全洞开,规模巨大的监狱就这么向他敞开了怀抱。

这监狱是泰拉最安全的地方之一,索尔-塔格隆一路畅通无阻,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四周无人,他不怕被看到,更何况他还戴着狰狞的头盔。

随着他的走近,天花板上的监视探头自动偏开,他存在的痕迹不会被记录。

眼角闪过绿色的图标,说明目的地不远了。索尔-塔格隆走到一扇大门的控制台前,拉出键盘输入一串密码,核对通过后,旁边的墙壁又随即裂开,出现一台扫描仪器。索尔-塔格隆摘下头盔,眼睛凑近进行视网膜扫描。秘库大部分的安全协议被暂停了,但最后的一些措施不能简单地绕过。他的生物特征已经被上传到数据库中,提升到了最高等级的权限,至少在这一部分的监狱中是这样的。

大门上相互咬合的手臂松动,两扇门扉无声地滑开,索尔-塔格隆先走进的是一间小隔间,类似飞船的气闸。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墙壁上的镜面玻璃映出了他灰色的身影:一个身材魁梧的战士,披着粗野但兼具实用的铁甲,头盔的目镜如同余火一般仍旧散发着红光,在这简洁明亮的环境中,他陈旧的战甲显得格格不入,完全就是个异类。

动力甲的感应系统告诉他,他正在被扫描,根据多恩的命令,他要接受检查,与系统中的数据相比对。

过了一会,所有的核查全部通过,索尔-塔格隆面前的最后一扇门也随之开启,他可以见到到他要找的人了。

门后边的空间很大,呈圆形。刚一进入,索尔-塔格隆眼中立刻闪现出目标的图标,天花板上吊着不少自动炮,通过硬质连接,精心布置在不同的位置,形成致命的交叉火网。索尔-塔格隆观察一番后,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但防御系统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炮口随意地偏开了方向。

房间中央是个圆柱形的封闭牢房,其弯曲的墙壁是厚重的强化玻璃,可以看到,里边的囚犯是个阿斯塔特般高大的男人。他跪坐着,似乎在冥想,也可能在祈祷,索尔-塔格隆走近前去,仔细底打量着他。

囚犯穿着一身监狱里常见的黄色囚服,凸显出他强壮的体格。他盘腿而坐,双目紧闭,手搁在腿上,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呈浓郁的柚木色,半边左脸,包括眼皮都纹着科尔奇斯的楔形文字。披肩的黑发中夹杂着不少的白发,鬓角处编成了两条发辫,按照科尔奇斯的习惯,他的耳朵戴上了骨质和铁质的耳环,那是对原体母星风俗的让步。

索尔-塔格隆输入密码,打开牢房门。玻璃墙是单向透明的,从外面可以看得到里边,但从里面看出去,什么都看不到。

索尔-塔格隆摘下头盔,囚犯慢慢底睁开眼,仿佛从沉睡中醒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早有预感。”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跟穿着动力甲的索尔-塔格隆差不多。他漆黑的眼珠看起来很是严厉,仔细观察,瞳孔深处还有金芒闪过。

“布道者沃尔卡-雷斯。”索尔-塔格隆鞠身致意,“好久不见。”

囚犯微微一笑,露出了口中的黑色金属假牙。

“我已经很多年没听别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很高兴见到你,小伙子。”

“把这穿上。”索尔-塔格隆递给雷斯一件朴素的长袍,“你是时候离开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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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人,畅通无阻,一切按计划进行。

索尔-塔格隆和沃尔卡-雷斯登上了扑翼飞机,后者披着斗篷戴着兜帽,掩盖了所有的特征以防被熟悉他的人认出。

舱门关闭,将引擎的噪音和寒意逼人的空气隔绝在外。扑翼机沿着火山喷发形成的竖井起飞,洞口能够抵御轨道轰炸的挡板早已打开,让他们通过。

“这么说,那些谣言是真的了?”雷斯问道。

“没错,是真的。”索尔-塔格隆戴回头盔后,声音又恢复成一贯的僵硬的咆哮。

“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雷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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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蔑视者!

一台精金和陶钢组成的巨大机器,像攻城锤般凶猛地撞向怀言者。

它足有三人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面前。手臂轻挥,就把四个战士打得倒飞起来,盾牌成了烂铁,人也骨断筋折,狠狠地砸在五米外的墙上。蔑视者动作极快,抬脚重重踩倒一个怀言者,然后又是一撞,三个人委顿地摔到了一边。

盾墙轰然破碎。

爆弹和等离子没能迟缓住无畏的脚步,怀言者们且战且退,朝着蔑视者的底盘拼命开火。

科罗洛斯擒住一个怀言者,抬起手掌用并联在拳套里的火焰喷射器把他点成了一只燃烧的火炬,钜素带着科罗洛斯的愤怒,将怀言者熔出了一个大洞,见敌人再无动静,科罗洛斯随手把他甩到了一边。

极限战士和帝国军队的士兵从掩体后涌了出来,手里的长枪短炮对准陷入了混乱的怀言者一阵猛射。一个极限战士翻过路障,挥舞着动力斧斩首了个反应不及的怀言者。趁极限战士招式用老,索尔-塔格隆抡着跳帮盾就是一顿猛砸,他抓住极限战士晕头转向的时机,举起爆弹枪就要了结了对手,但还未扣动扳机,一束过载的激光弹就打在了他的肩甲上,让他一阵踉跄。索尔-塔格隆赶忙后退,爆弹枪改成了连发,试图压制对手。

另一个端着改进型长枪管爆弹枪的极限战士,快速地两发短点射,又干掉了两个索尔-塔格隆的部下,怀言者的头盔在极限战士射出的爆弹面前犹如鸡蛋壳一般脆弱迈,索尔-塔格隆听声音知道,那是一种特殊的武器。

海妖型爆弹枪(Kraken bolt)。

索尔-塔格隆眼角的余光瞥见雅鲁勒克翻滚着从无畏的腋下滚过去,黑暗使徒平稳地站起身后,朝着一个黑色装甲的士兵扑去,他的权杖上滴落着致命的黏液。

伺服驱动的炮塔再次充能到最大功率,伴随着低啸,两枚代表着军团战士身份的符文在索尔-塔格隆的视野中显示,说明他们也被干掉了。

索尔-塔格隆决定先避开蔑视者的锋芒,寻找新的目标。他几个点射把一个衣着朴素的极限战士打倒在地,对方没有任何代表等级或荣誉的装饰,很明显是个新兵。子弹打光后,索尔塔格隆来不及换弹匣,他把爆弹枪挂回腰间,拔出新得到的爆燃蛇铳,又击毙了另一个极限战士,火龙穿胸而过,把旁边的人也点燃了。

“都散开!”索尔-塔格隆焦急地问道,“达尔-阿克,还有多久?”

“来了!还有三十秒!”

蔑视者红色的头盔转了过来,不加掩饰的杀意将索尔-塔格隆牢牢锁定。

它能截获命令,它知道我是高级军官,索尔-塔格隆突然意识到。

在齿轮和伺服系统的摩擦声中,蔑视者突然暴起,冲向索尔-塔格隆,它高擎着巨大的机械臂,爪子下有火焰溢出。

索尔-塔格隆举起跳帮盾,企图挡住钜素火焰的冲击,但他的臂铠还是被烧着了。他一边后退一边对着蔑视者的脑袋开枪,蔑视者的头盔被打出了几个凹坑,但冲击的速度丝毫未减。

索尔-塔格隆见状一个飞扑,可还是没完全躲开,挨了重重的一拳,撞到了一根铁柱上,跳帮盾也被打弯。

蔑视者目露凶光,走了过来。

突然蔑视者一个踉跄,它的机械膝盖受到了攻击,它摇晃着单膝跪在了地上。偷袭的特拉哈斯举起雷锤准备再乘胜追击----即便像蔑视者这样的战争机器,它也不是没有破绽的---假若照着膝盖猛击,就可以瘫痪掉这头猛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蔑视者另一只空着的手接住了怀言者的攻击,巨大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特拉哈斯的前臂,轻而易举地拧成了麻花。无畏不理会痛苦挣扎的怀言者,把他高举起来做成了烧烤。

特拉哈斯沐浴在蓝色的钜素火焰中痛苦地哀嚎,他的动力甲在高温中焦黑,熔化,阵阵肉香飘散出来,奄奄一息的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无畏结束了他的痛苦,将他撕成两截,甩向相反的方向。

蔑视者的下一个目标还是索尔-塔格隆。

特拉哈斯还是用生命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索尔-塔格隆的援兵到了。

耀眼的闪光后,破空之声传来。五个人现出身形,巨大的铁骑II动力甲上闪动着余晖,他们迅速在索尔-塔格隆周围拉出一道警戒线。

“干掉它!”索尔-塔格隆命令道。



 

 

 

8

 

奥克塔维恩通过小小的数据接收器观看战事,单色的屏幕显示,战况不利,胜利的天平已向怀言者倾斜。

另一个屏幕,显示的是倒计时的数字,一分三十五秒、三十四秒、三十三秒,怎么那么慢,他想道。

开战后,怀言者掌握了通信权,释放了大量的病毒和废弃代码,严重扰乱了防御方的通讯频道,使极限战士的内部通讯系统陷入了混乱,无法解读收到的信息,更糟糕的是,有些通信是清晰了,但内容却是南辕北辙,初始的意思被篡改和扭曲,导致了极限战士几次决定性的大败,直到战团长德西慕斯下令完全弃用制式通讯系统,只使用加密频道进行近距离通信。

这星球只有两处的通信阵列完全免疫病毒代码,其中一个就坐落在玛西利亚,这城市地处星球唯一一块大陆的中心,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还有一个就是他脚下的远程发射台,这个指挥中心位于深山之中,眼下是他们与太空沟通的唯一桥梁。

三十六个小时前,德西慕斯觉得孤注一掷。

敌人以为所有的舰队都已折戟沉沙,但他们错了。

还有一艘战舰幸存,那即是巨大的“正义之怒”,她是本星区的骄傲,在毁灭性的海战中,她受了重伤,但坚持活了下来。失去动力的她和舰队的残骸一起绕着星球飘浮,怀言者背刺时虽然毫不犹豫,异常果断,但在打扫战场时却检查得不够彻底。

战舰缓慢地移动,每八个半小时就绕着星球转动一圈,当然那只是通过数学的计算,推算战舰到达指定位置的具体时间。

密闭的气密门将绝望的战斗声隔绝在外,但奥克塔维恩能感觉到每一条生命的消逝都像是在他灵魂上戳了一矛。蔑视者的每个动作都会让地板震上一震,但它也撑不了多久。科罗洛斯理应得到永久的平静,但奥克塔维恩还是希望他能再多坚持一会。

四十五秒,四十四秒,四十三秒。

行踪暴露,被敌人发现并找上门来,让他们很是震惊的同时,倍感沮丧,他们绝不允许这最后的救赎失败。奥克塔维恩自愿留在指挥中心,下达致命的最后命令,而其他人则尽可能地拖住敌人,如果可以,他更想去和敌人浴血搏杀,但这里更需要他。

二十秒。

奥克塔维恩扫了一眼小屏幕,外面的怀言者躺了一地,但那远远不够,黑色甲胄的帝国军队老兵已损失殆尽,他负罪的战友们也都血洒疆场了,只剩下科罗洛斯了。

蔑视者干掉了几个新加入战斗的终结者,剩下终结者像围着熊的猎犬,虎视眈眈地盯着它。无畏的一条胳膊废掉了,无力地垂在一侧,它的脚步明显地踉跄,只能一瘸一拐地移动,装甲外壳在动力剑和链锯拳套的重击下伤痕累累,不少地方都起了卷,它撑不了多久了。

四秒,三秒,两秒。

奥克塔维恩用陈旧的键盘输入了一串密码,与“正义之怒”建立了直接联系。

主要的屏幕仍是一片空白。

“快点。”他喃喃自语,“快点!”

再次输入一列密码后,屏幕刷新了,出现的是一个女人粗糙的脸庞,她的眼窝空空荡荡的,眉间是匆忙缝合的伤口,脸上涂满了或者是灰烬或者是血的东西。肩章表明了她海军上将的身份,在她身后,曾经神圣的战舰的舰桥一片焦黑,奥克塔维恩认得她,虽然他从未和她说过话。

“。。。那?”静电干扰了她的声音。

“请重复,索伦丁尼(Solontine)上将。”奥克塔维恩呼叫道,“能听到我说话吗?”

“有些干扰,但能听到。”屏幕里的影像和声音有些脱节,“你是谁?德西慕斯哪去了?”

“我是西恩-奥克塔维恩兄弟,战团长德西慕斯委任我下达命令。”

“所有的权限都给你了?”

“是的。”

“嗯,输入密钥吧。”

所有参加这项任务的军团战士都把密钥牢记于心,奥克塔维恩输入了十七位的数字。

“匹配,正在接收授权。”海军上将用手抹了把脸,“那么,这就是最后的结局了,我本以为事情不会发展到那步田地。”

两人都清楚地知道,一旦她下达命令,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奥克塔维恩抬起头,看向门外,目光似是要穿透大门。

“目标坐标正在上传。”

“链接已建立,数据处理中,所有武器准备齐射。”

“现在立刻开火!”

“我们还未完全就位,奥克塔维恩兄弟。”

“什么!?”

“有点小差错。”索伦丁尼解释道,“之前与太空碎片发生了碰撞,奥特拉玛之拳的残骸撞上了我们,虽然并无大碍,但轻轻减缓了我们转向的势头。”

“那你还能完成这任务吗?”奥克塔维恩问。

“可以,七分钟内就位。”

“七分钟,”奥克塔维恩咒骂道,“该死的,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

“有什么问题么?兄弟。”

“有啊,你就不能让你的船快点吗?”

“我的战舰瘫痪了,失去了动力,即便我们还有动力,但只要一启动,敌人会马上发现我们。七分钟,保持数据传输的稳定。”

“如果我毁了这些仪器。。。。”

“那你就是毁掉了所有的希望。”索伦丁尼厉声道,“没有你的指引,我无法瞄准,战舰的观瞄系统都坏了,我需要你保持数据的传输,以此为参考,我可以手动瞄准,别让敌人进来。”

绝望涌上奥克塔维恩心头。这就是终局吗?难道会失败?

“我会保住它们的,你有足够的时间。”奥克塔维恩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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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空无一人,墙边搭着架设了一半的脚手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似乎工人们在工作完成之前就放弃了这里。地面上灰尘密布,砖石和油漆桶随意地摆放,不难想象,这大厅已经闲置了几个月,甚至是几年。

拱形的天花板上是一幅褪色的壁画,底下的泥胎业已破碎和剥落。在其鼎盛时期,这幅艺术品可谓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中心位置是帝皇英勇的形象,金色的光芒和熊熊火焰环绕着他;帝皇外围聚拢着代表阿斯塔特军团的生动人物,其囊括了所有军团的颜色;太阳系的各大行星分别绕着帝皇转动,行星之外,是灿烂的星座,而星辰间的空白,则由帝国的战舰填补,并向壁画的四周延伸。壁画也已修复了一部分,部分战士被涂上了所属军团的颜色,在被放弃之前,是由最熟练的工匠进行修复,试图让壁画重现往日的辉煌。

这里的石雕也有被修复的,工具随处可见,还有刻了一半的塑像。大块大块未经加工的原石用帆布盖着,雕刻机器半掩在油布之下,灰尘之中。

也许在修复的过程中,多恩发现财力用在这实属浪费,于是把工匠抽调去加固皇宫,又或者它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在书简案牍中被人们遗忘。不论怎么说,这里未经使用,无人注意无人知晓,正合索尔-塔格隆的心意,那才是最重要的。

“索尔-塔格隆,这可不是去登机坪的路。”沃尔卡-雷斯说道。

“尊敬的先知,离开泰拉前,我们还有最后一项任务要完成,是奥雷利安大人亲自交代的。”索尔-塔格隆解释道。

“他单独交给你的任务?想必你是军团里的大红人了。”

“你看穿了我的抱负,你预测得很准,现在我是34连的连长。”

“你干的真不错。”预言者雷斯由衷道。

“是你教的好。”

索尔-塔格隆在废墟中摸索着前进,战靴下的石膏碎屑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雷斯轻盈地跟在他的身后。索尔-塔格隆掀开一块沉重的帆布,顿时扬起了一阵烟尘,露出了被塌落的脚手架和建筑垃圾遮挡的一组楼梯。楼梯充满了岁月的痕迹,能看出过去一定是经常使用的。索尔-塔格隆在前面带路,走进了黑暗中,雷斯也紧随其后。

里面天花板很低矮,浓郁的黑暗中,声音都低沉不少,索尔-塔格隆动力甲的嗡鸣听起来更像是昆虫愤怒的低鸣。有几条岔路通往不同的方向,但索尔-塔格隆朝着远处的橘黄色光芒径直走去。

他们经过了一些凿好的壁龛,但里面空无一物,用铁门或者混凝土封住。雷斯在其中一处洞口前停了下来,摩挲着上边的印记,交叉闪电上的鹰头。

“统一之前的。”他声音有些震动。

“这一部分的皇宫相当古老。”索尔-塔格隆回头道,黑暗中,他的目镜如同掠食者的复眼般闪着光。

“非常的古老。”雷斯同意。

“被完全抛弃了。”索尔-塔格隆继续往前走。

“大远征办事处中有些人也觉得他们被抛弃了,他们被困在泰拉,只能坐看他们的军团在宇宙中大显身手。”雷斯告诉索尔-塔格隆。

“那你呢?你也是那么想的?”

“从来没有过,对神皇的信仰使过度过了难关,正如我前面说的,我知道你会来。”雷斯说道。

“我从来就没有对幻象和预言抱有过期望。”索尔-塔格隆不以为然。

“但那不意味着它们是假的。”

索尔-塔格隆没再说什么,往前继续走,前面闪烁的光芒已经很清楚了,是摇曳的烛火。

尽头,原来密闭的拱门现已打开,地上是长长的铁链,旁边点着一根蜡烛。不远处有块刻着密密麻麻文字和复杂人名的大石头,石头上也点着一大堆红烛,围绕着大石头,还有几十块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石头。

内室的墙壁上是八个人工开凿的壁龛,而地上躺着几具人类的尸骸,很明显是从壁龛里被拖出来的。一些人脸朝下趴着,还有些被粗暴地丢在一边,他们的骨骼像树枝般折断,说明他们出来的过程并不友好。部分古老的尸体经过分辨,可以看出其骨架细小,皮肤发黄,像砂纸一样粗糙,一簇簇的头发粘连在干枯的肌肉上。他们披着古老的盔甲,但仔细瞅来,与阿斯塔特现役的装甲颇有一些类似之处。

八具尸体,对应八个拱形的壁龛,以及里边弯曲的棺材。

“欢迎,我的兄弟们。”黑暗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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