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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校园欺凌的二三事

2021-02-10 19:04 作者:唯有缄默方永恒  | 我要投稿

主要是最近蕾丝的节奏比较火,很多人扒出来他说过自己中学时受到过校园欺凌,然后群起而鼓掌说校园欺凌很正确:这是帮助他认识正确人生。还有观点说:被校园欺凌的只有弱者,真正的强者不会被欺凌。作为一个曾被校园欺凌过也见识了校园欺凌的人来说,我觉得如果不说谢什么我恐怕会于心难安的,也想告诉大家:不是每一个被校园欺凌者都是“罪大恶极”的。

我的童年是在四川省的南部小城攀枝花度过的,小学时(攀枝花市第二小学)班上氛围比较和睦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事,加之自己活得比较透明且母亲给老师打过招呼重点盯防只是跟自己小圈子的朋友玩得比较好,所以还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第一次听到,不,应该是见识到校园欺凌是刚上初中(攀枝花市第一中学),班上大家都是新同学但生源大部分来自东区靠仁和区的那几所学校,换言之班上一半多的同学是之前就相互认识,同时因为通勤问题部分学生需要住校,这些条件组合在一起便诞生了一批受害者:一位姓裴的同学脾,姓氏比较少见,大家(大部分男生)喜欢拿他的名字开玩笑,而他气稍微有点冲就追着打追着打,久而久之成为班上第一个供人“玩乐”的小丑。

另外一个是一个姓赵的同学,这个人属于那种小时候对百科了解比较多那种人,又喜欢口嗨,“听说”满嘴谎话并且都是住校生在住校期间发生一些事,作为走读生的我不太了解,正好他的最大对头是班长,慢慢的这个男人带上了群嘲属性,基本上天天课间、休息时间到处跟人开团(嘴炮),当时我也过的比较透明只是因为奇门旁道的东西比较多担任过地理课代表,他不开团的时候喜欢过来找我聊天,我当时也只是觉得这人无论真相怎样,天天被“欺凌”还是挺可怜的,处于对知识讨论还是会和他聊一聊但有人提醒过我他的人品(不得而知)让我也不敢与他深交。

初一读完后我便转学到了成都(成都市第十八中学),本来初一时因为课业压得紧成绩还能保持中上,但得知要转学了我那个暑假是放开了玩的,加上两地的部分学科教学进度不一样,比如,数学来说,攀枝花学的华东师范的,成都学的是北师大的,代数和几何教学顺序完全相反,以至于我开学考试数学三十分(还是因为解对了两道方程,证明三角形完全不会),然后学校把我分到一个比较渣的班里(其实就是两极分化严重),虽然班主任张老师一开始看我成绩拉胯以为我又是一个刺头学生不太想要我,但还是将我安排在一个“黄金位置”:语文科代表旁边、全班第一后面、数学科代表斜后方,周围一圈全是成绩好的女生,让我能够有问题迅速找到高手解决。

所以开始大家都把我当学渣,加上我当透明人倒也没那么多烂事,我甚至在班里又发现了一个被欺凌的“小丑”,而最让我诧异的是,这兄弟是个抖M,遇事躺平挨艹,很生气别人把他的东西扔女厕所里,没人帮他逼他进去捡然后把门关上,或者要上课了骗他去厕所然后把门锁上让他缺席、用弹弓打了厕所对门居民楼的窗户然后嫁祸给他、把他裤子撕碎了让他在全校面前丢脸,几个人一起去上黑网完了让他付钱还去他家蹭吃蹭喝,至于平时科代表的刁难简直不值一提,最神奇的是这位老兄关于嫁祸的事全部忍下,平时的那些事也不会告诉老师,即使老师主动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我曾问他为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在我眼里他只是个逗比而已如此欺凌罪不至此。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下面就到我了。

一开始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内敛害羞的我也仅仅只想当个透明人好好学习证明自己——在上第一天课之前因为入学考试成绩过低(语文、英语、数学分别六十、五十、三十)教导主任指着鼻子说第一个月月考没进步可以不用上学了。看着刚刚到班上得知我成绩的同学幸灾乐祸的我,就像看着同类人,回想起来我觉得如果不是当时那节教语文课是副校长也是诸位老师中最严厉的一位,他们甚至可能上来“拉近关系”了,中间虽然没怎么有过深入接触但我数学只有30分成为一个笑柄被数学科代表传到班里作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在经历一月的学习后,最后的考试成绩出来了,一个底层排名809(一共812个人)的老学渣直接飞到了350名,我现在仍然能记得在数学老师说出这次数学只有10个人及格,而我这个学渣作为其中一员时,周围那满眼“遭受背叛”的目光。我不清楚,难道学习、变强不应该是自己的事吗?羡慕、嫉妒有什么用呢?

来了,他们来了。最先开始找上门的是体育委员,一名女生有着男人婆的气质,豪爽?又满嘴粗口,在体育课上的各种项目上刁难我,作为一个身高不高、体型略胖的“残疾人”,只能站正挨打毕竟虽然她的要求严苛,但四舍五入一下我可以认为这是对我好的,但接下来的事越来越过分:因为和另一个数学科代表走的过近(问问题比较多)而受到她疑似老朋友的威胁,然后于课间在教室后面干了一架,尽管是点到为止但我明白我已经输了。同坐语文科代表天天阴阳怪气的一开始问问题还会回答,到后面就是故意讲错题,后来才知道她在校外有个混混男朋友让我觉得此人亦正亦邪?(看不透看不透)另外是英语科代表直接对着我骑脸输出嘲讽:诚然我语文比她好、数学比她好、政史地生、物理、化学都要比她好,但有什么用?我英语在她面前就是个弟弟还是那种付不起来的那种,所以四舍五入我就是个弟弟,让我不用再努力了躺平挨生活毒打就行了,然后不收我的英语作业或者直接把我作业摸出来扔掉,一有时间便伙同她几个小姐妹对我进行精神污染。(有一说一对她几个小姐妹感官不算差)

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用p社术语来说一学期结束我竟然没有盟友还被拉了一个列强包围网。一个三人组悄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彭同学(女)、钟同学(男)、罗同学(女)。他们仨属于成绩好的那一批,一开始是比较常规的精神语言攻击,用自己的成绩贬低我,在活动课会拿出一些新奇的玩意儿(彭同学父亲是出租车司机时常会捡到一些客人遗留的东西,比如当时大火的iPhone4s)然后得意的看着我摆弄,期待我露出羡慕的目光然后嘲笑我土包子。后来他们发现这似乎并不管用,于是发展到肉身攻击:跟我是同桌的彭同学在上课的时候会用笔、圆规头戳我、在我的作业上涂鸦、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老师找、把我的书包课本扔进垃圾桶、在大课间与我扭打、每次在调换座位后精准的给我剩了一张连桌板都能卸下来的烂桌子,还不时的唆使班内的“小混混”过来拆我桌子。为此打过几次架我对他们的感官不太差——本心不坏就是有点憨憨的容易受到蒙骗。这一切阴谋均是由彭同学来实施,以至于我不好还手,而幕后黑手钟同学兼负责摇唇弄舌、阴阳怪气,确实在2012年的夏季对我照成了相当巨大的影响,最直观的就是成绩:从200末一直掉到400名,一直以来的被动防守让我忍受不了了把这一切告诉了班主任,也造就了我唯一一个不喜欢班主任的点:他们都是跟你开玩笑的,哪有什么坏心思呢?

初三上期就越发的离谱了,虽然同桌换成了好哥们儿,但来找我麻烦的越来越多了,上到班长学霸或是冷嘲热讽、或是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下到普通同学或是以肉身开团、或是拒不配合工作(我当了清洁委员,唆使人全跑了让我自己打扫卫生),时不时班霸张同学还要到我面前装个逼,班主任对这一切只觉得是“玩笑”或者只是不痛不痒的嘴上教导两句,我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了,对于别人来说临近中考的每一天都是珍贵的,而对于我来说,后面黑板上每一天都难以消去,班上部分人因为得知自己考不上高中而肆无忌惮的狂欢发泄着不满(当年成都市规定应届初中毕业人数能上高中的只有40%),我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会读哪一所高中只是不希望这样的日常再持续下去了,明面的刀剑我能挡住,但暗箭难防。

来年的春天没有雪,但已经平静下去了,虽然还有前排疯疯癫癫的班长跟我“嬉戏打闹”但已经平静了。三人组还时不时找我的麻烦,但对比夏天没有一丝宁静也已经好了太多。坐在同一个考场看着他们让我感慨的是,这场“战争”我并没有赢,赢的是时间。

是的呢,我也明白了叫不醒装睡人的道理,而这一切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不想老师心目中好学生的形象不会受损,不想朋友们知道我是个初中受欺凌的“弱者”,不想父母知道他们的孩子在学校收到这样的不公,完美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想到这一切我还会想起那个和我一样,但已经躺平的申同学,直到今天我初中的好朋友仍然认为,如果一个人对他的境遇并不感受到悲剧,那么这个人便不值得被同情,可是我也只是感物伤怀。

校园欺凌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可以是被施加者、被害者也可以是看客,瓜都可以吃,只希望有一天作为观众的你不要成为这场悲剧的主角,没人可以帮忙,只能自己将这段记忆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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