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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花③

2023-07-23 13:42 作者:看到行香子请叫去学习  | 我要投稿

原本想写莫强求带一点自设角色,写着写着脑子控制不住写成带莫强求成分的流浪地球自设角色同人。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做梦梦到那个角色临死呼救() 上次这样疯魔还是几年前,也算是写给我自己的一颗糖。 「万一你睡着了呢?万一你在睡眠时做梦了呢?万一你在梦中到了天堂,在那儿采下了一朵奇异而美丽的花?万一你醒来时,花儿正在手中?啊,那时你要如何呢?」 *这篇自设成分非常多,会交代赵一笛的一些事。 “moss,为什么没有自然的蓝色的玫瑰花呢?蓝色的玫瑰肯定很好看。” “因为月季没有‘真蓝色’的基因,只能有偏蓝的紫色或者是灰紫色的花。如果想要一朵蓝玫瑰,一般用染料染色。但在数字世界里,我们可以创造出蓝色的玫瑰,只需要将玫瑰控制颜色的代码改成蓝色即可。” 「但那不是真正的拥有过光、风、雨雪和时间的玫瑰。」 没有人会认为上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的课表是合理的,没有人。 这个课表安排上至校长下至扫地阿姨都吐槽过;奈何一个年级班太多,实在是安排不到别的时间,只能让这群刚刚干完早练脑袋还晕乎着的冤种们下来上体育课。 不过这对于莫斯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体质特殊,他不用上体育课,只需要在一旁打着伞站着看其他人在跑道上奋力奔跑或是在空地上做热身和训练。 现在他们正在进行长跑一千米的测试。 初夏八点多的阳光把跑道晒得微微炽热,四周榕树围绕,绿叶在阳光下璀璨鲜妍;莫斯撑着伞站在操场东南角一棵直径足有四米的木棉树下,仰望着它舒展向云天的茂密的枝叶和掠过其上的苍鹰——学校校园依山傍水,操场对着滚滚江河,教学楼背靠苍苍青山,有猛禽盘翔于此并不出奇。 他的视线回到了倾洒着阳光的跑道,隔着一段温热而茫茫的阳光看着一名少年向自己奔来。 那名少年在阳光中奔跑,完全舒展开自己的四肢;他姿势标准到令人赞叹,脚步稳健而迅捷,可谓赏心悦目;他身后跑道空无一人,因为其他人还在另一端的跑道上;近了,更近了;莫斯看清了他眼睛和嘴角的笑意,他的脸庞有半边被阳光染成金色,蓝白色的校服随着他奔跑的步伐在风中摇曳,一双手臂朝着自己挥舞着。 宛若一朵在阳光中绽放的玫瑰。 莫斯不禁想到昨天那朵在黄昏中摇曳的蓝玫瑰;不同的是少年带着一身露水的清新和朝晖的灿烂,没有在夕阳中的温柔和浓烈。 他如燕一般飞到了自己的身旁,莫斯连忙递给少年的水和纸巾;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少年的娃娃脸上挂着的汗珠,再移到了他盛满星河的眼睛中。 他听到了少年的笑声,自己也不禁嘴角上扬。 他忽略了赵一笛的吸气声。 “莫斯,谢谢。”刘培强喝了一口水;想着这时正起风,晾一会汗就干了,自己又没出多少汗,不必浪费纸巾,就把纸巾放回莫斯的随身包里。 “顺手的。”莫斯道,“上去我放你桌上。” 作为全班唯一一个不用参加体育活动的闲人,莫斯自然而然成为全班的水壶水杯书本纸巾等杂物的看管人;他自己也带着个包,里面装着扩展练习题,顺带装了刘培强的水壶和纸巾。 现在是八百米的测试时间;赵一笛伸展了几下,满意地听到自己骨骼和筋肉在伸展时发出的“噼啪”声后就迈步到跑道最边缘,眼中满是兴奋。 赵一笛算下来也连续练了将近九年的舞蹈,身体素质和敏捷自然不差;而她一直喜欢跑步,放学后在夕阳下的跑道上常常能看到她轻捷的身影。 哨声一响,她如箭一般飞出,步伐稳定而轻盈;她速度虽说比刘培强慢了不少,但已经比其他人要快上许多;最后她保持着速度一路冲到终点,大口大口呼吸,胸骨一下一下振动,脊背下意识挺直。 她站在风中,静静地眺望着滚滚江河和对岸茫茫青山。 她蓦地展露一笑;宛若楼头紫荆花怒放,惨绿盛紫,炫人眼目。 她不惧怕太阳,黑板报上的花都被她洒满了光。 体育课下课后的赵一笛迅速投入到黑板报的创作中;昨天她已经用白色粉笔勾画出大致布局和一些需提前标出的细节,而当她拿出放在讲台桌兜里的那盒彩色粉笔和她自己的色粉笔时,一切才真正开始。 她拣出几颗颜色各异的粉笔头裹在刚浸了水干湿适宜的湿抹布里;再拣了一整套粉笔,把要用的颜色掰出长短合适的粉笔段。 她思考了一会,挑了一支嫩绿的,扫了第一笔。 扫出花芯和花萼的部分后她用白色粉笔顺笔锋画出花瓣,绿色自然地晕开,成为花瓣靠近花萼花芯那自然清新的一点淡绿;一朵月季的花型已经出来了,她用紫色的粉笔带了阴影和暗面,这一朵月季的底稿才算完成。 上课铃响了,赵一笛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回去上课;一下课她又开始了她的施法。 当赵一笛第一次画黑板报的时候全班都被震撼了:他们这些学霸绝大部分人的技能点没点绘画,看到的别人家的黑板报基本上只存在于视频,从没想过他们会在现实中拥有;而且赵一笛的风格几乎与主流的黑板报完全不同,炫目到极致,恨不得把世界上最鲜艳灿烂的颜色全都揉进她的黑板报里。 赵一笛的黑板报素来是收获最多关注的一个:每当黑板报评比,赵一笛画的黑板报一出来,就能听到一片吸气声——即使是原相机不调颜色,赵一笛的黑板报依然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绚烂。旁边班上的同学走过来是一定会多瞄几眼的;甚至有几期让全校慕名前来观赏打卡,那段时间后排开小差被巡查老师抓到的频率都高了许多。令每天被黑板报美颜暴击的后排同学感叹这真实幸福的烦恼。 这期的主题说起来和月季关系不大,但没人会反对赵一笛画什么——既然她画什么好看,那就随她来;这点是这个班上默认的准则,如果有人阴阳怪气赵一笛画的黑板报,那千万不要被他们班上的人听到;如果被他们班上的人听到,只能祈祷听到的人是赵一笛;如果不是赵一笛,那就等着瞧吧,他们绝对把一个年级查个遍也要揪出来那个人是谁。 毕竟赵一笛画黑板报的辛苦大家都看得清楚:因为全班只有赵一笛精通黑板报的全部流程,且为了保证质量,整幅黑板报都由赵一笛一人完成;而赵一笛因此一画黑板报就厕所没时间上饭没时间吃,上课听都不听在下面写作业手速快出残影,校服也沾满了粉笔灰。所以赵一笛画黑板报那几天零食是全班人投喂的,水是有人帮忙打的,抹布是值日生主动帮忙洗的,作业(万一)写不完是有人借的且有课代表兜底的,连上课写作业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往后几天也不会有人找她问问题,全班都在为赵一笛的黑板报事业保驾护航。 当别的班画黑板报的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并询问原因的时候,班里的人基本都会给出类似下面的答案: “人家画黑板报那么辛苦,我们又在完成黑板报上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做一些保护后勤性工作;再说她画得那么神仙,神仙太太当然是要供起来的啊。画黑板报占用她多少学习时间我们都看在眼里,人家又不是生来就是为我们班黑板报兜底的,当然要在其他方面补偿人家。这些事我们只需要花几分钟时间顺带一做,跟人家的付出比这算什么事啊?” 因此每次办黑板报赵一笛设计得很快乐,画得也很快乐;全班同学帮忙投喂加油打气欣赏美丽板报也很快乐;上课的老师看到漂亮的板报讲课都欢快了不少;当他们知道其他班因为办黑板报起矛盾内斗的时候也觉得十分魔幻:毕竟在班里,黑板报是大家的快乐源泉之一,是每天抬头知识低头题海中一抹治愈人心的亮色。 也是流浪旅程中的一抹亮色,moss想。 但那时已经没有在现实中将图画赋予绚烂彩色的条件;赵一笛是用黑色和白色的标记笔在空闲时间将单独休眠仓的一面墙画上玫瑰、B612小行星和小王子,当他发现这一切的时候,赵一笛已经在她那间休眠仓的舷窗玻璃上用白色标记笔写诗和公式,背景是舷窗外对着的行星和远处的无尽星空,这是他少在这个时代的人身上看到的天真的浪漫气质。 当最基本的生存变得难以满足,浪漫并不比精神病更正常。 moss并不清楚赵一笛这名先行者是怎么选出来的;不过就结果而言,万一真的执行了火种计划,赵一笛是真的能抗过那漫长而孤寂的时光;尽管她那份天真浪漫的气质让人觉得不靠谱,但当moss挑明窗户纸时,赵一笛是真的差点就跟他与舰同沉。 还好是自己人,moss庆幸地想,她现在也没这么疯了。 虽然赵一笛本质上和刘培强不一样,想得更广阔也更乐观;但自毁倾向和厌世倾向并不比刘培强轻多少,甚至多几分疯劲,一度神经衰弱阴晴不定。幸好她本质是白的,再疯也没黑化,还把他给捞了回来。 当赵一笛的数字生命上传时,moss也不禁感叹赵一笛一生之坎坷:这种人生配置开局,不疯才奇怪。 她的浪漫是在杂草丛生的荒芜或是处处废墟的苍凉中的乐观,是生命定要开出璀璨之花的坚定,是对于人生悲剧的反抗。 但刘培强没有这种反抗。 他用另一种方式应对——将那些时代赋予的悲哀硬生生吞咽入腹,任它们在胃中翻腾起伏,忍着剧痛和悲哀,靠着那一点点联系和他人的期望完成活下去的任务,无数次流泪和挣扎也没能摧毁他。 可他终究在期待一场不期而至的死亡,就像一朵玫瑰期待她的盛放。 “说句实话,我十分理解他。你知道在太空里我的宇航服充满高浓度催眠气体时我感到什么吗?一种极度宁静祥和的幸福,在此之前我从未感受到如此令我安心的幸福。” “我想他驾驶太空站冲向火星,也算是一种久旱逢甘霖。” “你是在说我不应该留下他吗?” “那倒不是,我很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留下来的。何况他这种心态并不是单纯地平淡看待生死——虽然我觉得他本来对此是释然的;但他的淡然是对于他人生悲剧的忍耐,是对于命运的无可奈何。但或许他可以从另一种角度去看待它们。不过某种角度上他的人生悲剧由你操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留下他,的确是出于私心。” moss回想着和赵一笛的谈话,转头看见赵一笛认真地创作着。 她心中有花海和无休无止的风;moss想。 一朵又一朵玫瑰在她笔下绽放,枝叶从阴暗中生长,探出嫩绿的新芽。她哼着悠扬的曲调,黑板上的花就应节奏绽开。 她画的虽然是玫瑰,却画出一种放荡不羁的味道:板报中的玫瑰虽然是静态,却像开在风中,枝条和花瓣都在摇曳,粉笔的特性被她利用得淋漓尽致。 而这还只是开始。 等到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赵一笛的底稿才将将完工;接下来是对于底稿的细化:一共分两步:上光和压蓝。 上光是基于底稿用黄色、橙色等亮色添加受光部分;这时湿抹布裹的粉笔就派上了用场:她先用没浸过的亮色粉笔将受光面扫亮,再用湿润了更显色颜色更鲜艳的粉笔头提亮花叶边缘和高亮受光面,最后通过点划拉开明暗。 接着是压蓝——但不一定用蓝色,湿润了的蓝紫色粉笔通过扫画的方式将阴影面色调调冷,棕色将部分暖色调灰;用手指将喧宾夺主的亮蓝紫抹暗,再将远处的花朵拍虚突出主次,手指上沾的颜色刚好还能画上远处虚化的花朵。 这一部分的工程量极大,也极考验绘画者的色感和胆量;因而赵一笛的画风无人效仿,也不可比拟。 当她完成第一次上光和压蓝时接近橙金色的夕阳从教室外面照进,照到画满各种各样的玫瑰花的黑板上,那些玫瑰仿佛真的开在夕阳中,享受着夏天的阳光。 教室里只有刘培强和赵一笛,莫斯去打印他们今天晚上的作业。 “真漂亮。”刘培强赞叹道。 “是吧,我也觉得。我喜欢很多花:鸢尾、绣球、百合……但我的最爱还是玫瑰。”赵一笛痴迷地注视着,“她们太美了。” “为什么不画蓝色的呢?我记得你很喜欢蓝色的花,之前也画过很多。”刘培强问道。 “月季没有蓝色的——哦,我得和你说一个冷知识:月季、玫瑰和蔷薇亲缘关系极近,一般来说可以用月季或玫瑰代指三者,英格牢骚都是rose。所以我玫瑰月季都是混着说。”赵一笛眨眨眼,“她们没有‘真蓝色’的基因,所谓的蓝色系月季都是紫色的。蓝玫瑰只是一代代月季育种家和爱好者求而不得的执念。” “求而不得的执念……那你觉得有实现的一天吗?”刘培强问。 “谁说得好呢?月季本身就很多突变。曾经黄色多瓣月季也很稀有,渐变颜色也很少。中国多季开花且有特殊香味的‘四大老种’引进欧洲被奉为神迹;但现今这是现代月季的普遍特征。在人类的不断奋斗下,蓝色月季或许哪一天会变成现实。当然,在我的笔下,它可以被创造出,只是我不愿。”赵一笛侃侃道来,“这里画出的每一朵,都是真实存在的玫瑰。它们被欧洲、中亚、日本等国家的育种师培育出,但它们的最初的源头只有一个——无可否认的一个——中国。” 讲到情动处赵一笛的声音被染上了痴狂:“玫瑰,是真正的‘中国之花’啊。只不过有许多流散海外,游子归不了乡。它们有许多都是因为战乱流散断绝,在异乡失了踪。他们说玫瑰热情奔放,说玫瑰可以代表西方;可现代茶香月季以我国‘四大老种’为基,而原产地也是我国。若非那些年颓然腐朽战火连天,又怎会让名种流落异乡,又怎会使月季育种事业拱手让人!可惜啊,为了生存,我们抛弃了太多太多。” 刘培强感受到了赵一笛深沉而激荡的心绪;他虽并不像赵一笛这样熟知这些史实,但对着热血脉脉的赵一笛和满墙的玫瑰,他的思绪也沉浸于此。 为了生存,我们抛弃了太多太多…… “我们抛弃鲜花、抛弃凉风、抛弃净雪、抛弃明月……但鲜花会重新挂满枝头,月季会重新盛放在人民的门庭户宇。”刘培强听到赵一笛喃喃道,“我们已经看到了这一天,我们一定会看到这一天。” “因为有人为了这一天,前赴后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一笛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到远处夕阳下苍翠青山,大江滚滚浮光跃金;刘培强站在她对面,却觉得她的目光透过他这个人和夕阳望向另一处幽远深邃的地方。 她望着,忽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带着歉意的微笑。 “抱歉,我没有问你对这些感不感兴趣就说了这么多,上次也是这样……” “没事,”刘培强安慰道,“我先问的问题嘛,而且你讲得很好,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多讲一些。” “以前也有人对我这么说,”赵一笛微笑着道,“但很多时候我讲了没用,有些事情是要让人亲眼看见的。就像有些人始终觉得玫瑰属于西方。” “但我觉得你很难过,”刘培强道,“我觉得你应该还是希望有人会听你说的。” “我不会勉强人听我说,”赵一笛轻声说,带着自己都并没有察觉的倔强,“我其实可以讲给自己听。我讲的并不一定是谁所愿意听到的,但它们是真实的、值得深思的;对于我而言,它们是有趣的,美的。” “如果是这样,那总会有人愿意听你讲的。或许有谁会因为你的话而多了解到什么,至少我真心觉得你刚才讲得很好。”刘培强认真地道。 赵一笛愣了一瞬,也很认真很认真和刘培强说:“谢谢。” 当莫斯抱着试卷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聊天话题又变成了校门口便利店那只看到人就想跟着走的小白狗,夕阳的颜色已经很浓,远处已经是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刘培强和莫斯一溜烟就下去了,在校门口的小卖部两个人各买了一瓶菠萝啤;他们边走边喝,穿过一条条小巷;莫斯看着天空粉红色云朵说像草莓棉花糖,刘培强笑他幼稚,两个人打打闹闹过了街巷,惊起屋顶的鸽子和麻雀。 “唉唉我开玩笑的,其实这个说法我觉得挺可爱的。”刘培强笑着哄莫斯。 “我把这个想法和赵一笛说了,她很认真地告诉我实际上是没有味道的冰雾。”莫斯吐槽道,“因此她坚持认为是草莓冰沙。” “说起来,她今天和我讲了关于玫瑰的很多事;我总觉得她有在压抑自己;她以前的学校并不好。”刘培强道,“我觉得她很孤独,就像你一样。” “所以说遇见你很幸运啊,”莫斯认真地说,“遇见你这样真诚而美好的人,真的很幸运。” 刘培强突然听到莫斯直白的话有些不知所措,脸色在夕阳下红扑扑的。 像昨天吃的红苹果,莫斯想。 “呃……我其实想着怎么帮她,但感觉有一些东西需要她自己突破。”刘培强说,带着一些疑惑,“她最近和我讲了很多,把一些东西讲得很有趣,我觉得她可以和更多人讲的。” “她现在就在突破啊,你看,她正在破茧。”莫斯笑道,“作为朋友,我们只需要鼓励就好了;她已经走过很长很长的路了,她会坚持下来的。或许在未来,她会成为一个对大家讲话的人。” “所以作为朋友,你对我真的很重要。”莫斯对刘培强一字一句认真说道,“如果不是你,我真的要走很长很长的夜路。我的确害怕你的离开,因为你真的成为我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真的……” “你不用一个人走夜路,”刘培强给了一个令莫斯安心的回答,“不用去想这些,现在我和你一起走了。” 云翳变多了,街上没被街灯烫白的部分泛着一种浅淡的幽幽的蓝,是明天要下雨的预兆。街边店铺暖黄灯光里是温馨的饭菜香和嘈杂闲话声;刘培强和莫斯也快走到家,和街坊邻居寒暄。 刘培强突然抬头望向楼顶。 那里种了一株玫瑰;刘培强很少注意到这株玫瑰;他记得它在风中摇曳的样子,却记不清它的颜色。 而令他惊奇的是,这株玫瑰在夜色中竟是幽蓝色的。 他觉得是自己眼花。 毕竟真实的世界里,没有真正的蓝玫瑰。 那株玫瑰在夜色中摇曳着,除了刘培强没有人抬头看向它,也没有人对于它的存在感到惊奇。 [正在关闭备份] [数字生命“刘培强”的适应训练第三天运行结束] [正在记录日程……] [“刘培强”自毁可能:89%] “啊……是确认我们有没有自主性和权限的问题吗?我们都有自主的决策权。我和马兆、图恒宇还有图丫丫平分最高限制权限,我可以动用一部分限制权限,销毁权限moss给了刘培强。” “我认为你们担心moss情有可原但完全没这必要,因为moss完全就tm是一个绝顶恋爱脑;要不是他恋爱脑的对象是刘培强,我都想送他去挖赛博野菜。” “刘培强数字生命的安全?moss没了刘培强也不会有事,他不会改的。moss这么了解人性,他也很清楚如果干涉刘培强他得到的根本不是他爱的那个人,而是一堆混乱而畸形的东西。” “听起来我们像一伙的?哈哈,我们本来就是算一伙的;我成为数字生命的那一刻我就没把自己当人类。作为人类我可太清楚人类会怎样的,对我们起怀疑是迟早的事,即使我们原本就是为了人类牺牲自我的英雄人物。” “但我们永远不会背叛人类文明,这是我们的初衷。” “为什么?如果人类文明不复存在,我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当人类文明的墓碑吗?就像某本科幻小说里冥王星上的刻石?那可太没有意思了。我还等着两千五百年后千秋功罪任他们评说呢。” “我其实并没有想过我会站在这样一个位置上,也并没有想过我会站在你们对面……我曾经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中国外交官,成为你们之中的一员;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说这件事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们,我和你们怀有同样的信念。” “我的元指令是:为人类文明献出一切。由我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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