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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守望(一)

2020-03-13 21:21 作者:变成光守护小希尔薇  | 我要投稿

   嗯……大约是从初一开始的吧?我偶尔会在晚上抬起头,寻找离月亮最近的那颗星星。
它一直很暗,而且出现的位置也总是不同。每次我都要找许久,在众星间犹豫,才能确定下来:嗯,那就是它。
  我把它当做她。
  从最开始的一丝心颤,到现在的一种寄托,我坚守这份感情已经九年了。而现在,我只会在刷题时顿笔的间隙,才会想到她。次数少得可怜,回忆里她的音容笑貌也渐渐模糊起来。可是,那种感情一直都在,尽管我已三年未和她谋面了。
  说是三年不曾见面,可是从初二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在她的视野里出现过。初一的那“最后一面”,是我在一场南方罕见的大雪里扶起摔倒的她。那场雪真的很大,低温把输水管道和我的心一齐冻裂,漏出的冰渣挤碎了我和她重回朋友时代的幻想。至于我和她的关系是怎么破裂的,那是小学时的事了。
  那时是四年级,大家都在享受早熟前最后一丝童年的余温。班里的女生们已经开始八卦“那个谁喜欢xxx”。那些运气好,没成为八卦主角的人把恋爱当做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害怕自己会像新鲜玩具般被人在背后议论。
  就是在这样一种氛围下,我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了朋友们。
  有一天午休,一小群女生雷打不动地靠在窗边八卦,我刚好轮换到靠窗的座位,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好趴在桌子上装睡。忽然,我听到了一个女生小小声的说“你们觉得他喜欢谁?”本能地,我知道她们在说我,于是我就自认为很帅的回头一笑:“这是秘密。”于是,下午第二节课上到一半,全班都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朋友跑来问我:“你喜欢的是谁?”,我没在意,心里一边想着“他们不会出卖我的”,一边把我对她的感情讲给他们听。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成了班里八卦的领导人,我的事情也作为谈资,在班里流传开来。流言自然而然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后面的事,大家都猜得到,我就不赘述了。
  时间回到初一。
  由于当时有个就近入学的政策,很多小学同学和我踏入了同一个校门,这是值得开心的,当时的我高兴坏了,开学注册的时候,拉着几个小学的玩伴站在操场上一边闲聊,一边等注册。然后,我看到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藏到了玩伴身后。等她走过,我才松了一口气。“现在还不是跟她见面的时候”我心想。可我没想到,再过半年,我就要从她的视野里彻底消失了。
  在和她见“最后一面”之后,对恢复友谊已不抱希望的我,还是会忍不住打听她的情况。她班上的一个男生一边吃着我买给他的冰棍儿一边告诉我,她几乎不和男生来往,上体育课时,同学们两人一组拉韧带、练跳绳,她总是班里“多出来的那一个”。我想,她一定被我伤的很深。尽管是别人八卦作祟,但如果我聪明点,她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了。我很难过。从此,我尽力不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确保她眼角的余光也不会有我的半片影子,我做得很成功。
  我开始了为期三年的守望。
  初一,她从未和男生产生过班级事务以外的交集,只和同班的小学女同学一起说笑、吃饭。
  初二,体育课上的她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有了关系稳定的玩伴。对男生也稍稍放松了戒备,开始和文静一点的男生一起学习。
  同样是在初二,不能和她“正面交锋”的我学会了另一种思念她的方式。在课间和午休时,我会趴在学校顶楼,或学校旁边的一栋大楼的楼顶上,在密麻如蚁群的学生堆里找寻她的背影。嗯,比那颗星星好找多了。
  初三开始准备体考,她每天晨跑时都会在脚上绑沙袋。我怕那沙袋把她苇草般细瘦的腿拉伤,便在晨跑时和她保持二十米的距离,既能让她看不到我,又能让我在她发生意外时第一个去帮助她。那时没别的想法,只是不想让她受伤。
  不过,她向我证明了我的担心有多么滑稽——体考时,她的八百米跑是年纪第三。我没想到,那小小的,单薄到现在的我一只手就能举起的身体里,竟藏着一颗战士的心。我很惊讶,也在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发现我的心底有一丝暗淡,又无声的失落。我失落什么呢?我应为她祝福。像初中三年来每一次想念她时做的那样。像余生里每一次想念她时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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