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开月正圆黑壁壁番外
来自黑璧璧的自述
这年冬天，我带着红雪去了北方做生意，有一天红雪趁我谈生意的时候自己无聊跑出去玩了。
地都冻裂了缝，小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风呜呜地吼了起来，暴风雪快来了，红雪还没回来，我带着几个伙计分头出去找他，我一个人找了好久，老远看到风雪中红雪在拉扯什么，身上的貂皮大衣盖在了被拉扯的“东西” 上面。
“小雪”我喊了他一声，他愣了一下，眼里有了希望的光“爹，你来了，快帮我背起他，我弄不动”
我皱了皱眉把身上的袄脱了披在红雪身上，拉起他小小的手要走“快走吧！太冷了，暴风雪要来了”
“爹，他会死的”
“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他是一条生命，咱们走了，他肯定会冻死的”
“小雪，这世上冻死的，饿死的人多的很，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为父怎么教你的，赶紧回客栈”我为人冷漠， 这世道本就不公平，我若救，能救的过来吗？
“爹，你不救，我救”
“好，那你自己在这冻着吧”平时小雪很冷漠，和我一起走南闯北，经历不少贫穷饥荒之人，也从未表现出任何表情，今天不知怎么了，这么执着。我自己离开了一段距离，回头望了望，小雪还在那费力的拉扯，可却收获甚微，勉强前进一点，而这暴风雪天气也不会有人路过，如果我不帮他，他可能会回不到客栈。小雪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终究心软了。
“起来，你帮我把他扶起来，我背他回去”我内心是拒绝的，可现在却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在耽搁下去，我和小雪也许会冻坏的。
我把那人背回了客栈，让人请来了大夫，小雪负责照顾他，我始终漠不关心，不闻不问，能把他背回来，找大夫医治他已经开恩了，这单生意结束了赶紧离开这里。
过了半月，生意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不出几日就该离开这里了。
我独自一人在屋子里饮酒，小雪进来了“爹”
“幺！还记得我这个爹啊？还以为你只知道惦记屋里那个人呢！”我讽刺着，毕竟我们这种人不能有软肋，不能心软。
“他好点了，他想谢谢你”
“人是你发现的，也是你照顾的，谢我干什么？”
“我给他说，是你发现他，背回来他请大夫救的他”小雪低下了头，似乎不好意思。
这倒有意思了，我倒想看看是谁，能让我这个冷漠的儿子变了性子。
“没吃饭呢吧！叫他一起过来吃吧”
“好，我去叫他”
不出一会，小雪回来了 ，后面跟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低着头。
“进来啊！”小雪在拉他进来，那个人始终没抬头，一身白衣应该是小雪让人给他新做的“这是我爹，就是他把你救回来的，衣服也是他让人做的，你不是要谢谢他吗？”
“嗯，我，我”来的人还是低着头，用手搓着衣角，我感觉气氛怪怪的。
“爹，你不要那么严肃，你吓到他了！”
苍天作证，我啥也没做，怎么就吓到他了。
“谢谢你” 少年噗通跪下了，给我磕了三个头“我不知道要怎么报答恩人，我，我会做很多活”
“是吗？可我不缺下人，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能抬，不能扛的”我喝了一口酒，不是故意为难这个少年，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要他回去什么都不能做，还要给他饭吃，不划算，还不如就此别过“你既然好了，那就该离开了，救你纯属意外，我不用你感谢。你既然跪了我，这事就算扯平了，起来吧！”
“爹，你太过分了”边上的熊孩子在吼我“起来，咱回屋，不理他了”小雪想拉起地上的少年，可那少年却倔强的不起来。
“救命之恩理应回报，可我什么也没有”地上的少年抬起了头，因为长年吃不饱，脸上基本没有多余的肉，棱角分明，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眼里有了雾气“我会很听话的，什么都肯做。”
我从未见过这么干净，不染世俗的眼睛，看着他快哭的样子，我的心狠狠戳了一下。我上前，把他扶起来，他愣了一下，便起来了，怯怯的还是不敢看我，他真的很瘦，也不知道怎么养养才能胖一些。
我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一起吃饭，他似乎吓到了“不，不行”
“怎么不行，爹让你做下，你就做下，赶紧吃点吧！说让你见见爹，你已经紧张的一天都没吃了，饿了吧！”边上的熊孩子急了。
“你不是说你会很听话吗？我让你做下一起吃饭”
少年纠结了一下做下了，始终不动筷子，真是个让人心疼的人。
我给他夹了菜“吃吧！吃饱了，我有话问你”
“嗯”他真的很听话，让他吃，他就吃。
饭后他就站在那里，等着我问他话。真的觉得边上的熊孩子很碍眼“你多大了？”
“16了”
“你16了吗？看着不像”小雪突然很暴躁的说。“你看起来好小，比我还小，怎么可能比我大四岁？”
不明白小雪在生什么气，比他大不正常吗？要不然怎么那天都背不动人家，小屁孩。
“我真的16了，不敢隐瞒”少年慌张的解释“我不能和小少爷比的”
“你叫什么啊？家哪里的？还有什么人？”我不打算理边上气呼呼的小雪接着问。
“我不太聪明，他们都叫我小傻子，我没有家，村里老人说，大概因为家里人嫌我傻，所以，所以。。”少年又低下了头。
“怎么能因为你傻就抛弃了你，太过分了，再说你也不傻啊”小雪义愤填词的，这个孩子真的很碍眼，想揍他，赶紧离开。
“好了，回去睡觉吧！”
“我，对不起”少年犹豫的不肯走。
“先回去吧！今天晚了，我还要休息，明天我在问你别的”
“嗯”少年离开了，我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总是那个少年雾蒙蒙的眼睛，我一向不看重情爱，这么多年身边不缺男男女女，没有一个人能留下，玩的不玩了，给钱走人，多少少男少女哭着恳求我，别让他们离开，说爱我。我总是很冷漠的轰走。我这是怎么了？
不知何时睡着了，梦里少年冲着我笑，我的魂应该是丢了。
天亮以后我因为夜里没睡好，迟迟不肯起来，一直磨蹭到中午才起床，我打开房门，看到少年在一边，不知站了多久“你怎么在这？”
“您起来了！我在等您”
“进来吧！怎么小雪没和你在一起”
“小少爷有事出去了”
“你有事？”
“嗯！” 少年从衣服里拿出一个东西，用布里三层外三层包着“这是我身上的一块玉，村里老人说，遇到我的时候身上只有这个，他们说应该很值钱的，我不太聪明，上了当铺，他们也会欺负我傻，给不了多少钱的，您看当了能值多少钱，我没什么好谢谢你的”说着少年把玉放在桌子上，然后又跪下了“来世有机会再报答您”
少年离开了，我大概魂还没回来，傻傻的看着他离开了。直到小雪气冲冲的找我“他呢？是不是你把他轰走了”
“我没有”突然我很心虚，完全忽略一个12岁的孩子这样质问我“你怎么知道他走了，也许是出去转转”
“哼！你自己去他屋子里看看就知道了” 小雪气冲冲的走了，我鬼斧神差的真的去了少年的屋子，里面桌子上有小雪给他的衣服，还有一封信，字写的不太好，好多错别字，内容大概是感谢小雪，他走了。我的心空了。
小雪把少年找回来了，12岁的孩子硬拉扯着少年回来。小雪看到我，给了我白眼。少年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身上穿着捡到他时候的粗布烂衣。
“你不用怕他，跟我进去。你穿这个是想冻死吗？”
“我没事的，小少爷，我不能打扰你们了！我是傻的，没什么可报答您们的”
“好了，我身边缺一个端茶送水，照顾起居，跑腿的，你要不嫌跟着我东奔西跑，就留下吧！”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大概疯了“没有工钱，管吃住”
“谢谢”少年又跪下了，他似乎除了跪下，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
“以后你就叫白玉吧！”我给他起了名字，把那块玉还给了他，以前多么饥饿寒冷都没想过卖掉它换钱，现在给了我，我受之有愧。
我带着白玉回了山庄里，安排在了我的院子里，他很勤快，什么也干，也很听话，从来不多说话，天不亮就起来扫院子，这倒让别的下人轻巧不少。
我开始不让他干这些粗活，隔天看到他眼睛红红的，似乎哭了一晚上，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什么也做不好，但他会努力去做的，给我添麻烦了。他这是误会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好了，别哭了，没有做不好，这些粗活有别人干，你跟着我边上伺候就行了”以后我开始带着他出门做生意，他也尽心尽力伺候着。
小雪似乎颇有微言，切，12岁的孩子怎么这么多事，我给他安排了读书先生，以前跟着我，学业荒废不少，虽不指着他学业有成，但也要有学问，还给他找了学武的师傅，走南闯北的做生意没护体的本事可不行，小雪学问马马虎虎，可武功却一点就通。
一次外出，客栈只剩一间客房了。外面天色很晚了，又开始下起雨来，我有点发愁，如果在一间屋子里，我可不是个君子，白玉身体特别差，岁数也太小，稍有不慎，怕烙下病根，平时已经隐忍了，要是一个屋子里，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玉儿看出来我的犹豫“我在门外，不会打扰庄主的，您有事叫我”说着把东西收拾到屋子里，自己出去了。
玉儿什么都好，就是太自卑了！我感觉我已经很明显了，可他总是不明白，哪句话不对符，他总会认为我嫌弃他傻。我无奈的摇摇头“你进来，外面冷”
“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小二”
“来了，爷您有什么吩咐”
“要几个招牌菜，炒两个清淡的，在要点小米粥养胃的，烫壶酒”
“唉！您稍等”
“还不进来，让我和你一起在门外站着吗？”
很快酒菜来了，玉儿大概又认为自己哪错了，呆呆的站在一边。
“过来把粥喝了，一会凉了”
“嗯”他也真是听话，让喝粥，就只喝粥。
“陪我喝点酒吗？”
“好！”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只要我说，他不管什么也答应。勉强喝了一些，便有些醉了，我倒是没安好心的故意把他灌醉，不然夜里如何睡，搞不好玉儿会站一晚上。
喝醉的玉儿红着脸，养了一阵子脸上有些肉了，大眼睛冲着我眨了眨“庄主，你别讨厌我，别赶我走好不好”
“傻子，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这是醉了。
“我是傻，什么也做不好，可我不想离开庄主，只要不让我离开庄主，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我很听话的，只要我足够听话，庄主会留下我的”
“你为什么不想离开庄主？你喜欢庄主吗？”
“喜欢？我不知道，我想看到庄主，天天看到，看不到会难受这里” 白玉醉醺醺的指着自己的心口。
“好了，我扶你去睡觉吧！”我把玉儿安顿好，他乖乖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呵！真是听话。
我从店铺里加工了一块玉佩，玉晶莹透亮，很配玉儿，我让店家在上面弄上了璧玉成双，想来也该告诉他我的心意了。这个时间估摸玉儿该醒了，醒来又该胡思乱想了，自己得赶紧回去。
回到客栈看到玉儿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庄主，您回来了，玉儿又做错事了，您别生气”
“你没做错，回屋吧！我有话对你说”
我拿出了那块玉“送给你，喜欢吗”
“喜欢”玉儿接过玉佩，高兴的不得了。
“上面刻着我俩的名字，璧玉成双，玉儿可否明白什么意思？我心悦你，你可心悦我？”
玉儿呆住了，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你别急回答我，想好再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在庄外给你寻个宅子，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我不要搬出去，我不要离开庄主，我不知道心悦是什么，可我想一直跟着你，别让我离开好不好，求你了”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我明知他不懂这些，还要为难他，上前搂着他“别哭了，我明白了，以后我就是玉儿的夫君”
玉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终究是没忍住，那天夜里就成了玉儿的男人，以后的日子，我寸步不离的带着玉儿，他很乖，情事上让怎样就怎样，什么姿势都满足我。很快庄里人都知道了我和白玉的关系，沈璧君发了好大火，我警告她不要动白玉，否则别怪多年夫妻情份，小雪很冷漠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人是他救回来的，却便宜了自己的爹，想来小雪肯定难受的，他越来越冷淡，玉儿甚至都不敢和他说话。直到有一天留书出去学武好几年才回来。有时门外听到无霜对玉儿说沈璧君欺负他为什么不给庄主说。玉儿回答“自己做错了，本就该受罚，少爷讨厌自己也是应该的，自己不该和庄主在一起的，可自己真的离不开庄主，只要在他身边，这根本不算什么”
也许该带他离开庄里了，我寻了一个地方，山清水秀，是个和玉儿在一起好地方，那天我很不舒服，冰冰告诉我没多少日子了，呵呵，还没活够呢！我死了，玉儿怎么办？小雪还不肯娶亲，想来心里还装着玉儿，以后他应该会照顾好玉儿的吧！不知道冲喜这个主意如何？冰冰说这是个馊主意，管它馊不馊，实在也没别的办法让玉儿嫁给小雪了。
我怕我死了玉儿会跟着死，我威胁他，如果他跟着死了，会生生世世不见他，想来他会听话的。
我死了，来到了地府，因为小雪他们为我祈福为穷人施粥一年，又到处捐钱赈灾基德行善。所以我福泽深厚，可以投胎一个好人家，可我不想投胎。鬼差也没有为难我，呵！看样子还是积德行善比较好，到了地府都可以横着走。
百般无聊我看到了一个草菇，心想地府还有草菇啊！上前踢了一脚，没踢动
“谁啊？反了，敢踢本尊”草菇站起来。
没想到是个人，不对一个鬼。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冲着他示威“我踢的，怎么了，谁让你像个草菇”
“你这小鬼，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才多大，就说我是小鬼”真是个没大没小的孩子 ，我不屑的摇摇头。
“我一定要把你下油锅”草菇生气了。
“那麻烦你帮我炸熟点”这样就不会想玉儿心痛了吧！
“你这人不怕死”草菇真的挺可爱。
“怕，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这人挺有意思”草菇突然握着我的手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我想挣脱来开，却纹丝不动。直到草菇睁开眼睛，放开我，我才能动“你这孩子岁数不大，力气到很大”
“我不是孩子，我已经好几万岁了，我是鬼王”草菇炸起来了。
“行，鬼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岁数不大，吓唬人的本事挺大。
“你不信？”我没搭理他，转身想要离开。
“让自己爱的人嫁给自己儿子不好受吧”草菇突然一本正经的说“你真是个狠人”
“跟你无关”我生气了
“哈哈，你生气了！有本事你打我啊”
我给了他一脚，没踹到，因为人不见了。听到有人在说“我还会找你玩的”真是有病，我接着漫无目的的瞎溜达，我的心很痛，可我不想喝孟婆汤，我宁可痛也不要忘了玉儿，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鬼差过来了“你既不愿意投胎，那总不能总这么在地府瞎逛吧！这边有个职位，你要不要去试试”
想来在地府混个职位很牛吧！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去上面看看玉儿。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鬼差领着我到了一座府邸，很是宏伟“你进去吧！这里不是我这种低等鬼差能进的”
呵！看来我的职位不低。我溜达的进去了，很奇怪，没看到一个鬼，难道都法术高强隐身了。正当我百思不解的时候被人踹了一脚，我防不胜防的栽倒了“妈滴！谁”
“我！你能奈我何？”草菇的声音。
我回头，果然是他，他说他是鬼王，难道真的是，可谁家地府的鬼王是个幼稚鬼。草菇像沾了什么光一样兴高采烈“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奴隶了，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我懒得理他，发出无声的抗议。
“你怕了吧！那天的神气哪去了？”
“小屁孩”
“我不是小屁孩，我是鬼王，我活了好几万年了，没人敢说我是小屁孩”我成功的激怒了他。
“你说你是鬼王，怎么证明”
“你不相信，你让我怎么证明”
“你带我去人间一趟，我就相信”
草菇蔫了，不说话了。
“切，小骗子，就知道你不行”
“谁说我不行，我只是答应哥哥不会去人间捣乱”
“你哥哥？”
“我哥哥是大鬼王，我是小鬼王”草菇又得意起来。
“你叫夜尊？”我在地府这些日子听说过地府两位鬼王，只是很难想到眼前像个孩子一样的人居然是那个恶魔夜尊。
“怕了吧！””
“不怕，你都不能带我去人间，我不信”
终究，夜尊抵不过我的激将法，带我去看了看玉儿，人间已经过去了两年，我从夜尊那里得来的能让玉儿单独忘记我的药喂了玉儿便走了，临走踹了一脚小雪，因为什么，我怎么会承认嫉妒呢！
夜尊天天嚷着让我下油锅，我耳朵被喊的快聋了，也许这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因为夜尊才不会那么无聊，我也矜矜业业做着我的事情，帮夜尊打理事务，表面夜尊玩世不恭，却是很认真的，他说他答应哥哥好好管理地府，他哥哥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没看到，听说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夜尊也绝口不提他哥哥去哪了！
一年又一年，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直到那个名字出现在生死簿的时候，我不顾一切的跑过去，远远的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孤孤单单的等着什么，他不去投胎，他在等什么。他想起我了吗？泪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我不知道，我居然没勇气过去。
“不过去吗？去吧！他在等你”夜尊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永远这么讨厌。
“他没有等我，他在等小雪”夜尊的药我怎么不会知道，玉儿永远不会在想起我。
“我可以帮他恢复记忆”
“不要，他现在很幸福，我不该再去打扰了”
我离开了，原来鬼也会哭，也会流泪。我不想说话，夜尊难得不来麻烦我，我天天偷偷去看他，明明玉儿死了之后小雪也跟着死了，怎么过了这么久都没看到小雪。我去找夜尊，夜尊说，自杀的人不入轮回的，需要受酷刑才能入轮回的，也只能是畜牲道。
我去见了小雪，小雪惊讶了一下“父亲”
“你怎么这么傻” 看到小雪受酷刑的样子，我心疼急了。
“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去求夜尊，让我代替小雪所受的一切，让小雪去投胎。夜尊骂我疯子，他不同意。我跪下求他，夜尊说他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终究夜尊破坏了规矩，让小雪去了轮回，玉儿和小雪在轮回的路上牵着手走了。小雪走的时候，我让他好好照顾玉儿，我知道我说这个是多余的。
小雪所应该受的刑法，我一一替了他，真的挺疼的，夜尊没有出面，没有人能破坏这个规矩。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真的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魂飞烟灭，夜尊来了，我求他给我一个了断，真的太难受了，我真的扛不住了。夜尊终究没忍心继续让我受酷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付出了什么，把我救了。
过了很久后我知道，他替了我挨了108道鞭子，那种一鞭子就让普通鬼差灰飞烟灭的，我不知道这对夜尊带来了多大伤害，只知道他很久是透明的，他给我说了一句话“哥哥说，犯了错就得受惩罚，你不承担，总有人承担”
没有夜尊和我拌嘴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每日都去看他，看着他虚无缥缈的闭着眼睛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没办法帮他，直到夜尊的哥哥回来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夜尊恢复了体型，他没有责怪夜尊只是心疼的问他疼不疼。他也没责怪我，不应该恨我吗？不应该把我下地狱十八层吗？但是他没有，他只是让我好好照顾夜尊。以后的日子我尽心尽力的喂夜尊吃药，夜尊也没和我拌嘴，看样子真的很虚弱。
有一天夜尊的哥哥来找我，问我要不要去看一下轮回镜，我去了，我看到了玉儿一身白衣骑着高马在人群中走过，人们都称呼他一声小公爷，我看到了他打马球 ，那样洒脱，他笑的那样潇洒。他赢了，急匆匆的去了一个花府的地方找一个叫花无谢的，还质问他为什么不去看他打马球。
小雪，啊不是，应该是花无谢不停的道歉 ，过了不久他们成亲了，在朝堂上一个文官，一个武官，羡煞旁人，小雪替他做到了与玉儿生生世世。
“你还好吗？”
我好不好，应该很好吧！只要他幸福不就可以了。只是为什么会流泪呢！怎么做了鬼总是流泪，真的很不好。
夜尊的哥哥说我与玉儿本就有缘无分，阴差阳错在一起，玉儿和小雪才是生生世世情侣，他还说让我珍惜眼前人。我大概不懂，也可能是装不懂。
夜尊一天天好起来，他哥哥也主持起来地府所有事务，夜尊似乎没什么事可做，但他也没来找过我。我去找他，闭门不见，我天天去找他，为什么去找他，可能无聊吧！也可能是他替我挡了罚！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夜尊终于肯见我了，我俩就那样默默看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是我先说话了“你要不要把我下油锅炸一下，我这么坏应该不好吃，还是算了吧！还是罚我当你手下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怎么样！”
夜尊笑了，我也笑了，好久不笑了。夜尊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整天闹腾，首先受苦的是我，他总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我，你们试过睡的正香，突然飘在半空的感觉吗？洗着澡突然出现在人间女澡堂。。。。。
他在闹，我在笑，直到有一天他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堆酒，我俩开始喝，喝的都开始胡言论语，他问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白玉，怎么看不到他？
嘿嘿，白玉，好熟悉的名字，我似乎真的醉了。
额！就是你一千年前的老婆，你为了他才留在地府，不去投胎。
是吗？呵呵，我有那么蠢吗？
你是蠢的！蠢的看不出我喜欢你。我就问你，一千年了，你对我心动了吗？
我愣了一会，我心动了吗？呵呵！不知道，就是离不开而已，就是你怎么闹，我也愿意陪着。“我看你才是傻的，要是不喜欢你，干嘛不去投胎，还任由你欺负。玉儿和小雪投胎去了，我干嘛不走，还在地府。傻子”
“你说谁是傻子？当初见了你第一面就该下油锅炸一下的”
“好，我是傻的，你想炸就炸一下吧”
以后我俩经常喝酒，后来不知道怎么喝着喝着喝床上去了。醒来的时候，我瞬间感觉自己太牛 了，把鬼王睡了，想来夜尊醒了肯定会爆炸的。他怎么解气怎么来吧！我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感觉。
夜尊醒了，我殷勤的赶紧上前问他疼不疼，饿不饿，渴不渴？
夜尊不说话，我吓坏了，“面面，我错了，打骂随你，别自己憋着”我很少叫他面面，他说他是鬼王，面面一点不霸气。
“下次我要在上面”夜尊一本正经的说。
“好”
直到很久以后，“你个骗子，说好我在上面的”
“你说的是下次，不是这次”我总是这样无赖，仗着面面喜欢我，而我也愿意陪着他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永远，永远。
何为爱情？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可否具体？朝阳晚霞暮雪白头。仍是不解，有你 。
这短短的一生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你不妨大胆一些，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大鱼海棠
小时候不理解老人晒太阳，一坐就是半天，长大了才明白: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想皆是过往，眼之所看皆是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