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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魏无羡 冷漠乾元湛娇俏坤泽羡)3 就要赖上你

2021-02-26 20:03 作者:W愛寶X  | 我要投稿



    阿羡知道自己很美,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会美到令无聊男子穷追不舍地成为他们的不速之客。

    还有谁?就是那位白衣的慕容飞云与什么跃日斋的魏振须魏公子了!

    他们在晚餐时赶上了魏无羡与蓝湛的脚步,硬是称兄道弟自我介绍,莫名其妙就以知己自居了!

    阿羡看着蓝湛一副置身事外,不搭理的面孔,这人怎么还能在这样一张面孔底下强行自我介绍,硬是要介入他们,与他们共用晚膳?

    不过,他对那位魏振须倒是有一点好感,似乎是一种天性上的亲切联系,这使得阿羡没有对两人出言不逊。

    “中午时魏公子可受惊了?”慕容飞云轻柔地表示关切。

    “还好啦,他会保护我,不怕的。”阿羡伸手轻拍了下蓝湛的肩膀,完全没理由的信赖。

    慕容飞云的俊脸含着些许鄙视:“是吗?只怕真有事情找来,他也无力阻止吧!”

    真是太没礼貌了!阿羡决定不回答他。一个随身携带一成串家仆的公子哥又能保证得了谁的安全?想来他也只是虚有其表罢了!他的蓝湛哥哥是真人不露相,只有三脚猫才会在那边自以为是!无聊。

    “魏公子,不知你们打算前往何方?”魏振须含蓄多了,温和亲切的笑脸让人倍生好感。

    “问他。”阿羡给他友善的甜笑,手一勾就挽着蓝湛的臂弯了。

    这行为令魏振须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想仗义执言了:“看在咱们同姓本家的份上,你可别怪我多事,你们并无六亲以内的关系,在行为上还是收敛些妥当些。即使亲人,在外头也不宜有此轻率的行为。”不知为了什么,魏振须对阿羡就是有一分出自兄长式的关怀。一如他关怀妹妹嬉雪与逐云一般,完全不参杂乾坤之间的情愫。

    慕容飞云连忙附和着点头:“是呀,是呀,魏公子,给自己多一点选择机会才是聪明之举,你值得更好的!”

    魏振须的“念经”阿羡还不是那么排斥;可是,那位慕容公子就很讨厌了!他是什么东东呀?这么捧他自己?他偏偏不买帐:

      “是的!我与他既不是兄弟,又不是父子,甚至不是六亲之内的任何一种关系!但是,一年以后,我发誓,他非当我的丈夫不可!我跟定他了!”

    饶是蓝湛天性冷静如山岳,也被阿羡的话吓去了半条命!他脸色乍变地瞪向身边的小人,一时之间张口结舌,理不出心中是哀嚎,还是窃喜----而那个魏无羡公子就趁机往他身上偎去,一副甜蜜幸福的样子。

    当然不是看不出蓝湛那副上刑场的呆样,可是,十几天下来左想右想,他可是列出了一百条以上的理由说明蓝湛非娶自己不可。当真是对他蓝湛“一见钟情”了!一如当年娘与爹爹一般……呃,他们当然不能说“一见”钟情,因为娘看不见,哎呀!反正就是在相遇的刹那注定了永恒就是了!一年后不仅要带回童笑生,也要缠着蓝湛回山上完婚……哎!多美好的未来呀!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别让蓝湛吓跑了!

    “蓝湛哥哥,咱们在此落脚,到底要去哪儿呢?”

    “到山上采草药。”吐出这几个字蓝湛仍是用怪异的眼光瞧他。

    却见慕容飞云嗤笑一声,挥开摺扇道:“采药?我看不是吧!两个月以来武林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成名一甲子以上的童笑生老前辈,再临终之前对九大门派发出了密帖,昭示他毕生所创的武功、医术,以及金银财宝皆待有缘人得之;顽性闻名于世的童老前辈出了三道指示,第一道指示就是在这里的唯一一座山‘米埕山’上的那块石碑。两个月来再此出入的武林人士不下万人。蓝公子,我看你也别作态了,想得宝物就明说,反正大伙的目的都一样。”慕容飞云料定了蓝湛只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三脚大夫,压根儿瞧不起!

       听完了那家伙的废话,阿羡也有烦恼了,那个童笑生竟然死掉了?那可怎么办?他死了,那娘的眼睛不就没有复原的希望了?

    “为什么那老头要玩这种把戏?如此一来弄得江湖鸡飞狗跳不说,对他的传人要如何交代?他没有后代或徒儿吗?”

    魏震须耸肩:“不曾有这方面的传闻。也许他就是没有传人才以此方式待有缘人得知吧!不过,其实也没啥好讶异的,怪医童笑生一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捉弄江湖得鸡飞狗跳,他那一大串遗物可真是足以掀起武林大乱了。”

    “那你们想要什么?财富?医术仙丹?还是武功密笈?”阿羡遗憾地发现自己也得淌入这抢来斗去的浑水中,只因他一定要治好母亲的眼睛。

    人死了总有留下书吧?但他实在不喜欢这种事。唉!如果蓝湛哥哥的医术更好,那他就不用去争那捞什子百宝箱医书什么的!

    “只要能得其中一件,就能扬名天下了!我们慕容世家与跃日斋的魏家还需要什么财宝?”慕容飞云傲然地回答。对他们世家子弟而言,能取得武林秘笈当然最好,更能打响知名度了。

    “只为了扬名?那不是太无聊了?根本是没事找事做嘛!与那些真正需要仙丹灵药救人的人争,实在太可恶了!”阿羡不悦地数落着。相信少了这种凑热闹的人,与他争的人会少了一半以上。

    “你需要什么仙丹妙药吗?看来你并无什么病症,也不似练武之人得由仙丹来增加功力。”魏震须关心地问着,对阿羡的讽刺不以为忤,因为他们的确是凑热闹而已,难得平静了三十多年的江湖又有事情发生了嘛!

    蓝湛也关注地看他。

    阿羡噘着樱唇:“我下山就是为了找童笑生,因为他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不过他既然死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他留下的医书与灵药了。我可不是为了扬名或炫耀,我是当真需要的,你们这些人是不会了解的。”

    “你要救什么人?”魏震须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浮现了某些印象,致使他更专注地盯着阿羡。

    阿羡只是笑了笑,他们是外人才不说咧。桌下的小手伸入蓝湛的手心只想让他知道。

    慕容飞云也很好奇地追问着:“是呀!什么人染了不治之症,需要你千里迢迢地追寻童笑生?天下名医颇多,我也知晓几个,我可以介绍给你。”

    如果需要的是那些平凡无奇的大夫,还需跑下山来吗?这人真是没常识。“我看,你俩是不希望我得到童笑生的任何东西吧?当真以为我没本事取得吗?”

    “无主至宝,天下人皆可得之,但你一个小坤泽即使取得了至宝,也会招来危险……”魏震须努力地分析着利害关系,可惜阿羡不领情。

    “我要得到。”他无比坚定地回应。那是他打从有记忆以来唯一期望的事一定要做到。

    “那么,咱们明日一同上山看看吧!”魏震须不再追问。心中明白了阿羡的有意回避。

    但,谁才是童笑生老前辈的有缘人?这一场江湖风波的来源,只是那怪医临终的一场捉弄吧!到底,他的用意是什么?没有人揣测得出来。

     要说魏无羡有理由对童笑生死前捉弄的计谋咬牙切齿,其实蓝湛更有理由去挖那老家伙的遗体出来鞭尸!

    目前二十道谜题已破解了四道,沿着图表的方向来到此地,他可不会呆呆地相信那三道指示可查出百宝箱的去处,反倒有可能出现的谜底是他-----童笑生的唯一门生。

    人多的地方一向是他极力要避开的,生性的冷淡闲适,情愿与山光水色合而为一,他是没有任何雄心壮志的,也不接受自己身外多余的赞扬与包袱。

    但,如今,他身边跳来了个小人,一个比他更不染世俗的小人,十天半个月下来,耳朵已经习惯了他的聒噪,也就不曾再赶他了。再赶也是枉然,已经不是他肯不肯走的问题了,而是自己的心肠不够硬,唉……

    才想着他,他就“蹦”进了他的房间,带着一身沐浴过后的馨香。

    “蓝湛哥哥,明天我们要与那两个公子哥一同上山吗?还是我们先偷偷地上去?”阿羡半湿的秀发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身后,扯着他的衣袖就直问着。

    蓝湛可看不过去了!见不得一个坤泽如此不修边幅,替他擦秀发。一时之间倒也无法想到授受不亲那回事。

    阿羡可不觉得有何不妥,反正他每一晚睡不着就直接往这边跑,此时让他擦发丝也觉得很自然,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又开口道:“我想,还是我们先上去好了,免得一路上又要听他们说些无聊的事。那个慕容飞云最讨厌了,动不动就甩扇子,一副很风流名仕的样子,一席话谈下来,光看他甩扇子就够我头晕了;至于那个魏震须倒是还不错,只可惜他也是想要宝物的,那么我就多一个对手了。”

    蓝湛这才问出一直摆在心中的话:“你要救谁?”

    “我娘。”阿羡声音沉静了下来:“你知道吗?我娘是个好美好美,像仙子一般的大美人喔!只可惜打一出生,就教我那太姥姥给弄瞎了眼,一辈子没见过世间的一草一木,更别说见过我那爹爹了!我爹爹这二十年来访遍名医,就是想治好我娘的双眼,却只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一直知道的,我娘这般美好如天仙的人,唯一的渴望是有朝一日能看到我爹爹与孩子的模样,即使只有短暂的一眼也好。所以,我一定要得到童笑生的遗物。”

    “只得到医书与宝箱,没有大夫也是徒然。”

    “不然还能怎么办?去找童笑生的坟,挖出尸体来摇醒他吗?至少那堆东西存着,就是希望。听说那怪医生前医治人有一个怪癖,就是当他想救某人时,某人就得付出一项巨大的代价,如果财富是那人最重要的,那他就会要那人所有财富;如果读书是病人最视若性命的,他就会要求病人五年内不可碰书本、不许写字做文章。听说他还牵了几对红线,都是贫富差距甚大的婚配呢!如果童笑生还活着,就不知道他会要求我付出什么了。”

    “他已经死了。”但是老家伙的“精神”长存。蓝湛心中叹了口气,他并不赞同童笑生的做法。但早年学医时,早已立了誓,除去贫苦平民分文不收外,凡江湖人或其他,若是向他要求医助,他就得取走一样他人心目中的珍宝。那是怪老头毕生唯一的坚持;而他立了誓,断然得遵守。

    “那你猜童笑生会向我要求什么?”

    蓝湛警觉地审视她:“原本你准备付出什么?”

    “我的身体。”好像没听说过童笑生有做过这种事,但身子是他仅有的“贵重物品”。

    “你居然如此轻贱自己?”他低吼地叫了出口。不期然的怒气炙烫了他的眼,也吓着了阿羡。

    “我……只是想……想……”阿羡结结巴巴地说着,却发现一向伶俐的口舌煞时失去了功能,什么话也挤不出来了,心下直后悔着这种坦率-----可是,他未免太生气了?他应该面无表情才对呀!反正那老家伙死了。

    “住口!”他怎么可以这么想?利用自己的身体来达到目的?

    “我什么也没有,除了身体,我没有更珍贵的东西可以给人了!”阿羡有些无措:“何况他死了呀!”

    “如果你当真需要那些珍宝,不是童笑生,也可能是任何一个人,那你也会献身给得到宝物的人吗?”他的语气阴寒。

    “才不。我会努力第一个得到宝物的人!我现在只给我的心上人!”阿羡抓住他一只手,看不到他隐约黑暗中的表情;而他,当然也看不到阿羡眼中藏着的恋慕。

      “何时,我才能不再是你的累赘呢?”

    


    今天气温真低!不是天气的温度,而是身边渗出的寒气逼人,显然蓝湛仍在生气!

    一大清早,他们率先上路往米埕山的方向走,蓝湛带着药箱,当真是要采药的样子。在早膳时逗不了他开口之后,阿羡只好安份地静静跟着他,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头。他在气什么呢?虽然他平板的表情一如相处以来的每一日,但今天则是不同的,他----------还生气着。

    气什么呢?昨天自己早早就“收工”回房休息了,没有做出会惹怒他的事呀!除了曾说要献身给童笑生做为交换医术的条件。他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有什么好气的?可见,他对他的了解还有待加强!

    哎呀!他会不会是吃醋了?阿羡异想天开地自问着,然后萎靡的表情霎时飞扬活现地亮了起来,非常诡异地笑着驱马移近他,活像在说什么天大秘密似地问他:“蓝湛哥哥,你在吃醋对不对?”

    问得蓝湛差点跌到马下。

    “昨天我说的那番话,我仔细过滤了,几乎都是不痛不痒的闲话,理当不会引起你的任何情绪的,而唯一带着重点的那句就是要许身给那老头儿的话了,我想,必然是这一句惹你生气了。你会生气,就代表你很重视,不,是非常非常在乎我,对不对?我就说嘛,我这么美丽,相处了这么久,你岂有不动心的道理?”得意洋洋地发表完,还不忘抛给他一个最美的笑容。

    一块牛皮糖之所以能是牛皮糖,就必然有着绝对异常的韧性与粘人性。否则他堂堂一个以冰山自许的男子岂能如此容易被粘住?甩也甩不开!

    “你也知道你平常的话有绝大部分是废话?”

    “是呀!还不是为了弥补你的不足,你比木头人还沉默呢!”瞧他的表情,好像多么充满着伟大的牺牲奉献情操似的。“事实上人人都知道我本性是温柔尔雅的。”

    “温柔?尔雅?”蓝湛慢吞吞且不可思议地吐出这几个字:“何时介绍我认识这么一位坤泽?我好奇得很。”

    “你少怪腔怪调地损我,哪天若你见到我娘就知道了,她非常的温柔、美丽、善良,而且雅致,既然我娘她有那种倾人国城的气韵,我是她孩子,当然也会有,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真不给面子,这么地揶揄他,不过……总算逗得蓝湛开口了,代表他的“气”已发挥得差不多了,警报解除,太好了。

    “咱们现在是去哪儿呢?不是要去看那块石碑上的暗示?”因为马儿的脚程转往更偏僻的羊肠小径而去,似乎不是要去山顶看石碑,阿羡有些不明白追问着。

    “采药草。”

    阿羡对他的背影扮个鬼脸,心中疑惑他怎么没有好奇心呢?唉,以后当他的夫君,他得努力动脑筋赚钱才是;没关系,凭他的聪明才智,不怕饿死的。

    正在冥想得很得意时,全然不觉四周鸟儿鼓噪的振翅,不安的气息在弥漫着。冷不防前方的蓝湛以迅雷之姿扑身而至;才那么一眨眼,阿羡被他凌空抱到一棵树上安置,而原本置身的地方,离马背上方仅一寸,射来一枝弓箭,没入了草丛中,依稀听到草地中有一声负伤的嘶吼。

    阿羡终于看明白了,那些没长眼的箭是追随某只已负伤的动物而来。

    蓝湛在树上安置好他之后,便去追那两匹受惊吓的马儿了,有他那匹已通灵性的大红毛在,不会跑太远的。即使蓝湛交代他不可下来,那可不行没理由吃这种亏的。

    轻巧地滑下来,阿羡不急着找发箭的人,想看看是什么负伤的动物。

    “哎呀!”

    蓦然左手被传来一阵痛楚,阿羡小手上出现了三道血痕,实在是大意了,因为负伤的动物在绝望时攻击性是最强的,他怎么忘了呢?暂时不管手痛,要看是什么东西,这一看,可讶异了!

    哇……是头幼狼!他这辈子从没看过金毛的幼狼。此时那只金毛幼狼的额头正中央延伸到双眼之间有一道破碎的血痕,但最致命的,还是那只由颈背贯穿到前胸的箭;失血过多,使得小狼体力不支地摇摇欲坠,但那一双防备的灰黑眼眸,却强悍得令人心折。

    “很痛吧?我看看,好不好?”阿羡跪坐着,友善地伸出他的手,小心地接近它。

    幼狼示威地低吼,更往后退。

    “你怎么可以不识好歹?我是善良的人呢!”阿羡也爬近它,叉腰质问着,然后什么也不管地一把搂住了小幼狼。

    “别动呀!我替你抹药,你还小,还不足以当猎物,没有人能剥夺你成长的权利,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是笨得可以,怎么能自己出来玩呢?呆子也知道出门要有爹娘陪。”叨叨絮絮地念着,手下可没有迟疑,简单的抹药他是会的,但箭矢造成的可能是内伤,他可不行了,得找蓝湛来。他不敢轻易拔掉箭矢,只能洗净幼狼的前额,抹上伤药,这才讶异地发现金毛幼狼的前额有一撮不驯的油亮黑毛,真是罕见又珍贵!

    草堆外边传来数匹马蹄声,往这一方面而来。

    “不怕!魏哥哥替你出气。”

    很快地,阿羡的藏身处给人发现了,一个男子往后方吆喝着:“大小姐,猎物在此,有人偷了你的猎物。”

    偷?全天下有他这么美丽的小偷吗?阿羡踢了一颗石子,正巧打中那人的下巴,就见那出言不当的人,捧着下巴死瞪着她。

    “大胆!敢偷我猎物在先,又伤我仆人在后!你这山里人好大的胆子!”夹着一身湖绿的狩猎装,以及怒喝娇叱声,一个端丽女子手持鞭子跳下马来,落在阿羡五步远的地方。眉宇间闪着娇气,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坤泽)。

    “把金狼还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喝!好大的口气!阿羡嗤笑:“疯婆子,要乱吠请回家再吠,免得风大,闪了舌头。”

    “你敢占我的猎物为己有?”绿衣美人脸色霎时难看至极,手中扬起鞭子,决定要给他好看。

    “是我捡到的,是我包扎的,当然是我的。”

    “你……你……尚东,你抓住他,我要抽他十鞭,做为不敬我的下场。”美人娇叱地支使她右后方始终像座大山似的男子。

    那位名叫尚东的年轻男子立即向她走来,不过那一脸和平,看来是一票人中稍稍讲理的人。

    “公子,这金狼确实是我家小姐所猎得,可否行个方便奉还?”

    “不可。”阿羡的口气也斯文了许多,但依然没有妥协的表情;反而说起教来了:“你们也太没道德了,不去捕杀那些大虎大山猪什么的,偏找小东西下手!要知道,虽然人人有打猎的自由,但是专打幼小动物未免太胜之不武了?有本事,去打那些大得足以与人对抗的猎物,我说你们家小姐心肠邪恶、歹毒得举世少见……哗!”猛地往后一闪,躲过了火辣的一鞭,早知道那大小姐不会放过他,可是他偏要气死她:“哇!母老虎出现了,还是穿着绿衣服的。”

    “你……找死!尚东,你走开!”

    五六鞭挥下来,没有打着阿羡的原因可不是因为阿羡武力高强,而是那个大个子一心想化解这场干戈,在一声娇叫后,终于闪过那位叫尚东的男子,火辣的一鞭扬来,正欲甩中魏无羡的花容月貌--------

     “蓝湛救我!”完了,完了,玩完了,阿羡直觉地背过身,护住自己的脸与怀中的金毛狼。

    分秒没差的,像是魔法指令似的才喊完,时间拿捏得精准,原本欲落在阿羡身上的皮鞭,被一只暗器打中,不仅皮鞭折成两段,那暗器的力道也将娇弱的绿衣美人震得往后倒入尚东怀中。

    而那“暗器”,居然是一片竹叶!

    尚东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功力能深到草木皆可伤人:“何方前辈高人,在下为慕容世家总护院尚东,若有得罪之处请出面指教!”

    “好大的胆子,是谁袭击我?我慕容芊芊定不干休……”绿衣美人跳起身子大吼,连手下也捉不住她。

    他们等着这位高人,但,有三条人影由三方面欺近这片小天地,倒也很难看出谁才是方才出手打断鞭子的“高手”了。

    牵着两匹马,缓缓走过来的是蓝湛;一袭平凡朴素的儒衫,以及马背上的木箱,看来就是一副文人书生模样。看不出有丝毫高手的架势,但那一张冷峻卓绝的面孔,可是丰神俊朗地让人失色。

    “蓝湛哥哥,他们一票人欺负我。”靠山来了,如果可能,让蓝湛觉得自己倍受欺凌以博得怜惜是不错的计策。

    但两声不识相的嗤笑搓破了魏无羡扮柔弱的把戏。声音来自树上。

    “我说醒之,这从头到尾,是谁欺负谁呢?”清亮的男中音懒懒地扬起。

    “嗯,虽然看起来绿衣疯丫头是人多势众,但是似乎是咱们小阿羡欺负人家比较多喔!”另一个较为低沉的声音接着应和,充满着逗弄。

    此时阿羡的表情可真是创天地仅见的花容失色,以轻功高手也自叹弗如的速度攀上马背,看来是准备开溜的样子。踢了下马腹爱马不负所托地立即朝平稳的方向奔驰而去;而他一手持缰绳,一手抱着小金狼,正常人都轻易可以看得出来,他随时有跌断他那脖子,所以蓝湛也立即上马跟去,暂时抛下对那乍然出现的两位陌生美男子的疑惑,以及一票企图伤害弄潮的人----------

    “尚东,快追去……”慕容芊芊在楞了一会后,气急败坏地下命令。

    但,那两位平空出现的美男子们可不准备顺他们的心意。

    魏澄啧啧有声地跳落在慕容芊芊身前,有意无意地阻挡了她的去路,而朱醒之更是挡住了一票家丁。

    “长的堪堪可称为清秀,但那性子可差透了,对不对?兄弟?”

    “更差的是出手去打一个只懂一点点逃命轻功的弱小的人!几时江湖上出了这么一号泼辣货?”朱醒之与魏澄的默契可是好得不得了。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不知我慕容世家的厉害吗?”

    魏澄收起笑脸:“原来是打算仗势欺人了,慕容姑娘,你可知方才姑娘你的箭几乎使那位小公子命丧九泉?慕容世家如何的有权有势,在王法下,杀人仍是要偿命的,是不是?”

    慕容芊芊根本起不了半丝悔悟,怒道:“那是他该死!惹到我慕容芊芊的人都该死,活该-----呀!”

    一巴掌轰上了她的细嫩粉颊,让她跌入了尚东的怀中。

    有人打她!居然有人敢打她?

    朱醒之拍了拍手,像碰了他多脏似的!“我,朱醒之!要报仇,尽管冲着我来。”

    “可恶!”几个家丁护主心切地冲上来。

    但不久,全被扫平在地上,魏澄跃上马背,潇洒地报上姓名:“我,魏澄。”

    兄弟策马而去,直到离的够远了,听不到那千金小姐的叫嚣后,才停了下来。

    “我打了女人还是个坤泽。”朱醒之看着自己的左手,表情很复杂,活到十九岁,第一次打女人;再一时快意,并且对方也欠打的情况下,他打了人。应该是没有错的,但良心却选择挞伐他。

    魏澄拍拍他:“原本我也想做的,我们的定力还没好到可以不计较有人欺负阿羡。”

    “是呀!只要想到阿羡差点没命……”他握紧拳头。

    “没事的!至少我们知道了打女人的滋味并不好……”

    “糟透了。”他打断。

    “是的,所以我们绝对不会再犯!不管那女人多么地罪该万死。”魏澄又安抚了下:“而且我知道你并没有使力,那女孩会大哭是因为羞怒交加。”

    想这么恼人的问题,实在让人开心不起来,而他们仍在成长中,尚不懂得压抑自己的喜怒,所以----一如他们各自的爹所言:有待磨练!

    于是他们选择聊其他的。

    “那个蓝湛---看来是被小阿羡缠上了!”朱醒之的口气充满怜悯。

    魏澄忍不祝促狭的笑意:“唔……身为兄长的我们,理论上会拿刀逼他立即对阿羡负责任,可是……我真的可怜那个男人,因为那代表着一辈子的鸡犬不宁!而且,我相信在未来,在那男人还不明所以之时,他已经被骗入洞房了。他总有一点会明白,他伟大得扛下了一件灾难。哦!我可怜他。”

    两个男孩爆出大笑,久久不绝。

    “我说,那阿羡可真会挑,挑了个身藏不露的高手。”

    “是呀,他一向走运。”

    在充满宠溺的语气中,魏澄下了个总结:“我们终于可以把担心他的责任卸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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