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玩家的能力
褪色者醒来的时候，发现龙裔正死死盯着自己，两眼布满血丝。
褪色者脑子还有几分迷糊，但是龙裔已经开口说道：“阿褪啊……”
褪色者一个激灵：“啥事啊，抓根宝大哥。”
“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喊小木头的名字，喊了七百八十四次……她一定欠你很多钱吧？哦，不，你们那边不用金币的。她一定欠你很多强化的卢恩吧？”
褪色者脸先是一红，然后反应过来，叹道：“大哥，我也看过《大话西游》——你接下来是不是说我喊菲雅的名字喊了九十几次？”
“不该是菈妮吗？”
“我根本没见过月之公主本人！哦，见过一次……”
“但你确实喊了梅琳娜的名字很多次。”抓根宝一摊手。
褪色者挠了挠头：“啧，她……哎。她估计还在候王礼拜堂喝西北风吧。不过也好，她也没得实体，接肢贵族也伤不了她。等一辈子，总好过被烧了吧……”
“但你不想让她失望，对吧。”龙裔抱着膀子：“所以，我要向你提出一个交易。”
“交易？”
“你不是跟木头说，你来故乡找助力吗？你找到了。”龙裔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帮助你成为艾尔登之王。而作为代价，你必须选择我，作为你的神。”
褪色者上下打量龙裔一番，脸色大变：“大哥，我是直男……”
“啊？”
“你知道吧，在交界地，王跟神，一般是……那种关系……”
龙裔一巴掌糊自己脸上：“他妈的，褪色褪色……你褪得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了？做过癫火线没有？癫火之王的阿褪，跟癫火的神也是夫妻？没这设定啊！游戏里有文本提到龙王跟龙神是那种关系吗？没有啊！褪色者之前的碎片君王，全是为了娶玛莉卡？那些半神可全是玛莉卡亲生的！”
褪色者思考片刻：“还真是哦……”
但是，褪色者又看了龙裔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万一真的必须……”
“他奶奶的，你们圆桌厅堂还有三个女褪色者吧？小红帽、战士妹跟死眠……”
“呃，罗德莉卡、涅斐丽·露跟菲雅？”
“叫外号一样。你明白是谁就行。”龙裔道：“要非得是夫妻，我就从战士妹跟小红帽里面强扶一个——我直说了吧，你不想让木头失望。木头最大的愿望是拯救交界地，恰好我可以。”
龙裔叹了口气：“这就是一个交易。你知道吗？龙裔，都瓦克因，时间之龙的分身与末子——我是一个半神，而且是一个身负使命的半神。从这一层来看，或许你们那的米凯拉、菈妮都不比我更高贵。而在交界地，‘展现律法’是一个纯粹技术活儿，食粪者与金面具都不具备神人身份，却可以帮助褪色者展现律法——我可以学习。”
“当然，我也只是试一试。如果我不能成为交界地的神，我就会自动放弃，绝不纠缠。到时候，你要群星还是要黄金律，哪怕癫或者吃屎都随意。”
褪色者表情在错愕、感动、狂喜之间来回切换，可他很快就摇头苦笑：“别逗我，大哥。老滚这游戏通关很简单的吧？你没必要跟我去交界地受苦是不是？你图啥啊……”
龙裔一只手抵在额头上，思考片刻，道：“老弟，这我不能告诉你。你知道克苏鲁之类的‘不可名状’啥啥啥的吗？”
“《血源诅咒》那一款的？”
“对，就那种风格。”龙裔指了指脚下：“这个世界，有个非常狗屎的设定，设定上是知道了就有危险。而我，很不巧……勉强算是个考据党。”
褪色者一愣：“啊……这……”
“老滚系列呢，剧情里有个至高的伟业，叫做不凋花。你得在整个老滚世界之外成为神，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龙裔道：“只不过，任何官方剧情里，都不存在达成了这一伟业的角色。”
“在老滚世界之外成为神……”褪色者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交界地现在就有个神的位置！”
“没错。”龙裔摊开手：“你看，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当然，如果你已经决定把这个神位献给菈妮，或者娶定玛莉卡，我就记你重色轻友，也不怪你……”
“不不不……我连葛瑞克都没打，更别说卡利亚城寨了。我跟菈妮才见过一面啊。”褪色者苦笑。
褪色者思考片刻，道：“我信你。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说什么也是个现代人。我相信你当神肯定比其他人都要好。”
龙裔伸出手：“那么，说定了？”
“嗯。”褪色者也伸出了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现在，我们是同志了。”
最后的龙裔大笑：“那么，褪同志，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压低了声音：“身为穿越者的你，可以做到游戏中那个机体所能做到的一切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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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多少有点古怪。
游戏人物能够做到的事情，在旁人看来，简直违背常理。
游戏角色，可以通过殴打路边的野狗，来增长智慧，领悟原本不能理解的魔法。他们可以使用一切“属性值”达到要求的武器，仿佛他们已经握着这武器训练了很久。他们可以在杀死老鼠的过程中，领悟打造铠甲与神剑的奥秘——如果游戏存在锻造系统的话。
而且，他们只要努力，就能获得进步。
经验值，experience，起源于RPG（角色扮演游戏）的衡量角色能力的一种标准，可以看做是游戏中角色经历的抽象化。将角色的“行为”、“努力”，抽象为一个单一维度的数值，作为游戏的奖励。
对于法师来说，经验值是对魔法的钻研与领悟。而对战士来说，经验值是他在作战之中积累的窍门、技巧与战斗直觉。
但由于“游戏”这个机制将“经验”过度抽象化，所以游戏角色可以做到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
龙裔亲眼看到，那个褪色者，在他面前轮流使用匕首、单手剑、大剑、战锤、战斧、双手斧等武器，舞出一套像模像样的连招。
龙裔啧啧称奇。他甚至看到褪色者拿到一把餐刀之后，就立刻使出一套诡异的步法，如同阴影中的毒牙一般恐怖。
甚至还有镰刀……龙裔自己都不会使这门兵器，褪色者居然还能使出一套华丽的刀舞。
这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一般来说，一个人只会专精于有限的一门或几门兵器。就算触类旁通，也会以一两门兵器为主，绝没有这种一通百通的情况。
所以，唯一的解释是……
“你也是具备游戏系统的人啊……”龙裔感慨道。
穿越之后，龙裔的脑子里就有一个“加点系统”。
众多的“技能”，分作十八个星座，代表单手武器、双手武器、格挡、重甲、炼金、附魔、锻造、口才、毁灭系魔法、召唤系魔法等十八个技能系统。
《上古卷轴5》的技能树就是这个样子的。
而龙裔的种种行为，会分别为这十八个技能系统积累经验，点亮星座。随着星座的点亮，人物属性也会随之提升。
《艾尔登法环》是一个人物提升属性、逐渐解锁技能的游戏。
《上古卷轴5》则是人物提升技能，技能带动属性的游戏。
按照褪色者的说法，他脑子里还真有一个游戏面板。
梅琳娜在帮助他将卢恩转化为力量的时候，他就可以通过这个面板，引导强化的方向——也就是选择加什么属性。
而除此之外，他们也确实能够做到“这个角色”在游戏中可以做到的一切事情。
任何武器，不拘是凡铁的匕首还是神兵利器，褪色者都上手就能用，且至少能够使出一记杀招，都是能最大限度发挥那兵器特性的招式。
不过，比较奇怪的是，褪色者的剑术非常诡异。他总是习惯以“砍”为轻攻击，以“刺”为重攻击——而一般人的剑术，反倒是以“刺”为轻攻击，以“砍”为重攻击的。
另外，褪色者也可以轻易地学会任何一种魔法。
按照他自己的感觉，只要属性足够，恐怕对他来说，最为艰深的起源魔法，都不比辉石魔砾更加困难。
“那你有没有尝试去学习……原本游戏角色学不会的技能？”龙裔沉吟片刻之后，问出了这个问题：“比如流水剑法啦，拉塔恩的那几招重力魔法啦，之类的。”
“我……”褪色者扶额：“我根本没机会去学啊！我现在才几级啊？怎么可能走到红狮子城？更别说走到圣树最深处了。”
“也是啊……”
“那你呢？”
“问题是我的技能树太过全面了。”龙裔摩挲下巴：“从攻击到防御再到后勤，就没有我不能学习的……嗯，想了半天，好像那些出现在剧情里，但是我学不会的技能，好像只有……最后奥杜因那个全图下火球雨的灭世龙吼？那个捕获灵魂的迷雾？还是最初龙裔米拉克那个独有的吸龙魂龙吼？”
龙裔一摊手：“想要验证一下‘能不能突破系统限制获取技能’，我还得通个关咯？”
褪色者也是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其实也可以这样……”龙裔说道：“你教我辉石魔法，我教你这边的魔法，看看具体会怎么样？”
褪色者点头：“很有道理啊！”
“那就说定了。这个事项还得优先去做。”龙裔思忖片刻，然后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话说回来，老弟，你的背包……就是游戏里的物品栏，是不计算重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