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饺子 林子汐X林濯】春夏

灵感来源于《踏血寻梅》,《刺猬的优雅》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你还会来这边玩吗?”“你来,我就会来。”
林濯:你教会我去爱,可是没有了你。
林子汐:我好想爱这个世界。
脸上泛着微热,发上系着红蝴蝶结,正是那段往事,我思意中的七月。
林子汐视角:
“你在想什么?”我的神思被打断,我抬头看看那人,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也看着我,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亦是。她坐上这跷跷板的另一端,这才使原本重心不平的跷跷板找回了一点点平衡,我原本低落的心情也随着跷跷板的上升而上升。
“没什么。”我淡淡的回答,嘴角象征性的抽抽,但是眼中含着泪。“那你可以陪我玩吗?”那稚嫩的声音飘进我的心里,我不忍拒绝。“好啊。”
我将腿抬起来一点,她就随着自身的重力下沉,我把腿放下一点,她就随着上升。她咯咯的笑了出来,我看着她发笑,心里也不似之前那般难过了。
“小濯,快回家了。”一个声音喊到,“哦,好。”她应答着,我识趣的停了下来,她从跷跷板上走了下来,然后往家的方向走,突然,她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又跑回来。
“你还会来这边玩吗?”我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又好像渴求着我肯定的回答似的,我不忍拒绝,“你来,我就会来。”我看着她因为得到满意的答案而甜甜的笑了,“那我们拉钩。”她举起手,伸出她的小拇指,我勾上她的小拇指,和她拉了勾。“再见。”她向我挥手并远去,我也挥手。
等到她的身影渐渐模糊时,我才流下泪来。
生活是一片海,乐观的人活在海面上,抑郁的人沉在海底。
而我,在中间,这要看我是要喝下海水一起沉,还是爬上去,我在挣扎。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这个世界太浑浊了。”也有人对我这么说过。当我吃了药沉沉的睡去时,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被冤枉了,我很难受。当我惊醒时,枕头的一块被泪水浸湿,眼角还残余着未干的泪痕。
痛苦的不是你在梦里的痛苦,而是你醒来发现痛苦就在身边,这已经不是一个梦了,这是现实。
第二天,我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开了门,发现是小濯,“我能进来坐坐吗?就一会。”我原本想本能的拒绝,可是看到她澄澈的眼睛时,“好吧,你进来吧。”
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来到这世界,也一个人回去。我害怕孤独,也承受孤独。
我想结束痛苦。
我以为这一切都不会被人知晓时,她闯进我的生活。
在我的生活中忽然闯进这样一个善良的人,我好像等待了多年的一天,终于来到了,她对我是这么信任,和我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好像她也等待了我好多年。
我曾经焦虑着光阴,焦虑着环境,焦虑着身上带着几公斤 ,焦虑拥有不曾有的东西,这焦虑太大胆就这样大步闯进我的生活,别给我教育,想要去呐喊,想让整个世界都能听到我,我很焦虑,不想等到自己双鬓花白,想做到我想做的,这些老不死坐的太久,什么时候该轮到我来发牌,焦虑是雾霾是淋雨的水,每天在把我沐浴。
她却告诉我,你不要怕。
就是这一句话,我就掉进了温柔里,我不再惧怕,我想我知道怎么去爱了。
“嘿,快离开那。”我对躺在马路上的大狗叫到,“那很危险!”我上前去驱赶它,“滴滴滴。”当我意识清醒时,疼痛感向我的全身袭来,我痛得发不出一点点声音,我像一只猫蜷缩在路中央,我只能看到周围的路人张着嘴巴在说一些东西,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听说人死时,都会回顾这一生,像走马灯一样。
是你吗,妈妈,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十月怀胎,一定很辛苦吧?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对不起,让你感到身体不适,谢谢你能努力熬过来,也谢谢你对我讲那么多话。
是你吗,爸爸,成为我的庇护所的人,感谢你扛起这个家的重担,给我创造美好生活,谢谢你一直微笑着面对我,即使心里很苦也不说,也谢谢你没有打骂过我,让我快乐的长大。
是你吗,我的“老朋友”,当时捡到你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我看到你了,你小小的,被人遗弃在垃圾桶旁边,用一个纸箱装着,你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只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叫声,我发现了你,带你回我们的家。感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喵喵”叫唤着安慰我,你从不吵闹,也不嫌弃我。
是你吗,小濯,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温柔了,我想我知道怎么去爱了,只是好可惜,我再也不能去爱了,对不起,不能陪你玩了,请你一定要忘记我,忘记我这个不守信用的人啊。
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再见,这个世界,我短暂的停留过,然后离开。希望我爱的人都长命百岁又幸福。
林濯视角:
命中注定,人的一辈子都会像是被困在金鱼缸里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才不跳进去,我会去,追逐星辰……莫似金鱼在缸中了结残生。
“新搬来的那一家姓林吧?”“是啊,这栋公寓有两家姓林的了。”“你觉得他们的女儿怎么样?”“看起来……是个小混混,很不好惹的样子。”“还是不要跟他们家来往的太近了,教出那样的女儿。”这是我在电梯里,听见两位看似优雅的太太嘴中听到的。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是刺猬,浑身竖满尖刺,但我觉得她是故意装得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内心跟刺猬一般细腻,性喜孤独,美丽的无以复加,我欣赏她。
她有一只猫,名叫列文的,我觉得她一定喜欢《安娜卡列尼娜》。
“我想你应该喜欢《安娜卡列尼娜》。”在电梯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我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她的底线,她先是僵住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假文艺。”“好吧,随便你怎么说。”话题被终结,谁也没有再发出声。
事实如我所想,她确实不似表面上那么冷漠,也可能,她把温柔设置成了仅我可见,或许你知道“锋芒对外,温柔对你。”这句话吗?
渐渐的我和她熟络起来,她会主动邀请我去她家,在她的房间里,有一个暗门,里面就是她的世界,一本精装的《安娜卡列尼娜》就静静的躺在她的书桌上。
“嘿,列文,进来。”一直猫从门外探出头,向里面看了看,“别紧张,给你介绍个新朋友——小濯。”“嗨,列文。”我向她招招手,她确定没有敌意之后也大胆起来,在我的脚边绕来绕去,然后躺在地上,肚皮向上,我蹲下去抚摸她的肚皮,她满意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瞧,她喜欢你。”我冲子汐笑笑。
她拿出她最喜欢的黑巧克力来招待我,然后我们坐在椅子上,捧着我们最喜欢的书阅读起来。“我喜欢黑巧克力在舌尖慢慢融化的滋味,这感觉很奇妙,不是吗?”她照着我的方法试了一遍,“嗯,很美妙”她闭上眼睛慢慢的享受着。
她的父母不在身边,一个人生活的太久了,一个人读书,画画也是,她与我讲了好多,这是我与她之间的秘密。
有了她,我觉得人间疾苦不算什么了,我准备好去爱了。
“子汐姐姐去世了。”这是我从妈妈嘴里听到的消息,我不愿意相信,直到我看见救护车从楼底下经过,看见它远去,我知道子汐就在那上面。
“你应该穿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去。”妈妈在我出门时,看着我鲜艳的红色格子裙说到,“不,子汐姐姐喜欢鲜艳的颜色。”“待会去花店要买白色的百合花啊。”“我觉得紫色的小雏菊比较好看。”“可这毕竟是葬礼。”“是子汐姐姐得到救赎的时刻,我走了。”“喂!”妈妈在身后大喊道,我没有理会她。
回头就能看到矗立在眼前的典型哥特式建筑,这座庄严辉煌的建筑此时热闹得非比寻常,神父正抱着一簇娇艳欲滴的花朵飞过,告诉我们准备举行葬礼。
我抬头,细长的雕花栏杆上,各色鸟兽精怪都露出怪异的表情窃窃私语,我愣了一下,再看去,君主们都像石头般安静地看着我。
我得进去了。
走进教堂的行动如同穿越了时光,我再次抬头望去,高耸的石柱上晕开了自窗口落进来的明媚阳光。人们从我身边快步经过,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长廊的尽头是十字架。
太遥远了。
我走了很久才走到头,一路上还遇到其他人,葬礼的常客们,还有一些我始终也喜欢不起来的人。
“太太/先生,请节哀。”我不知道说出这话的人们都是什么心理,子汐姐姐的妈妈则拿着手帕拭泪,请节哀这句话我始终没有说出口。
棺材已经布置好了,就停放在讲台前,里面铺满了鲜花,花瓣上面似乎还挂着清晨的露珠,甜蜜的香气扑鼻。
这好看极了。
我站在棺材旁边,其他人渐渐围了上来。
谁都没有说话。
我们在端详她的遗容。
几个成年人走了过来,他们抬着棺材盖,从少女脚躺的那边开始搭上,纵推着盖上来。少女脸旁的百合花上也蒙上阴翳,棺盖闭合了。
会喘不过气吧……
钉子逐个放在指定的位置,锤子一声声落下。
可能还有其他一些步骤?我记不清了,不过那些都无所谓。
他招手,领着整只队伍,抬着沉重的灵柩,去到已经决定好的地点。
这是林子汐的葬礼,无论她接受与否,时间到了,教堂的塔尖上就会飘落由它的同伴撒下的花朵,大家都会露出笑容,所有人都将由衷地发出祝福与赞美。
灵柩会落进事先挖好的暮穴里,由他亲自撒上第一锹土。
天上下起了小雨,阴沉沉的,像是梦境一般,人们穿着黑色的衣服,大多表情沉重,有在葬礼上假情假意哭泣的人,整个梦充满荒诞和嘲讽。
《葬礼进行曲》的旋律急促回旋,伴奏里偏偏加入了鼓掌声。这掌声整齐划一,特别疏离冷漠,就像一群人在围观一个人精神逐渐崩溃……
但是现在觉得坟墓也不是那么的可怕,如果我以后有葬礼,一定要让我的亲朋好友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和好看的裙子,带着紫色的小雏菊来看我,然后放最轻快的音乐。
我撑着伞看着照片上的她,还是那么温柔,在她的笑意中,仿佛实在诉说着她那短暂的一生。人们轮流上前为她献花,轮到我了,我把怀中的小雏菊轻轻放在她的墓旁,雏菊在一堆白色百合花中显得格外鲜艳。又忍不住看了看她,这次,我没有哭,笑了笑,我想我知道了。
我知道怎么去爱了,终有一天,我会收起身上尖锐的刺,去爱另一个孤独的灵魂,姐姐,我爱你。
最重要的不是死亡,也不是死亡的年龄,而是死亡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姐姐,你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在想什么呢?我想,那时候你准备好去爱这个世界了。
你总说你不温柔,你带着刺,可是我也是啊,所以我爱你。
我有一天遇到了秋冬. 可我心里全是春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