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的博士竟被干员们给找上了?(其一)
天灾,源石病这些名词,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了啊。轻呷一口凉茶,但并没有想象中的惬意。
这是自然,因为让我没想到的是,早已被控制的天灾和源石病,近来却有失控的迹像。
“世道,要变了啊。”喃喃自语,将摆在石桌上的茶具收起,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我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具面罩和那件大衣,掸去了上面的灰尘,将它们取下,折叠起来后收进了衣柜里。
好久不穿这些了,倒有些陌生了,粗布衣衫穿习惯了,也倒不错,但不知,还有多少时间能穿着它呢?
我拉下了草帽,扛着锄头来到了自己的田里,开始了每日的耕种,一如既往,可能还有几分悠闲和怡然。
…………
“王,您说他会辅佐您吗?”一个侍卫一脸恭敬地向着面前这个大姐头模样的棕发女人问道,女人咬碎了口中的糖,丝丝的甜味在口中回荡,深遂的眼眸凝视着远方,轻声地说道:
“会的,凭我与他的交情,还是可以的,更何况,他还欠我一份情呢,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他以为他隐居了就当我们找不到他了?太天真一点了。”
维娜转过了身,向那名侍卫询问道:
“国内现在状况如何?”
侍卫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恭敬地说道:
“不容乐观,吾王,天灾和源石病的再度兴起已经在人民群众中造成恐慌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有探子打听道,奥斯威辛已经勾结了保党的人,并和那个东西有所来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个老狐狸。”
维娜暗暗地骂道,随即长叹了一口气。维娜摆了摆手,说道。
“先不考虑这些了,先去见他吧。”
走了几步,维娜仔细想了想,补充道:
“我一个人去见他就好。”
侍卫张了张嘴,在看到维娜凌厉的眼神后,乘乘地闭上了嘴。目视着王的远去。
我在田里犁着地,听到了细微的声响,抬起了头,远远望去,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尤其是那件T恤,我再熟悉不过了。
草帽拉纸,我低下了头,说实话,我不想见到维娜,至少不是现在。因为我心中有亏欠,不,不只是她。岛上的所有人我都心存内疚,否则我也不会隐居起来。
然而……
“先生,您好。”
维娜笑着向我打了招呼,我能清楚地感到我身体的僵硬,我缓缓地抬起了头,却对上了维娜明媚的浅笑,清澈明亮的眸子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如见故人,实际上也确是故人。
“小姐,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尽量使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
“呵呵。”
维娜淡淡的笑着,让我心里生出莫名的心虚,大概,我已经被摸底了。
“先生,您家里还有空的房间吗?这里这么偏僻,一路走来我只看到了您,时间也不算太早了,我想在您这留宿一晚,行吗?”
我感到掌心生出的冷汗,终是苦笑一声。
“维娜,作为一个王来说,这种演技实在是太过拙劣了,虽然也不排除你是故意为之,但好歹也都是故人,如此,不必了吧。”
维娜白了我一眼。“说的好听点,要不是我这么演,你会主动认我这个故人?对吧,博士先生。”
哑口无言,这也倒确实是事实。维娜拍了拍我的肩膀,凑到了我的耳边。
“都这样了,博士,不请我做回客吗?”
…………
泡一壶茉莉花茶,听着鸟鸣的咿咿呀呀,此等情调,以前为我一人独享,现在,多了一个人了。
我沏了一杯茶,轻轻地推给了维娜,维娜看着我,突然,叹了一口气。
“博士,我想,即使是处在隐居之中,天下大事,您仍是知晓的吧。”
端着茶的手停住了。无言,我只是点了点头。
“博士…你…还想隐居多久?或是说…你还想逃避多久?不仅是我,还有罗德岛的各位,你想逃避我们多久?”维娜认真地看着我。
沉默,还是沉默。我站起了身,凝视着这片亲手开垦出来的稻田,维娜就这么看着我,等候着我的回应,想了许久,我才幽幽地回应了她:
“维多利亚出了什么事,维娜?亦或说,当今世界出了什么事?”
维娜泯了一口茶,脸上浮现出笑意:“果然,都瞒不住您。”
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维娜叹了一口气“天灾和源石病再度兴起我想您也是知道的,就我国内来说,我作为新王才登基三年,国内还有许多问题,但好歹都在可控范围之内,不过,也有不可控因素,而且不只在我的国家,如今所有的国家都是。”
“什么因素?”
“那是一个组织,非常神秘的组织,其分部各个国家都有,他们平时隐藏的很好,行动的时间捉摸不定,但一旦行动,就会带来灾难性的破坏。”
维娜呷了一口清茶,苦笑了一下。
“觉得很扯,对吧?但他们实际上就是存在的,而且,他们的宗旨也很奇怪,他们行动的一切目的,用他们的口号来说,就是……”
“人类的世代终会来临。”
“什么?”
我猛然回过了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维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喝着花茶。
无言,我坐回了位子上。维娜小口地喝完了杯中的茶,将一封信垫在了杯子的底下,朝我行了个礼。
“博士,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我都是聪明人,我的请求我想您也知道的,我就不再多说了,干员推进之王,先向您告辞了。”
维娜离开了,这块地方只剩我一个了,我瞥了一眼那封信,将其收进了口袋里,我知道,现在的生活要不复存在了。
那个组织,他们的目的,乃至于领导者,我想,我已经能摸个大概了,叶利尔,我的老友,终究是走上这条路了,古文明的重现是疯狂的,更何状,这个文明的存在是我经历过的。
我见过他的顶盛,见过它的灭亡,它的一切我都知晓,在如今这个时代里复兴,不仅是困难的,对现在来说更是灾难的,光是垂死之际的产物,海嗣,就让泰拉差点覆灭。
粗布衣衫被换下,熟悉的大衣被换上,幻化成了更为轻便的风衣,毕竟,现在不是只靠谋略就能轻松获胜了,我也有战斗的必要了,被布条层层缠住的双剑被背在了背上,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待了三年的小屋,缓缓地合上了大门。
不过,现在还不急于去维多利亚,彩虹小队被留在了罗德岛,虽然实际上他们听命于我,但他们的行动肯定会引起罗德岛注意,我现在,还不想打扰她们,不想打扰卡兹戴尔。
所以现在能找到的同伴,应该就只剩他了。
“看来,龙门是不得不去了,希望找索仁尼这小子时不会碰到那三个可爱的干员吧。”
“最好九也不要碰到。”
我在内心默默补充道。
…………
“老师,博士离开那个地方了。”
“知道了,我们和维娜的联系一直没断过,该通知给他的都告诉他了,出山是必然的。”
“……老师,您……还恨他吗?”
“……亚叶,不该问的问题就不要问了,他的选择都是为了我们,我们从来就没责备过他。”
“……知道了,老师。”
“我又有什么可恨的,我能憎恨的点他都一一消除掉了,我又能恨什么呢?”
女人的呢喃声越变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