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零星的爆弹枪声在雪地间回响，小队们分散开来在各自的区域里清理着剩下的兽人。在头顶灰白的天空上，越来越多的空降舱一个个的降至地表。德高望重的阿兹莫多（Ancient Azmodor）与其他无畏机甲们在扎达基尔的指示下屹立于他们的暗黑天使兄弟们身旁。随后从卡利班之剑号，天使之怒号（Rage of Angels）和无倦复仇号（Undying Vengeance）上降下了两艘雷鹰炮艇。一艘携载着犀牛装甲车，一艘满载着战团仆从为了随时会爆发的大战做准备。两艘炮艇顶着轨道上偶尔袭来的兽人舰船不停地将越来越多的战团力量投入荣纳瑞亚的地表。

在兰德袭击者不义之末（Perfidy‘s End）号的后舱，扎达基尔，拉斐尔，普瑞尔，以西结和瑟匹克斯环绕在一台投影器周围。卡利班之剑号从轨道上搜集到的信息被汇总成全息投影，并发送给了地面上的暗黑天使部队。常伴技术军士身旁的机仆们此刻进入了戒备模式。五个机械哨兵将遵照防御协议，向着所有接近不义之末号方圆50米内的非暗黑天使单位开火。

“这真是前所未见。”拉斐尔和其他暗黑天使们看着荣纳瑞亚的地表投影啧啧称奇。

“这样的工程至少要耗费上千年的时间。”普瑞尔说着仔细观察着不断闪动的投影，而每揭示出的一些新细节都会让他们更加惊叹不已。

“这至少覆盖了星球表面80%的地表。”以西结补充道。

“准确来说，”瑟匹克斯插嘴，“82.793%的地表。”技术军士完全无法把自己的目光从投影上移开。数万计的直线纵横交错，每根线又连向一座庞大的堡垒，数百的巨型建筑从星球的地表拔地而起。瑟匹克斯在投影上滑动手指放大了其中的一座堡垒。

“这些墙壁高达80米。唯一的入口是这些深似沟壑而且两侧壁面光滑的通路。最后这些通路又指向了堡垒的城门。”瑟匹克斯边说边指向了每一处细节，“而每个城门又由一个这个拱卫着。”他拉扯着全息投影，使得上面的图像得以放到最大。

“确实壮观，”扎达基尔说道，“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机械修会对这个世界展示出了如此兴趣了。”

五位暗黑天使围绕在那绿色的荧光投影旁，投影显示出了一种他们从未见识过的武器设置。最中心的是一组被设置在球形底座上的多管激光炮，虎视眈眈地扫视着周围远超三百六十五度的空间。围绕着它的是四个装载了防空武器的小球形炮台，警惕着一切可能的空中火力。而这些小炮台也被布置在了可以随时瞄准到地面角度，又进一步增强了武器组的对地火力。

“这些城门牢不可破，”普瑞尔毫不怀疑地说道，“任何入侵者都要被迫步行在这些深陷下去的通道里，然后成为头顶炮火的活靶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空中先摧毁这些炮塔，但很明显那些对空副武器组就是为此准备的。”

“近乎牢不可破，”瑟匹克斯指正，“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普瑞尔怒视着技术军士。

“这些武器总得需要有人来操作，而这些他们可并不总是‘牢不可破’的，就像所有人类一样。”瑟匹克斯说道。

“话虽如此，兄弟，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机械修会还需要我们的协助。他们明明已经有了如此凶狠的科技可以任他们调遣。”

 “也许我们就马上知道了。”瑟匹克斯说道。五位暗黑天使从都听见了远处那逐渐接近的引擎声，他们从车厢内走出看向了声音的方向。

瑟匹克斯的机械义眼远比其他兄弟那基因加强过的眼神要敏锐，“一辆安塔科斯三盟*（Atanix Triumvirae)制造的特里亚洛斯装甲运输车。”

数公里外，白色的积雪不断地被这台可以追溯至大叛乱时代的遗物抛向天空，宣告着它的临近。不同于其他铸造世界用来代表机械之神的红色系涂装，这辆运输车是漆黑的。铸造世界安塔科斯三盟以此来纪念一万年前抵抗荷鲁斯入侵时英勇牺牲的数百万生命。这台足有犀牛装甲车两倍大的庞然大物车首那弯曲的设计出乎意料的适用于这种雪地。巨大的黄铜齿轮和机械驱动着两侧的履带。那履带在车身中段微微抬起，又向着车头低行而去。

随着特里亚洛斯靠近了暗黑天使们的着陆区，一个星际战士走向了运输车示意它停下。而特里亚洛斯只一瞬间就已经开过了他的身旁。接着它冲向了等候已久的五位暗黑天使。在他们的面前生硬地刹住了车。特里亚洛斯的后车门发出了嘶嘶的响声缓缓打开。瑟匹克斯身旁的五个机仆立刻举起了武器。

“瑟匹克斯！”扎达基尔在通讯器里低声说，“看好这些玩意。”

“我认为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瑟匹克斯应道。

一个身着同样漆黑长袍的身影迈着两条机械义肢从特里亚洛斯的后方走了出来。那人因为这些身体改造的原因走的很缓慢，但是机仆们却无法瞄准他。他们只是短暂地锁定了一下那个人，武器就开始不断地卡顿。接着这些茫然地机仆整齐划一地瞄向了其他方向。身披黑袍的技术神甫看上去有些迟钝又困惑地眨着他那双华丽的机械义眼看向四周。

“大贤者迭曾。”瑟匹克斯说道，既是向他曾经的导师致意，也是向他的暗黑天使同袍们介绍。

“大贤者？”迭曾偷偷摸摸地看向四周，过了一会突然发出了一阵糅杂着机械响动的笑声，“哦对了，就是我，对吧？”

迭曾颤颤巍巍地靠近等候着的星际战士们，不过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些不知所措的机仆身上。他一一靠近那些机仆，只在耳边用二进制低语了几句就关闭了他们的武装状态。这些瑟匹克斯制造的机仆只能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迭曾。

“您不记得我了吗，贤者？”瑟匹克斯的耐心飞速地流失，“不到两个世纪前你在火星指导过我。”

当瑟匹克斯提起机械修会的王座世界时才引起了迭曾的注意。他睁大了那双义眼仔细打量着技术军士。“我想起来你了！斯巴达克斯（Spartacus），对吧！”还没等瑟匹克斯回答他，迭曾又转向了那些机仆。他伸出长袖下的义手，每根手指都被替换成了不同的器具组合。迭曾挑选了合适的工具，接着开始试着把将重型爆弹枪连接在机仆身上的螺丝拧下来。当他拧到一半的时候又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转过身看向暗黑天使们：“星际战士？你们在这干什么？”

“是你召集我们至此的，大贤者。我是扎达基尔，暗黑天使的第五连导师，莱恩·艾尔庄森忠诚的子嗣，为黄金王座和其古老盟友机械修会效忠的仆人，“扎达基尔说道，“我们前来履行奎高萨协议。”

迭曾一边扭动着螺丝，另一只手在黑袍下不断地摸索着什么。在一分钟内他掏出了各式各样的螺丝，铆钉，垫圈，直到他最终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人是个傻子。”普瑞尔低声嘟囔着，声音小到刚好可以让其他暗黑天使们听见，“他把浑身上下都改造替换过了，唯独忘了给自己的脑子也升升级。”

瑟匹克斯狠狠地瞪了审讯牧师一眼，普瑞尔也回敬了他一个眼神。

“大贤者迭曾？有什么问题吗？”瑟匹克斯问道，“是你召集我们至此。机械修会需要我们协助。”

技术军士的后半句话被淹没在迭曾手上的棘齿发出的噪声里，他用它替换了刚刚拆下来的螺丝。迭曾后退了两步仔细地欣赏自己的作品，那张由金属和电路构成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啊！”他突然尖叫一声，“原来你们就是暗黑天使！对了，我是来干这个。我需要带你们去见见行星总督。你们现在是这里的最高指挥了所以得有一个正式的权力交接。跟我来，跟我来。”

就在暗黑天使们走向特里亚洛斯的时候，迭曾一瘸一拐地穿过了他们。他径直走上了不义之末号的坡道，接着一屁股坐进了一个明显比他大的多的星际战士座位上。

“这是在干什么，贤者？”扎达基尔问道，“你不是要带我们去见行星总督吗？”说着他指向了迭曾那尚未熄火的特里亚洛斯。

“我们不能坐我的车去。那里面有太多秘密了。”他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金属嘴唇，“还是坐你们的车好，你们这没什么秘密。”

暗黑天使们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迭曾登上了兰德袭击者。

“你们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啊，”卡斯一边说着一边挤进了迪米特狭小的下铺，“我们首先要去偷一架女武神，开着她飞到一百公里以外的堡垒。然后走过去礼貌地敲门，问问他们能不能让我们把那个姑娘带走，还要在有人发现我们和天黑之前赶回来？”

小队的其他人哈哈大笑，哑巴也捂着肚子做出捧腹大笑的样子。

“帝皇在上，你到底是怎么理解的？”阿利克斯翻了个白眼，“我只说我们需要一架女武神。我们可以想办法混进最早班的巡逻队然后直接朝着布莱佛大门（Braeval Gate）而去。”

卡斯也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就合理多了嘛。不过我也对直接偷一架也没意见，”他突然止住了笑声，“等等，我们怎么才能混进早班的巡逻队里？可以一边躲在几厘米厚的钢板护甲后面一边从天上打兽人可是件美差，尤其是跟其它的任务比起来可以说是有手就行。以防你不知道，我们这帮人在团里算是贱民阶层。我们是绝对没办法捞到这种差事的。”

“我们甚至不用去试着争取这件事，”阿利克斯说道，“我们会在天亮之前就赶到机库，然后装作我们就是最早一班的巡逻队。如果有驾驶员或者别的人问起来，就说是领导和政委安排出了问题。我们接到了命令但是却没人给我们相关的文件。没人会起疑心的，我们不是一直靠着这种借口逛遍了整个城市吗？”

“但是······”直到刚刚还一直在嘲笑卡斯的格瑞戈里发问。

“你想说驾驶员？”阿利克斯说，“迪米特会搞定的。”

脸色苍白的沃斯托尼亚人从自己的床铺下拿出了几包麻醉烟和冻干的雷卡咖啡，甚至还有两块格洛克斯肉干。

“来吧，把你们的家底也吐出来吧。”迪米特说着把自己的藏货扔到了床铺之间的地板上。小队的其他人也纷纷贡献出了五花八门的硬通货，行贿的本钱一下就翻了倍。

“我只能说，阿利克斯，”加斯帕说着扔出了半包麻醉烟，“你这家伙胆子是真大。”

阿利克斯笑了笑跳上了哑巴的上铺，“现在都闭上嘴抓紧时间休息，我们明天可是早班。”

“你到这多久了，贤者？”扎达基尔问道。他们已经出发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迭曾只是不停地把兰德袭击者内部的各种面板拆卸下来检查后面的电路的机械。在终于满足了机械神甫的好奇心之后，他才坐回了座位上，在一块数据板上疯狂地敲击记录。

“我今年616岁。”迭曾一边写着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扎达基尔。

“连队导师问的不是这个，”以西结说道，“你到荣纳瑞亚多久了？”

“荣纳瑞亚？”

“没错。这是这个世界的名字。”“拉斐尔说。

”荣纳瑞亚？荣纳瑞亚···？哦！荣纳瑞亚！”迭曾的脑袋好像灵光一闪一般，自从和暗黑天使们会面以来这仿佛是他第一次处于名为清醒的状态。“亚空间风暴一结束我们就来了。两年一个月零十九天前，标准泰拉时间。”

“那兽人呢？他们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出现在行星轨道上的？”扎达基尔问道。

“两个月，也可能是三个月，”迭曾答道，“他们第一次降落地表是两个月以前，但是海军从更久之前就在太空里和它们遭遇了。”

“这么久过去了它们还没开始全面的入侵？”普瑞尔冷笑，“这完全不符合我们对兽人战术的了解。它们根本不会等待战机，它们只会战。”

兰德袭击者突然停住了。几秒钟只会驾驶员的声音从通讯频道里传来，“我们只能开到这里了，扎达基尔导师。”

“来吧，暗黑天使们，”迭曾说着站了起来，操作着不义之末号的后门，“有件东西要给你们看。”

他们方才研究的投影地图根本不能真正展示出荣纳瑞亚壮观的防御系统。

兰德袭击者被迫停在了开阔地的边缘。前方覆盖着积雪的平原布满了狭小的人工沟壕，最宽只容的下摩托穿过。星际战士们的交通工具则根本不用想。数千条笔直的沟壑从城墙的十公里外指向城市。每过几百米又有两条沟壑被合并为一条。迫使任何入侵者挤入这些狭小的，毫无掩体的通道面对城墙上的长枪短炮。

“这颗星球上的每座城市都是这样的设计吗？”瑟匹克斯抚摸着两侧由石垩（Rockcrete)建成的光滑墙壁，就连他也对如此高质量的做工感到惊叹。

“是的，只有一些很细微的差别，”迭曾说道，“每座城市都算得上是一座重兵防守的工厂，他们的核心思路是保证每一座城市能独立存续。构成一座城市防御系统的每一块砖石，建材，武器和人力都由那个城市自己独立生产。每一座城市都是完全自给自足的。为了不让攻城者有机会投毒，他们的水源直取城市内的深层地下水井。食物和蔬菜储备也都能在阴暗寒冷的条件下生产。”

“一般来说，就算所有的城市都按照相同的思路去建设，也还是会有不同的设计出现。比如说更高的城墙，更深的沟渠，还有些完全不同的武器组。你可以把这些城市想象成一个个微型的铸造世界。就好像一个铸造世界会根据某个特定的STC生产兰德袭击者······”迭曾站在暗黑天使们头顶的沟壑墙壁边，用自己的机械义手敲了敲不义之末号的装甲，“安维鲁斯九号（Anvilus Nine）产的？索利都斯（Solidus)技术军士？”

“杰鲁拉斯（Jerulas）产的。”瑟匹克斯答道。

“也很接近了，”迭曾说，“······而其他的铸造世界的产品可能就会有一些细小的差别，就算是专业人士有时也分辨不出来。”

“所以每座城市都是一个可独立封闭的区域，是一个被设计来全力御敌的生态系统。”拉斐尔说道。

“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么想的？”以西结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这些防御系统从来没有实战过？”

“大分裂时代的荣纳瑞亚并不只是和帝国隔开了，它彻彻底底孤立在了星海里。他们在过去的一万年里不停地建造堡垒，深掘沟壕，但就连灵族海盗都不曾踏足这里。”

“这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你启用了奎高萨协议并召集我们至此，大贤者。”扎达基尔说道。

“数量。”迭曾答道。

“数量？”普瑞尔问。

“没错，暗黑天使。计算逻辑自从荣纳瑞亚被重新发掘的那一刻就在不停地运行。我得出的结果是荣纳瑞亚能坚守下来的概率高达99.999%，浮动误差不超过0.001%。”

“所以他们的设计确实无懈可击。”拉斐尔说道。

“近乎无懈可击。”

“为什么是会是近乎？”以西结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数量。”

“又是数量，”普瑞尔不耐烦的说道，“数量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进行了所有的模拟和推测。当入侵者的数量低于某个阈值的时候，防御的成功率是100%，浮动误差为0%。”

以西结看向扎达基尔和其他暗黑天使，毛骨悚然的他们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那入侵者的数量阈值是多少？”扎达基尔发问。

“11301742，浮动误差······”

暗黑天使们并没有等迭曾说出阈值的浮动误差。“那我们接下来大概要面对多少入侵者？”普瑞尔抢在所有星际战士之前开了口。

迭曾查看着他脖子上铜链挂着的表，“假设兽人已经在太空聚集了2357个小时，再加上可能的损耗······”

“我们根本不在乎你的损耗算法，雄狮在上！直接给我们一个数字！”普瑞尔终于忍无可忍了。

“29895393。”迭曾这次没有再试着告诉暗黑天使们计算误差。一扫之前的孱弱，技术神甫跳进了暗黑天使们所在的沟壑里带头向着通路尽头的巨型建筑前进。

“来吧，暗黑天使们，”迭曾说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喂！那边的。你们往哪走呢？”

卡斯，迪米特，哑巴，格瑞戈里和加斯帕并没有停下登上女武神的脚步。阿利克斯走向那个沃斯托尼亚下士。那家伙手里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数据板，仿佛那是某种权杖。

“我们奉命来执行早班的巡逻。”阿利克斯理直气壮地回应，仿佛下士问了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下士飞快的查看着自己的数据板，”不对，不对，不对。全乱套了。你们根本不应该在这的。是谁签发的命令？”

“我不知道命令是从哪里发出的，但是我们的队长告诉我们要在天亮前来这报道准备登机。”阿利克斯胡说八道着，“也许只是命令还没更新到你这里。你也知道这种事很常见的。”

下士狐疑地看着阿利克斯，“你的队长叫什么名字？”

“听着，你不会真以为我们会主动来做这事吧？要不是有命令谁不愿意像你一样待在这些城墙后面，非要把头探出去，说不好就会被绿皮埋伏。”

下士看了看自己的数据版，看了看阿利克斯，又看了看女武神里那五张盯着自己的大脸。哑巴耸了耸肩摊开手掌，配合阿利克斯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过了好几秒，下士终于说话了，“那好吧。愿帝皇保佑你们。祝你们巡逻顺利。”他把数据板递给阿利克斯签字，接着行了一个天鹰礼。阿利克斯递回了数据板并回了个礼。

“好嘞，飞行员。我们出发吧。”阿利克斯敲了敲机身示意驾驶员，接着小跑进了缓缓关闭的舱门。

库瓦斯基队长和他的小队刚刚来到机库，就眼看着本该属于他们的飞机消失在大雪纷飞的天空里。不知所措的库瓦斯基找到了负责巡逻调配的下士。

“嘿，斯托奇科夫（Stoichkov），谁把我们的女武神开走了？”库瓦斯基问。

斯托奇科夫翻查着数据板，“阿利克斯·凯特努姆（Ketnemu）士兵的小队顶替了你的班次。我也感觉不太对劲，因为我这里显示这班巡逻的还是你的小队。你想要向上面汇报吗，还是我来？”

库瓦斯基沉默了一会儿，“是我搞错了。凯特努姆的小队确实是要接替这班的巡逻。也许只是命令还没更新到你这里。你也知道这种事很常见的。”

“你确定吗？”斯托奇科夫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非常确定。怎么了？你是在质疑我吗，下士？”

“没有，库瓦斯基队长。如果您说是这样的，那情况一定是这样的，”斯托奇科夫下士恭敬地答道，“我这就去调整执勤表。”他一边疯狂地敲击着数据板一边跑开了。

“你怎么就这么放过他们了，队长？”库瓦斯基小队的一个士兵问道，他的胡子茂盛到像是长在他脸颊上的一对茸毛翅膀。

“我可没有放过他们，”库瓦斯基扫视着机库，叫住了一个正在指挥自己小队登机的沃斯托尼亚士官，“嘿，博拉科夫（Bolakov），让你的人下来吧。今天我们替你跑一趟。”

安塔科斯三盟*（Atanix Triumvirae): Triumvirae大概是出自Triumvirate，意为罗马时期的三头政治/三头同盟。

PS：终于放假了，重新开始更新，让各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