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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与著名伪经《罗伯特大叛乱》是同一作者，并且于官方的《终结与死亡》发布前正式完结。我只是译者。

人物版权均归属Games Workshop。

午夜幽魂的折磨

虽然大多数叛乱徒军团在泰拉围城失败后都逃到了恐惧之眼，但午夜领主却没——至少没有立即逃跑。除阿尔法军团外，午夜领主是唯一一个追随荷鲁斯的军团，他们没有完全拥抱混沌；尽管这更多的是由于他们缺乏适当的领袖来影响和操纵毁灭之力，绝非诺斯特拉莫的幼崽杀手们拥有可能的任何道德底线。在所有的叛乱军团中，第八军团一直是最令人恐惧和鄙视的，早在战帅举起叛乱的旗帜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如此看待。

在瑟拉玛斯远征结束后，午夜领主军团被分散在银河系各地，他们的原体失踪了，而午夜领主军团也没有了统一的指挥系统。只有军团的一部分参加了泰拉围城，他们由军阀们领导，要么是那些寻求荣耀——“燃烧王座世界”的荣耀的，要么是想以“把自己的部队加入泰拉围城”的方法来赢得战帅之青睐的。而当荷鲁斯倒在帝皇之剑下时，他们都迅速放弃了战斗并从太阳系跑路。

为了逃避帝国的报复，这些午夜领主最终聚集到了塔瓜尔萨（Tsagualsa），这里曾经是他们在大叛乱时期的据点。在那里，他们发现自己失踪的原体康拉德·科兹（Konrad Curze）正等待着他们；而因为他的长期缺席，这导致他的许多儿子都认为他已经死亡。在叛乱期间，午夜幽魂的精神错乱逐渐加重，现在他正处于完全疯狂的边缘，因为他所相信的既定天命已经被证明是可变的。圣吉列斯并没有像康拉德和天使自己所想的、所坚信的那样死在复仇之魂上，而原体用来逃避自己全部罪孽的脆弱的理由和扭曲的信念所构筑的大厦，正在崩溃。

尽管他们的父亲明显不稳定，而且他们中的许多人过去曾对原体的领导能力表示怀疑，但就像身心破碎的犬只回到它施虐的主人身边一样，午夜领主们再次向他们的基因之父屈膝。科兹重新出现的消息传开了，第八军团分散的部队聚集在塔瓜尔萨，在他们身后留下了被受创伤的诸世界之痕迹。在那里，在一个短暂的清醒时刻，科兹命令他的军团立即离开此地并前往恐惧之眼。在那里，他告诉他的儿子们，他们会找到荷鲁斯·卢佩卡尔，战帅会给予他决定自己军团未来方向的必需答案。

由于原体的理智仍在剧烈波动，一连长赛维塔也失踪了，午夜领主的总指挥权落在了新近团聚的夜蝠议会身上。那些在灾难性的瑟拉玛斯远征后被赛维塔提拔到这个圈子的成员、以及在随后几年的冲突中幸存下来的人员，共同组成了这个团体的核心；并由其他已证明其狡猾和强大的军阀（或者只是他们的麾下有太多的战士或资源以至于无法被忽视）作为补充。受午夜幽魂意志的约束，夜蝠议会准备让午夜领主们放弃塔瓜尔萨，跟随其他叛乱军团前往恐惧之眼。

康拉德·科兹率领一支由数万名军团成员组成的舰队进入恐惧之眼，由于其他叛乱军团的分散，这也许是整个恐惧之眼中最大的单一军事力量。只有战帅麾下的荷鲁斯之子能与午夜领主伟大舰队中的阿斯塔特人数相提并论。但这些数量在恐惧之眼的危险面前微不足道。在这里，在色孽的坟墓里，现实被活人和死人的罪孽与隐藏的欲望所塑造，康拉德·科兹的精神确实非常耀眼，尽管它是那样苍白而可怕的光芒。第八军团自从进入恐惧之眼的那一刻，就被其原体的噩梦具现——那些从他破碎的心灵中产生的可憎之物——所困扰。

午夜领主们在他们连长和军阀们的带领下战斗着，而原体则留在他的旗舰上，与那些力量作斗争——那些自我怀疑、自我憎恨，并将见证他和军团被摧毁的力量。最终，噩梦被缓解了，第八军团发现自己在一个围绕黑色无光恒星公转的世界附近，但这个恶魔世界却散发着可怕的热量。其上有大片的黑色矿物山，第八军团的扫描仪对这些矿物非常熟悉：精金，整个世界都是精金，比军团失去的家园世界诺斯特拉莫上的精金还要多。

虽然这个星球寒冷萧条，但它并非无人居住。数以百万计的苍白人类在黑曜石山脉中游荡：那些第八军团曾经杀死的每一个罪犯的灵魂，注定要在这残酷的非生命中重生；他们的前世只被记忆了一半，他们的今生也只适合被前世的知识所折磨摧残。这些被诅咒的灵魂有相当多来自诺斯特拉莫，午夜领主在他们原体的命令下摧毁了那个世界，看着它在他们舰队的集火下燃烧龟裂。还有许多人来自第八军团在叛乱期间吞并的所有世界，但在所有被午夜领主屠杀的人中，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被判定为已经堕落到足以被从物质世界拖到这个恶魔世界。

当夜蝠议会还在思索这个世界的奇怪之处时，康拉德·科兹走出了他的孤立状态。他那被诅咒的视野给了他一个愿景：这个不圣的世界拥有他命运的关键，只要他愿意降临其上。在他的命令下，午夜领主们大规模地登陆到这个恶魔世界，成千上万的身披午夜之军团战士从被扭曲的天堂坠落。被诅咒的灵魂惊恐地从他们身边跑过，即使在他们的脑海中也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即使是现在，他们也记得蝠翼头骨的形象。现在，午夜领主们并没有追赶：他们跟着他们的主人，在精金矿山破烂、锋利的边缘中行走，他们在寻找着什么，却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

最终，在一个被高大黑色尖峰包围的山谷深处，康拉德找到了一个洞口。他让他的战士们在外面等他，然后下降到恶魔世界的中心。他在那里到底发现了什么，除了黑暗诸神无人知晓；但当他回来时，他已被改变了。

‘不-这不……’

‘是。’

‘它……它不可能是……’

‘它就是。它必须如此。它一直都是如此。’

‘但是……洗罪……’

‘此乃谎言。屈服吧。放手吧，康拉德。放弃你的遗憾。放弃你的弱点。成为……你的天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曾经那个消瘦又忧郁的身影、那个理智对他的控制日益下滑的疯子，如今已不见了：科兹完全拥抱了他被帝国人定义的邪恶。他的双手滴落着一些黑色的汁液，就连精金矿的地面都在其落地的瞬间被腐蚀。他骨瘦如柴的身体洋溢着亚空间的能量，有史以来第一次，他感到他的第二视觉所赋予他的幻象无比清晰。他现在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那是他一直以来的宿命：永恒的审判，惩罚那些犯罪之人——在被重铸的午夜幽魂眼中，银河系的每一个灵魂都是有罪的。他可以看到他和他的儿子们的未来，那些光荣的未来。他的战士们在看到他从洞穴中走出来后，纷纷跪倒在地，高呼他们对夜之王的奉献；科兹沐浴在他们的崇拜中，然后他笑了。这是第一次、在他的儿子们表现出对他的爱和恐惧后、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反应：也许这是在警告午夜领主们即将发生之事。

午夜幽魂将这个世界命名为凯拉锡姆（Kerlazium）、在诺斯特拉莫语中它是“复活”的意思，并让他的儿子们承担起对居住在这里的被诅咒者进行惩罚的任务。他们怀着极大的热情开始工作，因为在大远征和随后的大叛乱中，他们一直是残酷暴行的标杆；而在进入黑暗诸神的领域后，这些可怖行径也只会越来越多。被诅咒者虽然已死，但他们的“生命力”仍然非常顽强：他们能够承受住足以杀死一百个人的酷刑，直到最后他们化为一团嘤嘤哭泣的细胞胶质、他们曾经的身份被他们所承受的折磨抹去所有痕迹。

很快，他们发现，被诅咒者在被折磨时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深红色液体，它类似于血液，但充满了奇怪的能量。在喝下这种液体后，无论是凡人还是阿斯塔特，都会被一股强烈的感知和力量冲刷；同时，它还能治愈伤口并作为营养品——在凯拉锡姆这块冰冷、无生命的岩石上，这是唯一可以收获的养料。午夜领主们开始采集这种液体，他们将其命名为“罪迹·阿赫拉利”（akhrali），并将其作为自己和凡人奴隶的养料。亚空间以典型的黑色幽默，实现了科兹最大的愿望：现在，他所造成的折磨有了一个确切的目的。

利用被诅咒者的劳动，康拉德·科兹的儿子们建造了巨大的痛苦宫殿。在那里，数以百万计的灵魂遭受着难以言喻的折磨，而午夜领主们则负责照顾那些罪孽深重到值得他们亲自关注的被诅咒者。至于在决定被诅咒者的命运上是否有真正的公正，只有黑暗诸神知道。

大部分被诅咒者都被驱赶到矿场开采精金，午夜领主用这种材料来修复军团的受损船只。被午夜领主青睐的凡人则被允许在无价的黑色山石中建造城市，他们被那些保留了一点即使不是荣誉或同情心、起码也是实用主义的人保护，以此保证他们免受最堕落的主人的蹂躏。在利爪之主（Talonmaster）、军团一连长索尔·萨哈尔（Zso Sahaal）的领导下，那些坚持自身理智和长久战争前景的少数战士在无尽的黑夜下建立了一个王国。他们用工业产品和酷刑部族进行交易，以换取他们维持自己和仆从所需的精华。

科兹在这个王国的中心建造了自己的宫殿，他其余儿子里那些最可怖的怪物都前来拜见并向他进贡，这迫使长久战争的坚信者亲眼目睹了渗入他们军团的腐化——这种腐化源于他们的原体，在恐惧之眼里，他终于变成了他一直被预示的那样。然而他们对午夜幽魂的忠诚仍然不可动摇，无论是出于虔诚还是恐惧。

随着时间的推移，荷鲁斯被午夜领主暴行的回声所吸引，并来到了凯拉锡姆。在用奴隶和被诅咒者的肉体建造出的活宫之房间内，战帅与午夜幽魂进行商议，远离了他们儿子的耳目。两位原体谈了整整一天，当商讨结束后，科兹同意参加战帅的下一个宏伟计划：召集所有流亡的伪帝之子，商讨那场必须对泰拉的暴君和他的奴隶们发动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