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岛的回忆》第四十四回 礼物
《鲍勃日记》第44回
73年9月9日，风林镇。
叛乱于8月31日结束，如鲍勃所言，风林民国陷入了经济停滞，各地经济遭受沉重打击，工业中心文山镇也陷入了经济停滞，国家的财政收入大幅度下降，为了应对这一状况，托马斯首相紧急召开议会。
兰斯与卡宾受邀参加了这场会议。
此时卡宾与兰斯正在酒店收拾行李，一番整理后，两人在一家咖啡厅里休息。
卡宾赞叹道：“即使是经济陷于停滞，这里依旧是那么繁华。”
“是啊，还有这么高档的咖啡厅。”兰斯说。
“嗯，不过没想到，托马斯竟然会邀请我们。”
“其实他们早在叛乱结束前就已经确定祁风岛自治了，而且恢复了我们党在议会中的席位。”
“这事早就知道了，不过这里的香槟真的很好喝。”说着，卡宾抿了一口倒满香槟的酒杯。
服务员来到两人桌前，问：“两位有什么需要吗？”
卡宾说：“再来一瓶香槟。”
“好的，请您稍等。”
“哟，卡宾先生，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两人向那个人望去，这个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这家咖啡店的店长，想不到今天这么好运气。”
“您过奖了。”卡宾说。
“不知几位来这里干什么？”
“香槟很不错。”兰斯说。
“我也这么想。”
“店长，您来这里是？”
“当然是看看店啊，唉。”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卡宾问。
“二位有所不知啊，我啊，刚刚遭遇了巨大的损失。”
“损失？”
“我在山外损失了3亿！”
“这也太大了吧？”
“我的咖啡店一直是跻身于全国前十名的，在山外我有三十家分店，在山内还有十五家，但是，唉。”
“难不成？”
“是啊，我在山外的三十家分店都被破坏掉了，就是因为这场叛乱，整整三十家啊。”
“这也是够惨了。”兰斯感慨。
“本来我马上就要在国外开辟市场了，但没想到出了这么个事，我现在是陷入绝境了，唉。”
“一切总会好起来的。”卡宾安慰他，“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改变现在的状况。”
“要是真是这样就好了。”他看了一眼手表，“抱歉，我必须去开会了，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谈。”说着，他离开了。
“再见。”两人向他告别。
兰斯这时看到卡宾旁边放着一个东西，他问：“卡宾，那是什么？”
卡宾拿起那个东西，说：“这个？”
“对啊，好像，是一把刀？”
“对，武士刀。”
“武士刀？”
“嗯，兄长送给我的。”
“他送你这把刀干什么？”
“饯别礼，然后我送兄长一把剑，就是中国道家的剑，本来是打算作为兄长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的，没想到我竟然早早拿出来了。”
“鲍勃怎么说？”
“他很喜欢，他说：‘谢谢，卡宾，也希望你能喜欢那把武士刀。’”
“那么那把刀怎么样？”
“符合日本的标准，兄长真的懂我，他知道我喜欢日本。”
“噗嗤。”兰斯笑了一声。
“笑什么，明天还得去参加会议，早点回去吧。”
“诶？”
9月10日，风林镇政府大楼。
卡宾写道：“众议院里吵吵嚷嚷，更多的是叹息声，会场很大，两层楼都布满了座位，在这里，我能感受到浓浓的英伦风情，似乎这个会场就是按照英国议会修的，即使整个会场呈圆形；我看到首相和议长的座位，果然，他们的座位位于整个会场的中心，我们的座位位于二楼，我们党的驻会代表带领我们找到了座位。这时我看到远处几个党派的代表斜着眼看着我们，那种鄙夷而又仇视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我真的很想瞪他们一眼。”
随着托马斯和阿加沙以及议长步入会场，那几声“肃静”，人们才安静下来。
“现在我宣布，会议开始。”议长说。
阿加沙作了发言：“诸位，我们国家现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们的经济进入了低谷，根据目前的数据来看，各区的税收比例严重下滑，祁风岛所占税收超过一半。因为我的错误，导致国家陷入如此绝境，我希望这次会议能够确定我们接下来振兴经济的方案。”
“那么，谁先发言？”议长问。
会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卡宾等待着其他党派发言，他偷偷问兰斯：“这是怎么回事？”
“害怕，他们并不知道该如何去救这即将崩塌的经济。”
卡宾叹了口气：“哎，真想不到，这些曾经坐在这里高谈阔论的家伙，竟然也有语塞的一天，可悲可叹。”
我们不知道那里的政治是如何，但是我能看出来，偏见、无知、傲慢，不管在哪里，这都不会消失，既然它们不会消失，证明理性、道德、公正也都不会消失，这是世界，是唯一的、绝对的平衡，它无时无刻地在影响着，也无时无刻地在改变着。
兰斯说：“他们真的无话可说吗？”
“不，他们在等。”
“等？”
“有的人在等，他们在寻找时机。”
“那么，也就是说？”
“我来发言！”卡宾突然大声说。
议长看见卡宾如此积极，他急忙说：“风林共产党代表请求发言。”
卡宾走到演讲台，说：“对于这一次风林民国所遭遇的经济危机，我们一方面要积极应对它，更要将国家的经济重新振兴，在这里我有几个提案，我们党所在的祁风岛的人口在全国可谓是最多的，我们岛目前陷入劳动力过剩的局面，企业打不开局面，因此，我们希望与各地区的企业合作，成果共享，联合研发。
实际上，我们国家虽然面临着经济停滞，但企业的机会很多，尤其是建筑类的企业，他们的机会最大。
经过长时间的战争，各地面临着战后重建的问题，因此，建筑类企业的负担就会加重，但是在加重的同时，建筑行业对各方面的需求也大大增加，因此，如果我们加大对建筑行业的投资，能够带动相当多的行业复兴，比如电力、水利、钢铁、塑料。我们在第一次祁风岛之战过后，钢铁、电、生活用具等需求大大增加，于是那个时候我们勒紧裤腰带去搞建筑，最终在一个月之内带动绝大部分企业扩大生产，增强了他们的活力，经济不减反增。
而且，我们国家之所以会陷入经济停滞，是战争破坏的原因，许多企业失去了大部分的生产线，而这正好是机会，用国家的力量去帮助他们恢复生产，使得生产线重新恢复，企业能够扩大生产，增强制造行业活力，然后，只要能够在成本回收周期内，各企业能够收回成本，产生利润，那么国家的经济基本上就能恢复活力。”
卡宾具体分析了风林民国的国情和时势，提出“合作共赢，填缺补漏，共同振兴”的口号，这明明是给风林民国最好的礼物。
但是······
其中一个党派的代表说：“可是这么一来，会加重国家的财政负担，而且我们是资本主义社会，你们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们提倡个人努力，为什么要共同振兴？难道你们看不起我们？你们是不是想借共同振兴和合作，达到控制我们国家的主体产业，控制我们所有的企业，盗取我们的东西？而且风险很大，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去搞这个，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既然没有这种可能性。”卡宾从容不迫地说，“我还有一种方案。”
“什么方案？”
“休养生息，放松国家对企业的干预，企业自主选择，自负盈亏，实现经济恢复。”
“那也不行，这么做经济恢复的时间太长，我们可等不起，那么多的城镇需要恢复，那么多的难民需要安置，而且，我们每年的增幅又能有多少？我们需要钱，因此，你这个方案虽然能实施，但是时间不允许。”
卡宾又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那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真的吗？”
卡宾恍惚了一会儿，说：“真的。”
“我看并不是这样的吧？”
“你有办法？”
“当然有。”
“什么办法？”
“按照各区的经济来决定税收，经济较高的地区多征税，较低的地区少征税；让没有破产的企业收购破产的企业，我建议发行新的货币，建立新的货币体系，并规定公民只能用这种货币，将公民的所有财产兑换成这些货币，我们就能够度过这场危机。”
“额？”卡宾愣了一下。
“是不是个好方案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你是真的不明白？将公民所有的财产兑换成新的货币？无缘无故地发行新的货币，会导致经济体系崩溃的！”
“你们祁风岛本来就很富有，你们如果能够带头搞这个币制改革，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卡宾叹了口气，他无奈地走下讲台，回到兰斯旁边，兰斯问：“失败了？”
“是啊。”
“意料之中啊。”
“是啊，可是兄长为什么还要让我们说出来呢？”
“那个应该是鲍勃的事了吧？”
“可能吧。”
会议继续进行着，经济恢复工作的议题最终被搁置了。
9月14日，风林镇。
卡宾与兰斯走在街道上，两人坐在一家餐厅，卡宾说：“想不到如此重要的事情还是被搁置了。”
“我们毕竟没有办法决定问题最终的导向，看来只能顺其自然了。”
“我倒是希望国家能变好。”说着，卡宾拿出了一个信封。
兰斯看到后，问：“这是什么？”
“临走前兄长希望我们拜访一个人。”
“谁？”
卡宾拿着信封，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名片，说：“就是他。”
兰斯看了一眼名片，疑惑道：“维克多·卡拉奇？”
“对。”
“这人是谁？”
“是当初来接我们的大学导师。”
“大学导师？”兰斯吃了一惊。
“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他曾经在那个机器方面的研究上有重大突破，据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那个机器？哦，你说那个。”
那个机器？这里我也吃了一惊，究竟是什么机器会让某个人在这方面有重大突破？又是什么让兰斯并没有指明名称？而且更大的疑问在于――
那是什么机器？
我们接着往下看。
“明天就去拜访他吗？” 兰斯问。
“等到会议结束吧，昨天晚上我和他联系了，他说他可以在会议结束之后找他。”
“维克多·卡拉奇……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卡宾写道：“维克多·卡拉奇，这个人我记得，风林镇大学的教授，我与兄长的大学导师，我记得那时卡拉奇先生对我们很照顾，虽然已经过去了较长的一段时间。我记得因为我们发动了天奇镇起义而被学校开除，记得在学校门口，他曾对我们说：‘真的舍不得你们走，你们对于这个学校来说太重要了。’
可是我们究竟在哪里重要，只是因为我们发动了一场起义吗？”
2020年4月2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