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提醒：新手上道，文笔较差

本文含大量ooc及非人类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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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灰猛地坐起，看了眼附近小床上熟睡的孩子，又看着身旁被自己弄醒的妻子。

　　“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很恐怖……”

　　“是吗？你居然还有害怕的东西啊。”

　　妻子将银灰慢慢拉回被窝，让他的整张脸都埋进自己的胸口。

　　银灰听着妻子的心跳，享受着久违的惬意时光。

　　他使了个坏，慢慢向被窝下面潜去，将耳朵轻轻贴在妻子那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上。

　　“怎么？难道你有听到孩子说什么了？”

　　“嗯，声音很小，不过我猜孩子大概是说让你少吃点泡面。”

　　“生下维塞之后我才享受了不到一年的泡面自由呢，谁知道又怀上了这个小家伙。”

　　“那都是我的错……”

　　“明白就好，所以我原谅你了。”她轻轻掐了丈夫一下，没有让他感觉到疼。

　　片刻后，银灰仰望着天花板，陷入一阵茫然，不自觉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你怎么哭了？”

　　他赶忙擦拭眼角的湿润，“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一些需要去处理的事情，我先走了。”

　　银灰在妻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随后起身整理衣装，慢慢朝门走去。

　　“这么急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银灰刚刚触碰到门的手迟疑了片刻，接着他努力隐藏脸上的疲惫与苦涩，面向妻子，尽量让自己笑得轻松温柔一些。

　　“很快就会回来，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多年前银灰回归时，就有不少人猜测他将成为谢拉格之王。

　　但那时候谢拉格可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个被他以盟友之名邀请而来的客人——罗德岛的博士，会成为他们未来的“王后”。

　　那时三族议会才刚刚整合完成，考虑到他们的关系今后对罗德岛的益处，凯尔希也在暗中默默撮合。

　　不久后，两人便在初雪和罗德岛干员们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第二年，年末。

　　希瓦艾什家族迎来了新成员，博士诞下一个健康的男孩，银灰给他取名叫维赛，意为“雪山的太阳”。

　　此后博士除了偶尔会回罗德岛处理一些事务之外，基本上退居二线，彻底在谢拉格住下做了家庭主妇。

　　

　　三年后，罗德岛研制出了治疗矿石病的理想药物，且价格廉价到足以让社会底层人民承担。

　　但这对另一些人来说并非是好事。

　　如果这种药剂得到大范围的推广，使大批感染者获得治愈，那曾经出台针对感染者的各种规章制度都将形同虚设。

　　矿石病不会再如此危险，社会底层对感染者的包容也会逐渐提高，那时在再随意抓捕感染者，所造成的社会影响，绝对是现在无法比拟的。

　　源石工业将丧失一大批可持续压榨的无偿劳动力。

　　这对于乌萨斯这样的国家在经济发展和社会资源分配上绝对是一记重击。

　　所以，乌萨斯绝对不会放过罗德岛。

　　至此，针对罗德岛的清剿开始了。

　　罗德岛毕竟只是个医疗组织，面对乌萨斯这样的国家，根本不可能有一战之力。

　　四处逃避中，昔日盟友为了保全自身几乎全部拒绝伸出援手。

　　眼看步入绝境，这时，银灰不顾两大家族的反对，执意让罗德岛进入谢拉格避难。

　　值得庆幸的是，就在不久后，大炎对乌萨斯宣战。

　　虽然大炎和乌萨斯都是泰拉大陆上的“巨人”，但前者身强体壮，后者却早已身患顽疾。此情况下，乌萨斯当然不可能再大费周章的去对付罗德岛。

　　当然也不会就这样放弃。先前，罗德岛制造的大量药品中就有相当一部分流入了乌萨斯，感染者在这些药品和整合运动的煽动下，开始大规模起义，将乌萨斯内部搞得混乱不堪。

　　年末，早已与乌萨斯密谋的两大家族在内卫的协助下趁庆典发动叛乱，纵使银灰深谋远虑，做了一定的准备，但他也无法在这场叛乱中顾全所有人。

　　很遗憾，博士就在这些人之中。

　　本来再过明年，他们就会迎来第二个孩子……

　　但谁也没有办法保证，意外和美好的明天谁会先来。

　　

　　博士离世后第七天，在雪山之神耶拉冈德的默许下，银灰针对两大家族的清算开始了，除了诺希斯一家，两大家族上至老人，下至孩童，无一人幸免。

　　自此，再也没有三大家族共同治理的雪山，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一人的王国。

　　谢拉格王国就此诞生。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希瓦艾什家族的家主？或者是谢拉格之王？”

　　“您随意。”

　　银灰轻抿了一口杯中红茶。

　　“上个月乌萨斯的大量内卫突然失控了，这件事您知道吗？。”

　　“您这已经是明知故问了，本质上，内卫和邪魔也并无不同，只不过是人性一直在压制着嗜血的冲动罢了，所以只需要一点点引导就能让他们重新变回邪魔……”

　　“如果不是大炎忙于应对神明苏醒暂停了进攻，恐怕乌萨斯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那真是可惜。对了，乌萨斯死了多少人？”

　　“银灰，你不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吗？”

　　“如果您是来劝我停手的，那就请回吧。”

　　——仇恨不会带来任何改变，但能对别人说出这句话，又或者仅仅因为这句话就选择放下的人，他们都是无药可救的傻瓜！

　　——这些话我听的已经够多了。

　　沉默悄然蔓延，如临深渊般令人窒息。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会再劝你了，只希望一切不会波及乌萨斯之外的地方。”

　　“您能理解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放心，耶拉冈德在上，这点我可以保证。”

　　夕阳从窗口射入冰冷空荡的宫殿，在王座背后的铠甲上照出淡淡阴影。

　　那双与雪同色的眼睛透过窗口遥望着终年积雪的山岭。天色渐深，西沉的落日将斑驳光影投射在山岭上，渐染渐深，直至皑皑白雪，化作一片鲜红……

　　他把妻子葬在了向阳的山坡，连同妻子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也一起葬在了那里。

　　华丽的衣袍反倒衬托出无以言说的空虚感，银灰刚刚从过往回忆中回过神来……

　　“等乌萨斯彻底消失，我就会去陪她……”

　　

　　耶拉注视着来客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并没有停下手头上的工作，继续清扫着墓碑上的积雪。

　　“凯尔希医生，您是来看博士的吗？”

　　“算是顺道吧，毕竟现在这样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别自责了，要不然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顿奶酪火锅怎么样？”

　　“不必了，记得博士以前也挺喜欢吃这个。”

　　“那好吧，你刚才应该去劝银灰了？让我猜猜，他没听进去。”

　　“内卫的事情你也参与了吧？不然，就算经历十余年的研究，他也不可能做到那种地步。”

　　“算是吧。”

　　“为什么？你这是在帮他杀死上千万的人。”

　　“我只知道我选择的这位国王让谢拉格的人民都吃饱穿暖了，让每个孩子都有走出雪山去往外面世界的机会……那，如果我不帮他呢？他会怎么做？结果会比现在这样好吗？。”

　　凯尔希陷入沉思，随后摇了摇头，“他大概会把谢拉格和其他的一些国家绑上‘战车’，然后一头撞向乌萨斯吧……”

　　“有时候向火引水反而会起到火上浇油的效果，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燃尽柴薪，自行熄灭。”

　　“那北方的邪魔呢？失去了乌萨斯压制，又该由谁来阻挡它们呢？”

　　“嗯，要不然你猜猜大炎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为什么明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依然会向乌萨斯开战？以及在处理完那些神明之后大炎会有什么样的‘收获’？”

　　“确实，这样看来银灰就算不出手乌萨斯被大炎吞并也只是时间问题……那接下来应该会有很多事情等我处理了。”

　　凯尔希随即转身离开，耶拉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相片，没有多做挽留。

　　不知走了多久，风雪中，凯尔希耳边又突然传来了的耶拉的声音……

　　——凯尔希，你知道吗？这一次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儿呢……

　　她回首看了眼层层风雪中模糊的山岭，接着继续向前。

　　

　　天将黎明。

　　一身戎装的青年，在王座前躬身行礼。

　　“‘黑蛇’还有乌萨斯的大部分军队被大炎彻底处理掉了。大骑士长还有卡兹戴尔的摄政王已经出发，真龙也默许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按照计划，他们将会拖住乌萨斯剩余的军队，而接下来，该谢拉格出场了。”

　　维赛有着和父亲一样的白发，眼睛和母亲相同，是深邃的黑色。

　　“还记得么？我欠你一场成人礼。”

　　“父王日理万机无暇顾及这些……”

　　银灰缓步走下王座，右手将长方形的木盒交给维赛。

　　“这是？”

　　木盒十分沉重，犹如一块巨石般，维赛用出双手才勉强接住。

　　“许你已经不记得了，这是你母亲的佩剑，当初就算已有身孕行动不便，但为了护你周全，她仍然能用这把剑斩杀两个内卫。”

　　维赛端详着木盒中的长剑，沉重、漆黑、没有任何光泽。仅是握在手中轻轻挥舞，便觉得自己能用它切开一切。

　　“去集合所有山雪鬼部队吧，等我准备完毕便向乌萨斯进军……在此之前适应一下它，后面会有让你试剑的地方。”

　　“谢谢父王，我会用这把剑砍下费奥多尔的脑袋来祭奠母后。”

　　片刻后维赛离开，银灰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

　　一切都过得很快，那个追着自己，让自己还他妈妈的男孩已经长大了。

　　那在他长大之前，自己作为父亲又亏欠了他多少时间呢？

　　繁文缛节间感受不到一丝昔日的亲密，是他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从父与子变成了王与王子。

　　——孩子，这只是你妈妈送你的。谢拉格的王座还有乌萨斯皇宫中的一切财富，那才是爸爸送给你的礼物。也许这些作为弥补都还不够，但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了……

　　他取下王座后的铠甲，轻轻拂去上面堆积的灰尘。一瞬间，记忆仿佛穿梭时空又回到了罗德岛，回到了阳光和煦的那天……

　　（怎么样？帅吧？！这可是我特地托人帮你打造的呢！）

　　（还行，很像漫画书里的那些男主角，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西装。）

　　（什么呀，不喜欢拉倒，本来我也想给自己造一套这样的呢，可惜现在肚子里有这个小家伙，所以还是算了。）

　　（当然不是，这么好的东西，我当然要了。没想到意外的合身呢。）

　　（嘿嘿，毕竟都这么多次了，我记得可是很清楚呢。）

　　两人有说有笑，享受着少有的闲暇时光。

　　

　　——再等等吧，我很快就会回来，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