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巍生】月迷津渡46流言
架空/私设/全员恶人/不洁/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两周时间对于流言的产生、发酵和传播而言,相当充足。
午休时间,三五成群的好事者聚在一起,如若嘴是一种枪炮,那么语言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子弹。
陈一鸣是靶子。

餐厅在让人饱腹的同时,也是精神污染得以滋生漫延的绝佳场所。
“听说了没,陈少校跟沈上校抢人,在办公室里大打出手,沈上校腕骨都断了,下手也太狠了!”
“…你问问现在军部里哪个人不知道这事儿,早就传遍了。还叫个屁‘陈少校’,我看陈一鸣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竟然敢对沈巍动手,”声音低下去,“之前敢对沈巍不敬的人死得不够惨吗,还是说陈一鸣忽然疯了,要鱼死网破?”
“哪儿有什么忽然,都是日积月累到最后爆发,你没看平日里…”声音一再压低,“陈中将跟沈巍青梅竹马,你们没发现陈中将看沈巍那个眼神,简直都要拉丝了,可惜沈巍对他淡淡的,还不如对陈一鸣和罗浮生上心。我跟你们说我还见过罗浮生偷偷的亲了沈巍,”那人说到激动处,兴奋的拍了下大腿,啪的一声脆响,周围嘈杂,也没人注意,“沈巍也没很生气的样子,原来沈巍喜欢比自己小的哈哈哈…”
另一个听到此有所领悟的似的点点头,“你们是没看见,陈中将那一刀够狠的,直奔着陈一鸣要害去的。说是捅了好几刀,人都快捅成马蜂窝了,那血流的,陈一鸣被送医院的时候满走廊都是血,我看多半是活不了几天了。你这么一说,这几刀是带着不少私人情绪,就是奔着除掉情敌去的啊。”
“真的?那你们说下一任‘陈一鸣’会是谁?”
“这个咱们这些屁民上哪知道去,反正不是你我,伴君如伴虎,离高层远一些未必不是件好事。陈一鸣就是个例子,这次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以后还怎么在军部立足。我看啊,以后的日子难过喽。”
“陈少校还那么年轻,好像才…才…”
“说起来好像还真是不太知道他多大,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这次栽了吧,以后就看好戏吧。”
“好像才21岁,之前在档案室里好像看到过他的资料哎,身份背景一片空白,这他妈外星人吧,脑回路真是清奇,是不是适应不了地球的生活不想活了蛤蛤蛤,自毁前程也不奇怪。”唾沫横飞,空气里飞舞着复仇者最廉价的成本。
“哎呀你们不要这么说陈少校,他人其实很好的,我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次就是他把我送回公寓的哎,还有一次夜里,我看见他抱着枪偷偷的哭,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怎么这么想不开,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哟?你是不是喜欢他?红颜祸水懂不懂?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还不吸取教训?”
“可别,我可不敢对他有什么想法,我就是猫有九条命也不够用的。你不知道他好多次外出回来满身都是血腥味,还有几次干脆满身都是血,我都快吓死了,他是不是杀…”
“嘘…这些是你们敢议论的,活够了是不是?赶紧吃,吃完了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呢,没看这几天老陈一脑门子官司,你们招子擦亮点,别往枪口上撞,不然别怪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你们说林中将是不是对陈一鸣有点意思?不然他怎么天天往军部医院跑,这是摆明了要抢人啊,但是你说…他把这么个烫手山芋抢回来是不是得不偿失?万一那个陈一鸣死在医院里,他不但得罪了陈中将,还惹得一身骚。哎你们说陈一鸣哪儿来那么大的魅力,让林中将那么优秀的人青睐有加?”
“上次我听说是陈一鸣把意图刺杀林中将的几个间谍杀得片甲不留,本以为是英雄救美,现在看来是别有用心吧,那几个人说不定也是陈一鸣故意安排的,感情是想攀高枝儿啊!”
“没完了是不是!赶紧赶紧吃完了都滚!少在这没事找事,祸从口出懂吧!把你们的嘴都给我闭紧了!”
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意犹未尽的四散开去,只留下满桌残杯冷炙漫消魂。
人走茶凉,大抵如此。

林楠笙的闲暇时间几乎都守在陈一鸣身边。
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贴在陈一鸣胸腹处,衣扣没有系,惨白的皮肤裸露在外,心脏位置还有一处拳头大小的紫色印记,像是被狠狠打过一拳,瘀青未褪那样,细看就会发现是还没被完全吸收的紫红色药剂。陈一鸣胸腹处的两处深可见骨的伤口看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吸了林楠笙的血以后,伤处飞速愈合,已经不再有血流出来,但是随着陈一鸣晕过去,恢复的速度竟然变得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像快速运转的机器忽然断电那样,堪堪停住了。
林楠笙有时候会有些恍惚,那天的实验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从那天之后,陈一鸣陷入深度昏迷,对外界的一切做不出任何反应,连角膜反射和瞳孔对光的反射都消失了。
霍道夫收了小手电,沮丧的摇摇头。陈一鸣胸腹的伤口没有出现预想中远远超出人类的愈合速度,作为实验体反而陷入的漫长的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实验的场景对霍道夫而言简直是医学上和科学上的奇迹,每每想起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般。疯狂的医生暗地里摩拳擦掌,等着这只给了自己惊喜惊吓的小游隼醒来,就可以…不过话说回来,昏迷时间超过两周了,醒来的可能性…霍道夫舔了舔嘴唇,心情忐忑的在陈一鸣旁边记录着各项数据。
照顾陈一鸣这件事上,林楠笙几乎是亲力亲为,但是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可做。陈一鸣不吃不喝,也没有正常的新陈代谢,躺在病床上像极了一个会呼吸、有心跳的精致的玩偶,左不过是换换被药水蹭脏的衣服,或者给陈一鸣的四肢做做按摩,不至于让肌肉松弛得过分。对陈一鸣能醒来这件事,林楠笙似乎抱有很坚定的信念。遇到休息日,林楠笙能不厌其烦的在这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就算陈一鸣整天昏迷着,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监护仪的滴滴声。
林楠笙看着陈一鸣的眼神简直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霍道夫有些迷糊,上面的任务是阻止陈斯远暗地里进行的计划,挑拨陈斯远和陈一鸣的关系,杀了陈一鸣以绝后患。如果有必要的话,连陈斯远一并处理干净。还有,把沈巍全须全尾的带回总部。自家长官做事一向果断,怎么现在对这只小游隼三番两次手下留情。违背命令的话,又要…霍道夫不敢往下想,虽然这只小游隼是真的讨人喜欢,虽说自己对他也颇感兴趣,但是,保命重要这一点霍道夫还是深谙其道。
“林长官,已经两周了,如果实验不成功的话,这个人…”霍道夫小心的提醒了下自家长官,“留不得…”
林楠笙猛的抬起头,一双锐利冰冷的鹰眼注视着霍道夫,霍道夫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自觉地闭了嘴退开去。病房里只剩下林楠笙和陈一鸣两个人。
阳光缓慢的从陈一鸣身上褪去,如同低低的呜咽一般。
“那声‘楠笙哥’很好听,你能不能再叫一次?”
林楠笙疯魔一般轻抚着陈一鸣的侧脸,俯下身很轻很轻的吻上他的双唇,柔软冰冷的触感从唇边传过来,如同一种抗拒,却更激起了林楠笙的欲望,林楠笙不受控制的一把掐住陈一鸣的脖颈,吻上他的双唇,手指隔着柔软的皮肤已经触摸到颈骨,身下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林楠笙心底猛的窜起一团怒火,“陈一鸣!!!你说过要撑过来的!你这样像个活死人一样睡着算怎么回事!”
冰冷的枪口抵住陈一鸣的心脏。
“陈一鸣!我数到三,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开枪!”
“1!”
枪口抵住心脏,胸骨被压得向下陷了一大块,林楠笙甚至感受到心脏的搏动从枪身传到掌心。
“2!!”
陈一鸣…
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
快啊!!!
求你!
…求你…
…
“3!!!”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