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纸荒唐言—以周延儒为轴写崇祯朝的事情（十二）
【崇祯七年三月十五日，策试天下贡士
制曰：所与共治天下者，士大夫也。
今士习不端，欲速见小。
兹欲正士习以复道，何术而可？
东虏本我属夷，地窄人寡，一旦称兵犯顺丙三韩不守，其故何欤？
目今三协以及登津等处，各有重兵防东也。
敌不灭，兵不可撤，饷不可减。
今欲灭敌恢疆，何策而效？
且流寇久蔓，钱粮阙额，言者不体国计，每欲蠲减。
民为邦本，朝廷岂不知之，岂不恤之？
但欲恤民，又欲赡军，何道可能两济？
即屯田盐法，诚生财之原，屡经条议申饬，不见实效，其故何与？
至于漕粮为三军续命，马匹为战阵急需，折截挂欠，遂失原额，其道何复？
今虽东虏猖獗，河套有可复之机，边外尽可作之事。
但难于东虏窥伺，朝野匮乏，近降夷继至，作何安插？
插套连合，作何问破？
流贼渐逸郧广，海寇时扰浙闽，剿灭不速，民难未已，兼之水旱频仍，省直多故，作何挽回消弭？
又唐、宋曾以武臣为中书令、枢密使、文武似不甚分。
我太祖高皇帝曾以直厅为布政，典史为佥都，今奈何牢不可破？
尔多士留心世务久矣，其逐款对答毋讳。
朕将亲览焉】
——崇祯的困惑：
我原本认同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理念，但是官僚体系队伍素质真的不行，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官吏们好好办事？
现在后金在边疆闹腾，流贼又在内地蔓延，为了应对战争，就只能往里面投钱用兵
我知道民生艰难，天灾人祸不断，但战争在进行，这笔开支就免不了，我该怎么办？
地方上搞屯田搞盐税是一条路子，但我多次下旨要求官吏们好好办事，怎么就看不到成果？这是为什么？
大明继续漕粮、军马维持战争，但两者均缺额严重，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唐朝、宋朝的时候，文官武将的界线不是很明显，随意转换都是尝试，甚至明初朱重八也曾干过一些破格提拔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官场潜规则变得如此牢不可破？
如果有士子能帮助我回答这些问题，提出解决方案，我会亲自查阅的，有话直说即可，不必有忌讳……
嗯……朱憨憨……难怪和另一个憨憨杨嗣昌王八看绿豆越看越对眼，两个憨憨真可谓高山流水棋逢对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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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春正月壬子朔，左良玉于汝州、南山逐贼，斩获甚众】；
【左良玉于汝州南山逐贼，斩百七十八级】；
——崇祯八年正月初一日，左良玉在汝州、南山与农民军交战，斩首一百七十八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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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初四日准巡抚宣府右佥都御史陈塘报前事：
本年正月初四辰时，准总兵官卢抱忠塘报：
本日辰时据抚夷游击署上西路参将事郝效忠塘报前事内称：
卑职正在来远堡驻防，虑恐插夷狡挟未遂，有窃犯情形，擐甲以待。
至正月初二日未时，忽听西北传烽，随即同监视中军武俊下旗鼓曹邦傑带领坐营旗鼓千把总童蒙吉等，骤至永丰堡迎。
据守备张一龙差塘马口报本边正安台境外贼夷约有五六十名，瞭见一半已扒进入境，欲有窃掠，守备领兵追截去讫，令役飞报等因。
据此，卑职一闻加驰，督率官兵骤至本边，贼在山高头，我兵山下，不能相持取胜。
一面令有马军丁诱稳拒敌，卑职一面设计又令各军弃马分为两股，远远抄来。
各夷止知，马兵迎敌不防，以步兵夹攻以致措手不及，斩获首级十数余颗，其有功员役并得获首级数目，轻重伤军丁查明另报，拟合先行飞报等因……】；
【兵部为夷情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监视宣镇中军太监武题前事内称：
崇祯八年正月十三日巳时，准巡抚宣府右佥都御史陈塘报前事内称：
案照本年正月初四日，署上西路参将抚夷都司郝效忠同万全右卫城守备张一龙斩获夷级繇已经塘报外。
因怀隆道带管分守道印务不在镇城随批，行在城同知张守约查验去后，本月十二日，据张同知呈称：
本月初四，蒙本院批，据郝效忠呈称：
守备张一龙呈将斩获首级并夷器等物理合开验，本路署参将事郝效忠下官丁斩级八颗：
坐营童蒙吉亲斩一颗、坐营姚应勋亲斩一颗、千总李芳亲斩一颗，千总吴继善亲斩一颗、旗鼓赵国栋亲斩一颗、本路下内丁斩级三颗，为首越尚友，为从高一虎，为首白孝，为从越尚才，为首刘尚例，为从王宦。
夺获夷器棉甲二领、弓五张、刀一口、斧一把、长枪二杆、箭二十枝。
守备张一龙下官丁斩级七颗：
张一龙斩一颗、把总张一贯亲斩一颗、守备下内丁斩级五颗，为首张林，为从李世贵，为首屈永秀，为从李秀，为首于廷恩，为从晏加庆，为首武成，为从赵志贤，为首张会，为从姚佳。
夺获夷器，夷招一扞，蟒棉甲一领、撒袋三副、腰刀四口、弓五张、夷箭二十五枝、长枪一扞等情。
蒙批仰在城同知验报，蒙报此遵，即查验得：
郝效忠、童蒙吉、张一龙领兵对战，斩首十五颗，皆壮丁，皆真夷，夺获夷器数十件，有蟒甲、有弓矢，功成血战情无假冒。
拟合解验等因。
於本年正月初五日呈解本院蒙批覆验委，皆虏级，但误将原报以马兵委敌，以步兵夹攻，遂尔斩获。
今听闻坐营千总旗鼓把总等官各亲斩得，毋掩杀以为功耶？
当阵斩情形详中尙未确查，守道既不在城，本院批行误听查验，即应详确，何仅以一二语了事？
仰误听再确查报：
依蒙审据守备张一龙下有马军丁张会供称：
鞑子从镇安台披塌边墙扒入，虏皆步走，我们马军止三十余人对敌，虏众我寡，不能抵敌。
幸得郝游击带领坐营千把总等官并马步多人，虏见人众，遂从沟内扒上山去，我们有马军丁跟随上山对敌，坐营童蒙吉砍倒一夷，家丁袁从亮牵马，蒙吉割下首级一颗。
坐应姚应勋砍倒一夷，家丁贾春牵马，应勋割下首级一颗。
千总李芳砍倒一夷，家丁关向真牵马，李芳割下首级一颗。
千总吴继善砍倒一夷，家丁杨国？牵马，继善割下首级一颗。
旗鼓赵国栋砍倒一夷，家丁李明望牵马，国栋割下首级一颗。
守备张一龙砍倒一夷，家丁李世桂牵马，一龙割下首级一颗。
把总张一贯砍倒一夷，家丁白其牵马，一贯割下首级一颗。
以上七颗并家丁越尚友、白孝、刘尚礼、张林、屈永秀、于廷恩、武成、张会共斩级八颗，覆审无异，拟合呈报。
缘繇到院，蒙批，据详夷人以求市不遂而愤马窃犯？将备斩获十五级，是但我兵马委否有重轻伤两详未见说明，再查速报……】；
——崇祯八年正月二日未时（13时至15时），当时正在来远堡严阵以待戒备的郝效忠突然听到【西北传烽】，果断带上一队兵马赶赴永丰堡方向……
在赶赴途中，还接到消息，正（镇）安台有五六十名蒙古兵试图扒开土墙入寇，于是郝效忠带兵加紧赶路
在遭遇对面蒙古兵后，郝效忠观察地形，蒙古人已经抢占了山头有利地形，可能是之前攻边墙行动不利，所以转攻为守了……
郝效忠见状下令，将部队分为三部，一部骑马与蒙古兵保持一定距离吸引注意力，另外两部下马步行，可能是利用山地树林隐蔽行动，分两路迂回包抄，实现夹击！
在明军的突袭下，这股蒙古兵猝不及防下被击溃！
一场边军日常小战斗……
原本战报应该是这样滴……(*´▽｀*)
但是后面大明的官僚体系再一查验，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下令要重新调查！
哦，不要误会，倒不是说郝效忠他们虚报战功什么的，战功首级战场缴获兵刃甲胄都是一一查验过的，没有问题
问题是出在战报过程上，【误将原报以马兵委敌，以步兵夹攻，遂尔斩获】，战报里写什么骑兵下马，步兵夹攻，这个过程虽然写得挺荡气回肠的，但写这玩意的人完全是瞎写！凸(艹皿艹 )凸
后面重新查验战斗过程，根据亲身经历战场一线的张会表示：
当时守备大哥张一龙正带着三十号小弟全员恶人晃荡溜达，蒙古人突然悄悄滴摸进镇安台，一时间敌众我寡陷入劣势，后面郝效忠快马加鞭赶到增援，蒙古人见势不妙拔腿冲到山上据守，这个过程是对的
但是接下来，不存在什么下马步战夹攻之类的花里胡哨的战术，而是弟兄们骑着马迈着非常自信的步伐直接一股脑怼上山去！(〃ﾉωﾉ)
明军展开群殴大会，武将带着家丁们开始抢人头，每砍倒一名蒙古兵就有家丁配合牵马然后割取首级，然后斩首十五颗，缴获器械若干……
这份打架斗殴查验结果上报给上面领导后，领导姥爷们还不满意，认为，啊，这报告里还缺少了关于这场战斗我方的伤亡情况，警情补录得不够详细啊，要求再探！再探！
虽然后面伤亡报告也是出来了的，我估计，下面的官吏们这个时候羊驼万马奔腾的心都有了：
一场双方总规模最多不过一百多号人的打架斗殴警情，不就是在战报上稍稍润色了那么一丢丢吗？o(´^｀)o
不就是在战术运用上稍微改动了那么一丢丢吗？(^_−)☆
斩首战功又没有什么问题，你们这些领导至于在这些细节上吹毛求疵吗？凸(>皿<)凸
也算是一则边军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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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初三日，【叛兵焚五台，流盗掠沔、洋、城固、南郑。
唐通战沔县，斩二百余级；左光先战城固，斩百四十五级。】
——之前平阳、汾州一带的哗变军人在五台山一带烧杀掠抢，并且【流盗掠沔、洋、城固、南郑】！！！
唐通、左光先他们决定收拾这股哗变叛军，分别在沔县、城固击败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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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为夷情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监视宣镇太监王题称：
崇祯八年正月初七日辰时，准署分巡口北兵备道事直隶真定府同知阮维岳塘报前事：
本年正月初六日巳时，准署上北路参将王国臣手本内称：
本月初三日，据独石马营等城堡守防官丘万良等禀：
据各丁哨见马步夷人一千有余从西往东北行走等情，已经塘报外；
今本月初四日午时，据后哨通丁杨登科等进边报称：哨得后有陆续行走一人三四百亦往东北去讫。
本日亥时，据本职原差复哨通丁郝文全等六名与同驻防王游击下通丁王得胜等四名进口报称：哨得初三日报过从西南前来马步夷人前后共一千三四百有余在独石外正北地名那裹兀素等处，离边一百二三十里住宿下，营盘六个，於初四日辰时起帐三股行营，后有骑马夷人二百余骑，收后径往东北去讫。
又据独石署守备丘万良禀：
据夷汉丁夜畜处等亦报相同等情，禀报到职。
据此，仍差亲信家丁与同夷汉丁跟踪哨探去讫，俟探有情形另行具报等因……】
——崇祯八年正月三日到四日前后，又发现不少蒙古人向东北迁移，归降后金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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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初四日前后，高迎祥他们开始行动了，【梅山、溱水之贼陷上蔡】，一举攻破上蔡！！！
【承天贼北行，自葉掠郾城、唐县、泌阳、遂平、上蔡，攻汝宁、息县及商水】！！！
崇祯八年正月初五日前后，【攻息县贼东及光州光山】，高迎祥又转兵向光山一带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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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五日，杨嗣昌上疏：
【请定监臣处分以免掣肘疏
臣前以处分按臣一同督抚，将来必预督抚之政，寻蒙未减，止于革职为民。
今处分监臣又同督抚遣戌，将毋谓其事权，一切同于督抚欤?
夫封疆事任，原在督、抚、监视，势不宜专。
皇上敕命，其名曰监视，亦如监按巡视，与按臣差等，而失事处分与督抚之罪无异，臣恐纷纷操柄，愈无适从，臣前所忧不独在按臣也。
伏读明旨，责三监臣扶同坐视。
臣不知其他，若宣监王坤纠参前抚马士英，逮问摘发，亦无遣矣。
而犹以扶同蒙谴，将必更加已甚。
文武将吏瘢索毛吹，日亦不足，而于封疆不惟无补，势必益加败坏。何哉?
譬之人身受病，元阳未耗，邪气有余，则毒药针砭，可以猛投见效。
至于羸弱枯瘵，真气销亡，参苓芝术，补益调理，犹惧不能回生，而可以前法加之乎?
夫宣、云之羸瘵久矣，皇上特遣监视，如因病审方，补益调理，庶几残疆起免。
不然而今日一针，明日一砭，其为羸瘵日甚一日，而命仅如线。
前此监臣之在地方，未尝不孜孜汲汲，以为不敢抚同坐视，职当如是，而不知其药则是，其病证与方则非也。
崇祯八年正月初五日题。】
——大致就是，杨嗣昌认为应当确定对监视太监的处分线，现在对监视太监的追责处分标准过高，几乎就是向总督巡抚看齐了
领导给的追责压力大， 下面的小弟就会层层加码，比如之前王坤参劾马士英的时候【逮问摘发，亦无遣矣】，过于严厉了……
这样下去，长此以往，层层加码，啊呸，“层层压实责任”……
监视太监们更加积极的去纠察问题，到时候各级官僚【恐纷纷操柄，愈无适从】，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现在宣云一带就和久病缠身的人一样，不能下猛药，也得慢慢调理
当然王坤他们之前【在地方，未尝不孜孜汲汲】也在认真办事，这个杨嗣昌还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崇祯用监视太监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所以不如折中一下，干脆给这些监视太监确定一个处分界线，避免过度追责，你好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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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初六日，【陕西贼自卢氏、肇东掠，屠汜水、杀邑官御史禹好善，继陷荥阳】；
【屠汜水，陷荥阳】；
【河南贼屠汜水，陷固始，入霍山】
农民军又转攻汜水，将其攻破后屠城，接着急行军攻破荥阳！！！
考虑到高迎祥时期的哗变军人加流民加流贼加杂七杂八的武装，派系复杂，估计是打到汜水的时候由于精神高度紧张一时间控制不住军纪，于是农民军开始屠城了一波城……
崇祯八年正月初六、初七日，【贼至固始，又明日，城陷】，大概是高迎祥又分出一支部队赶赴固始县，然后这支农民军迅速攻破固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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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八日前后，明廷这边下令：【诏总督洪承畴出潼关讨河南贼，与山东巡抚朱大典协剿】！！！
【洪承畴以河南贼炽，率标兵三千赴之。
而西安贼南至盩厔，过渭，掠西安、乾州、武安、扶风；
又河南逸贼复入兴安、汉中，陷宁羗，自沔、略阳转入临洮、巩昌】
由于河南这边农民军跳得太欢，洪承畴带上了以自己的三千督抚标兵赶赴中原战场，准备与朱大典的山东部队合力夹击万恶の流贼！
【初八，贼游骑钞義界】
然后这个消息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打探得当，也许是明廷官僚体系内部有暗中有限合作的对象，（或者建文余部集团网络？），很快就被高迎祥他们知道了
然后：
【贼闻承畴将出关，大会群贼于荥阳。
老回回、曹操、革里眼、左金王、改世王、射塌天、横天王、混十万、过天星、九条龙、顺天王及高迎祥、张献忠，共十三家，七十二营，议敌官军未决。
李自成进曰:“匹夫犹奋，况十万众乎!官兵无能为也。宜分定所向，利钝听之天。”
皆曰:“善!”
乃议。
革里眼、左金王当川、湖兵，混天王、混十万当陕兵，过天星扼河上，缀河南兵，迎祥、献忠及自成略东方，老回回、九条龙往来策应。
陕兵锐，益以射塌天、改世王。
所破城邑，子女玉帛惟均，众皆如约。
始，迎祥与献忠并起比肩，自成乃迎祥支党，不敢与献忠偶，及是遂相颉颃，与俱东掠。】；
据说，据说啊，流贼们集体就地在荥阳敲锣打鼓召开了个流贼大会……啊呸！是英雄大会！(^_−)☆
会议上其他人犹犹豫豫，只有李自成气沉丹田一声怒吼，我们有十万人，怕个蛋蛋！！！分兵啊！！！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明军可以抽调出来的机动战兵少，让他顾此失彼，岂不美哉？
然后大家愉快滴接受了提议……
当然，这个剧情描写过于演义化，而且一直有人怀疑所谓的荥阳大会的真实性……
但是不管这个大会是不是存在，可以确定的是，高迎祥他们在这一时期在听说明军的部署动向后，应当确实和其他农民军派系头目有过商议，制定对策
【革里眼、左金王当川、湖兵；
混天王、混十万当陕兵；
过天星扼河上，缀河南兵；
迎祥、献忠及自成略东方；
老回回、九条龙往来策应；
陕兵锐，益以射塌天、改世王；】
高迎祥他们决定，将农民军划分成五个军团：
其中三路军团分别流动周旋，以牵制湖广、陕西、中原三个方向的明军追剿，并且考虑到洪承畴的陕西兵战斗力比较强，重点加强混天王、混十万、射塌天、改世王他们的兵力；
【而西安贼南至盩厔，过渭，掠西安、乾州、武安、扶风；
又河南逸贼复入兴安、汉中，陷宁羗，自沔、略阳转入临洮、巩昌】！！！
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亲自领一路军团向东寻求突破；
并且为了鼓励士气，【所破城邑，子女玉帛惟均，众皆如约】，农民军各部约定，攻城掠地期间，所抢掠到的金银钱粮、人口妇女一律均分！！！
我知道很多人看了这段话下意识会怀疑这是朝廷啊，士大夫污蔑什么的，很不爽，充满格命气息的舞铲阶级斗士农民军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呢巴拉巴拉……
但还是那句话，这是高迎祥时期的农民军，不要高估高迎祥时期这些派系众多成分复杂的流贼的军纪
你要是说这些七七八八各路哗变军人加流民武装组成的集团，而且还流动作战没有建立根据地的家伙们一个个都能做到【饿死不拆屋,冻死不掳掠】军纪好得和岳飞似的，这种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
要是真的有人相信高迎祥时期的农民军可以做到这点，恭喜！鼓掌！我建议这种人去看童话故事，那比较适合……|ू･ω･` )
并且也是在这一时期，原本在农民军座次中地位低于张献忠的李自成逐渐威望提升，可与以张献忠平起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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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初九、初十日前后，【贼自固始抵霍邱，陷其城，县丞张有俊死之。
时霍邱知县弃城遁，教谕倪可大，督民壮拒战，以奇策斩贼首数百，分守城北。
贼以炮攻陷南门，被执，啮指血喷贼，贼怒，被磔死，妻女皆自缢，仆倪表亦殉焉。
训导何炳若，乡官戴廷对、田既庭，举人王毓贞、张灿恒，皆城陷死之。】；
【夜，贼自固始薄霍邱，明日内溃，入杀县丞张有俊、教谕倪可大、训导何炳若】；
——高迎祥率领农民军从荥阳到固始，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张献忠统兵直趋颍州，一路由自己率领连夜转攻霍邱县！
霍邱知县见农民军势大，直接吓得弃城逃跑！
休息一日后，农民军展开攻城！
县丞张有俊、教谕倪可大等组织乡勇民团部队试图抵抗，农民军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火炮轰开南门，然后杀入，霍邱县地方官吏大量死亡……
【郾城土寇万余人，又汾州、临县、彰德、林县各土寇应之，燹掠四闻。
兵部议调西兵二万五千人、北兵一万八千人、南兵二万二千人、更铁骑二千，以张外嘉及总兵尤世威统之；
天津兵三千人，以徐来朝统之：自临清、济宁赴归德、陈州。
又征白杆罗网坝兵三千，谭大孝统之：由夔门赴郧阳、河南。
时南北济师，共兵七万二人；
饷七十八万六千外，留湖广新饷十三万、四川新饷二万。】；
——在高迎祥农民军攻陷霍邱县的同一时期，距离霍邱县300公里左右（骑行1天左右距离）的郾城出现了一支一万多人的地方土寇武装，并且汾州、临县、彰德、林县一带纷纷响应，四处焚掠，似乎就是为了响应高迎祥他们的，有合流趋势……
这些消息传达到明廷后，兵部方面计划：
抽调陕西兵二万五千人、北军一万八千人、南方兵二万二千人、外加两千骑兵，总计六万七千左右战兵【以张外嘉及总兵尤世威统之】
外加天津调三千兵与西南白杆兵各三千，总计七万三千战兵投入对农民军的会剿！！！
此次军事行动预计花费七十八万六千两白银。外加【湖广新饷十三万、四川新饷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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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宁贼趋颍州，时河南贼分三道趋六安、趋凤阳、趋颍，掠濮州】！！！
【贼分三道：一趋六安、一趋凤阳、一趋颍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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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攻颍州，知州尹梦鳌，通判赵士宽，方谒上官于凤阳，骤闻贼至，立驰还;贼已抵城下，率民壮固守。
城北有高楼，可瞰城中，诸生刘廷傅请先据之，梦鳌以为然。
而廷傅所统皆市人，不可用。
贼攻楼且凿城，颓数丈，城上人皆走，不可止。
梦鳌持大刀独当城坏处，杀贼十余人，身被数刃。
贼众毕登，遂投城下乌龙潭，弟侄七人皆从死。城既陷，士宽率众巷战，力竭，亦赴水死。
妻李氏，携三女登楼自焚，仆王丹亦骂贼死。
颖州卫在州治西北隅，贼分攻卫城。
指挥李从师、王廷俊，千户孙升、田三震，百户罗元庆、田得民、王之麟，前所百户汪檀，俱乘城战死。
廷傅及卫经历胡士定并以骂贼死，廷傅为故布政使九光从子。九光子廷石分守西城，中贼刃未殊，口授友人方略，令缮书上当事，旋卒。
致仕尚书张鹤鸣，与其弟故云南参政鹤腾被贼执，倒悬鹤鸣于树，皆骂不绝口死。鹤鸣子大同，阖门皆遇害。
中书舍人田之颍，光禄寺署正李生白，署丞李元白，黄岩知县刘道远，会宁知县杨南，同殉城死。
其他官绅士庶死难者共一百三人，城中妇人殉节者二十七人，烈女八人，一时忠烈称独盛。
城破后，亦无一人向贼乞怜者，贼怒，遂屠之。】
【贼陷颍州，知州尹梦鳌、通判赵士宽俱阖室死之；
杀故兵部尚书张鹤鸣、云南按察副使张鹤鹏、中书舍人田之应，诸生遇害百余人。】
——崇祯八年正月初十日至十一日前后吧，张献忠这一路农民军对颍州展开了攻打！
知州尹梦鳌、通判赵士宽试图组织民壮进行抵抗，但这些仓促招募的士兵【皆市人，不可用】，未经整训，素质太差，结果农民军迅速攻上城头，临时拉的壮丁溃散，尹梦鳌战死，颍州被攻破……
张献忠还分兵转攻颖州卫，当地卫所将官基本也都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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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十二日，【畿内贼犯邢台内丘】，河北地界内丘县遭遇一股农民军的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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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贼分攻六安、寿州】！！!
【颍、霍既陷，贼攻寿州，故御史方震孺率乡兵城守，不克，遂焚正阳关而去】——高迎祥、张献忠他们在分别攻破霍邱、颖州后，又试图攻打六安、寿州！
结果寿州这边方震孺组织乡勇死守，双方德玛西亚了一会儿，高迎祥他们可能是觉得连续急行军加作战已经挺疲惫了，也不愿意死磕，【焚正阳关而去】，说走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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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贼分犯庐州凤阳，其趋凤阳者掠正阳镇，镇在寿州南六十里，淮水自桐柏来，直走其西，舟贾所集也，其趋庐州者焚亳州郭外】
——农民军这边又是两路，分别向庐州方向、凤阳方向挺进，并且分别在亳州城外与正阳镇进行了一波零元购！！！
估计是看到【舟贾所集也】，很多商人舟船来往，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于是农民军各拥兵大佬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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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十四日，贼首混天王等围庐数日，城中有许宦妾，边产也，善骑射，贼攻城急，妾驰城上，窥救，时贼将二大王已登月城，守者发炮，寂然无声，众大惧，许妾曰：未祭炮耳。
即啮指出血，旋洒炮上以祭之，躬自爇火，炮应时而震，击毁城楼半截，二大王立毙，贼遂遁走。
至今庐州民间有“一炮打死二大王”之谣】
——当中过于演义化的部分去掉，大致就是……
崇祯八年正月十四日前后，混天王围攻庐州，但是农民军遭到庐州军民依托城墙激烈抵抗，战斗中混天王麾下将领二大王被火炮当阵击毙（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军心动摇，于是混天王选择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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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十五日前后，大新闻来了，【贼陷凤阳，焚皇陵楼殿】！！！
【贼陷凤阳。
诈树旗进香，前骑后步，贼大至而无兵，城遂溃。
毁公私庐舍，光烛百里；杀知府颜容暄、推官范文英等六人，武官四十一人，横尸塞道。
焚皇陵楼殿，燔松三十万株，杀司香太监六十余人；高墙罪宗百余人、卫军皆伏迎道左，呼「千岁」。
闻玄宫且不戒，守臣秘不以闻。
留守朱国树（相）巷战，斩二十七人，立力竭死；
恣掠三日。】；
【贼魁张一川陷凤阳。
以树旗进香，前骑后步，贼大至而无城，遂溃，毁公私庐舍二万二千六百余间，光烛百里；
杀知府颜容暄、推官范文英等六人，文英子代父死，武官四十一人，士民死者数万，横尸塞道，剖孕注婴！
贼魁扫地王、太平王，余半向之販毯鬻帶者也。
焚皇陵楼殿为烬，松三十万株，杀司香太监六十余人；
纵高墙罪宗百余人，留守朱国树（相）巷战，斩二十七人，力竭死。
卫兵千五百人跽迎呼千岁，恣掠三日】；
【先是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惧贼南下，请防护凤阳陵寝，不报。
给事中孙晋亦以为忧，言于兵部尚书张凤翼，凤翼曰:“贼起西北，不食稻米，贼马不饲江南草。公南人，何忧!”遂不设备。
贼渐逼江北，风翼乃请敕漕运都御史杨一鹏移镇凤阳，温体仁格其议，凤翼亦不能再请。
事益急，给事中许誉卿请速调五千人守凤阳，而贼已有寿州分部来犯。
凤阳故无城，留守朱国相率指挥袁瑞徵、吕承荫、郭希圣、张鹏翼、周时望、李郁、岳光祚、千户陈弘祖、陈其忠、金龙化等，以兵三千逆战上窑，颇有斩获。
顷之，贼数万至，矢集如猬。
官军败，国相自刎死，余皆阵没;一鹏在淮安，远不及救。
贼遂燔皇陵，大肆杀掠。
千户陈永龄、百户盛可学死之。
贼犯卫城，卫经历胡尚彩独击却之，贼复至，被执不屈，与府照磨萧懋烈等，凡死者四十余人。
推官万文英方卧病，贼索之。子元亨，年十六，泣语父曰:“儿不得复事亲矣。”出门呼曰:“若索官何为!我即官也。”贼絷之，极口大骂，断胫死。文英获免。举人蒋思宸，投缳死。布衣陈自修，绕父柩哀鸣死。凡死者又六十余人。
城既陷，公私邸舍被焚者二万余间，光烛百里。
贼渠张帜自称“古元真龙皇帝”，合乐大饮，张献忠、李自成皆在焉，恣掠三日。】；
【凤阳中都，规模洪大，而无城郭，卫卒素羸弱不任兵。
其地逼近归、汝，错杂多盗。
自流贼渡河，往来如织，而凤抚适阙。
淮抚杨一鹏惮贼，不肯移镇，陵寝衙署，？无人焉。
流贼数支突至，所谓闯天王、扫地王、太平王、八大王者也，至则陷矣。
……屠戮士民无算，遂毁陵寝，火光数十里，数日不灭，驻三日。】
【及是遂相颉颃，与俱东掠，连破河南、江北诸县，焚皇陵】；
【遂犯凤阳，凤阳无城郭，贼至，官军无一人敢迎敌者，贼焚皇陵，楼殿俱烬，燔松柏三万余株，杀守陵内奄六十人，纵放高墙罪宗百余人。
留守朱国率家丁巷战，斩贼二十七人，力竭以死。
贼首扫地王、太平王入府治，知府颜容暄囚服匿狱中，贼纵囚，获之，贼首张盖鼓吹，杖容暄于堂下，杀之。
推官万文等六人、武弁四十六人，俱被杀。
士民被杀者数万，剖孕妇以视男女，注婴儿于槊，观其宛转呼号以为乐，焚公私邸舍三千余间，光烛百里，恣掠三日】；
——当中关于张凤翼的部分，根据廷尉所分析，张凤翼这个人在清编明史稿中有很多被故意抹黑，所以我这里不分析采信了，大家自行选择参考就行
张献忠的部下张一川领兵为先锋，进逼凤阳，留守朱国相侦察到后，由于凤阳本身就没什么坚固城墙，不好固守，似乎想尝试主动出击击退农民军，于是拼凑出了三千战兵出击，在上窑一带与农民军交战，并且对农民军前哨部队取得了小胜利
然而很快，张一川率数万部队赶到，【以树旗进香】，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贼数万至，矢集如猬】，射出大量箭矢，随后接战，三千明军迅速溃败！！！
之后，猜测张一川麾下的农民军与明军部分溃兵开始军纪败坏，【毁公私庐舍二万二千六百余间，光烛百里】，【公私邸舍被焚者二万余间，光烛百里】，纵兵劫掠，焚毁居民房屋！
【士民死者数万，横尸塞道，剖孕注婴】！！！
农民军头目扫地王、太平王带着自己一半兵马以商贩为目标进行抢劫……
朱国相试图收拢部队，组织巷战，结果毫不意外的战败而死，一千五百名卫兵也选择了向农民军投降跪拜，【跽迎呼千岁】！
【焚皇陵楼殿，燔松三十万株，杀司香太监六十余人，高墙罪宗百余人】，凤阳皇陵被毁！
接着，农民军几个头目们一合计树立旗帜：【古元真龙皇帝】！！！
然后纵容麾下兵马【恣掠三日】，估计实际上是为了收集粮食后勤物资，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做好准备……
同正月十五日，河南战场【洪承畴击贼灵宝，斩三百六十五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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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十六日，【命洪承畴移驻中道，提调各兵】！
【丁卯十六，上命洪承畴星驰赴凤阳，督诸道兵进剿】！
【兵部议调西北边兵及南兵，发内帑银二十万，户饷九十余万，命洪承畴统率出关，节制诸路抚镇，合力剿贼，期以六月】；
崇祯一方面加紧调兵，一方面又增加对此次会剿的银两投入，下令洪承畴尽快向凤阳行军救援，同时附近各道配合追剿农民军，给洪承畴节制各地巡抚总兵的权力，给其定下了六月平贼的期限……
嗯，【六月平贼】，虽然很多人看到这个计划会疯狂吐槽崇祯急躁啊，木人性啊，不切实际啊，不讲道理啊，巴拉巴拉……
但是放在现实生活中，不管是官僚体系里面还是一些企业里观察一下，你会惊奇滴发现：
领导给个期限，让手下小弟们开工，不管你们怎么玩，在这个期限内要求给我完成指标，这种不讲道理的事情其实多了去了！(╯°Д°)╯︵┻━┻
这种领导思维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不过当领导所处的这个整体顺风顺水的时候，这种做法问题不大，甚至可能还有变相激励下属努力工作的效果
但是当这个整体陷入喝水都塞牙缝的尴尬境地的时候，这个划定期限的做法就会显得很滑稽……
从这点来说，崇祯这个憨憨领导终究还是太憨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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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十七日，【别贼攻寿州，三日去之】，农民军一部又再次攻打寿州，连攻三日，估计还是方震孺部署防御，结果愣是没打下来，于是撤兵……
同日，【太监卢九德、总兵杨御蕃以川兵三千救凤阳，总兵倪宠将京营次滁州，游骑遇贼朱龙桥，分兵上池河定远】
杨御蕃带上三千战兵向凤阳方向靠拢！
同时倪宠也统领自己的部队驻防滁州，估计是敌众我寡，不敢轻易进兵，于是分出骑兵四处侦察哨探，结果在滁州东面的朱龙桥一带与农民军一部发生了小规模接触战……
从哨兵更新信息后，倪宠应该是怀疑农民军可能有南下应天府的企图，于是分别分兵驻防定远县、上池河，窥伺农民军的动向，以便随时作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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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崇祯八年正月十七日前后，【总兵祖大寿大破流贼於商丘。
流贼自东来，至商丘东南沈家集。
夜将半，大寿兵突至，贼惊溃，西走，其赤身跨马而无弓刀者甚多，是役也，斩获首虏及衣甲、器仗、牛马无算，此一支几灭矣。
迟明，大寿收兵不追也，乃西北赴商丘县报功，而监军道王某，辰牌率所部始至，贼走远矣，乃搜杀十余里外百姓论功焉。
卒有追人至城壕斩首而去者，其语曰：借脑袋献功。】
——据说祖大寿率领辽兵跑商丘一带来了，如果此记载属实，从锦州到商丘，骑兵快马赶赴，速度快的话估计也要五到六、七天左右，也就是说，至少正月九、十日左右应该就已经动身出发了
也不排除可能是祖大寿的前锋镇辽兵而不是祖大寿本人亲自来
商丘一股农民军【自东来】，囤聚在沈家集，祖大寿这边侦察到了这股流寇，于是等到夜晚，辽兵对沈家集发动突袭，该部农民军猝不及防，来不及组织防御，被辽兵击溃！
农民军西撤的时候，祖大寿部也不追击，估计是从锦州带出来的战兵数量还是很有限，所以见好就收……
但是商丘战斗过后，突然冒出一支明军军纪败坏掠杀百姓，然后【借脑袋献功】！
【是时，贼虽多，率乌合之众，诱而扼诸险，且剿且抚，亦不过岁月间事耳。
而平贼诸将，多不用命，率养寇以为富贵资，皆曰：贼既平，将安用我？
观怀庆、商丘诸捷，可见也。
卒遇贼，多不疾战，待其转走，则随而剿其尾，即诣郡县报功，按鬃而不追矣，贼因得整旅而去。
是以兵愈急而贼愈多。
帝自是始疑诸将，而命中贵人监军矣】——当时军队中已经开始弥漫一股诡异风气，很多将官在追剿农民军的时候，不肯竭尽全力……
遇上农民军，不肯死战，甚至观望，等到农民军开始转移的时候，再寻机攻杀农民军的尾巴后翼……
个人估计其实就是明军将领手中的机动兵力有限，面对农民军经常性的以少敌多，很多将领就不敢正面硬拼，生怕翻车，只能寻机突袭一下……
但是据说这边崇祯听到一种传闻：
下面的武将很多人认为，战争对亲爱の陛下来说，确实是比较脑壳疼的，但是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情，有战争打，就有军饷投入，就有油水捞，如果流贼被彻底消灭了，那【贼既平，将安用我】？(^_−)☆
崇祯：嗯？？？(╬￣皿￣)
于是崇祯准备再往军队派人加强一下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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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十八日前后，【凤阳贼连营红心、池河二驿，杀守卒，大掠。
南京兵至，贼奔西南定远焚藕塘，距全椒十八里曰石碑桥，以筳蓴卜于神祠不利，刳神像而去，村落为墟。
又大贼西返归德，睢州总兵骆举驻师红心驿，去凤阳六十里，竟按兵不进。
巡按御史吴振缨隐败，不以实闻】；
【凤阳贼连营红心、池河二驿，在红心驿掠浙解十万金，杀守卒，大掠。
南京兵至，贼奔西南定远，焚藕塘，距全椒十八里曰石碑桥，以筳蓴卜于神祠，不利，刳神像而去，村落为墟。
又大贼西返归德，睢州总兵骆举驻师红心驿，去凤阳六十里，竟按兵不进。
巡按御史吴振缨隐败，不以实闻，云二十日贼已抵泗矣，不言中都焚陷也】；
【己巳十八，贼破磨盘山。
贼闻川兵、南京兵渐逼，杯筊卜神祠，不吉，刳神像，大行杀掳，拔营南下，趋庐州。
贼尽锐仰攻，梯其堞以入，踞城北楼，歌呼饮。
知府吴太朴令壮士飞礮外击，贼首与楼俱碎，城得全】；
【先是自成饮于皇陵，从献忠求小阉善鼓吹者，献忠不予，自成怒，偕高迎祥西趋归德，谋复入关。
献忠独东攻庐州，州民乘墉捍贼，有张四哲者，偕弟四美、四奇奋力迎战，败没。
州城坚，贼百计攻之不克】；
【太监卢九德、总兵杨御藩统京营兵至，南京兵京至，贼乃拔营趋庐州，沿途杀掠无孑遗】；
——据说在凤阳期间，李自成、张献忠二人发生了矛盾，起因居然是因为张献忠营下俘获了一个擅长奏乐的宦官，李自成想向张献忠索要，张献忠不肯……
然后……然后李自成就生气气了，然后就和张献忠就音乐家归属问题引发纠纷，然后二人就分道扬镳了……
这个记载听着委实不可思议，颇有种听八卦新闻的关键，李自成是这种为了一点细枝末节的问题就短视得和潜在盟友闹矛盾的人？俺觉着不大可能
（根据慕阳大佬的说法，高迎祥、李自成与张献忠凤阳有矛盾是事实，主要是毁坏凤阳皇陵问题上的分歧，因为高、李二闯是有建文余部集团背后支持合作的，这个我这里没有证据，就当成一种可能性吧）
但是这种传闻也未必是空穴来风，二人在凤阳确实就军事思路策略问题上有分歧是可能的，本来农民军这一时期就是多头目联盟体嘛
农民军接下来首先挥兵抢占凤阳距离东南七十多公里的磨盘山，扫清地方的明军，然后在红心、池河一带扎营部署，攻杀当地明军守兵，同时加紧掠夺收集物资……
在此期间，又听闻应天府方向太监卢九德、总兵杨御藩他们的明朝援军正在逼近，于是主动将主力聚集在定远县一带……
在此期间，睢州总兵骆举驻扎红心驿，与农民军对峙，但是由于兵力单薄，【竟按兵不进】，不敢轻易行动
然后记载里说农民军的头目们啊，开始搞迷信活动，窝在神祠里占卜凶吉，然后因为占卜结果不吉利就【刳神像，大行杀掳】！！！
古代人喜欢搞迷信不假，但我觉着这种说法也是有点离谱
合理解释应该是，农民军的头目们找了间庙宇当临时军议地点，商议对策，但是在战略动向上有分歧，结果在寺庙内部分头目们争吵斗殴，打碎了神像……
同时农民军中一部分派系没能约束好军纪，结果祸害了地方上的部分村落
从结果来说，囤聚凤阳的农民军接下来又分为两路：
一路为高迎祥、李自成为代表，【西趋归德，谋复入关】，向归德方向移动，准备重新由河南返回陕西关中；
一路则以张献忠为首，向庐州进兵，【沿途杀掠无孑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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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张献忠自凤阳趋庐州，围之。
知府吴大朴，率军民固守，昼夜拒战，城内街市，悉用砖石包檐环砌，俨如衖然。
壁间多作隙牖，使强壮内伏，操戈侦伺，凡灰瓶、火炮、药枪、喷枪，以及滚木等，无不悉备。
贼薄城，城上发百子炮，击杀千百人，而攻围益急。
大朴登城周望，四面皆贼，其势甚锐。
急发火炮及滚仑木复击死无算，闻有勇壮洞城入者，四围皆壁，马不得旋，屋内伏兵对刺之，贼欲返刺，辄以壁蔽，不得施其技，无不立毙，贼众始惧。
攻击七昼夜，城中随机应之，贼无如之何，乃退。
然大朴以战守劳苦，目几丧明，长子多材略，分任军旅事；】
——张献忠率领所部农民军强攻庐州，【贼尽锐仰攻，梯其堞以入】，试图攻破庐州
但是知府吴大朴已经提前准备好大量火器，加固城防，组织兵勇，当农民军接近城墙的时候，明军发射百子炮轰击加滚木，当有农民军勉强打进城内，则遭到伏兵刺击！
【州城坚，贼百计攻之不克】！！！
农民军连续攻打七天，依然攻不下庐州，反而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张献忠大概也觉得不划算，决定暂时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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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十九日，【官兵败贼于孝感，贼过罗山】，湖广一带的农民军在孝感被明军击败，向罗山县方向转移……
同日，【哨卒出塞至五蓝把喇素之地，插汉虎墩妻台户同夷目结力麦宰生、乞庆宰生、台什宰生驻牧约三千余人、马五百余，台户以前乞市不许，再求款；大同内中军孙良弼以闻。
有旨：不得轻信，致有疏虞。】
宣大明军哨兵出塞巡逻时，遇上一股三千人的蒙古群靠近明朝边境，希望开放贸易……
事情上报到明廷中枢，崇祯下旨要求小心戒备，不能轻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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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二十日至二十一日前后，【洪承畴至潼关】
【洪承畴至潼关。有旨：命承畴既定西事，既定即东驰剿寇】
洪承畴带兵到潼关的时候，再次接到崇祯的催促，尽快向东赶赴战场……
与此同时，【流贼犯杞县，杀掠甚残，至於刳婴儿之胎，烹妇人之足，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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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二十一日，杨嗣昌上疏：
【请定市马茶市米面疏残
哈情所重在茶布米面而不在银。
此茶布米面者，先年抚赏必用之物，仍以给我抚赏之人，原不为过。
而茶布米面产于中国，至自远方，犹可源源不穷;
银两得之艰难，一落外国，势难再返。
是则以银易马，不若以易茶布米面而转易之彼。
彼得我茶布米面，无几时而尽，则又思得卖马之利，必旋踵而来，予以易尽之物，收其不尽之马。
机括不独在马，即此可以制彼，使其就我。
纵纵无有越思，则一迎机买马间而已，遥系插情，坐分敌势矣。
崇祯八年正月二十一日题。】
——大致就是谈了一下明朝与蒙古部落之间的贸易问题
目前明朝有个比较大的麻烦就是对白银数量需求较大，茶布米面这种东西是明朝本地可以自给自足，拿出来交易不是问题……
但是白银则不同，中国目前白银产地稀缺，一旦大量的白银流入明朝以外地区，就很难流回本土市场
所以杨嗣昌寻思，在和这些蒙古人贸易的时候与其用白银买马不如干脆进行实物贸易更加划算，更有利于牵制蒙古……
道理没问题，可是这篇奏疏的开头两字是【哈情】，哈喇慎，同时考虑到现在的宣府巡抚是陈新甲，并且这里【哈情所重在茶布米面而不在银】……
后金所需的也恰恰是这些物资而不是饥不能食渴不能饮的银子，他们要的是这个贸易渠道
有点怀疑是陈新甲向杨嗣昌提建议，然后借杨憨憨的渠道向中枢传达意见，方便接下来的宣府走私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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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二十三日，【河南贼过尉氏】，高迎祥、李自成他们带兵路过尉氏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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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到二十四日、二十五日前后（大概）：
【陷巢县，杀知县，取其印】；
【攻巢县，知县严阖门死之】
【去，攻舒城，知县章可试塞三门，开西门诱贼人，陷于坑，奔溃死者千人，贼乃去】；
【攻舒城，知县章可试塞三门，止开一门以诱贼，暗设坑以陷之，贼入死者千余人】；
【凤阳贼折回含山，陷巢县，杀知县严彦芳；
攻舒城，知县章可诚开西门诱贼，坑千人。
因掠霍山、合肥、怀远、临淮。
是日，围六合，聚穉子百十，环木焚之，听其哀嚎以为笑。
又裸妇女数千，䛐余城下，少有媿阻即磔之，攻三日而去】；
【因掠霍山、合肥县，裸妇人数千，詈于城下，少媿沮，即磔之。攻三日而去。嗟嗟，妇人何罪，裸之磔之，贼至凶恶，一至于此。】；
张献忠之前攻打庐州不利，于是转攻巢县，一举攻破，杀掉知县严彦芳！
随后又转舒城，不过这次进攻很不顺利……
舒城知县章可试玩了套把戏，将其中东、南、北三道城门堵塞，严防死守，故意留出西门破绽来引诱农民军，并且提前挖好陷阱坑，结果农民军刚好中计，攻入西门的时候先头部队落入陷阱并且遭到攻击，导致进攻失利！
张献忠于是放弃攻城，撤兵，转而一路流动劫掠霍山、合肥、怀远、临淮等地区，转了一圈，搜刮够了物资，然后攻打六合！！！
期间张献忠部农民军似乎出现了军纪混乱，【聚穉子（小儿）百十，环木焚之，听其哀嚎以为笑】，麾下兵马以焚烧周边村落，虐杀幼儿为乐，同时聚集之前劫掠的妇女，扒光衣服在城下公然不可描述……
估计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诱城内守军主动出击，但是城内明军并未中计，倒是农民军连攻三日后，未能取得进展，于是再次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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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二十五日前后，【贼犯砀山，御却之】，高迎祥、李自成部农民军转攻尉氏县东面的砀山县，不过被当地守军击退……
与此同时，明廷这边【议湖广加派。
出帑金二十万助剿饷，贮开封，以援兵会集于此。
出太仆寺金十万输西安，又截本省饷十万贮淮、扬，以防寇逸。】；
【议湖广加派。
出帑金二十万助剿饷，贮开封，为会兵适中地。
出太仆寺金十万输西安，又留本省饷十万，湖广饷十九万资镇筸等兵。
四川留四万金，又盐课二十万贮淮、扬，防寇逸。
初兵部会户部调南北主客兵共七万马一万五千，每兵日银三分，米一升五合，马日草一束，银二分，豆三升，银二分，计五阅月，约十一万金。
各官廩共六千余金，请发帑金三十万】——明朝这边也在紧锣密鼓计划筹备对农民军的大会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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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二十六日前后，【河南贼陷荥阳汜水，渐南逼凤泗，先是邓玘败贼于裕州之博望，斩三百五十级】，高迎祥农民军在裕州博望一带遭到邓玘截击，于是转而向东北直接攻破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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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二十七日前后，【围庐江，士民具财帛求免，贼伪许之，俄袭陷其城。
维时官吏皆避贼走匿，里居故山西参政卢谦，服命服坐中门。
贼至，欲屈之，骂曰:“吾朝廷宪臣，肯为贼屈邪!鼠辈灭在即，安敢无礼!”贼怒，杀之，投尸于池，池水尽赤。
举人张受、毕伊周皆先后殉焉。】；
【贼自舒城抵庐江，邑人具币求兔，伪许之，夜袭城，城陷】；
【贼自舒城县抵庐江，邑人具帑求免，伪许之，夜袭，城陷之】；
【舒城贼抵庐江，邑人具帑求免，伪许之，夜袭城，城陷，杀乡官卢谦、举人张大受、毕伊周】；
——张献忠带兵从舒城一带直奔东南方向的庐江县（45公里左右），并且指挥部队将庐江包围！
城内的富豪士绅想破财免灾，派人联系张献忠，愿意给钱给粮……
张献忠一面假意同意，一面加紧部署，夜晚的时候，趁庐江守备松懈，一举攻破庐江城，地方官吏被农民军超度到极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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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二十八日前后，【黄梅贼陷无为州，又掠宿松；以潜山、太湖、宿松俱无城也】；
【贼攻无为州，知州张化枢死之】；
【贼陷黄梅，贼攻无为州。
桐城距之七十里，饥民汹汹思逞，又掠宿松，盖潜山、太湖、宿松俱无城也】；
【贼至无为州，使偏裨野掠与乡兵战败，乃驻营池河。
张守备率兵出御，以众寡不敌而败，被杀兵尽歼焉。
池河千户某亦殁于阵，州遂陷】；
【江北贼满天星、徐大受攻桐城，不克。
贼首乘舆，绕城呼降。
守将游击潘可大，将皖兵三百人，偕知县陈尔铭设守，遣兵射中其腰，夜走去。
张大受、扫地王、破天王十余万众分掠潜山、太湖、霍山、宿松诸县】；
【贼首满天星、张大受等攻桐城，乘舆绕城呼降。
守将射中其腰，遂趋潜大诸县，山民皆习猎，以毒注矢，人辄毙，所在结寨杀贼……】；
——从方位来说，无为州与黄梅县是两个方向，从时间距离来说也有个一两天的距离，慢的话甚至三天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段时期无为州、桐城、黄梅县、潜山、太湖、宿松，这些地方都被张献忠的部队光顾过
猜测有可能是张献忠采取分兵策略，一路攻取无为州，一路则沿途经过桐城，然后前锋满天星试图攻打，结果遭遇抵抗，没打下来……
接着满天星开始人类迷惑行为，乘坐大车带着部队绕城游行高呼劝降！
潘可大：嗯！(๑＞ڡ＜)☆
于是潘可大精选出三百战兵与知县陈尔铭一同行动，战斗中明军箭矢射中满天星腰部……
满天星：啊！我的小蛮腰！！！！（╬￣皿￣）
这部分打头阵的农民军随之后撤……
看桐城有点不好啃，于是农民军转而攻陷黄梅，然后直趋潜山、太湖、宿松一带展开攻掠，而且在张献忠行动的同时，地方上【饥民汹汹思逞】，很多底层民众有响应张献忠的意思……
但是同样在张献忠的军队行动的路途中，也遭到地方山民的射箭袭击，给农民军造成一定的死伤……
在无为州这一路，当地明军冒险试图以寡击众，出动出击，进行了一番战斗，结果被农民军打得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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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段，【洪承畴抵河南府。
时南阳及庐氏、嵩县等盗知承畴至，又入潼关渭华、南山及商、雒间。
承畴遣副总兵来胤昌以千二百人往戍西安；
又令总兵秦翼明、游来朝间道向山东径趋徐州，捍江北逸寇】；
【洪承畴次河南，贼闻承畴兵至，又入潼关，承畴遣副总兵来胤昌以千二百人戍西安；
令总兵秦翼明、游来朝间道向山东，趋徐州，捍江北逸寇】；
——这个时候洪承畴也带着自己的部队赶到河南府，农民军侦察到动向后，果断向潼关一带转移，兵势渐逼西安！
洪承畴分出一千二百战兵让来胤昌加紧赶赴西安协防，同时命令秦翼明、游来朝他们前往徐州防备张献忠农民军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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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二十九日前后，【贼至马牧镇，马牧民皆设战守具於镇被隄上，甚备，而贼已东南入镇杀入矣。
众愕然还救，贼迎击之，数千人立尽！
燔庐舍，火光烛天，五十里外夜历历能辨发眉】；
【参将冯时早战败于黄安，副总兵雷应乾、指挥马如龙死之】；
——接下来高迎祥兵分两路，一路直扑马牧镇，一路向北攻打黄安县！
马牧镇方面，本来当地乡绅士民已经提前做好了防御准备，结果农民军从东南方向防守薄弱处突然杀入，守军乡勇惨败，农民军就在当地大肆抢掠了一波然后纵火焚烧住宅！
黄安这一路，明军参将冯时早进行了一定的抵抗，然而估计双方兵力悬殊，冯时早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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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正月三十日前后，【总兵陈永福战新郑，左良玉战密县之东卢村并大败之。
时河南贼自杞，自许襄，屯新郑密县山中东卢村至大隗村，连营二十五里，盖密在层山中，易出没。
嗣后土寇蜂起，无岁不扰。
又贼犯新蔡沈丘商城。】
——接着高迎祥、李自成他们带兵继续西进，经过杞县到达新郑一带……
可能是由于连续行军加作战，农民军已经陷入极度疲惫，于是就在当地准备修整，【新郑密县山中东卢村至大隗村，连营二十五里】，之所以选择这一带，据说是看中了当地一带有一些山地，万一作战不利方便转移……
就在农民军准备修整的同时，明军这边陈永福、左良玉同时带兵南北夹击农民军营地！！！
【总兵陈永福战新郑，左良玉战密县之东卢村】，各自击溃了当地的农民军一部分！！！
高迎祥察觉情况不对，于是组织收拢部队，准备转移，但是转移前似乎有一部分农民军决定就留在当地山区钻山沟沟当土寇了，【嗣后土寇蜂起，无岁不扰】
接着高迎祥率领农民军向南转移新蔡、沈丘、商城一带，继续展开攻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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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州道副总使许成名屯枣阳、湖广巡抚唐晖屯汉阳，俱结营自守，（张献忠）不敢进】
——猜测张献忠这个时候可能是起了从宿松一带向湖广攻掠的心思，于是派遣一部分先遣队窥伺侦察情况，结果发现湖广巡抚唐晖、总兵许成名他们正在组织辖区各地严防死守，张献忠判断没有机会，遂暂时放弃进军湖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