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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习作赏析2

2021-11-02 10:54 作者:6小兔  | 我要投稿


本期提示:1、文学批评需要有观点,不能只做文本细读。

                   2、正文部分必须与题目是相互照应的。

                   3、正文的逻辑线索与题目相照应。

                    4、注意每一段都应该出现连接语,与题目的观点相互呼应。

                    5、文学批评,特别是小说,可以分析人物形象,但是不能以分析人物形象为终                        点,分析人物形象一定是为了得到主题的意义,或者作者的写作意图。


本期用的是扬州大学真题《哭泣生涯》

原文如下:

学生原文:


                                                 哭泣中的悲凉与坚忍

                                                                     ————惠嫂人物分析

        小说讲述了嫁到臭镇的惠嫂在面临丈夫的死去自己奇怪的哭癖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本文将通过惠嫂与周围人的相处、她的哭泣历程和小说的结尾对惠嫂这一人物形象展开讨论。

        要了解一个人物,就要在他所处的环境,社会关系中去进行观察。这就是恩格斯所指出的典型人物是在典型环境中形成的具有典型性格的人物。小说一开始就由全知视角展开,带领读者观赏惠嫂嫁到臭镇的情节,传统保守的惠嫂在镇民的起哄中坚持两腿并在一起让丈夫背。不慎摔倒后,说了句“你快点沙”便自己站起来很威风地往婆家走。读者在丈夫与惠嫂的对比中可以清晰地看出惠嫂的泼辣与爽快的性格特征。丈夫生病后,她从医生的的口中得知病情,然而惠嫂并没有被击败而是选择担起生活的重任。结婚当天那个传统保守的女性现在却用大胆的行为为丈夫换取猪肉,在她和阿三的交易中充斥这无奈和心酸,她挑战传统道德,出卖身体却没有出卖灵魂,在超越道德的层面上达到人性的升华。惠嫂就这样“在丈夫的呕吐生涯中学会了微笑”,她变得越来越坚忍。丈夫去世的时候,从入殓一直到下葬回来惠嫂都没有哭,她像一具行尸走肉,无声无息,在巨大的悲痛面前麻木无措不知如何自处,她的坚忍与不幸都在丈夫的离开中变得愈发明显。至此,惠嫂泼辣、爽快、大胆、坚忍以及对生活忠贞和对丈夫无私奉献的形象便跃然纸上了。

       惠嫂哭泣生涯的独特之处在于在丈夫去世时那个本该她哭的时候,她好似行尸走肉、无声无息。而在一场不相关的葬礼上,惠嫂的情绪涌现了出来,因为她的倾力哭诉为葬礼增色不少。后来很多人都来预订惠嫂的哭,葬礼要哭而惠嫂会哭,惠嫂用哭换取了一种自我价值的认可,故事在这里看似形成了一种平衡的状态。可能哭的闸门一旦放开便不可自控,这种平衡的状态也会很快被打破。在五岁小孩的意外落水后,惠嫂的哭不合时宜,她在家里哭也遭到了女儿的禁止。可她因为悲伤得过于麻木只有通过习惯性的哭泣来发泄,可是现在她“哭泣”的权力被剥夺了。她像一个“独身蝙蝠”,她不知向何人诉说自己,孤独而又被嫌弃的生活在臭镇。鲁迅先生有言“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惠嫂丈夫去世、“哭泣事业”受阻、被别人嫌弃否认,她身上的悲剧性也愈来愈明显。可她依旧无法停止自己的哭泣,哭瘾复发时,她把握机会格外卖力。丧礼和哭泣让她产生快感,那种悲伤的发泄在这里异化成了一种“类似于歌唱的欲望”。她似乎快要失去人性了,正如小说中所说的“哭泣生涯使她越来越接近于一种母兽专门留意同种兽类的尸首”,这种荒诞进一步彰显了惠嫂的不幸。这个从来没有被理解过的女人,没有人关心她“哭泣生涯”真正原因的女人,自我内心的悲凉世界与外界对她漠视形成了冲突,这种张力加剧了惠嫂身上的悲剧性,使她浸满了辛酸与悲凉,丰富了这一形象的丰富内涵。

       整个故事在结尾又达到了一个高潮,女儿红菱出嫁时也是一个大雪天,与惠嫂嫁到臭镇来的那天是一样的天气。作为家中的长女,红菱却对自己的母亲格外嫌恶。从“红菱生气地说:‘往后不许在家里哭,气!’”到“红菱回过头来厉声地说:‘晦气,这个家就是让你哭穷了的,燕子都不来了!’”惠嫂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她想早一点离开她,离开这个家。”但惠嫂始终是疼爱子女的,“惠嫂听了红菱的话伤心直往上翻,但是惠嫂这一回却忍住了,没有想哭的意思。”她希望女儿能有一个更好的家庭,但婚礼那天,却如几十年前一般,天上意外地下起了雪,惠嫂的心里凉了一大块。她不希望女儿重蹈她的覆辙,出于对女儿的疼惜她拿了一张长凳横在门口,“天要下雪,娘要留人”。那个泼辣的女子经历了命运的捉弄与无尽的痛苦,懂得了其中的艰辛与无奈。为了阻止可能发生的悲剧,她做了最后一次无意义的挣扎与抵抗,但仍未能阻挡住女儿的步伐。红菱喜气洋洋地走了,义无反顾的跨过长凳,惠嫂在这一刻输给了雪天,输给了母女亲情。红菱出嫁的样子与当初的惠嫂如出一辙,“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与当初的那句“快点走唦”仿佛在昭示着一种生命的轮回。曾经的惠嫂亦如现在的红菱,泼辣而又充满生机,而现在她却阻碍自己的女儿,这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过去的否定。此时,惠嫂身上的悲剧性到达了顶峰。这不是单单因为外界的否定与嫌弃了,也不是自己在矛盾中沉沦,更是一种与自我的无法和解,一种自我的怀疑与否定。那种悲凉,辛酸与无可挽回的无奈的巨大痛苦吞噬着惠嫂。

      来自外界的不幸遭遇使惠嫂成为悲剧的承担者,在“哭泣生涯”中发泄着自己的不幸,却在进一步的悲剧中沉沦。悲凉是惠嫂人生的底色,但蛰伏于悲凉之下的却是对爱情、婚姻的忠贞、坚守,对人生的坚忍、默默承受以及对于子女的关怀之情,而这一切都系于惠嫂这个人物身上,丰富了人物形象丰富的内涵。


原文存在的问题:

1、从题目来看,是要分析人物形象,观点是惠嫂是一个坚韧的人。这个题目是可以的,并且题目还给了限定语,那就是哭泣中的坚韧,那么下面的正文部分就应该围绕哭泣来展开,哭泣了几次,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哭的,去分析哭泣的每一个场景,然后证明,眼泪是女性的专属,是女性的标志,作者如何将眼泪夸张化、喜剧化的描写展现惠嫂的悲凉与坚韧,但是文章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写的,哭泣在文章中只是稍带过,于是,整个文章与题目出现严重的不符合,从正文来看,更像是写的惠嫂作为一个底层女性的不幸,在不幸的生活中学会了坚韧。

2、第一段最大的问题在于,从题目到第一段都并不知道到底想要写的是哪一篇文章,其次,就是整个的第一句话和第二句话跳跃性太强,不具有连贯性。第三,第一段看不到观点,只知道你要探讨人物形象,那么观点是什么,没有明确。人物形象的分析要有最终的指向性,要么批判,要么赞扬,要么指向什么主题。

3、第二段以后的征文部分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主线,看似副标题已经告诉了大家,你要分析的是人物形象,你做文本细读,按照文本故事的叙述时间作为逻辑,对人物形象分析的很细致,但是这样的分析是没有意义的,像流水账,因为整篇文章看不到你分析人物形象得到了什么观点,作者写这样的人物的目的是什么,你没说,你等于只是写出了最核心的人物形象,至于,这样的分析,你想要得到什么,你没有任何的论述,所以,这篇评论既不完整,也缺少观点主线的贯通。


修改后文章:

温馨提示:红色部分为添加部分,黑色部分为学生原文写的部分。



                                      底层女性的处境

                                                       ————惠嫂人物分析


    《哭泣生涯》这篇小说讲述了嫁到臭镇的惠嫂在面临丈夫的死去自己奇怪的哭癖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这篇小说的特别之处在于将眼泪放大,围绕眼泪叙述了惠嫂与周围人的相处,通过对惠嫂哭泣生涯的描述展现了底层女性的不幸与生存困境,他们面对命运的困哪,无力改变,只能够在哭泣中坚韧。

一、底层女性的坚韧

      一直以来,中国的女性都扮演着男性附属品的角色,女性作为客体存在于叙事的边缘,女性始终作为他者的存在。但是毕飞宇却通过对女性的内在精神困境和外在生活困境的描述中,将女性推至幕前,完成与生活困境的抗争,尽管这场战斗是失败的,但是其惠嫂所表现出来的女性这一群体的坚韧却让人充满深深的敬意。小说开篇,便通过惠嫂在出嫁时的动作描写展现了她作为传统女性保守的一面,惠嫂嫁到臭镇的情节,传统保守的惠嫂在镇民的起哄中坚持两腿并在一起让丈夫背。但是,当自己的丈夫生病后,她从医生的的口中得知病情,然而惠嫂并没有被击败而是选择担起生活的重任。结婚当天那个传统保守的女性现在却用大胆的行为为丈夫换取猪肉,在她和阿三的交易中充斥这无奈和心酸,她挑战传统道德,出卖身体却没有出卖灵魂,在超越道德的层面上达到人性的升华。惠嫂就这样“在丈夫的呕吐生涯中学会了微笑”,她变得越来越坚忍。这时候作者并没有写惠嫂的痛苦与挣扎,反而是她用肉体支撑生活的前行,作者在人文主义视野之下,消解了惠嫂的性别疑问,把她还原为一个在生活重压之下的人。所以,惠嫂才是真正的强者。作者通过惠嫂要证明的并不是弱者需要同情,而是弱者自有自己的生存力量所在。

二、底层女性的生存哲学

     作者在表现底层女性的处境的时候,展现了作为底层女性自身的生存哲学:作为弱者,她们即使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但是她们却用自己的方式消解痛苦。作为围绕惠嫂的“哭”展开故事,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哭是女性的特权,作者将这一女性气质独有的特征进行了放大化处理、陌生化的处理,在丈夫去世时那个本该她哭的时候,她好似行尸走肉、无声无息。而在一场不相关的葬礼上,惠嫂的情绪涌现了出来,因为她的倾力哭诉为葬礼增色不少。后来很多人都来预订惠嫂的哭,葬礼要哭而惠嫂会哭,惠嫂用哭换取了一种自我价值的认可,故事在这里看似形成了一种平衡的状态。可能哭的闸门一旦放开便不可自控,这种平衡的状态也会很快被打破。在五岁小孩的意外落水后,惠嫂的哭不合时宜,她在家里哭也遭到了女儿的禁止。可她因为悲伤得过于麻木只有通过习惯性的哭泣来发泄,可是现在她“哭泣”的权力被剥夺了。她像一个“独身蝙蝠”,她不知向何人诉说自己,孤独而又被嫌弃的生活在臭镇。鲁迅先生有言“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惠嫂丈夫去世、“哭泣事业”受阻、被别人嫌弃否认,她身上的悲剧性也愈来愈明显。可她依旧无法停止自己的哭泣,哭瘾复发时,她把握机会格外卖力。丧礼和哭泣让她产生快感,那种悲伤的发泄在这里异化成了一种“类似于歌唱的欲望”。她似乎快要失去人性了,正如小说中所说的“哭泣生涯使她越来越接近于一种母兽专门留意同种兽类的尸首”,这种荒诞进一步彰显了惠嫂的不幸。这个从来没有被理解过的女人,没有人关心她“哭泣生涯”真正原因的女人,自我内心的悲凉世界与外界对她漠视形成了冲突,这种张力加剧了惠嫂身上的悲剧性,使她浸满了辛酸与悲凉,丰富了这一形象的丰富内涵。作者通过惠嫂哭的反常化描写,将惠嫂的痛苦俺藏起来,起到一种喜剧效果。哭成为了惠嫂面对自己生命日渐衰竭的唯一拯救方式,是惠嫂生命苦旅中的生存哲学。

三、底层女性命运的轮回

       底层的命运是否可以改变,作者巧妙的通过惠嫂女儿近乎与自己一样的出嫁天气给了答案。在小说的开篇惠嫂出嫁的部分,和惠嫂女儿出嫁的部分都出现了“下雪”这一场景,小说中也明确写道:“雪和血同音,所以惠嫂不能踩着雪来到婆家。”血在中国文化中是生命精华的象征,故事的开始到故事的结尾,惠嫂和自己的女儿一样,她们在大雪天出嫁,这无异于她们的出嫁意味着接近生命的凋零。作为底层女性的生命的苦难就承载于“血”的隐喻中。

        惠嫂希望女儿能有一个更好的家庭,但婚礼那天,却如几十年前一般,天上意外地下起了雪,惠嫂的心里凉了一大块。她不希望女儿重蹈她的覆辙,出于对女儿的疼惜她拿了一张长凳横在门口,“天要下雪,娘要留人”。那个泼辣的女子经历了命运的捉弄与无尽的痛苦,懂得了其中的艰辛与无奈。为了阻止可能发生的悲剧,她做了最后一次无意义的挣扎与抵抗,但仍未能阻挡住女儿的步伐。红菱喜气洋洋地走了,义无反顾的跨过长凳,惠嫂在这一刻输给了雪天,输给了命运作者用这样的重复手法告诉我们,作为底层,他们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一代又一代只能够去用担负,这是毕飞宇对底层女性生存与民滚的探问。而读者在此时,在这样重复叙事的命运轮回中引发了读者含泪的笑。

四、结语

        来自外界的不幸遭遇使惠嫂成为悲剧的承担者,在与自己无关“哭泣生涯”中掩藏着自己的不幸,她想要摆脱命运而不能,在一代又一代的轮回中,惠嫂的哭泣是她作为底层女性承担生存困境、命运苦难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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