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第一辆坦克，是日本制造？人称“老头坦克”，攻克天津立大功

作者：小波

说来传奇，1945年的时候我军大量武器装备来自缴获，很多连队有一挺重机枪都稀罕得不得了，更不用说飞机坦克了。在人民军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征程中，武器装备的发展也走过了“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的历程。

坦克，火力猛、机动性强，还有装甲防护，钢铁铸就铁甲奔流，是名副其实的“陆战之王”。

不过在强悍战斗力的背后，是坦克复杂的系统构成、材料工艺，设计和生产坦克有赖于雄厚的科技和工业实力作保证。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我军并不具备这种能力。那么，我军的第一辆坦克出自何处？获得第一辆坦克又经历了哪些艰难曲折的故事呢？

在土地革命时期乃至抗战时期，我军都没有真正拥有过一辆坦克，直到抗日战争结束后，解放军才在机缘巧合下，缴获了第一辆坦克。出乎很多人的预料，我军第一辆坦克是从日军那里抢来的日式“老头坦克”。

1945年8月15日，日本战败投降，抗日战争取得完全胜利。9月，延安炮兵学校和东北干部大队奉命进军东北。总部电示林彪注意搜集飞机、坦克和火炮，林彪命令时任炮兵学校校长朱瑞完成好此任务。

朱瑞分析，日本关东军重兵驻守的沈阳，一定有日军遗留下来的不少武器装备，尤其是坦克、大炮等重火器装备。他指示随东北干部大队进入沈阳的高克，对可能存有重武器的地方要仔细搜查。高克当时任东北人民自治军司令部参谋，他此前学习过一些坦克的知识。

在一次巡查中，高克、董来扶等几名八路军干部战士，检查日军在沈阳留下的一家兵工厂。就在这个兵工厂，高克有了意外的发现。他发现兵工厂里，停着2辆日式坦克坦克，几个日本维修人员正在拆卸坦克的零部件。但这个兵工厂已经被占领，他们一时也不知道是苏联人、还是蒋军控制了这个工厂，我军想从中夺取坦克，还是有难度的。

这时候去搬救兵，恐怕来不及了，高克想单枪匹马冲进去，他命令董来扶等几名战士在工厂外围做好接应的准备，自己一人带着两个盒子枪，准备把坦克从日本人手里抢过来。

到了门前，高克又思忖了一番：万一日本人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人，不肯听命怎么办？或者他们直接把坦克破坏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高克看见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一面苏联红军的旗子，看来兵工厂周围已经被苏联红军占领了，里面的日本人一定是在苏联红军的强迫下在修理坦克的。我何不来一出偷梁换柱的好戏呢？

于是，高克套上了苏联红军的袖标，装成苏军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兵工厂，跳上了坦克，日本技术人员赶忙走了过去，对高克大声嚷嚷，意思是叫他赶紧从坦克上下来。

高克以前在日本人的工厂里做过工，会简单的日语。面对着日军技术员的盘问，高克直指套在臂上的苏联红军袖标，不耐烦地呵斥日本人：认识这个吗？我是司令部派来接收你们这里的士兵，还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的话，马上把坦克安好！赶紧给坦克加油加水，赶快给我开动！

董来扶

随即，高克跳下坦克，掏出自己的两把盒子枪。日本技术员见这架势，被高克震住了。在高克的枪口下，日本人老老实实开动了两辆坦克。

高克在后边押送着，将兵工厂内的2辆坦克、2辆装甲车、2辆重型牵引车和1辆汽车都开了出来，并让日军把坦克等武器装备交给我军接应的战士看管。此时，蒋军占领东北的门户锦州，我军东北部队准备从沈阳撤军，高克等接到了转移的命令。在高克带领的队伍中，只有他自己懂得驾驶坦克，他只好临时请兵工厂的工人驾驶缴获的坦克车辆。哪知在这些工人中混有蒋军特务，趁着高克在前面探路时不注意，炸坏了一辆坦克和其他车辆并逃跑了。在其余工人的保护下，只有一辆坦克没有被破坏。

由于这辆日式坦克故障太多，经过一天的行程，坦克动力受损，高克等人不得不在沈阳西北部一个叫小桥子屯的地方停了下来。高克把坦克开到一个破旧的工厂里隐藏，决定暂时留在小桥子屯，等待部队救援。指挥部与高克失去联络后，便派曾经学习坦克技术的孙三带人寻找。经过两天两夜的寻找，孙三等人不负众望，在小桥子屯找到了高克。

此时，蒋军已经逼近了沈阳，可坦克破坏严重无法行进，高克与孙三等人商议后，由孙三率几名战士，再闯日军的兵工厂抢器材。孙三抢回了一车的器材、零件，高克等人就地修理好了坦克。

高克、孙三等人驾驶着修好的坦克，开往东北炮兵司令部的驻地——马家湾子。当高克等战士到达时，坦克的隆隆震动声，响彻在整个炮兵司令部的上空，很多人以为是地震，急匆匆跑到屋子外面看。

朱瑞紧紧握着高克和孙三的手说：“哎呦，我们有坦克了，我们可有坦克了。你们开来的不是一辆坦克，你们给我军带来了一支装甲部队。”朱瑞见了坦克，兴奋得睡不着觉，半夜还爬起来，围着坦克转了又转。

这辆日式坦克入列后，先后参加了著名的绥芬河剿匪、辽沈战役等。因其“老迈”、机件太旧，被战士们戏称为“老头坦克”。在辽沈战役，“老头坦克”一马当先，和其它3辆坦克一道，掩护步兵突破敌军的防御工事。不幸的是，其他3辆坦克被敌军炮弹击伤，机体严重受损，坦克履带被炸断了，无法继续作战。“老头坦克”孤车冲向敌阵，面对敌军猛烈的攻势，先后5次被击伤，驾驶员冒险修理了几次才修好。“老头坦克”在机身严重受损下，开足马力地冲向敌军的指挥部，迫使敌军投降。战后，四野将这辆立下赫赫战功的日式坦克，命名为“功臣号”。

【天津战役，与战士们一道攻入城内的九五式轻型坦克】

之后，“功臣号”坦克在平津战役中攻打金汤桥的战斗中，它冲到队伍的前面吸引敌人的猛烈火力，掩护我军战士进攻。在距离敌人200米的地方，我军被敌人的火力挡住了。敌军从两个掩体射出的子弹打在坦克的前甲板上，打出了一连串的火花，步兵被敌军猛烈的炮火压制着难以前进，“功臣号”上去连发几发炮弹就打掉了敌军的火力点。10月1日，“功臣号”坦克光荣地参加了开国大典，作为“领头车”率领坦克方队，轰隆隆驶过广场，接受检阅。

【“功臣号”现收藏于军博】

“功臣号”退役后，因其功勋卓著，意义重大，于1959年陈列于军事博物馆。这辆功勋坦克虽然已退役，但功勋车承载的精神传承发扬。人民军队的装甲兵在新征程上披尖执锐，开启了一个又一个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