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地狱酒吧》——twili黄昏(连载三)

第四杯:生命之水
“喂,大姊,醒醒——”
“喂——”
白发的卡特斯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穿斗篷的人。
“大熊啊,还有佩特洛娃——我们这是在哪儿?”
“那个老家伙说,好像是叫什么……酒吧?”被称作“大熊”的雪怪指了指老酒保,“我也不太懂,总之就是喝酒的地方吧。”
“这位小姐,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大姊’吧,”老酒保帮雪怪扶起刚刚醒来还有些虚弱的卡特斯,“你的手下非常关心你哦。我请他们喝酒,他们还不愿意,一直在嚷嚷着什么‘要等大姊醒来一起’之类的话。”
“喂!老头!”大熊突然害羞了起来,红色从脖子一路蔓延至耳根“别当着大姊的面说啊……”
“喂喂,大熊你害羞个什么劲啊,”佩特洛娃在一旁起哄道,“大伙都跟着大姊这么多年了,又不止你一个人这么想。”
“不要叫我小姐,我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卡特斯勉强支起身子,对老酒保说道。“还有,他们不是我的手下,是兄弟姐妹。”
“好的小姐,没问题小姐。”老酒保加重了“小姐”两字,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你——”卡特斯察觉了老酒保在故意捉弄她,硬了,拳头硬了。
“不叫小姐,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呢?”老酒保在卡特斯怒意上涌前先行打断。
局势逆转,卡特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报上名讳,总不能让面前的陌生人跟着雪怪一起叫自己“大姊”吧!
“霜星(Frostnova),我的代号。”红晕染上了霜星苍白的双颊。刚才是大熊,现在轮到霜星害羞起来了。
“好的霜星,没问题霜星。你和你的兄弟姐妹们想……”
“等等,把你的手伸出来!”突然,霜星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刚刚的羞涩荡然无存。霜星一把抓过老酒保刚刚搀扶过自己的那只手仔细检查,和雪怪不同,如果没有防护装备,没人能在霜星体内的这抔冬天下幸免于难。可是老酒保的手——
——丝毫没有冻伤的痕迹。
“我的体温……正常了?”
“兄弟姐妹们,我的体温好像恢复正常了!”霜星从没有向此刻一样兴奋、快乐、充满活力,大概就连去城里吃到只存在于父亲描述中的手指糖都不会使霜星如此开心。
“真的吗!大姊!”佩特洛娃摘下自己和霜星的手套,和霜星握了握手。

“哇!是真的!完全感不到冷!”
霎时,雪怪们炸开了锅。
“真的吗?恭喜啊,大姊!”
“诶,那冰霜法术岂不是不能用了?明明在夏天还是挺好用的,冻个汽水什么的……”
“你这家伙,大姊的体温恢复了是件好事,应该高兴才对!”
“我就开个玩笑啦……”
“既然大姊的体温恢复了,那这身防护服也就不需要了。没了大姊的冷气,穿着这身热死我了。”
二十几个雪怪一齐脱下外套,露出了他们兜帽之下的样子。他们之中,乌萨斯的有,菲林的有,黎博利的有,卡特斯的有……种族不同,但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家乡——乌萨斯(Ursus);出身不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雪怪(Yeti);年龄不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大姊——“霜星”(Y*****)。他们是手足,是同胞,不是血亲,却是至亲。
“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高兴的日子就该喝酒助兴。”沉浸在喜悦中的霜星不知被何处而来的豪放所感染,此时的她比起一只白兔更像是一只黑猫。“老板,拿你这里最烈的酒来,我要庆祝兄弟姐妹们能够摆脱冬天的诅咒!”
“最烈的酒是吗?唔……我想想……”老酒保在身后的酒架上翻找,搬出了一箱——
生命之水(Rectified Spirit)
“酒我倒是有,就怕你们不敢喝。”
“生命之水啊……”佩特洛娃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确实是家乡的味道不假,但这酒的劲儿会不会有点太大了?”
“你是在瞧不起乌萨斯人吗?”尽管佩特洛娃有些认怂,霜星的眼中却充满了斗志,“虽然我并不喜欢我的家乡,但若要论起喝酒,没人能比得过乌萨斯人。”
“倒也未必吧,之前有个乌萨斯来我这里喝酒,才几滴就醉了,真的是太逊了。”老酒保好像想起了高兴的事情,但受过专业训练的他还是忍住没有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失态。“况且你并不是乌萨斯,你只是个卡特斯。”
“但这并不妨碍我酒量很好。”霜星接过酒瓶,似乎连杯子也不需要了。“至于我那些接受不了烈酒的兄弟姐妹们,给他们上啤酒就行。”
“大姊都带头冲锋了,我们又哪有退缩的道理?”佩特洛娃拿过一瓶生命之水,振臂高呼:“兄弟姐妹们,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酒吧里从没这么热闹过,吧椅不够,雪怪们就直接三五成群,席地而坐,一人接过一瓶酒。酒过三巡,雪怪们醉得差不多了,人群中起了些小骚动。
“喂,你们几个,别喝得太过火了。”大姊就是大姊,尽管自己手里的酒瓶也已经空了一半,霜星却也没忘记照顾好雪怪们。“尤其是小D,别让他喝太多,他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为霜星姐献上心脏!”雪怪D突然亢奋起来,“我永远喜欢霜星姐!”
“这……已经醉了吗……”
“好酒……真是好酒!比我珍藏的伏特加……还要好!”雪怪一号似乎受到了雪怪D的影响,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这酒……就不是……用来喝的!这酒……应该……应该拿来……在生死关头……敬大姊,敬大爹……拿来敬对家的人……也行!”然而,说至一半,雪怪一号的情绪突然由激动转为悲伤,大哭了起来。也许醉酒后人的情绪就是这么容易起伏吧。
“喂喂,你怎么还哭起来了……”大熊还没怎么醉,安顿好了雪怪D和雪怪一号。“大姊不用太在意我们,他们让我来照顾就行。”
“嗯,有劳了。”
“你的酒量确实不错,值得称赞。”终于找到了空闲的机会,老酒保又开始了他最喜欢的事——“酒保陪聊”。
“酒真是个好东西啊……”也许是微醺带来了些许感性,霜星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在医生手里,它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在文人手里,它是开启诗篇的序章;在劳苦大众手里,它是消解忧愁,带来欢乐的生活调味剂……”
“对我来说,酒则有着更为特殊的意义。”
“哦?说来听听,我很好奇。”
“我以前的体温很低,不光是热饮,常温的饮品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能使我感到温暖的,只有酒。”霜星稍稍回忆过去,随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毕竟我的体温恢复正常了嘛。”
“那样确实会失去很多乐趣啊,比如想和父亲来个拥抱都很困难吧。”老酒保感叹于霜星的过往,“对了,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温迪戈?”
一句令人毫无头绪的话,让霜星酒醒了一大半。
“虽然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说我父亲的,”霜星摇摇头,“但如您之前所说,我只是个卡特斯而已。”
“你的父亲,应该很爱你吧。”老酒保微眯起双眼,像是在编造故事,却又像是陈述事实,“食人的血性流淌在温迪戈的血脉里,那不是一种传统,而是一种本能。不论是父母、配偶、子女,异族的血脉只是食粮,温迪戈的眼中只有温迪戈。”
“温迪戈是你的父亲,你是温迪戈的女儿。你并不是温迪戈,但他对你抱有对亲生骨肉同等的爱。”老酒保正视霜星的双眼,“你足够可怜,却又足够幸运。”
“那还真是抱歉,我的父亲不是您认知中的那种温迪戈。”只要一提起父亲,霜星灵魂中高傲的那部分好像就会被唤醒。“尽管在大多数人眼中他是个怪物,尽管我也不能完全认同他的一些理念和观点,尽管有些时候我也对他的顽固不化感到头疼,但我无悔做他的女儿。”
“我想见见你的父亲,却始终没有机会。我时常听人讲起你父亲的为人,却不曾知晓他姓甚名谁。”老酒保凑到霜星耳边,低语道:
“霜星,你的父亲,他叫什么?”
“‘爱国者(Patriot)’,萨卡兹勇士中古老至极的血脉。乌萨斯最壮毅的战争化身。感染者游击队……”

“停停停!”老酒保及时制止了霜星“报菜名”一般的行为,真要让她继续下去,怕是等雪怪小队酒醒了都结束不了。
“总之,好好记住他的名字吧。在他面前,没有‘敌对’这个选项,只有投降和逃亡。”霜星从身上掏出一枚黑色的护符,将它放在吧台上。
碎裂的萨卡兹巫术护符
能够承受生命的消耗,但不能使人起死回生。
“放手吧。我的兄弟姐妹们在等我。”
“……父亲……我真是个傻子。”
“原谅我吧。”
一个寒冬逝去,一场飞雪到来。
似乎和某个护符是一对的。

“听好了,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据说能使人起死回生的护符。”
“(虽然好像没什么用就是了,而且也碎了……)”一瞬间的失落划过霜星的眉宇之间,但是她并没有让它很明显地表现出来。“用它来抵我们的酒钱,应该足够了吧。”
“那是当然,倒不如说我赚了,你亏了。”老酒保欣然收下护符,将它放在了陈列架上最显眼的位置。“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颗糖呢。”
“不,我已经没有那种糖果了,也不需要了。”霜星笑着摇了摇头。“最后的一颗糖,我交给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奇怪的糖果
酒精与刺激性调料,加上少许糖分混合而成,曾经是某人唯一的温暖。
吃过一次的人不会再想吃第二次,上过一次当的人也一样。
“从现在开始,我在你身边,我在你们身边。”
“我愿意……加入***”

(自己吃糖)
(自己吃糖)
(自己吃糖)
你感觉很辣。
“哦,是恋人吗?”老酒保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不是恋人,”,霜星的眼中露出一股认真、坚毅与期待,“是战友。”
卡特斯走了,和她的兄弟姐妹们一起。
老酒保看了看手中的名单,抬起笔,将上面的叶莲娜(Yelena)划去……然后他傻眼了。
——算上“叶莲娜”,27个名字整齐地排列在名单上。
“所以说,不要一次性来这么多人啊,净给人添麻烦。”
老酒保一边嘀咕,一边却也没放下手中的笔,直到最后一个雪怪的名字被划去。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吗?‘爱国者(Buldrokkas't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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