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钉剧场~朝迟暮归57
57.局(上)
阿沁莱被大巫吩咐,留守在离境天辰砂谷天机珠圣地中守护那有着碧玺的石碑。圣地中洞穴的冰因玄晶冰棺的消失,在那之后已然渐渐的消融,那碧玺钻进的石碑禁制,一直就立在那里。
当时大巫与执事们当时都各自带伤,且周子舒又突然吐血昏厥,大巫便让阿沁莱带了几名侍卫在那里,利用阿沁莱自身灵力构建的守护结界,看着那有着碧玺的石碑。
大巫的想法是等自己的灵力恢复正常,再来想法子将碧玺从石碑中拿出来。阿沁莱留守这事儿,大巫自是与七爷告知了的。毕竟自自己少时,阿沁莱就跟着自己,而七爷到了南疆后,他一直在保护七爷的安全,基本成了七爷一人的侍卫。
如今见阿沁莱飞奔而至,大巫却不理会他,只是背着手,慢慢的在屋里踱步,周子舒不知就里,只能默不作声的看着;石长老迈出的一只脚停在那里,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反而是七爷替他们问了出来:
“阿沁莱,怎么先回来了?”
阿沁莱一进屋子,便见到了当中有那日冰洞中的外人,一时间不知道到说不当说,见大巫也在,只得单膝下跪,眼睛看向大巫。
大巫知其是个老实头头,点头示意可以讲,他这才开口说道:
“你们才刚走没多久,那黄衣就来了。他那个人不是一般的厉害,远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厉害,他这么厉害,你知道吗?”
他一边双手比划模仿着自己看见的那人的动作一边说道:
“简直像怪物一样,我明明已经设了结界,他不知道为什么还进得来。”
阿沁莱模仿的手势令大巫与石长老相互看了一眼,这,是暗巫的手法,阿沁莱虽说阵法做的还不错,可遇上暗巫里那位专攻幻术法阵的黄衣尊者,还是无法与之相抗的。
这黄衣乃是拜月教成立后的品级仅低于护法的一位,因其喜好着黄色衣物,善使幻术,故名黄衣。自然,这不是人名儿,只是一个称呼。
当年大巫已然将拜月教杀的七七八八,逃脱的除了左右护法,还有就是这个黄衣,如今,他倒是胆子大的,敢来离境天出手了。
碧玺应是被带走了,这暗巫既然与天墟堂有所关联,寻灵石之事,得落在这天墟堂了。
室内安静的,阿沁莱看着大巫,又看看七爷,没敢起身。
元朗接到地狼传讯,说自己携同天人去往巫族那座宅院试探的时候,天人遇到的是巫族的长老,而未见到那日离境天辰砂谷禁地中那位非巫族之人出现。他见天人与巫族长老的交手引来了院中护卫,担心天人有失,便未有继续探查,御笛将之带回了不周山。
元朗轻轻摇着自己的黑色扇子,那扇子借着烛火,扇面程亮,竟是一把铁扇。他轻摆着铁扇,慢慢的走向乌童之前那间那有着阵法的室内,一边走一边随意的说着:
“这几天不见你人影,是要请我喝茶叙旧吗?怎么,还不舍得走了?”
半倚坐在躺椅上假寐的红衣人,见他进来,有些神情不安的站起来身,“啊”了一声,垂下双目,微微颔首叫了一声“义兄。“
真是个乖巧顺服的孩子,元朗心底啧啧称奇,难怪一下子乌童就着迷了;就连离泽宫的弟子都没这么听话,突然觉得,这天人,有点儿意思,倒是不枉费他花的心思。
他的脸上笑容越发温和起来,双目在那张显得有些紧张又带着点儿无神的脸上看了看。
心道仔细瞅瞅,这脸上鼻梁挺拔,骨纤轮廓分明,加上一双是有些灰白色却总有点儿水润的眸子,真是个漂亮,不,美丽的孩子;若是笑起来,应是有些风华绝代的美人模样。
这玄晶冰棺倒真是好东西,虽说仙门之人大都寿命悠长,可容颜却少有维持的像这位一般,不知多少年纪,颜色仿若少年的模样。
“心收一收,东西也收一收,准备回去了。“
元朗因着自己的眼睛得了些好处,便耐着性子慢慢的说,
”我们离泽宫在仙门百家里也是有些名声的,去试试就知道了。 “
元朗见那张还有些少年气息的脸上有些个低迷,笑着说道:
“那日你剑气发作昏迷后,那具身躯,就把他留下了。”
红衣人那灰白的眼珠中些许寒光一闪而逝,那平静的面容上却看不出什么。元朗扔下离泽宫有着天人心上人的尸身这一重磅的消息,斜眼瞅到那张紧张局促又有些欣喜的脸,心里一乐,看来是作对了,于是,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着走出了室内。
灰白色没有焦距的眸子渐渐化为乌黑的眼珠,灵动盯着元朗离开的那道背影,原本毫无生气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忧思,呼吸间,眉眼变幻,双唇紧紧的抿了抿复松弛,鼻翼轻轻抖动,终化为了一声叹息,在室内微不可闻的扬起。
元朗步出室后,脸色陡然一冷,瞬息化作一团烟雾,顺着甬道,直追前方的一道蓝色人影,并且边追便笑道:
“我的北坛主,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
话音刚落,一股暗红之力击像那人的后背,一声闷哼,身影扑倒在地;翻身坐起后,露出乌童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你好大的胆子!”
元朗觉得乌童如今的行为着实有些古怪,不过,仙门百家确实该收拾一下了,不论乌童是否忠心,都可以拿上来利用利用。这心魔刚刚应是在室内暗门里偷窥,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哪,真有意思。
妖,他元朗很清楚,仙,也知道的不少;可乌童这样,保有主人心思的心魔,倒是第一次见到。保留原主人的心思。。。不会是。。。元朗突然觉得,事情似乎,越发的好玩儿起来。
火锅这东西,不论四季似乎都可以使用,简单而且方便。
一个小小的铜锅子,几根两指宽的木炭在火膛礼躺着,慢慢的变红,表面呈现灰白色,无烟气且干净。一刻左右的功夫,锅子有了一些温度,炭火的颜色愈加的深起来;三刻之后,锅里的红灿灿的汤底将辣椒香料包裹着,快乐的打几个滚,时而飘在表面,时而又翻入其中。
凌王看着弟弟在为自己将煮好的茶水舀进杯中,眼睛盯着翻滚的锅子,右手拿起筷子夹上一片片的薄薄的肉片,一边涮着一边说道:
“此行凶险难测,但是我隐约能猜到。看你的样子,可是找到线索了。可有什么提议,帮我化解这一切。”
凌王一早便被荣嘉皇帝宣旨进宫,将汐王所表澈王坠马昏迷之事说与他知晓,并着他即刻前往平兴郡处理。刚出宫门,却被早早候着的湛王拉到府中花房,涮起了火锅。这,倒是他的口味喜好,也就是他这位七弟,才有这份闲情逸致。
湛王一边仔细的为四哥布菜,一边说道:
“那日之事天窗既已知晓,除非。。。那可真是奇哉。这为有先例的事,你问我,我也全然不知,你先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