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all卷】（42）
all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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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时间很短暂，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立风很想知道，卷儿离开的这三年里，都是怎么过的。
卷儿并没有多愿意说这些，无聊地吃着小果冻说：“都是以前的事了，没意思。”
一口接一口，立风也不强求，让卷儿靠在他怀里说：“那什么时候和我回去住？今晚就一起回去吧。”
卷儿舒舒服服地靠在那里，手里又拆开一个果冻：“我没打算和你住一起。”
立风顿时一愣：“为什么？”
卷儿吸进去那小果冻嚼吧里几下说：“天天看着，万一腻了怎么办？我们就这样挺好。”
立风失笑，摸了摸靠在他怀里的脑袋：“这就腻了，以后结婚可怎么办？”
卷儿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没那打算。”
卷儿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后面的头发说要走了，立风有点失神，还在想卷儿刚刚的话：“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和我结婚吗？”
卷儿伸手捏捏立风的下巴笑说：“笨蛋，你现在正是事业期，和我结婚对你的地位没有任何帮助，恋爱和我谈就好了，至于结婚，你该好好选一位和你门当户对，又家世清白的。”
立风突然皱眉，拉着卷儿的手：“卷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说过我以后会一心一意对你的。”
卷儿拉着小脸，低下头去，满是不高兴：“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你为了工作，把我送到十爷那边……”
卷儿抬起头露出个笑脸：“以后不会这么说了，你肯定会好好爱我的。”
卷儿抿着嘴角笑得乖，却让立风心疼得自责，双手捧过卷儿的脸说：“对不起。”
今天是周五，卷儿回花室之前，想了想还是先去见了炸。
炸没有在工作，在公司露台吹风，卷儿从他身后走过去，趴在栏杆上冲炸弯着眼睛笑起：“我想一个人住一段时间，以后还会回去的。”
卷儿眨了眨眼，说着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他现在走得极端，以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他完全看不到。
炸转头望着这张明媚的笑脸，气愤虽多，可他更是无奈，他拿卷儿没办法，只是他却不能真的任由卷儿这样下去。
他拼了所有而守护的人，怎么能被复仇吞噬了本心。
“卷儿，我叫的是卷儿。”
炸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哀伤：“因为卷儿说过，他会努力向前看。”
卷儿逐渐落了笑，看着炸那双眼睛，那里的情绪好像刺伤了他的眼睛，酸涩，热胀，心里头像是有人在锤击，锤得他猛然惊醒。
“炸……”
卷儿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脸上竟然在这凉爽的风意中发了细汗，双眼震惊地看着炸，好像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忘记了。
炸看着这个在迷途上四处乱跑的小羔羊，心里满是疼惜，把怔忪间的卷儿抱进怀里，像从前那样，声音轻柔：“卷儿，不要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
卷儿的脸贴在炸的肩上，空洞的眼神里溢出哀痛，紧接着水雾弥漫，埋在炸肩上，不知道哪来的难过涌上心头，他好像做了很多错事，炸在引导他。
和炸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卷儿想起他还和小唱有约，便去了学校门口等。
放学时间，学生们像鸟笼里的小鸟们，快乐地飞往家长身边，卷儿站在台阶上，一眼就看到转出校门口的小唱。
小唱也看见了卷儿，激动地跑过来，还和小时候一样伸着手要他的爸爸抱：“卷爸爸，你真的来了。”
卷儿拉着那两只小手围在自己腰上，双手摸着小唱软乎乎的头发说：“说什么呢？卷爸爸当然会来。”
卷儿拉着小唱的手走去车边，给小唱开车门，扶着小唱脑袋让他进去，车门轻轻关。
“卷爸爸先带你去大采购，然后带你回家，卷爸爸亲自给你做好吃的，对了，和你十爸爸事先说过了吗？”
卷儿坐上车，见小唱非常乖巧地在拉安全带，便弯过去身子帮小唱系上安全带，小唱说：“嗯，我和十爸爸说，今天去同学家里玩，晚点回家。”
小唱看着卷儿，卷儿看着小唱，两双眼睛都是笑意盈盈的，最后卷儿忍不住在小唱脸上轻轻一亲，声音也不自觉地甜起，就像两个小孩子一样：“乖乖坐好，卷爸爸带你去玩儿。”
小唱心里头已经甜得溢出眼角，也拉过卷儿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一口，亲完还不松手，弯起月牙眼，洁白的小牙齿很是健康干净：“卷爸爸，我好想你。”
卷儿差点被这一句话给搞出眼泪，怕小唱看出自己的异样，赶紧坐好发动车子，清清嗓子：“出发～～～”
小唱动了动脚，小脚很是欢快，眼睛也一直看着专心开车的卷儿：“卷爸爸，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卷儿的侧脸露出笑来：“有快三年了吧，而且全部是一次通过哦。”
卷儿朝小唱看了一眼，十分得意，邀赏道：“卷爸爸厉害吧？”
小唱咧开嘴巴说：“厉害！”
小唱又歪着脸问：“卷爸爸，你每天工作会很忙吗？”
“不忙的，卷爸爸现在工作很轻松，每天一大把的时间。”
小唱笑了笑，可是又突然有些伤心。卷爸爸既然不忙，为什么都不抽空来看他呢？
小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白色运动鞋说：“卷爸爸，我现在每天中午都会有将近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卷爸爸可以……可以抽时间来看看我吗？”
小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点不对劲，卷儿听出来些，也深觉自己很多事情疏忽了小唱，内心很是歉疚：“小唱，卷爸爸做了很多不好的事，面对你的时候，卷爸爸也会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父亲，所以每次见面，都会觉得，这是一种奢求来的。奢求呢，就是……你很喜欢一样东西，但是离你很远很远，你不能轻易得到，所以小唱，和你见面，真的是卷爸爸每一次都要事先规划好的约会。”
小唱睁着圆圆的眼睛，慢慢消化着卷儿说的话，最后用他还不成熟的思想慢慢说道：“卷爸爸，我不是你的奢求，我是你的孩子，卷爸爸你是我的父亲，我们见面是应该的，就像吃饭一样，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卷儿讶异地看向小唱，只是要看路，又很快看向前方。
小唱说得对，他和小唱见面，是平常事，是家常事，是他和孩子之间，最不该需要找理由来约定的事。
卷儿笑了笑：“以后卷爸爸每天中午来接你。”
卷儿带着小唱去了超市，购置了些家常菜，回家后赶紧把他买到的小老虎玩偶堆到沙发上说：“小唱！这是卷爸爸送你的礼物！开心吗！喜欢吗！”
小唱站在沙发前，看着那些堆叠到一起的小老虎们，眨了眨眼，脸色有些懵懵：“喜……喜欢。”
但是卷儿看小唱反应这么平静，就觉得小唱是在敷衍他，有些忧伤，转身走开：“卷爸爸去做饭，你先玩一会儿。”
小唱走过去拿起一只小老虎看着，看了好一会儿小声说：“你根本保护不了他。”
小唱口中的“你”，也不知道指的是这只小老虎，还是他自己。
两人胃口都不大，但卷儿还是做了不少菜，一顿饭吃了几乎一个多小时，都没能离开餐桌，卷儿一直说东说西，很少在饭桌上说话的他，也忍不住要和小唱聊天。
时间在流逝，外面天已经黑透，即使再不愿分别，卷儿也该送小唱回家了。
“小唱，不早了，卷爸爸送你回家吧。”卷儿很是不舍地把手放在小唱脑袋上，用纸巾擦了擦小唱嘴角的饭渍。
小唱沉默了好久，最后说：“卷爸爸，我不想走了，我想和你一起睡。”
小唱下了椅子过去抱住卷儿，再次说了一遍：“我不想离开卷爸爸，让我留在这里吧。”
“可是你十爸爸……”卷儿说到这儿，停了下来，随即挽起嘴角温柔笑起，“好，我给你十爸爸说一声，小唱留下来。”
小唱并没有告诉十爷他的去处，他甚至没有知会十爷他今晚要出去，因为十爷绝不会允许他单独出门，可是他想见卷儿，又要听卷儿的话不能告诉其他人。
卷儿拿起手机问十爷的手机号，小唱说了以后，脸埋在卷儿胸前，声音支支吾吾：“卷爸爸，我没有告诉十爸爸我出来了，他现在肯定着急地报警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一阵逐渐逼近的警报声。
卷儿拉着小唱出去，看见刺眼的车灯打在他的大门之外，在手机上点了点，大门打开，有许多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跑到半路，却愣在原地。
卷儿眯着眼，躲开这些车灯，当警察快到了他面前时，小唱站在他面前阻挡：“他是我爸爸，我是自愿和我的爸爸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