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花羊】腹黑花妖的呆萌小咩（七十六）

后面的事雾锁没有去插手，他觉得自己非常累，连怎么回去的都不记得了。真相撕开的那一刻，终究还是血淋淋的，心很疼。这次博弈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失去的再也讨不回了。师父竟是死在谭瑾儒这样的小人手中，实在是令人叹息。而自己这个徒弟居然那么晚才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又是何其无用。如果不是殷承旭揭破了他的真面目，或许自己还会把他当成和善的长辈，哪怕他根本就不配。等他稍微恢复些，却已是五日后了。丁弈墨不休不眠地照顾了他这些天，寸步不离就怕他做傻事。“事情怎么样了？”雾锁才一开口便觉得嗓音十分沙哑，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哀伤的。手刃仇人固然皆大欢喜，可当年他被亲母抛弃在纯阳宫外的时候，是他和师父一起捡到自己的，也是他们向当时的掌门提议收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往事历历在目，只是不知其中还残存几分真心。“谭瑾儒拒降，在你师叔的墓前碰碑而亡。”“哎......”雾锁不知该说什么好，掌门或许对惠荧师叔是真心的，奈何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在错误的时间爱上错误的人，那么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以悲剧收场。

“如果当时师叔能放下心结与掌门一同离开，或许结果不会是这样。师父他老人家的心思我多少还是明白的，他一心求道，虽对同门纯善仁厚，可也仅止于同门之情。也因着师叔之事，差点令他道心有损，陷入疯魔。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希望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缠能到此结束。”“你想多了，有人的地方自然会有争斗。若谭瑾儒心有不甘，怕是化作厉鬼也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心中的执念是最可怕，不管是神魔仙妖人鬼，都无法摆脱。更何况谭瑾儒死前怀中极大的怨念，化作厉鬼不无可能。丁弈墨倒不担心他来找雾锁的麻烦，毕竟逼死他的是人是殷承旭，夺走他掌门之位的也是殷承旭。虽然那家伙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门派铲除奸佞，可若说没有私心，鬼都不会信。但是丁弈墨不得不承认，比起温吞懦弱的谭瑾儒，新官上任的殷承旭倒是雷厉风行，居然舍得派出那么多弟子去加固禁地封印。他难道不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便成了无兵之帅，刚刚做热乎的掌门之位便要归了他人去。这个人，一定还有另外的打算。

“那、那他的尸身如何处置？”再是怨恨也不忍他曝尸荒野，雾锁心善自然做不出这种狠绝之事，可是殷承旭就不同了。谭瑾儒可是害得他遭先辈们厌弃不说，还让他平白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就算是死后鞭尸他也不会嫌过的。萧怀恩不忍自己的授业恩师死后还要遭这般折磨，已经在殷承旭房门口跪了快三天了，羽无忧怎么劝他也不肯离开。哎，又是个死脑筋的。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雾锁，毕竟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他跟萧怀恩终究是难回到过去兄友弟恭的关系了。当真是冤孽，上一代的恩怨却要这一辈的年轻人来牺牲，可真不值得。丁弈墨无奈地摇了摇头，然而被雾锁看在眼里倒像是他心事重重似的。雾锁虽然很想知道，可是他笨嘴笨舌的，不知该如何问起。“你......还是去劝劝萧怀恩吧，殷承旭是不会允他收敛谭瑾儒的骸骨。”“这、这怎么可以呢，人都已经死了，还这般不死不休吗？”面对天真的雾锁，丁弈墨倒不舍得让他晓得这世间的残忍了。做得更过的比比皆是，他们自诩正义，便有足够正经的理由肆意践踏所谓的该死者。可是谁该死谁又不该死，又岂是由得旁人盖棺定论的？

“你最好考虑好了再去，毕竟他也不怎么待见你。”“我知道，殷师父因为师父的事所以对我们耿耿于怀，平日里没少为难我们。可他再怎么恨毒了我们，也没有像谭瑾儒一样赶尽杀绝，或许还顾念着与师父的同门之谊。萧师兄对我很好，谭瑾儒的错我不该算在他头上。我无辜，他又何尝不无辜？我可以不怨恨他，可是门中其他人怕是会趁机落井下石，说不定还会将他赶下山去。”雾锁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要那些人抵御妖邪进攻没一个愿意，若要他们站在道德至高点指责他人，恨不得都抢在前头。就算萧怀恩能撑过丧师之痛，这些同门也会再次给他难堪的，没有谁会去念着他过往的好。“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相信你自己。”“嗯。”丁弈墨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小傻子定是不忍隔岸观火看他人笑话，只是这时候插上一手，也不知是好还好坏。禁地的封印岌岌可危，就算殷承旭派人去加固，也不过是能拖一时算一时。他得提前做好准备，万一有个什么不测，怀中的这面镜子或许会是他们唯一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