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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者之怒.7(Wrath of the Lost)

2023-11-16 12:19 作者:oldarmymedic  | 我要投稿

13

星语者无声的尖叫就像滚烫的酸泼在杜玛的心里,他知道,每一个还在“正义号”上忍耐的人,心里也都有同样的痛苦。

+野蛮的世界将沐浴在堕落天使的鲜血中+

灵能者的话语被重新组合成音节,简直疯狂至极。当话语穿过他的大脑时,杜马皱眉蹙额,他的手紧紧抓住他的头盔,每个音节都因灵能者的痛苦而变得走样。杜玛被阿达里尔打到一边,塔纳托斯和帕斯查尔跪倒在地,双手抱着头,沾满鲜血的刀子拍打着训练场的沙子。

通过被疼痛逼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杜玛看着智库在吐血,浓稠的血滴从他的耳朵里滴落下来。他的眼睛闪烁着绯红的火焰,手指在脸上划出深深的伤痕。生命的精华从撕裂的肌肉和肉体中流出。空气噼啪作响,闪烁着,孕育着不稳定的灵能能量。杜玛呼吸着充满电荷的空气,听着训练机仆们神经皮层超负荷运转时发出的嗡嗡声和尖叫声。

+八重八之神力,风暴将席卷地面,鲜血将从天上落下。野兽会被溺毙在它们的家里,它会用它的邪恶玷污世界上的灵魂。野蛮人将知道颅骨之神的诱惑,黑暗愤怒的门徒,死亡将尾随废弃大厅中的黑、红色盔甲+

“你就不能想办法平息这件事吗,兄弟?”萨纳托斯咕哝着,紧握着战斗刀的拳头抵着太阳穴。“嗯……我觉得我的脑子在我的头骨里沸腾。”

“这是唱诗班的首席”帕斯查尔挣扎着站起来,他的皮肤死一般苍白,在急促而尖锐的呼吸之间发出干咳。“她将它们的力量与自己的力量结合起来。另一股血液伴随着面部痉挛。“她引导它们时,我无法阻止。”

疼痛模糊了杜玛的视线,像放射病患者胸腔积液中的血滴一样的红色斑点。他呕吐出了一种混合着血液和胃粘膜的恶臭混合物,在他再次呕吐之前,他把他的通讯珠打开了频率。在每一次呕吐的间隙,他都使劲地喘着气,双臂交叉地拖着身子向出口走去。

“撕肉者……到那间星语厅……杀了她……马上!””

“我……嗯……我就在附近,兄弟”巴拉切尔咆哮道,他的声音因疼痛而哽咽。杜玛几乎没听见,大脑充血。“我会……对付……她的。”

静电冲刷着整个vox频道,被他兄弟们的咆哮打断。

星语者的声音无情而野蛮地刺痛着他的心灵。

+骨头和黄铜的堡垒将会崛起,取代铁、黑曜石和石头的堡垒,最聪明的儿子将会明白绝望+

一阵爆矢在他们的VOX网络上爆裂,伴随着一片尖叫。

“星语者歇菜了”巴拉切尔的声音在咆哮中传来。“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回到我们战团的摇篮,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兄弟情谊的拯救。”

杜玛笑了,这是宽慰的笑声。巴拉切尔的话在那一刻并没有被他完全记住,残余的疼痛模糊了他的感官,他仍然在流口水。

杜玛在角斗场看着两个士官对练,那件与星语者有关的事已经过去许多天了,已经被遗忘了。他们互相砍杀,刀剑出鞘、血脉贲张。令他恼火的是,他自己被禁止参加他们的比赛,并被授予了一项可疑的荣誉,将差在他旁边基座上的圣物剑授予胜利者——即,新的第四连冠军。刀锋的撞击声使他不再自省。

阿达里尔用他的指虎猛击迈卡的脸颊——打碎了骨头,血和牙齿从中士嘴里喷出来。迈卡咆哮着,用一阵野蛮的挥砍和猛击把阿达里尔逼退。链锯齿脱离,钻进了竞技场墙上的岩石。从阿达里尔的躯干和手臂上喷出的深红血液喷溅在沙滩上。迈卡躲过了一击,这一击本来是要击穿他的头骨,在另一个撕肉者的躯干上留下了更深的裂痕。

“阿达里尔撑不了多久了”凯鲁斯说着站在杜玛身边,盔甲上新刻着一个中士的徽章。“他没有迈卡的冷酷无情。”

杜马笑了。“你这么说只是因为阿达里尔打败了你。”

“有偏见有什么好羞耻的,长官?”凯鲁斯咧嘴一笑。

杜玛点点头,承认了这一点。他看着迈卡一脚踢碎了阿达里尔的肋骨,把他打倒在地。阿达里尔挡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威胁要拔掉他的持剑手,链锯齿喷出了沙粒。阿达里尔把迈卡扑倒在地,拳头飞扬。沉淀的沙子上血迹斑斑。迈卡的鼻子成了一个破损的软骨球,他的剑刃刺进了阿达里尔的侧体。一阵痛苦的吼声打断了其他中士的欢呼。

“长官”一名海军上尉从阴暗的壁龛里走过来,鞠了三躬。粗制滥造的铬铁矿机械臂上的活塞咔嗒作响,发出嘶嘶声。“导航员报告说,我们几乎已经越过了大裂隙,尽管我们失去了与血之子和巴尔之矛的所有联系。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会和我们一起出现,或者他们是否已经迷失了。”

“很好。那些圣遗物现在更近了。解散吧,上尉。”

那凡人犹疑不定,眼睛紧张地转动着。

“你还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凡人?”

那人舔了舔嘴唇,他的嘴随着姿势的变化而叮当作响。“船员们很痛苦,大人。星语者的咆哮在他们中间播下了怀疑的种子,居住甲板上的情况继续迅速恶化。必须做点什么。”

杜马大吼着。关于死亡邪教和末日预言者在仆役甲板上散布毒草的谣言早已传到他的耳朵里,煽动者利用星语者的疯狂煽动船员造反。杜玛已经命令阿斯塔特在居住甲板上巡逻,以维持船员的纪律,并提醒他们对战团的誓言。他们现在让人不舒服。他眨了眨眼睛,意识到那个仆役还在为一些小事喋喋不休。

“从α到κ的生活区的水培湾和净水器都坏了,牧师大人。军需官已经向哈里尔大人申报过了,但他并没有试图修复它们,他的任何机械机仆和仆从也没有。”

杜马皱起了眉头。“哈里尔的注意力仍然在它应该在的地方。在穿越大裂隙的过程中维持盖勒力场的完整性给发电机带来了压力。对技术军士来说,维护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哈里尔会在确保发电机不会故障的情况下进行这些维修。就这么着吧。解散。”

那个凡人仍然在他身边,仇恨充满他的眼睛。杜马从他灰白的皮肤上,从他偶尔的浑身颤抖和凹陷的眼窝中,可以看出他是饥饿和营养不良,但他的注意力从未离开过这个人的颈动脉。它在他的喉咙上微弱地跳动着,一种诱人的颤动。

“大人,我们的族人成群结队地饿死了,而其他人则在巴拉切尔大人的召唤下,在仆役的陪伴下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迈卡用一记凶猛的上勾拳和两记雷鸣般的刺拳把阿达里尔放倒在地。后者摔在地上,渐渐失去了知觉。医疗仆役们从他们的壁龛里窜出来,小心翼翼地避开迈卡,迈卡用掠食者的原始饥饿盯着他们。

杜马转向那个凡人,眼睛里闪着红光。他咬紧牙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人畏缩了,举起双手,徒劳地抵挡着。杜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拳头紧握着又松开,血液中的怒吼渐渐消失了。

“马上离开!注意不要谈论你一无所知的问题。”

那人奇怪地盯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杜马难以形容的感情。他不去理会,把目光转向迈卡,第四连的新冠军。

尸体和尸体碎片散落在走廊上。

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布满血痕的天花板,内脏像可怕的彩旗一样缠绕在流腔装置上,或者像帝国骑士的纹章三角旗一样在通风装置干燥的灰尘气息中挥舞。幸存者在无言的恐惧中看着深红色的天使在废墟中穿行,他们的刀锋和爆矢步枪终结了其他仆役任何试图叛乱的想法。杜玛满是血块的双颊舒展开来,为他兄弟们的工作感到骄傲。

吃力的呼吸声点燃了他心中黑暗的喜悦。一个幸存者。

杜玛循着声音,发现叛徒被压在一根倒下的柱子下,肋骨断了,可怕的死亡面具裂开了。牧师把它扯了下来,刺穿那人肉体的钩子扯掉了几条破烂的皮肉。血渍着紧贴颧骨和眼窝的苍白肌肤。这个仆役通过破碎的牙齿咳出了更多珍贵的鲜血。

“为什么?”杜玛吼道,用最轻的力度压着那人腹部的伤口。痛苦的尖叫声淹没了步枪和链锯剑的吠声。“你为什么背叛对战团和帝皇的誓言?”他更用力地追问。“告诉我,混蛋!”

“我们拒绝做……牛马”从叛徒嘴里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痛苦。杜玛的手指掐紧了他的喉咙,肌肉撕裂的干裂声穿透了通风设备的低嗡嗡声。“你们屠杀我们,让我们在瘟疫中死去,让我们死在满是怪物的船上。你们挑选我们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你们不过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罢了。”

杜马笑了。“你背弃了帝国,只因为侍奉太过艰辛?”他靠得更近了,嘴里充溢着血味。他打开头盔,露出深红色的肌肉和尖牙。仆役蔫了。“你以为你能审判我们的灵魂吗,叛徒?你只知道那些神话告诉你的关于我们族类的事,而那都是笑谈。”

“那就告诉我真相吧,撕肉者。”

“事实是,可怜虫,我们杀人是因为我们必须这么做。我们是战争的孩子,洗礼于胜利的灰烬之中”他凭记忆背诵了阿密特的话,这些话的份量正好适合此时此景。“我们把父亲的愤怒囚禁在肉体里,让它在我们呼吸的每一天蹂躏我们的灵魂,抵制它的杀戮诱惑。他的饥渴日夜折磨着我们,这是我们永远无法摆脱的祸害,但它给了我们捍卫人类的力量。很多人认为我们是狂徒,没有良心、没有思想。我们只是选择活在亲人否认的真理中。我们的父亲并不完美,但正是他的挣扎和愤怒使他变得纯洁。”

“那……那……那就是你的借口吗?”那家伙咯咯地说,牧师看到他眼睛里的恐惧下面闪烁着怜悯。杜玛的手指绷紧了。只要轻轻一捏,叛徒的生命就会结束,他的灵魂将永远在帝皇的眼中受到诅咒。那野兽咆哮着,它的狂怒就像一阵炙热的匕首刺进了他的脑海。

杜玛忍住了杀人的冲动。勉强。

“你……你认为你的罪行是出于实用主义?那些能让你更出色地侍奉帝皇的?”

“这是事实,这是另一个事实。百人死,万人活。这就是帝国之道,也是祂把阿斯塔特修会塑造成人类守护者的原因。”

突然一扭,扭断了叛徒的脖子。

这个可怜虫的脸上画上了宽慰,这更激怒了杜玛。他可怜的妄想和致命的私利危及了杜玛的羊群,他们获得救赎的机会,以及获得圣物的机会。宇宙间再多的痛苦也比不上这样的罪行。

图列尔出现在杜玛身边时,杜玛重戴上头盔。年轻的药剂师的盔甲上布满了轻武器射击的痕迹,他的呼吸中充满了新鲜血液的气味。

“牧师大人,我们应该立即处理尸体。”

“不”杜玛咆哮道。“即使是死了也需要忏悔。把剩下的血抽干,把他们的肉磨成蛋白糊。把不能重新利用的东西投入等离子体驱动器。让他们在死亡中忠诚地服务,就像他们活着时候没能做到一样。”

在α-12的一间牢房里,杜玛站在抽搐的卡斯图斯旁边。

干血在仲裁者的脸颊上留下了一条条的痕迹,他的嘴唇翕动着,粗鲁地模仿着咆哮的声音。鲜血和生肉的恶臭从被手甲反复击打的牙齿里飘出来。他的身体散发着汗渍和盔甲润滑剂的臭味,他的眼睛在沾满鲜血的眼睑后面来回地转动,这是对自然睡眠的残酷嘲弄。战斗污损了他的陶钢,红色和灰色被动力武器和爆弹枪打碎。

卡斯图斯抽搐着,他在压力下控制着呻吟着。

杜玛流畅地改编了他的祈祷,平静的合唱音乐和管弦乐仆役的悲伤轻诵与他自己的低音和深沉的音域融合在一起。当杜玛背诵祷文时,圣吉列斯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强烈。天空被叛徒战舰的船体玷污。大地在叛徒泰坦的脚下颤抖。他的剑上沾满了血亲的鲜血,他梦见父亲被他兄弟的嫉妒永远杀死。

杜玛摆脱了伤感的自省,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诵读赞美诗使这位陨落的撕肉者平静下来,缠绕着他肌肉的紧张终于开始缓解。卡斯图斯的眼睛突然睁开,呆滞的,进入了一种恍惚状态,这是由战团心理调节所激活。杜玛绕着桌子,把油膏抹在战士的四肢上。几个星期以来,他一直骄傲地看着那些应死之人,对真相和他现在被迫犯下的滔天罪行的可能性视而不见。

他轻轻地从一个漆过的木箱里取出一把古老的爆弹手枪,检查了一下枪膛,装了一发子弹。他把它压在卡斯图斯的太阳穴上,把它平贴在肉体上,而撕肉者又开始抽搐了。远处的走廊里回荡着嚎叫,那是他的羊群乞求战争、流血和死亡的叫声。他们有六个人,仅仅是连队剩余实力的一小部分。那支古老的爆弹手枪在杜玛手中颤抖着,他鼓起勇气,一边弹开保险柜,一边背诵着那句勇气祷文。

杜玛说:“兄弟,你在旷野中受苦太久了。你的身体和灵魂被抛上愤怒之路,为圣吉列斯和帝皇牺牲。"

卡斯图斯咆哮着。他是第一个陷入狂怒的人,变成了一只狂暴的动物,对他来说,只有鲜血和屠杀才是重要的。杜玛知道这些人,也知道牧师们对他们负有多么沉重的责任。当其余的人还可以使用,可以像圣由吉列斯纯洁愤怒所锻造的刀刃一样刺进敌人的心脏时,卡斯图斯成了一种负担,与其说是一种财富,不如说是一种危险。只要有一点机会,他就会把他们都杀了。杜玛不允许这样做,即使牺牲了他兄弟的救赎。其他人必须得到为圣吉列斯而战的机会,并在荣誉和荣耀中死去。他扣动了扳机。

卡斯图斯猛地一弹,再也一动不动。

杜马跪在兄弟的尸体旁,就像忏悔者跪在圣坛前,让手枪从手指间滑落。他伸手去拿盘绕在腰间的念珠,眼里闪着泪光。他把玫瑰念珠卷得更紧了,坚硬的金属丝刺进了他的皮肤,他的血抹满了黑曜石珠子。他闭上眼睛,下巴垂到胸前。

“圣吉列斯保佑你,我的兄弟,希望他能原谅我的失败。”

他呆在那里,在悲伤的沉默和祈祷中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杜马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仆役已经脱下了他的盔甲。

他独自一人,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袍,走到房间另一边的木桌前。这是他的小床和武器架旁边唯一的家具。他坐在书桌前,打开一个秘密隔间,取出一卷书卷。他把它展开,花了一会儿时间研究在他眼皮底下落入黑怒之人的名字。

以赛亚*阿赫玛尼,第四连突击中士,654 M35,生于泰拉。

汉尼拔*阿达马拉尼,第四连副官,832年M33,生于火星。

阿列克谢*塔梅尔,第四连掠夺者,621年M38,生于涅克洛蒙达。

盖尔*路西弗斯,第四连突击仲裁者,159年M33,生于考斯。

赫利俄斯*瓦罗,第四连突击仲裁者,137年M36,虚空之子。

每一个血之战团都有一份名单,这是一份只有守卫被诅咒者的牧师才知道的秘密荣誉名册。每个人都编制了自己的名单,并将名字添加到隐修室的记忆之名册中。名单随着牧师的死而被烧毁。

杜马拿起他的羽毛笔,把笔尖浸在他身边的墨水瓶里。他在羊皮纸上又划了一个名字,然后放下羽毛笔,把沙子撒在纸上,让墨水变干。他停顿了一下,低声为这个最新的条目祈祷。

尼禄*卡斯图斯,撕肉者第四连仲裁者,547年M36,生于新吉多顿。

他停了一会儿,然后又拿起羽毛笔,在名字下面标注。杜玛读到这些字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悲伤,他为自己的失败而诅咒自己。

“死亡未得救赎。”

他再次放下羽毛笔,心想还有多少兄弟会被列在这张名单上,牺牲自己的理智和灵魂,因为这个世界会看到他们被驱逐出他们的兄弟情谊,因为他们被认为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些人中,他想到有多少人可能也会死去,被剥夺了赎罪的机会。

科瑞塔西亚连一个都不配。

刺耳的警笛声把杜马从他被要求的睡眠周期中惊醒。一片片深红色的光线隔着一定的间隔从他小屋的门闩里射进来。低沉的声音穿透了喧闹声,微弱而沉闷。杜马从他的床上滚了下来,他的手枪和战斗刀在一个心跳的时间段里抽出来。小屋的门嘎吱作响。杜玛扣住了手枪的扳机。

仆役们拖着脚步走了进来,每个人都只穿着黑布袍子。杜玛放下武器,恼怒地叹了口气。凡人鞠了一躬,走到支架前,从长袍里取出了他穿盔甲时使用的各种钻头、锤子和工具。最长者从他们身边走过,嘴里念叨着祝福,并用他的洒水器洒下神圣的药膏。一个仆役鞠躬示意杜马在他的盔甲架旁就位。他照做了。

“你为什么给我穿盔甲,仆役?”他问老人。

“我们接近科瑞塔西亚了,大人” 长者做了个手,粗糙的手指形成了阿斯塔特战斗手势的复杂姿态。“女舰长确信我们将在几小时内进入实体宇宙。巴拉切尔大人也希望您能到场。 ”

“忏悔者们呢?”他无法抑制对从他嘴里说出谎言的厌恶。谴责他的兄弟们为忏悔者是对他们的贬低。“他们怎么样?”

“他们很好,大人。有人看到巴拉切尔大人和新的忏悔者在甲板上。”

他皱起眉头。

“告诉巴拉切尔大人我会过去的。”

当其他人继续给他穿盔甲时,这个仆役鞠了一躬。

 

第三部分

阿密特看着一个失去了伟大天使的银河,一个没有我们父亲的爱和光的宇宙,他的灵魂因悲伤而疯狂。在我们从泰拉出发去重新征服的星球上,他只看到一片贫瘠的荒野,充满了愤怒和鲜血。

 ——阿兹卡隆,圣血卫队的指挥官

(师爷版翻译:“都别去惹他啊!”——阿兹卡隆,那个只会哭哭啼啼不敢反对拆分军团的家伙)

 

14

太空荡漾着涟漪,星辰如在海啸前的海洋中一样被拖了出来。

在科瑞索斯星系出现了亚空间爆炸。充满灵能的粒子风暴通过化脓的伤口泄漏出原始的疯狂和辐射,给了那些无法在噩梦般的领域之外生活的野兽短暂的生命。波浪形的以太闪电卷须鞭打着无菌、静止的实体世界;扭曲的光线如在跳动的云朵上构成了撕裂,如被感染的血肿压在实体世界的皮肤上,它的膜状物像石膏上的水一样荡漾。

“科瑞塔西亚的正义”号独自一瘸一拐地穿过裂隙。

她与几个月前与“奔马”号分道扬镳的那艘闪闪发光的打击巡洋舰截然不同。整片整片的脊柱尖塔和城垛从她的背部和尾部被撕掉。她的侧翼上有几英里长的刻痕,就像被捕食的野兽身上的爪痕。右舷武器舱关闭了,船头的撞角像患关节炎的手指一样蜷曲着,动力联轴器也缩回去了。发动机烟囱喷出蓝色等离子体,液态钷在虚空中结晶。

船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他们安全了。他们到家了。

巴拉切尔斜靠在他的指挥座上,厌倦了没完没了的聒噪。

数以百计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有男性的、有女性的、还有机械的,一片无休止的不和谐的声音紧紧地压在他的脑海中。护盾强度、工程报告与枪械评估和修复更新一股脑的涌上来,刀剑在非杀戮肾上腺素的冲击下啼鸣着。这些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从仆役、主管到军官,从最底层的甲板苦工到坐在指挥座上的他,每一个都是链条上的一环。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艾坦和托沃——这是他选择的在虚空中的指挥官。

巴拉切尔用一只手揉着太阳穴看着凡人船员在仪器库和战术站之间忙碌。疼痛凝结了血液流过他头颅的声音,军官们正在向艾坦和托沃反映他们沉思者的报告。控制台的咔哒声和他们心跳的砰砰声淹没了一些无意义的杂声。他把心思集中在没完没了的闲谈所带来的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上。

科瑞塔西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

百叶窗从观测孔上打开,一大片星星映入眼帘,它们是那么完美,就像一位艺术大师刚刚刷过一样。一种近乎平静的气氛笼罩着他,他的眼睛发现了一颗跳动的红光,那就是科瑞顿的恒星。科瑞塔西亚距离他仍有数以百万英里之遥,是一粒闪闪发光的红砂,但她对他的灵魂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吸引力,而不仅仅是目的或对知识的渴望。敬畏及一种他从巴尔和泰拉身上感受不到的归属感,带走了他的痛苦。这是感觉的一部分,但远非全部。他第一次对他们的得救感到了真正的希望。

“真不敢相信我们离得这么近”他对帕斯查尔说,把注意力从近距离几百颗不和谐跳动的心脏转移到智库身上。他的天使之牙从牙龈上滑了出来,嘴里满是口水。“为了到达科瑞塔西亚,大家付出了太多的努力,甚至我都怀疑我们是否能看到它。真的,是大天使保佑我们来到这里。”

“即使考虑到我们对穿越大裂隙的期望,这次航行也很艰难”他的皮肤干瘪、蜡黄,好像患了一场可怕的疾病。他的牙齿泛黄,身上的盔甲似乎松动了。“可能我们的困难还没有克服。”

“你是什么意思?”巴拉切尔眯起眼睛。他对谜语没有耐心。

“科瑞塔西亚是愤怒的诞生地”帕斯查尔大声说。“她的本性是不欢迎任何外乡人,也不宽容那些在她地面上行走的人。这些部落已经自由地生活了许多年。他们可能不欢迎我们回来,就像这个世界本身不欢迎我们一样。”

“兄弟,不要像杜玛那样,只相信厄运的预言。”

帕斯查尔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们空虚中出生的兄弟是善意的,即使他犯了错误。你教会了他这种特殊的品质,即使你拒绝承认。”

巴拉切尔的嘴唇紧紧地撇着,慢慢地愤怒使他的血液沸腾。牧师回避了去舰桥的邀请,宁愿留在他的遗物和孩子们身边。又有三人落入狂怒之手,使死亡连的总兵力增加到八名战士,而图列尔则监视着被血渴控制的四名战士。巴拉切尔向大天使祈祷,希望他们不要陷入黑怒。杜玛的自私已经让他们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愤怒使他咬紧牙关发出的低沉声音变了形。

“我想保护船员们的生命,我们的兄弟沉迷于一种古老而过时的传统——这让我们的血脉蒙羞了好几代人。它只会加速我们跌入曾经使我们战团陷入困境的泥沼。我们应该寻找救赎,科瑞塔西亚给了我们的救赎,而不是我们兄弟接受的疯狂的命运。”

帕斯查尔看着他,巴拉切尔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不确定。

他们沉默了几分钟,巴拉切尔筛选着凡人的喋喋不休,把感知弹幕整理成数据流,这些数据流在他的脑海中散开,忽略了头骨里再次跳动的疼痛。最后,他注意到在桥上回荡的喇叭和声音的协奏曲中有一个空缺,这在明显的人性层面上困扰着他。他尽量把它抖掉,把艾坦叫到他身边。

“您有什么吩咐吗,大人?”艾坦微微鞠了一躬问道。

女舰长面容憔悴,皮肤灰白,沾满了污垢,嘴唇因紧张而紧抿。厚厚的黑眼圈绕在她的眼睛周围, 迷幻烟和雷卡咖啡的难闻气味粘在她蜡黄的皮肤上。她的制服是崭新的,奖章在舰桥下闪闪发光,好像刚擦过一样,夹克和裤子的折痕仍然清晰。

“我们收到过从堡垒修道院来的星语呼叫吗?”

艾坦查看了一下她的屏幕,然后消失在通讯区里。巴拉切尔的目光跟着她,消化着那位前通讯女主管的变化。粗大的电缆捆着她,新鲜的手术疤痕表明格栅周围残留的肉体为她提供呼吸,化学分流器和植入的营养摄入取代了她的大部分自然身体功能。几分钟后艾坦回来了,她的表情很严肃。

“没有任何星语通讯,大人。”她向他的屏幕发送了一条编码数据。他又看了一遍,表情变得阴沉起来。整个星系似乎没有任何实时信号,甚至连边境遥测信标发出的信号都没有。

“鸟卜仪正在进行被动扫描吗?”

她僵住了,受到了侮辱。“从我们到达以后,大人”她实事求是地说。“这是进入一个新星系时的标准做法,或者一个离开了一段时间的星系。”

“辛苦,女舰长。有进一步的进展请通知我。”

帕斯查尔说:“我们的到来没有引发任何警告,这很奇怪”智库拉开兜帽,露出剃光了的伤痕累累的头皮。乌黑的胡子围在他瘦削的嘴巴上,下巴上有一道伤疤。“尼洛亚上的星语站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了。”

巴拉切尔在座椅臂的触觉控制板上键入了一个命令。

甲板上的投影仪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柔和的咕噜声融入了舰桥上的嘈杂声。代表科瑞索斯星系的七个世界在一个简略全息石上投射呈多色光的球体,从“正义”号档案库调出的行星表面外观和宏观聚集数据条在旁边展开。五个星球表面的森林绿色光点代表帝国的定居点和军事设施。

另一个命令把范围缩小到第七个世界尼洛亚。

尼洛亚是一个寒冷的冰冻世界,星语站是其地表上人类定居的唯一迹象。信息广播最近重新投入使用,这是赛斯为恢复撕肉者在血之战团中的作用和声誉所做的努力之一。他想知道,在战团驶向巴尔之前,船上是否已经配备了充足的人员和补给。

“你能觉察到他们的什么吗,兄弟?”他问。“或者是来自其他世界的星语者?机械教前哨,或是战团的轨道防御工事?还有吗?”

智库摇了摇头,巴拉切尔强忍着怒气。他输入了一串命令,调查了在通往科瑞塔西亚道路上的每个世界的档案数据。

他跳过了第六个世界,希瑞斯。这是一个人口稀少的农业世界,科技水平与古代泰拉相似——木船和帆船是建立帝国的关键,战争属于国家之间事情的年代。塞瑞斯没有星语站,也没有通讯站,只有疯子才会想象能在太空航行的飞船。产出评估的长篇大论被标在基因纯度记录和战团补给什一税的详情旁边。

他在第五颗行星前停了下来,这颗气态巨行星的标志是机械神教的机械齿轮,在行星同步轨道上有一个大型采矿设施。这是机械教珍视的稀有矿石和矿物的来源,巴拉切尔仔细查看了授权开采和当地苦役什一税的详情——用以换取频繁所需的物资和弹药,这些物资和弹药是战团自身能力有限的锻造厂在科瑞塔西亚无法生产的。过了一分钟,他又继续,因为机械教对他们的到来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敬意,他很生气。火星上的牧师们通常固守协议和规定,就像它是救生舱一样。

当他的目光落在第四个世界时,他的嘴唇挤出了一个紧绷的微笑,战团的图标被渲染成深红和钢铁的颜色,旁边是滚动的数据。

科瑞塔西亚被广泛的雷区和轨道防御阵列包围着,甚至这会让任何一个多恩之子感到自豪。三个星堡构成了她轨道防御的关键,还有一个小造船厂绕着她那颗孤独的卫星运行。训练设施点缀在贫瘠的地面上,掩体碉堡网的设计是为了让新手和第十连的侦察兵在新的、更严峻的环境中战斗。

“你确定吗?”他问智库,脖子下面打了个冷颤。“会不会是亚空间风暴干扰了他们的灵能者探测我们的能力?”

帕斯查尔摇了摇头,寒意顺着巴拉切尔的脊背流下来。他转向女舰长。“扫描帝国VOX通信,最大范围和扫描深度。现在!”

几分钟在紧张的沉默中过去了,舰桥没有人敢说话。

“星系内未检测到通信,大人。无论是帝国的还是其他的。”

“我们应该守在星系的外围”智库建议道,指了指离他们现在位置几个小时路程的地方。“我们可以部署遥测信标来保护我们的接近,并派遣风暴鸦中队在外围世界进行侦察。”

巴拉切尔摇了摇头。科瑞塔西亚不能再等了。

“这将给我们宝贵的时间来修理‘正义’号。”

“不”他厉声说,他的关心无法压倒他的急切。救恩或是行星的陨落只在转瞬间。他离得太近了,现在用不着小心了。任何延迟都会让毁灭其他世界的东西有机会对科瑞塔西亚造成同样的恐怖,偷走战团被拯救的机会。他和他的兄弟们在“正义号”上待的时间越长,资源就会越少,这增加了他或他的兄弟们,可能会受到诅咒。“部署信标和机仆探测器,但不要偏离我们的航线。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会议是在“科瑞塔西亚的正义”号进入轨道前几小时召开的。

巴拉切尔用拳头捶着桌子,叫大家安静下来。十七个撕肉者停止了踱步,双手紧握剑柄和斧喉。他想起了笼子里的狮子,挣扎着要被释放,这种感觉反映在他自己被迫的不作为上。没有计划,也没有戴伦兄弟的同意,他们不能下去。

他透过战略室孤零零的装甲玻璃观测窗格,看着科瑞塔西亚绕着她的轴旋转。她的天空是画家调色板上的黑色和灰色,夏季风暴肆虐群岛和大陆。云雾是灰色和黑色中的一缕缕色彩,蓝白色闪电的卷须划破天空,使蓝宝石般的海洋和翡翠般的岛屿更加明亮。火山喷发留下的赭黄色伤痕猛烈地模仿着生命,熔岩的卷尾在北部地区开辟出新的道路。

科瑞塔西亚是一个被束缚在诞生时痛苦中的世界,美丽而狂野。

但这并没有触动他的灵魂。在数据解密和会议之间的几个小时里,被派遣的机仆侦察机传来的消息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兄弟们”巴拉切尔忍受了片刻痛苦的分离,他们的视线被黑色的铁百叶窗遮住了。“我们完成了一些人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们已经穿越了大裂隙,突破了湮灭者的亚空间风暴。今天,我们的每一个牺牲都是值得的。”他停了一会儿,把想法变成了语言,抑制住即将迸发出来的急切和不耐烦。“我们到达了科瑞塔西亚。”

杜马哼了一声,一个丑陋的斜视把他那张骷髅脸劈开了。

“不过,也不全是好消息。我们呼叫战团所做的努力仍然没有得到回应,而无人机的捕获已经表明,自撕肉者最后一次航行在科瑞塔西亚的天空以来,20年间发生了很多变化。”

“发生了什么事使你这么烦恼,兄弟?”杜玛问。“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世界还在这里,完整的、未被烧毁。如果这不是你所期望的,或者你所希望的,那么你应该记得,我们刚出发的时候,我告诉过你可能会未遂人愿的。”

几个士官笑了。就连特曼也微微一笑。

巴拉切尔抑制住了他的愤怒,抑制住了从他喉咙里冒出来的咆哮。杜玛的脑袋在他双手之间被压碎的清晰画面在他的脑海里痛苦地跳动着。杜马可能不尊重科瑞塔西亚,也不相信他们夺回科瑞塔西亚的使命,但这不是他能做的选择。科瑞塔西亚是他们的世界。他们要把她收回去。他喘着粗气,从杀戮者的爪子里抽出手指,让它们从触觉控制板上爬了过去。

全息石被激活了,科瑞索斯星系被渲染成一幅颤抖的行星挂毯,发光的星系地图被巧妙地隐藏在房间的支柱和大梁里的带状投影仪展开,直到它占据了整个房间。他的手指又在键盘上跳来跳去,在这个星系上叠加了一组完整的全息图像、快扫图片、鸟卜扫描数据和在接近科瑞塔西亚时从世界传回的视频。当杜玛自鸣得意的笑容消失时,巴拉切尔埋下了一丝假笑。

撕肉者们凑得更近了,分析着收集到的数据和图像。

“尼洛亚的星语中继站已经被摧毁”巴拉切尔指着被雪部分掩埋在最外层世界的倒塌的塔说。大梁和支撑柱像老人多节的手指一样扭曲着伸向天空,底座周围散落着大块破碎的金属,就像一把一把的铁制硬币。整个星球都没有生命的读数,就像人类生命可以在零下的温度和高压大气中生存的想法是可笑的学术。

杜马说:“发电机超负荷了”他突出了几个头顶上的图片。“爆炸情况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个装置建于八千年前,已经闲置了两千年。等离子体核心可能会受到持续的破坏,而被指派的机械仆役对受损的技术一无所知。令人遗憾,但并不令人担忧。”

巴拉切尔用触觉控制调整了图像,突出显示了另一组图像。尼洛亚冰冻的表面变成了一颗气体巨星旋转的青黄色。

“那机械教精炼厂呢?”

杜玛什么也没说,只是闷闷不乐地研究着绕着行星运行的冰封残骸留下的痕迹。巴拉切尔的目光掠过全息图,精炼厂的内脏随着破片和空洞硬化的矿渣流慢慢地向世界各地扩散,倾泻在黑暗中。燃料储存库和加工厂将液态钷和其他稀有矿物泄漏到虚空中。没有尸体,甚至连最瘦的船员不是在设施的死亡阵痛中被撕成碎片,就是由于暴露在真空中而爆裂。

“其他世界呢?”特曼问。“阿里斯塔乌斯和希瑞斯?”

巴拉切尔转移了全息石的焦点。

在其鼎盛时期,阿里斯塔乌斯与科瑞塔西亚相似,这是一个由怪物和原始人居住的野蛮世界,然而它的居民拥有异常的基因,使他们不适合被选拔进阿斯塔特修会。现在,大火在她的主要大陆、岛屿和群岛上缓慢蔓延,灰色的水滴形成了黑色的有毒的水结,形成了世界的海洋。

希瑞斯也经历了类似的不幸。枯萎病杀死了庄稼和牲畜,剩下的污泥和骨架完成了腐烂的循环。由于缺乏水分,尘土飞扬的干燥土地平原在每个全息屏之间延伸,用细细的石头划分出不同的农场和庄园。树林成了常青树和松树的墓地,古色古香的小镇和小城市变成了殓尸房,白骨露于野。

“那科瑞塔西亚? ”萨纳托斯问。“科瑞塔西亚呢?”

“科瑞塔西亚风暴产生的电磁破坏了我们的鸟卜仪”巴拉切尔说。他突出了三个轨道堡垒和地面上的堡垒修道院。所有武器的最大射程都在地图上分层。打击巡洋舰是一条绿色的银条,停泊在远处的虚空中,远远超出了这三个装置的射程。“我们没有收到来自堡垒的呼叫,也没有收到来自星堡的呼叫。扫描显示,它们的运行功率极低,很可能来自次级等离子体反应堆。”

“那么空间站上可能还有幸存者?”卡斯蒂奥问到。侵略者中士比其他撕肉者高得多,他的盔甲随着每一个微小的移动而发出沉闷的的声音。一个呼吸器遮住了他的嘴和鼻子,他的杀戮记录被蚀刻在两支火焰风暴拳套上。"他们也许能解释自从赛斯大人航行到巴尔以及与利维坦作战后这个星系发生了什么。"

帕斯查尔说:“有可能。不过他们的表达能力不太可能靠得住,甚至不太可能精神健全来给出一个充分的解释。更有可能的是——”

杜玛插话说:“剩余电量的读数更有可能是机仆的补偿活动”帕斯查尔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沉默了。巴拉切尔噘起了嘴唇。“如果它们不被停用,也不缺乏生存能力,将会维持空间站的基本功能,直到空间站被摧毁或停用。”

“这是大裂隙造成的吗?”迈卡问。他似乎真的对这些变化感到不安。“它诞生时释放的亚空间能量带来了什么奇怪的现象?”

帕斯查尔说:“几乎没有证据表明有任何非物质性溢出。如果有,将对行星生物圈产生更有害的影响,毁灭力量的代言人从不忘记用祭品或邪恶的符文来纪念他们的破坏。没有。”

杜玛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希瑞斯是一个封建世界,它几乎没有先进的医学,可能只是一场重大流行病的受害者。阿里斯塔乌斯在每一块主要陆地上都有75%的丛林。火灾在干旱和严重风暴期间是一种危险。可能是人为失误,也可能是部族之间的冲突超出了他们的控制。你想想看,根本没有敌人,他们迫切希望我们留在这里,在这块毫无价值的岩石上重新建立我们的统治。”

“那是赛斯的命令。”巴拉切尔冷冷地说。

“去他妈赛斯的命令”杜玛咆哮道。“他把我们放逐到这儿来了!我们不应该呆在一块毫无价值的岩石上,永远被剥夺了荣誉和荣耀。我们应该切断与这个该死的世界的联系,招募新成员并带走剩下的圣物。我们可以航行回赛斯的身边,对异形和异教徒发动战争,就像我们被锻造的那样。”

“这违反了赛斯命令的每一条原则”巴拉切尔厉声说,他被那些似乎对这种情况持开放态度的中士的数量吓坏了。“他派我们来不是为了袭击科瑞塔西亚,而是为了重申我们对科瑞塔西亚的誓言。一代人的收获与持续不断的经验丰富的新兵相比不值一提。这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责任,我们的荣幸。你最好记住,你没有权力调整战团的政策,我也没有。只有战团负责人才能做决定,他已经把他的意愿向我们两个人说清楚了。”

杜玛的嘲弄,散布到在其他撕肉者心中的让巴拉切尔感到紧张。巴拉切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象着撕扯他的内脏。

“巴拉切尔会让我们在这里浪费生命,给没有教养的野蛮人当保姆,把他们的后代培养成大天使的儿子”牧师停顿了一下,让撕肉者仔细考虑他的话。巴拉切尔的暴力冲动越来越强烈。“兄弟们,这一星系与赛斯无法预见的情况背道而驰。机械教的精炼厂消失了,它带走了制造盔甲和武器所需的所有材料,科瑞塔西亚很可能也经历了类似的事件。我们不应该把自己束缚在过去,而应该展望未来。接受但丁的命令到别处去招募撕肉者,并不会减少我们的人数。”

有一两个中士点了点头。其他人看起来很矛盾。

“不许谈什么抛弃!”戴伦吼着大步走进房间,哈里尔和图列尔跟在他身后。甲板在战争机器的践踏下颤抖,房间里的每个战士都陷入了恭敬的沉默。就连杜玛也深深鞠了一躬。当强大的战争引擎停在战略桌前时,巴拉切尔和他的兄弟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科瑞塔西亚是撕肉者的未来,就像阿密特时代一样。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毫无价值的世界,但它是我们力量的源泉,是我们愤怒的净化者,不是因为一个年轻牧师的心血来潮而放弃的资源!”

“我们都不是科瑞塔西亚的人,逝者。”杜马大吼着,他拒绝在无畏的愤怒面前退缩,他的真理权杖在挑衅中闪闪发光——将其拖过集合的星际战士身上。“这并不使我们的撕肉者成分比这该死石头上的任何一个孩子都少。我们的愤怒和你们一样——圣吉列斯的纯洁愤怒,他的痛苦和悲伤永远撕裂着我们的灵魂,正是他那神圣愤怒传导出来有发狂风险的力量定义了我们,这远远超过了任何母星和熔炉的概念。”

巴拉切尔忽然明白了杜玛仇恨的根源。

恐惧。杜玛害怕科瑞塔西亚。

不是她的危险,也不是每天的死亡威胁,而是她所承诺的未来。他担心他们会被排除在战团的兄弟情谊之外,会失去他们用七年漫长而血腥的岁月才赢得的认可和尊重。巴拉切尔表现出了同情。这个问题或多或少地困扰着他们所有人。他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地挣扎过。

“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在巴尔上出生的”戴伦似乎也意识到了同样隐藏的恐惧。“但我们仍然是圣吉列斯和圣血之子。有些人忘记了我们的创始人也出生在通往科瑞塔西亚以及神圣巴尔的道路上被解放的世界。从那以后,阿密特接纳着每一个撕肉者。科瑞塔西亚让他们变得更强壮,你也一样。”

杜玛一言不发,被戴伦的话震得哑口无言。

“我们现在必须决定兵力的分配。我会让小队登上所有三个星堡,并向战团堡垒派遣一支先遣部队。”

巴拉切尔点了点头,其他撕肉者纷纷表示同意。药剂师走上前去,兴奋的肾上腺素使他的肌肉沸腾起来。他想象自己在科瑞塔西亚,为了他的战团、他的血统和他的帝皇,挖掘埋藏在堡垒修道院中的秘密。

杜马指着星图上的虚线说:“‘正义’号要花大半天的时间才能就位,并向所有三个星堡发射武装炮艇。如果我们能优先进行地表空降,被选中的小队就能在第一批登船小队发射前几个小时到达堡垒修道院,轨道炮台可以为巡洋舰提供掩护,或者在星堡被证明有敌意时摧毁它们。”

巴拉切尔眨了眨眼,对杜玛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惊讶。

他用严厉的目光打量着牧师,仿佛单凭意志力就能判断出杜马究竟是真心悔过,还是在耍小聪明,想要保住他最先同意随行回收的圣物。

“谁来领导地表进攻?”迈卡问。

“我。”巴拉迦和杜玛同时说。他们面面相觑,巴拉切尔感到两人之间的敌意在膨胀。沉默了几秒钟。

“我应该带领探险队”怒火在巴拉切尔说的胸膛里积聚。他的拳头时而握紧,时而松开,竭力控制自己的怒火。“我有丛林地形的指挥经验,我研究了科瑞塔西亚生物圈和地理,这是我为这次探险做准备的一部分。我知道它的慷慨,也知道它的危险。”

“那就启蒙我们,分享下你的知识吧”杜玛说,眼睛里闪烁着愉快的光芒。它们嘲弄着巴拉切尔,就像戴伦和巴拉切尔对待杜玛一样。“你是我们基因遗产和战团未来的守护者。把你放在我们的先锋队里是愚蠢至极的。如果你被杀了,我们生存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两个中士点了点头,巴拉切尔的心开始下沉。

“我可不想跟一群傻蛋水手和你那帮该死的家伙一起被关在这个铁皮罐子里”他咆哮着,声音里透着愤怒的炽热。“我将在科瑞塔西亚的地表上行走,我将弄明白这个世界能给战团带来什么拯救。”

其他撕肉者看着他,好像他突然疯了似的。

“你得留在这儿,药剂师”无畏逼近巴拉切尔。“牧师说得对。你太有价值了,不能冒险参加先锋行动。没有你,我们的使命就无法成功。当我们开始对科瑞塔西亚的探险时,你将指挥打击巡洋舰。”

巴拉切尔颓然后退了几步,心中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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