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泰拉大地战争》(37)
第四篇 泰拉世界大战·动乱年代
第二十五章 牺牲,新生
乌萨斯,罗曼诺夫。
从柯尼斯到金银山脉,从瓦尔代河到东部高原,乌萨斯处处掀起了反击浪潮,时至深冬,状况截然与早春不同,莱塔尼亚人却不想放弃既得的一切,那攥在手心里尚没捂热乎的一切。但贝格勃劳凯勒显然搞错了什么,历史的线能不能继续掌握在莱塔尼亚手中,并非取决于伯罗林纳斯有无更高的呼声,而只取决于它本身。是大地放弃了战争,而不是战争放弃了大地。
罗曼诺夫,最后一座被莱塔尼亚人盘踞的乌萨斯移动城市,第四兵团和水晶皇卫六、七、八师,共十五万人集结于此,埃米尔看着他唯一的落脚点,面向挂在墙壁上的庄严宝相,沉默不言。“总司令。”两人的脚步声打很远就能听见,只不过埃米尔并未反应,直至古特坎法心直口快的汇报,“我们的交涉失败了,萨尔贡说什么也不愿意交还乌斯坦将军的遗体,割让整个米诺斯的条件都未能动摇他们。而且……”“而且代表王酋大放厥词,声称萨尔贡能享有更多的时候,不希望只享有一部分。”伦纳尔特接下了古特坎法不愿继续说的话题。
埃米尔仍然不为所动,他的思考尚未结束。“还有道格拉斯那家伙,要不是他指挥不力,联合军绝不可能落败…至少不会败得这么惨。更可气的是,他打仗畏首畏尾,一到撤退却跑得比谁都快!连雪崩战线都没拦住他,这也间接导致了乌斯坦将军没能逃过谢拉格和汐斯塔的堵截,希瓦艾什不会再给我们第二次机会。”伦纳尔特进了半步,稍稍抚平古特坎法的怒火,“峯驰物流早在十多年前与赫尔曼开始合作,汐斯塔成为了大地上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在横流波涛之中,这个城邦获取了不少新兴技术。而谢拉格在改革后的飞速发展有目共睹,文明开化拓展了他们的眼光,再加上耶拉冈德雄伟的神力,制造一片依靠雪崩陷敌的坟墓并非难事。可惜,我们太骄傲了,没有看清对手深浅就冒然行事,才有此败。”
“也就是说,萨尔贡、汐斯塔和谢拉格都加入了公理同盟,所谓天下聚首已然得逞。”埃米尔还是开了口,嗓音比在多索雷斯时苍老许多,“两位,军舰战役也在几个小时内结束了,我想你们不难猜到结果如何。哥伦比亚特里蒙号、易洛魁号,维多利亚日不落号,我国鲁尔号共四艘大型军舰战沉,其余全部遭受重创,敌舰无一战沉,伤亡轻微。这都托道格拉斯的福啊,他不听自家总统的训诫,藐视大炎丞相的威严,我尚且惧左宣辽、林舸瑞等人三分,他如此肆意妄为,安能不败?”片刻后,伦纳尔特顶着空洞眼神,麻木说到:“总司令,事已至此,我也无有良策,我们只能执行陛下最后一道命令了。”
三人转过身去,遥望触摸不到的天空,大气间的细微震动被他们察觉,这是独属军人的经验。没过多久,第五集团军抵达了罗曼诺夫边缘,十七万大军井然有序,他们有自红军时期就加入革命的老战士,有在数次战斗后整编其中的帝国军士兵,也有许多为了反抗侵略而参军的青年才俊,还有一些则是新整合运动带来的感染者志士。他们怀揣的理想和抱负各不相同,此刻却有了共同的展望,他们唯一的目标简单明了——击败眼前之敌。
号声顺风而呼,标志着乌萨斯军的先锋部署完成,当黑色的烟火炸裂于天际,莱塔尼亚人事先构建的源石技艺屏障却安然无恙。防御术士们不明所以之时,古特坎法回想起了在叙拉古的见闻,疾呵不准松懈。果如其言,几分钟后,炮火和各种法术轰击从天而降,持续破坏罗曼诺夫的上空壁垒,阵中数人体力不支,昏厥过去,使得防御力量更加薄弱,眼看不能撑过新一轮爆破。
倏然,古特坎法挑起了并不常用的佩剑,作为施术单元召唤滚滚天雷,倾泻乌萨斯军的炮兵和术士阵地。几番烟尘散尽,伦纳尔特分明看清闪击雷鸣未能根绝乌萨斯人的战意,数千人围成一团,三五个作战集团分路前行,他只好将计就计,派遣二十六师出城迎敌,很快,双方近卫兵戎相见,血洒贯日长虹。
约莫三个小时,战壕各处堆满了尸体,第五集团军先后损失了七个营的兵力,二十六师的建制也濒临崩溃,伦纳尔特见状扬起侧旗,示意收兵。身处最前线、刚刚经历过浴血搏战的乌萨斯士兵杀红了眼,他们如疯似癫,冲向罗曼诺夫的高墙。在城防炮启用的前一刻,赫拉格下了撤退命令,但显然已来不及了。
时至晌午,双方暂且停火,清扫战场,高低起伏的工事之间,沉重的担架来来往往,凛冬注视着每一个为这片大地献出生命的人,他们的名字她或许不能全数记牢,但他们的功绩必将与世长存,她坚定地如此相信。
亡魂归返故里,生者觉悟未尽,在太阳离开穹顶的一瞬,凛冬的二十一师团扑向了罗曼诺夫的钢铁之门。经过残酷的消耗战,第四兵团的指挥结构无法满足战场对中级指挥官的需要,因此现在坚守于城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三个水晶皇卫师的师长,固有的战斗力轻易磨灭了乌萨斯人第一次冲锋的锐气。“伊琳娜!小心!”莫洛斯在令人绝望的法术尘埃中推开了他这位三年来的老战友,坦然无畏地接受了自己的牺牲。巨大轰鸣过后,皇卫七师师长在袍泽怂恿下亲自探查情况,随后确认此处已无生气残留,不成想一只手毫无预兆从废墟中伸出,死死抓住了师长的右腿,任凭他如何抖甩也摆脱不掉,因为那是一只沾满血污与尘土的手,一只纤细但有力的手,“莫洛斯…你也死得太草率了吧,哈哈哈哈,没关系,我知道的…你向来愣得厉害,师团长总是叫我管管你的暴脾气,她自己明明就没有多和善,哈哈哈。行了,不说那么多了,等着我,我的同志,我的朋友。”
烈火焚身,罗曼诺夫的城门化为了灰烬,伊琳娜拽着七师师长,与之一并碎裂成了齑粉。“全师团听令!攻入城中!夺回罗曼诺夫!”凛冬的吼声几近撕心裂肺,她不是害怕失去本身,她只是担忧她那两位战友竟成无谓的牺牲。于是,她抛却杂念,全力挥舞着寒气逼人的战斧,一路狂奔,杀伐胆敢阻拦的敌人,直至八师师长身前。紧接着,凛冬以无人可及的瞬时速度斩下了敌将首级。
夜幕降临,乌萨斯士兵大量涌入城内,火光四起似是天边赤霞,罗曼诺夫与大地仿佛融为了一体,不再被外物干扰。最后一位在场的水晶皇卫军师长很识趣地带兵遁逃,他确实承受不住凛冬的冲冠之怒。只是不出百米,刺骨的气息便抓住了他的身躯,凛冬此刻布满血红的眼睛全无别物,惟存杀机。
震慑,波形的震慑不知何时覆盖过凛冬的每一块血肉,冲刷尽了她的怒火,她的神经转瞬陷入紊乱,四肢瘫软无力,战斧从手中滑落。然后,她猛地咳嗽起来,吐了几口鲜血,内伤深重,“声波…埃米尔…歌唱源石技艺…威力着实可怖。”暗中走出的男人面露凶狞,说到:“索尼娅,词根源自古米诺斯语的智慧一词,而你虽不能算愚不可及,却也太过鲁莽,容易变成被情绪左右的傀儡,你要如何超越阻止你道路的一切?”凛冬强忍着疼痛,渐渐板正自己俯下的身姿,“国仇家恨什么的,我不太体会得到,我的愿景仅仅是避免悲剧重蹈覆辙,避免腐朽事物摧残冻原的雏菊。在罗德岛的干员生涯、在无产党的革命事业、以及与莱塔尼亚的战斗,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如此笔直的道路,岂会被区区一个埃米尔的嗔言呓语截断?”
不带任何犹豫,凛冬话音未落便再次瞬身向前,战斧精准地划入咽喉所在,力度足可一击毙命。然而她并非居功自满之人,她发觉了蹊跷,而后迅速躲闪,腾空一跃,如预想般避开了一道夺人生息的源石法术。“偏位幻象,伦纳尔特!在什么地方?”凛冬在空中扫视方圆,视线没有捕捉到盘羊将军潜伏,百思不解之时,又一道雷电横击,眼看就要吞没凛冬。
“嘡!”红光乍现,一人赫然出现在了雷电寂灭的烟幕中,“我认得你,整合运动的雷德,红龙在留里克救下了你的命,可不是让你在这里挥霍的。”话语刺耳,传说中的红刀却没有停留,只是点燃了刀尖烈火,再尽力劈砍而去。这一瞬,埃米尔岿然不动,低吟浅唱,如同细水长流,消除了雷德的满腔烈火。他没有余裕惊讶,继续紧握刀柄,疾步接近埃米尔。行至中途,另一把剑忽从侧面杀出,古特坎法并不允许敌人轻易接触他的司令。霎时间,古特坎法的兽牙剑回旋了一整圈,再次劈向雷德的心口,而雷德横置刀身,挡下了这一记突袭,但是力道太沉,还是退却了半步。接下来,古特坎法又冲着雷德挥了数剑,尽管不断击退,却始终未能破解他坚固的守护。
又是猎猎一声,专注攻打雷德的古特坎法忽视了凛冬的存在,不急躲闪她出其不意的绕道背刺,只得硬抗下了这一击。而后,古特坎法顺势甩飞凛冬,落到后方空地,竟被一人单手接住,“辛苦你了,这场战斗非同凡响,不该由你承受。Guard先生,烦请把她送离战场,拜托了。”没等Guard作出反应,凛冬嗓门大了起来,“司令!我没事!我还能打!我要给伊琳娜、给莫洛斯、给所有将士们报仇!我——咳咳!”凛冬的伤终究太重了,“那赫拉格先生,我先带她走了,援军正往这边赶了,您一定要保重。告辞。”Guard背起昏厥过去的凛冬,背影渐消失在寒芒的夜,看不见了。
几合交战,古特坎法血流不止,已无力抵挡雷德的趁势猛攻,兽牙剑磨损颇甚。于是,他停滞一刻,冷笑森森,随手捡起一块损坏的施术单元,扒开其中的源石碎片,然后扔进唇齿,咀嚼、吞咽,以求释放出耗竭生命的技艺。雷德看穿了古特坎法意图,他想把自己变为感染者,然后利用法术让源石在身体内急剧增长,再在生命结束前的最后一秒爆发能量,果真这样,恐怕全城敌我都会为他陪葬。雷德厌恶战争,更厌恶矿石病造成的苦难,因此对于古特坎法的行为,他无法容忍丝毫,他再次挥舞烈火,径直冲锋。
爆破发生在一个极小区域内,响动却反常得大,大到整片大地都听的一清二楚。雷德的烈火阻隔了电光蔓延,代价则是曾缔造不少故事的红刀就此断裂。“我欲图化作雷电击碎罗曼诺夫,你却变成火焰保住了它吗…不,不仅仅是,你还保住了你身后的战友,甚至保住了你的敌人…而且不光是你,耀骑士、贝尼亚加、德拉克末裔,你们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茫茫之间,古特坎法气息尚存,却也筋疲力竭,再加上感染的剧烈疼痛,他已无法再战,也不愿再战。
“做得不错,古特坎法,雷德已死。”埃米尔在静寂的间隙走到他旁边,“可是伦纳尔特哪里去了?他刚才还运用法术折光,使凛冬误判了我的位置,此刻却不见踪影,并未协助与你。”“分身乏术,无力回天罢了。”埃米尔警觉瞧去,赫拉格刀剑出鞘,明如炬火。“呵,看来伦纳尔特已被老将军另派一部牵制,从而专心与我单打独斗,分出胜负吗?老将军…不,赫拉格司令,您年过七旬了吧,还能亲自上阵吗?”“大炎太傅、丞相、元帅,哪个不是老态龙钟,但又哪个不是锐意进取?还是说你于心不忍,打算放几分水?大可不必,军人在战场之上,无论立场如何,理当尽力而为。”“如此,多有得罪。”
说罢,埃米尔歌声复起,或者说那根本不是在歌唱,只是声带极速振动发出的诡异频率,它从尚可接受逐渐变得刺耳,又从刺耳慢慢消弭,并非响度削弱,而是音调超出了人的听觉极限。超声波搅动着周遭环境,在源石技艺的作用下化出了形,就在此时,埃米尔双手抱拳,敞开缝隙,举到血口前方,等待良机。片刻,他怒目圆睁,从口中生生喊叫了一支军歌,旁人虽不得耳闻,但强风拂面、漠漠昏黑的场面直叫人惊叹埃米尔源石技艺的超群。
在他的对面,赫拉格早离原位,脚下有力,手中利剑劈风斩月,他似乎能看见那些由埃米尔塑造的无形之敌。打了许久,赫拉格忽觉疑惑,又马上反应过来,“歌声具象化为实效的法术,军歌有如千军万驮,向我一人驰奔,就这样消耗我的体力吗…我的确不比当年,但也绝不至于被如此下策难住。”他使出一记圆斩,又大势纵击地表,开辟一条空白道路,直通无形军阵的中枢。
埃米尔眼见赫拉格已识破天数,故而也放弃了继续演绎军歌,他重新调整声带,气沉丹田,大喝一声,竟从口中吐出一把与赫拉格所用一般无二的大剑,“音色相通,但终究是赝品。”赫拉格顶风斜来一剑,与埃米尔撞了个满怀,锋刃流星四溅。意想不到的是,埃米尔手中的复制品残影若现,质量变轻,“这…我的法术在怀疑?”不错,只这一合,复制剑感受到远强过自己的力道,可它明明看到自己与对方何其相似,几无差距,本领却是云泥之别,于是法术本身怀疑起了自己。“源石技艺,人们依靠它了解大地,进而改造大地,在这个过程中,技艺沾染了人的属性,它有了独立的感知与判断,并不能被随心所欲支配。莱塔尼亚,以术士为核心战斗力的国家,竟然连这一点都闹不明白吗?”赫拉格剑指埃米尔,冷言相告。
“赫拉格,我低估了,低估了你的实力,更低估了历史的变化。正如哥伦比亚总统说的,大地在运动,大地上的人们也从未静止,我并非感受不到,我只是认为莱塔尼亚无需理会那些事情,我认为这个国家能够以不变应万变,能够保持最传统的方式经历洪流。但是在战争最为剧烈的时期,我就开始有所动摇,不仅因为公理同盟辉煌的战果,也因为我对内部分歧的忧虑。我尝试丢弃我的傲慢,或至少把它掩盖住,直到战争以自由联合的胜利而告终。显然,这把算盘我打错了,错得离谱。就算陛下再强悍十倍,最多也只能换来属于莱塔尼亚的胜利,自由联合,注定是要毁灭的,而那样的胜利亦无意义,大地外的威胁不可能由伯罗林纳斯独自承担。我的所有作为之所以荡然无存,源自确定方向的阶段出了差错,拿着一张不切实际的地图,我的结局只能是南辕北辙。”
“从前以为莱塔尼亚人大多不善言辞,不成想你为拖延时间竟能出口成章。”赫拉格再次参破了埃米尔的想法,“不过,你说得也对,哥伦比亚的开拓精神,莱塔尼亚的守旧思想,走向两个极端,却有殊途同归的傲慢,这就是你们失败的根本原因。现在,带着这份傲慢,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我对于你随随便便洞悉人心的能力已见怪不怪了,但是赫拉格,我方才长篇大论确也包含真情实感…该说的都说了,我死而无憾,只是你…虽然年迈,倒也不必自寻死路吧,你还有机会多活几年。”赫拉格背过身去,说到:“军人归宿,战死沙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在这最后一点时间里,还请让我以惺惺相惜的对手这一身份进劝:将军既死,却置贵军将士于何地,置贵国无产党于何地?若没了将军的英明指挥,难保乌萨斯未来光明。即使这样,将军还是要枉生徒死吗?”
赫拉格阖上眼,不是在沉思,而是趁埃米尔提到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为之奋斗的事业,有所感触。“若我去,事不成,只能说明春风未度,枯藤老树再怎么装点也无济于事,并非留我垂老身躯就能逆转。若事可成,纵我九死,帝国亦难恢复如初。我相信着那些孩子们,不,已经不能叫孩子了,他们长大了。乌萨斯人民,也该在这沉重的成年礼中,长大了。”语尽,二人的身形随着一声爆裂消失无踪。
“这……”伦纳尔特在战场的另一端,法术控制着九的脖颈,已然快要掐断她轻薄的气息,“总司令,事情到底是发展成这般地步了…我还有一桩心事,等我了结它后便来。”伦纳尔特解除了对九的赶尽杀绝,她伏倒在地,气喘吁吁,“嗯…你并没有放我一条生路的理由…”“以赫拉格的分寸,你觉得他可能让你效死命吗?你的拳脚刚好能撑到司令提前准备的爆破的一刻,赫拉格在尝试救下每个能救下的人,我反倒没有理由让他不得安息。所以,你捡了条命,估计你的援军也快到了,我先走了。”九缓缓抬起身,眼神不无悲伤,但更多的却是坚决,“我会让他们放缓,你抓紧时间多集结些残兵吧,不过你要保证,你带走的人不会再参与无谓的杀戮。”“嗯,多谢。”伦纳尔特在晨曦初照下离开了。
“主席,统计报告交上来了,本次罗曼诺夫战役,我军伤亡三万五千人,毙伤敌约八万,敌第四兵团几乎全军覆没,敌将古特坎法、伦纳尔特率余部逃亡。另外,预计支援前线的敌第一兵团因联军西进而调转方向,并未加入罗曼诺夫战场。”真理一边静听,一边处理着政治局的公务,“司令的衣冠找到了吗?”真理言语平缓。“尚未,爆炸当量过高,也许…请您见谅。”“错不在你,不必道歉。”真理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站起伸腰,然后轻抚简桌,“实在困难,就到此为止吧,在切城阿撒兹勒诊所里找件体面衣服葬了便是,衣冠冢嘛,本就不用在意形式。”她迈了半步,悬滞不动,等到呼气出,才落下脚,如此反复。她也没能想到,这位乌萨斯老将军选择了这样的结局,为他一生风霜画上句号,何其磊落。是战争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吗?不是,是太多人改变了战争的命运。“主席,高卢复国军会合了维多利亚自救军,他们在核心圈内部造势,为公理同盟踢出临门一脚创造机会,我们如何配合?”
真理默不作声,只是拾起文件中的一页,交给安德烈手中。纸张内容不算太少,但要义醒目:罗曼诺夫移动平台、东南方向、跳板、联军、大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