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练笔的,关于我那爱女装的室友那些事
观前提示:本篇可能为重口篇,请接受能力差的人自觉退出
“能陪我上街吗?”室友发了一条消息。“又想买什么?”我不耐烦地躺着回消息,“拿不准的话我让我妹妹带你看嘛,为什么非要找我吗?”对面过了很久才回消息:“因为你总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嘛。你看我越是色迷迷说明我的魅力越高嘛。”
他这一句话让我想起了过往。
我刚搬进来的时候。我的运气非常不错,虽然是最后一间寝室,但也正因为此,我们寝室人很少。刚进来的时候,我依稀听到有人在收拾东西,于是我推开门大声说:“打扰了!”
在我眼前的,却是一位身高目测一米六多一点的可爱“女孩子”,长长高高的单马尾显得很精干,小小的领结为其增加了些许俏皮,穿着简单的衬衫,累得有些喘了,让lsp暴露本性的同时会深深地陷入反悔中,黑色的JK裙子主打一个精简,薄薄的白丝更是非常狡猾的装扮,让人不禁有“脱下丝袜是否也会这么白”的想法,小皮鞋也不知道磨不磨脚,但肯定对眼睛有益无害。
他执意要睡上铺,但是身高还没有床板高,厚厚的褥子被子枕头他在下面丢不上去,在上面手短拉不到,在梯子上需要一手拉住自己,只有一只手了,更放不上去了。
我们是混合寝室吗?毕竟没寝室了确实可以理解…我校的男女比已经失衡了吗?!那就是说我们国家也是?抱着这样不正经的想法,我走上前说:“我帮你吧?”他长出一口气地说:“帮大忙了!”
在把东西放上床板的同时,我瞄了一下坐在下铺床沿仰头大口喝水的他。“是平板啊…”我心想。他舒畅地喝了水,瓶里还剩下半瓶,想要递给我喝,结果看到我的眼神,奇怪地顺着看到了自己的胸部。“咦!hentai!”他一下抱住自己,但是水瓶没盖盖子,水一下就洒出来了。弄湿了裙子袜子床板。
“哎呀,太不小心了。”我摇摇头。看来是不靠谱学妹的人设吗?我在心里吐槽。手上准备抽张纸给他擦擦。“不…不用了!”他一下把水瓶递给我,自己从裙子的口袋里(原来这种裙子有口袋啊?)摸出一张手帕擦了起来(现在还有人用手帕欸)。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瞄了他一眼,虽然我帮了忙,但是果然眼神太下流了吗?“主要是,我不知道室友是可爱的女孩子嘛,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他一下脸红了,但是又露出“果然嘛?”或者说是“你也这样”的表情,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他黯然失色地把眼睛撇到一边:“嗯…我原谅你了。”
过了很久,我们已经打成一片了。我发现我们很多喜好都很接近,但是又不完全一致。他说他喜欢火影,我说我喜欢奥特曼,然后我们就会笑作一团。他说他很喜欢那首《命に嫌われている》,特别是まふまふ唱的,他觉得吼出来那段超级好听。我说我喜欢《I Really U》,特别是我喜欢的那个up的翻唱,是“really”纯享版。然后我们又笑作一团。
本来这样就很好,一直到放寒假。
收拾东西那天,我帮他收拾东西,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我喜欢他。当时我是那么那么喜欢他。
怎么回事呢…当时他是怎么告诉我的来着…
“你的嗓音?”“啊,像女孩子吧,倒不如说,就是女孩子的嗓音呢。”
“可是,红糖水,你不是在按周期喝吗?”“啊这个啊,到时间了会幻痛的,喝了要好一点。”
“你的内衣…?”“啊,胸罩是有的,小裤裤只能穿男士的了,唉。”
“你在学校…?”“除了你,和我有点交集的都知道我是男生,倒是你,原来不知道吗?这是男寝啊。”“我……”
我当时说什么了来着。忘了。
不过后来我们还是在当朋友。他也没拿这件事奚落我,而是一如既往,倒不如说是放下了一件心里的大事。但是脸上又有了淡淡的忧愁。
“我让老妹带你好了。”“不要不要!我就要你陪我嘛。”我叹了一口气,问:“在哪啊?”他发了一个位置过来:“这里!”是市中心的广场。
我招了一辆出租,开了发票,在路边拿在手上看了很久,还是丢进了垃圾桶。很远就看见了他。他今天穿的偏厚实了,仍然是高马尾,身上是长袖T恤和毛线背心,合身得让人觉得T恤是和背心缝在一起的,下面是短裙,遮到大腿处,但是我怀疑它其实是穿到腰上的,不然为什么被压住接近一半的样子还遮得到膝盖。腿上穿得是“光腿神器”,我对“XX神器”总是很没有好感,不想叫它们神器,但是这种裤袜,我的确想不出其它名字。脚上穿的是运动鞋,把全身的重心向下降了很多,让人看着不至于担心:“会不会摔倒啊?”
他高兴地向我招手。我走过去。他一把挽住我的胳膊:“哇!我们都好久没见啦!”“嗯嗯,前辈你攥那么紧不方便走路的。”这种称呼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他的确比我大一天,一开始他要我叫他“学姐”,我说不要,前辈是最后的底线。他就揉揉我的头发说:“好吧,学弟。”他现在也想揉我的头发,但是他太矮了,我趁机挣脱了手臂。
“啊啊啊,学弟真狡猾。”他嘟了嘟嘴。然后很傲娇地把头撇开,但是牵起了我的手。他的袖子也故意遮住了一半手掌。是为了将小巧可爱贯彻到极致吗?我瞄了瞄旁边的人。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还好,我还是很担心我和这家伙被误认为情侣的。
我们在一起逛街。说起来,人好多啊。哪怕手里牵着一个,我也看着别处,倒不如说,正因为手里牵着一个,所以看向了别处。人确实很多,而且都成双成对的…
欸等等!也就是说,大家不把我们当回事的理由,是因为其实周围都是情侣吗??!这下可不妙,周围一定把我们当作情侣了,但是我要是就这么挣脱手也太尴尬了,而且肯定会伤人心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汗!对!汗!即使是再冷的天,手牵在一起也会出汗的,只要手出汗了,自然就放开了。我这么想着。
出汗了!但是他手松是松了,改成挽着我的胳膊了。更尴尬了!
我有些不安分了。“呐,学弟,你看这一件怎么样?”他终于放开我,拿起一条围巾。试着围了一下,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小眼睛眨巴眨巴的。
“好可爱…”我不禁自语。但很快我意识到我说了什么,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但是他已经凑过来了:“嗯~?学弟刚刚说了什么嘛~?”“啊,我只是,只是说你很可爱!”我点点头,像是确定着什么似的,给了他一个大拇指。嘴角被挡住了,我无法判断其眼神变化。
“这样啊,可爱就好。那我买咯?”“嗯嗯。”我连忙站得远了些,看着他去付款了,急忙找了一个抽棒棒糖的机器。不知道大家见到过没有,就是那种一块钱有个转盘,1~9根糖,按按钮停下的棒棒糖机。我转了三根出来。正好他付完款了,我急忙假装剥糖纸。他看我有糖,的确不打算牵手了。他说:“呐呐,有蓝莓味吗?”
蓝莓味的蓝色包装太明显了,我转转盘的时候就注意是有的了。“给。”“嗨呀,学弟就是对我好。”前辈轻松地剥开糖纸吃了起来。“你剥不开吗?”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现在手上全是汗,已经剥不开了。
“真拿你没办法~我来帮帮你吧~”他抢过我手上的糖,剥开。他伸出糖果,举得很高:“来,啊——”“啊……”我小声附和,低下头把糖吃进嘴。
他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心想这名为逛街的酷刑什么时候结束。
“呐,有的时候我们就像真的情侣一样呢。”他冷不丁说一句。
“啊…是啊。”“你就这个反应吗?你可是陪你女朋友出来逛街欸!”
我差点把糖吐出来。一阵干呕被糖果噎回去了,但是胃里仍然是翻江倒海。
“女”朋友?
我们无言地又走了一段路。
“你还有糖吗?”“还有一颗。”“什么味的?”那是我喜欢的味道:“橘子。”“给我。”“好。”他剥开糖纸,手里拿着糖却迟迟不放进嘴中,手捏着棍把玩。“呐,蹲下。”
“啊?”“快点啊,蹲下。”我蹲下前习惯先弯一下腰,就在我弯腰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嘴里含着糖,亲了上来。
??!
就那一瞬间,我哪怕把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事全想一遍,也中和不了这样的恶心。
他嘴里含着我最喜欢的口味的糖,他的嘴唇确实柔软富有弹性。有人说初吻是橘子味的。至少对我来说,不假。
但是,我从未如此犯过恶心。
我一把推开他,但是反倒让自己向后跌坐在地上。“滚啊!”无所谓,只要远离就行了,“滚啊!”我不断地后退,就像米克拉斯遇到了哥莫拉那样。
他只是淡定地围上了围巾,我看不见他的嘴角。周围人三三两两被吸引过来。“他!”我手指着他,挣扎着起身,“是个hentai!”我知道用中文不行了,这件事说清要换种语言:“He is not a girl!He is a Gay!”
舆论似乎向我这边转移了:“He is a boy,however,he wanna to be my girlfriend and snatch away my first kiss.”我已经顾不上语法或者时态了。有人开始扶我站起来。周围人对他开始指指点点。糖落在地上,无辜地转动着。
看到那颗糖,我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周围有细心热心未曾谋面的兄弟将本准备给女友的餐巾借我揩嘴。
他微笑地站在那里,温柔?不知道,但,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不再言语。
一张纸团。两张纸团。很快开始有人向他扔纸团了。我还在犯恶心。
我们至今尚未得知,路人说出了攻击性多强的话。
我几乎是爬着离开的,随手叫了一辆车回家,胡乱付了款,回了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只是简单地被强吻了,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为什么?因为,因为,因为对方,对方是男的吗?不,难道,是因为当初我喜欢他?开什么玩笑?那时我不知道他是男生啊!我,我是正常人!我,我,我……
我随手点开一个测试性取向的视频。
随着一些开场白,试题开始了。
“想一下,你为什么会点进这个测试呢?”第一句话就给予了我真实暴击。
我忍住想要选其它选项逃避的念头: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堂々と問答の本性をソッコー 頂戴。我需要你堂堂正正面对问题。(这句话是笔者意译的,若有出入,以中文为准。)
后面的题就像监视着我的生活:“如果你发现你的朋友是异装癖患者,你会?”“你身边有人对你出柜过吗?”什么是出柜?我很好奇,虽然第三选项有“我不知道什么是出柜”的选项,但鬼使神差地,我去查了。
暴击。后面的试题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完成的。
“测试完毕,现在让我们看看结果吧~”查看结果的按钮跳了出来。
手颤抖地点击。
“先天性取向:双性恋。”就这一句就够了。AI无情的声音似乎在宣判着什么。冷酷,无情。
不…无情的…可能是我…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他那么大胆,他,愿意女装,坚持认为自己是女孩子,想要和男孩子来一场恋爱…被世俗观念束缚住手脚的,是我啊……其实说到底,我还是要靠一个简陋的测试来认可我自己啊,呵呵。
那么,问问你自己,我,究竟喜欢他吗?别管什么沟把测试了。
堂々と問答の本性をソッコー 頂戴。
我……喜欢…他。
这就够了!
我迅速地出了门去。我要去他家,去娶他,不对,要先去祈求他的原谅,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一定要好好补偿他!
我知道他的住址,这是他主动给我的。我在翻聊天记录。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去看了看备忘录,轻松地找到了。
什么嘛,色鬼。
到了。眼前就是前辈的家。我正打算敲门,门却自己开了。是前辈。
他正拖着箱子,脸上全是汗,但是脸上仍然围着那个围巾,还戴了一副墨镜。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前辈…!”我说。
“别,什么都不要说,好吗?”他的哭腔是掩盖不住的,“我打算转学了,或者直接辍学好了,反正大学太难了,我成年了,去找个工作…”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前辈!”我抓住他的肩。他轻轻扫开我的手。
“我知道你,讨厌伪娘,或者说南通?都一样了。”前辈的眼神连墨镜都挡不住,但也许,只是对我隐藏不住,“我小的时候,其实是正常人…妈妈有一次让我去买点喜欢的零食,给了我十元。”说到这里,他抬起头。
他深呼吸了一下:“走到路上,有一个中年大叔说:‘小朋友,去干什么啊?’我说:“买好吃的!”大叔就说:‘我这里虽然没有好吃的,但是有好玩的哦~保证比好吃的好。’‘真的吗?’当时我这么说。”前辈咳嗽了两下,嗓子似乎有些沙哑了:“‘真的哦!’然后我就把十块钱给了那个大叔。”
我听得有些震惊。
“大叔领我到了一个小巷。他很粗暴地拔了我的裤子,然后很厌恶地说:‘怎么是男的?’我很害怕,我很想把裤子提起来,我哭唧唧地说:‘大叔,我妈妈说,说这是隐私,不能给外人看…’大叔一只手控制住我两只手,一只手把我的裤子甩开:‘反正这么小,男女都一样吧?’我度过了此生难忘的一段时间。我完全不知道有多久,只知道我越哭,越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当时我完全无法思考,除了哭就是哭。哭不动了,大叔就打我屁股,说:‘叫呀小崽子,叫起来比那些***还舒服!’”
我完全无法思考。我那四舍五入约等于没有大脑完全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事件。
前辈趁我宕机的时候,把箱子费力地向外拖。我反应过来,抓住前辈的箱子:“不!前辈,我还是有话要说!”前辈回头看看我,大换气了一下。
“前辈!我喜欢你啊!”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前辈愣在了原地。我分明地穿过了墨镜和围巾看到了前辈惊愕的神情。他拿下墨镜,似乎想看我表情有没有撒谎。
“前辈!”我走上前一步,前辈的墨镜吓得掉落在地,“我讨厌这个围巾,它,挡住了你的脸。”我一把扯下这个围巾。前辈还在恍惚,我上去,深情地,吻了他,将他扑倒在地。
此刻已经没有性别了。我深刻感受到我和前辈融为了一体,我们交融着。
这就是恋爱吧。灵魂的同频共振。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发现,Do的精髓不在Do上,而在Love上。
这就是爱。超脱一切世俗的恋爱。这里没有对伪娘、gay指手画脚的地方,我大脑感受着前辈的形状,回忆前辈的样子。
已经…满脑子……是前辈的形状了……
一吻结束,前辈脸羞红似苹果。“但是…”他说,“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就和我想和你在一起一样难哦,当初你召集帮你的人,都会反过来攻击你哦。”
我撑在前辈身上,觉得身体异常燥热,我看着前辈,温柔地说:“没事,完全没事…因为,我爱你啊。”说罢又是吻。
我就在如此燥热中相信着,就算世间再不理解,爱也比金坚。